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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史情书-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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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乐把我的话打断了,“你能不能不给你儿子打圆场!”说完,还瞪了我一眼。
我还想张口说话,可是看看岳乐的表情,我还是硬忍了。
“你有喜欢的了?”岳乐把身子靠在椅背上,斜着眼看着蕴端说。
蕴端很肯定的点点头。
我看着跪在地上的经希,他把头压的更低了。
“额娘,是我不要十七哥说的,您别看他。阿玛,我是有喜欢的了,而且儿子知道,这一辈子非她不娶。”
我能感觉得到,岳乐又看了我一眼。
“你知道什么叫非她不娶,你先给我说说,她是谁家的?”岳乐的语气很平静。
蕴端把头在地上磕了一下,“阿玛,是查尔海的女儿。”
岳乐把头抬起来,看样子是在想,过了一会儿,才把头低下来,看着蕴端,“我知道,是镶白旗的那个纳喇氏的查尔海吧?”
“是。”
“什么时候开始的?”
“三年前,儿子在王庄的路上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就开始了。”
“哦。还是青梅竹马。那姑娘是秀女吧?”岳乐往前坐了坐,歪着嘴角笑笑。
“是,可是,阿玛,她为了不进宫,不被选上,在选秀的前一天,自己淋了水,发了热,所以刚开始就被弃了,她今年都十五了,下一届也轮不上了,她现在可以嫁人了。”
岳乐心里想什么我不知道,可是我动容了,一个姑娘,为了自己能够跟心上人在一起,竟然淋水生病,这个勇气也是少见。
“不被选进宫,她是可以嫁人,可是你已经被指婚了,你要是真想娶她的话,那就当个侧福晋,他们家的身世也能当了。”我知道这是岳乐已经做了让步,这事情要是搁在我阿玛的身上,私相授受,先打个半死,然后把你关起来,还想在一块儿,做梦,所以岳乐的这个举动在我看来已经是退让了。
可是蕴端要的不是这个。
“阿玛!我不要,我只要她一个,除了她我谁都不要。”
“蕴端!”我不能不开口了,可是蕴端紧接着就把炮开到了我的身上。
“额娘,您还没过够吗,跟那么多额娘一起阿分享一个男人,永远在等待中过日子,您就真的好受吗?您的那种日子我不要我爱的女人过,我不要她等我,我就是她一个人的!”蕴端把身子往起直了直,一脸倔强的看着我。
“你!”我被这孩子气的语结。
岳乐把我没说完的话接住了,“你知道什么叫爱吗?”
“我知道,阿玛,全心全意的爱一个人就是心里只有她,不光是心,身也是。”
我看到岳乐把眼睛眯了起来,笑了一下,“还有,你刚才说什么?”
“阿玛,儿子不是您,我没有办法像您一样把自己的心掰成那么多份,分给那么多人,我只能给一个,给了一个我就给不了第二个!”
“蕴端!”在岳乐教训儿子的时候,我说的最多的就是孩子的名字,对与不对,我都得维护着岳乐的面子,所以那时候我除了没事儿打个茬之外,什么都不能说。
“你让他说。”岳乐的笑没了,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放了下去。
“阿玛,我,您要真是让我娶那个我没见过的女人,儿子不保证您在成亲那一天能见到我。”蕴端的声音已经低了。
岳乐额头上的青筋爆了起来,看得出,他是在强压着自己的怒气,“那你准备怎么办?”话在我听来那就是一个字一个字咬着出来的。
“阿玛,能逃儿子就逃,逃不了,儿子就死。”死这个字,他也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死字出口,岳乐笑了,笑得前仰后合,可那哪是笑,在我听来,那比哭还让人难受,岳乐笑了一会儿,停住,然后张嘴说了三个字,“死,好,死。”
说完,岳乐用手扶住膝盖,慢慢的站了起来,纵使是慢,可是也踉跄了一下,他一把扶住桌角,我也赶紧扶了一把,可是岳乐把我的手搙了下来,不让我扶他。
他绕过跪在地上的蕴端跟玛尔浑,往屋外走。
我跟上去,可是岳乐背对着我把手摇摇,“别跟来。”
“那你去哪儿?”我不放心。
“去哪儿?”岳乐笑了两声,头也不回的说,“进宫。只希望,太皇太后还能看见我这个老侄子的面子。”
岳乐的背看上去有点儿驼了。
岳乐走了之后,屋子里的气氛就变的凝重起来。
刚才还振振有词的蕴端,这会儿是一个字也不说了,嘴巴闭的生紧。
没了岳乐,我这个做额娘的总算能说得上话了。我走到蕴端跟前,低着头看着他。他把头低着,不看我。
“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吗?”我的话很冷。
“知道,儿子现在应该跪到银安殿。”蕴端的声音很低,跟刚才判若两人。
转过身,不理他,“该怎么做就去做,玛尔浑,经希,跟着去。”
等他们三个人都出去之后,我转过身看着外面的太阳,太阳是红的,是快下山之前最后的一点儿光辉。
岳乐是天黑透了才回来的,我一直在狮子房门前的长廊上坐着等,这让我想到了那年阿玛殁的时候岳乐坐在这儿等我,现在换我等他了。从天没黑等到天黑,我的心越来越焦躁,可是门口是一个人影儿都没有。
直到屋子里全都点上了灯,府门口才多了声响。
岳乐不让人扶,自己一个人有点儿吃力的走上台阶,抬起头看到我的时候,他笑了一下,“天都黑了,站在这儿干什么?”
我没回答他,走过去扶住他,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得见的声音说:“别甩我,看着你扶着腿往上挪,看的我窝屈。”
岳乐笑笑,把我搭在他胳膊窝的手攥住,攥的很紧。
过银安殿的时候,岳乐往那边瞅了瞅,门开着。
“你又让人跪地去了,这么多年你就不能换个花样,跪门口也行呀。”岳乐开了句玩笑,可是现在我哪能笑得出来呢。
岳乐要过去看看,我顺了他。
银安殿里面没点灯,黑漆漆的,就只看见三个人跪着的身影。
岳乐也没进去,站在外面说了他要说的话。
“都在这儿呢,我还以为只有蕴端呢,别请安,我说我的,你们听着。蕴端,阿玛给你求了,太皇太后也同意了,她让我捎给你一句话,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她祝福你。阿玛刚才临走的时候没顾得上说,回来的时候在轿子里想了一路,阿玛不怪你,阿玛还忘了祝贺你,一个人难得一辈子能找到一个真心人,我儿子年纪轻轻就找到了,比我强,而且也说明蕴端长大了,不是几年前那个在银安殿里扔蒲团的小孩子了,已经知道什么叫爱了,阿玛祝贺你,恭喜你,真的,既然求来了,你就得答应阿玛,好好对人家。还有,别说死不死了,上有双亲老都不能言,何况死呢。别跪了,都起来吧,你额娘这么多年一点儿长进都没有,除了叫人跪银安殿都没点儿其他的本事,起来吧,阿玛说过她了。”
里面一个身影动了动,往前爬了两步,听说话,我才知道是蕴端。
“阿玛,您打我吧,儿子错了。”
岳乐笑笑,“你没错,我打你干嘛,再说,当年打的动的时候我都不打,现在,就是想打也打不动了,起来吧,当年你郭罗玛法让你额娘跪雪地,你额娘疼了就几个月,你郭罗玛法可是疼了七年,你们现在跪坏了,我也疼不了七年了,起来吧。”
说完,岳乐转过身,对我说:“看来没人听我的,你告诉他们,起来吧。”
强忍住眼泪,转过脸我对那三个前生我跟岳乐欠了他们债的债主说:“听你阿玛的,该干什么干什么。”
搀着岳乐一步步挪到屋子,扶他在椅子上坐下。
“给我把床铺一下,我有点儿困了。”岳乐勉强笑着说道,看得出他很累。
我应了,转过身坐在床边给他收拾,背对着他,眼泪就流了出来,岳乐真的老了,以往还没怎么觉得,可是在我站在安王府大门处看着他扶着腿往上一步一步挪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个我赔了一辈子陪了我一辈子的男人是真的老了。
身后椅子响了一下,我悄悄回过头看了一下,没敢让岳乐发现我哭,他也背对着我,正在倒水。
“你说,”岳乐倒水的动作停了一下,“那年玛尔浑说我不知道心痛的感觉,今天蕴端说我是把心分成了那么多瓣,说我让你在等待中生活,我是不是真的那么没心没肺?”
“哪能呢,那都是孩子们的傻话,你也信,”转过头给岳乐收拾床,可是话没说完,身后就传来身体倒地的闷响。

康熙二十五年,(三)

我把房门打开,客气的送太医出门,开了门就发现屋子外面站满了人,就跟往常大年三十过年一样,安王府这两年倒是很少聚的这么齐整。
“福晋止步。”太医跨出门槛,转过身,抱拳道。
我点点头,尽量压住心中的怒气,这个气是我在见到那个正中间站着的蕴端开始冒出来的,“您慢走,赛楞额,替我送太医出去。”
“是。李院使,这边请。”赛楞额走过来,引太医往外走了。
我没看外面这些人,转过身想要进屋,可是刚一转,就跟兰儿泰撞了个正着,她身边还站着许多女人,天黑,看不清楚面目。兰儿泰先开了口,“福晋,王爷没事儿吧,我们能不能进去看看?”
我无言的点点头,往旁边让让,这个动作刚做出,呼啦啦就进去了一大堆人。
我没有理由去阻拦,也不能去阻拦,看着她们从身旁进去,只是苦笑了一下。
等人都进去完了,我这才往进走,可是我现在最不想见到的蕴端偏偏在这时候开了口。
“额娘,阿玛有事吗?”蕴端的声音在我背后传来,听得出他有点儿害怕,可是我那会儿哪能顾得上他呢?而且我一看见他就是一肚子的火,听见他的声音,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转过身给了他一个巴掌。那个巴掌在夜深的情况下听来,出奇的响亮。
蕴端这次没有像小时候那次梗着脖子歪着头瞪我,而是顺着我的巴掌把头低了下去。
一巴掌下去,除了蕴端,剩下的孩子全都跪在了地上。
“你的事我回头跟你算账。”
冷着脸,甩给了蕴端一句话之后,我转身进了屋。
背对着我,有一个人嗵的跪到了地上。
我其实一直知道,蕴端要的东西本身没有错,可是在岳乐被他气的躺下那一瞬间,我没有选择原谅蕴端。现在想来可以说那会儿子我心硬,没有顾及到蕴端本来就已经内疚的心,可是那时那景,我又哪能顾得上呢。
等进了房门,我才发现,岳乐的床前围了一大堆人,个个都用帕子抹着眼泪,那时候我没跟着她们一块儿抹眼泪,而是鬼使神差的想起了蕴端的那句话,“额娘,您还没过够吗,跟那么多额娘一起分享一个男人,永远在等待中过日子,您就真的好受吗?”,好受吗,不好受,可是必须得接受。
站在外围,看着兰儿泰拉着岳乐的手,而那个被她拉住手的男人,眼睛却在四处乱找,直到看到我的时候他才停止了搜索,笑了一下。
这就够了,我要的就只这么多。
那天晚上,整个安王府没有一个大人能睡得着,只有那些跟令儿一样大的小孩子才能安安稳稳的当没事儿人一样做着自己的梦。
岳乐的病没有什么大碍,可是不能不说,岳乐的精神头也是一下子垮了,因为他的病,蕴端的指婚也被暂时搁置了下来,直到他能从床上下来之后,那个旨意才算迟迟而来。我知道,那个旨意不下来,不要说蕴端的心静不下来,就是岳乐也静不下来。
岳乐养病的头两天,他把我都做不出来的事都做了,他竟然给外面的人说,他的病不重,不需要每天吵吵杂杂的来那么人,只要我一个在旁边守着就行。得,他一句话,我就成了那么多人的眼中钉,兰儿泰时不时要在房里哭一阵,整个府里就她跟我住的近,她一哭,我这边听得清清楚楚,我是请她过来也不是,不请也不是,因为你请了这个,不请那个也不行,可是偏偏那个躺在床上半拉身子动弹不了的老头这次是犯上了倔,死活不见人。可是他倔,哪比得上我倔,在兰儿泰哭哭啼啼第三天的时候,我把那个戒给破了,好在那些人也不是不懂分寸,来了之后也只是请安,然后问问岳乐的情况,到最后把一些补汤留下,人就走了,所以岳乐也不算很烦,最后还尝出了甜头。
那天中午兰儿泰给送完汤水之后,他靠着靠枕坐在床上一边张嘴等着我喂,一边喂完了还要发表一下看法,“嗯,这是兰儿泰的手艺,这么多年一点儿都没变,是比某些人强,某些人到现在连一个汤都做不出来。”说完,还咂了咂嘴,一副满足的样子。
我故作生气的使劲把剩下的汤一勺子给他灌了进去,“是不是侧福晋给你做的还是十全大补,那我一会儿让灵丫儿给你做一碗泻火的汤,张嘴,张大点儿,勺子给我吐出来。”
人都说,老小老小,老了也就小了,岳乐现在比令儿还小,我刚才不过是说了一句张大点儿嘴,这位爷就故意把勺子给叼在了嘴里,我只有使劲往外拔,可是我不敢用劲,他倒是全副劲都使上了。我拔了一下,没拔出来。
他翻着眼睛,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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