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肤上,隐隐透出一片红晕。
第五十一章
在机场到市区的的士上,方逸尘拨了个电话,得知朋友的情况不太好,很是焦虑。
江之航安慰了他几句,心下也有点担忧。飞机上,他知道了方逸尘近来暴增的私人电话基本都来自他这位莫姓朋友。那
个人江之航见过,去年方逸尘受伤,他曾特地飞过来慰问。典型的贵公子,长相阴柔,举手投足都极有分寸,但给人的
感觉就像一尊漂亮的娃娃,精致有余、生气不足。
那时候他已经和青梅竹马的同性恋人结婚多年,这次闹出事来,就是因为他的伴侣为了旧情人坚决要求离婚,他见挽回
无望,割腕自杀,幸亏发现及时才没有酿成惨剧。
在酒店放下行李,方逸尘片刻不耽误地赶去莫家,没有许可,江之航不便跟随,便在附近找了家茶楼,说在那里等。方
逸尘不置可否,直到天黑,径直找了过来,眼睛有些红肿,也没胃口吃饭。江之航很心疼,勉强哄他喝下小半碗米粥后
,送他回了酒店,再回到自己住处。
方逸尘恼恨朋友的负心郎,连带着看他也不顺眼,不许他住同一家店,他只好在离得最近的地方另找了家商务旅馆。说
近,也在两条街开外。
不过这点距离对江之航来说算不了什么,他充分发扬了二十四孝男朋友的精神,每天接送方逸尘出入莫家别墅,然后在
外面默默等候,等他出来陪吃晚饭再送回酒店。
几天后,方逸尘的脸色总算阴转多云,多云转晴。听说他朋友已经同意离婚,并且情绪稳定,江之航也松了口气。事情
告一段落,两个人本想立即坐晚上的航班回S市,天气很糟,气象台早上发布了台风紧急警报,不料机票已然售罄,只好
改订第二天中午的航班。
当晚江之航把方逸尘送回去的时候很想留下来,台风预计凌晨登陆,实在不放心他一个人。但他明示暗示都没有,自己
也不好贸然提出,这些天难得气氛融洽,只怕一时唐突前功尽弃,于是礼貌地在门口止步道别,连礼节性的晚安吻都硬
生生忍住了。
夜里风雨大作,江之航半梦半醒中惊醒,感觉房子都要被风吹倒,翻身坐起来开灯,开关按下去灯却没亮,脑子里第一
个反应就是停电了,悚然一惊,忙拿起手机拨方逸尘号码,听筒里始终是一个女声提示无法联系。来不及多想,胡乱穿
上衣服就冲了出去。
凌晨三点多,街道上漆黑一团,暴雨下得铺天盖地,狂风肆无忌惮地尖叫咆哮,似乎随时能把人卷走。江之航举步维艰
,咬牙踩着积水前进,浑身上下顷刻被淋得湿透,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凭直觉辨别方向,仿佛经过漫长的艰难跋涉,终
于到达方逸尘所住的酒店。
大堂里亮着灯,江之航在值班人员惊讶的注目下走进去。电梯停止运行,他拐进楼梯间,一鼓作气跑上十五楼,饶是常
常锻炼,经过这一番折腾也差点累趴下。
倚着扶手狠狠喘了几口气,待呼吸稍稍平顺,拖着酸软的双腿找到方逸尘的房间,按响门铃,还在想会不会打扰他睡觉
,下一秒门就开了,方逸尘站在门内看着他。
江之航抹了把脸,赧然地解释,“台风很恐怖,又停电,手机联系不上……我担心你害怕。”
“这里有应急照明系统。而且,我没那么胆小。”
“我知道,但我还是想过来看看。”
“疯子!”方逸尘瞪他一眼,丢开把手进了屋。
江之航关上门尾随,迎面飞过来一件浴袍,方逸尘的声音有几分愠怒,“还不快洗洗,湿成什么样了。”
江之航乖乖走进浴室,三下五除二把自己从头到脚冲洗了一遍,擦着头发出来。
方逸尘坐在沙发上抽烟,样子有些不高兴,“形迹这么可疑,前台没盘问你?”
“她可能以为我是晚归的住客。”
“谁会台风当口还在外面瞎晃?三岁小孩都知道有多危险!”
“我也知道。”
“那你还跑过来?!有没有脑子啊你?黑灯瞎火狂风暴雨的,万一出了意外,我……”方逸尘意识到什么,恨恨地住了
口。
江之航哪里会听不明白,一激动头发也不擦了,“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想来陪着你,看到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爬楼梯上来的?”
“嗯。幸亏你住的不是摩天大楼,不然恐怕要爬到天亮。”江之航开了句玩笑。
方逸尘没有笑,捻灭香烟,“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我爱你啊。”江之航在另一把沙发上坐下,轻轻握住他的手,“逸尘,以前的我糊涂又不会表达,明明早就喜欢
你却没有意识到,更没有说出来,以为只要对你好就够了。是我的错,忽略了你的感受,没想过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其实你一直很想听我说这三个字对不对?虽然你也说过男人不需要这么矫情,但你心里有阴影,我不说你就以为我不肯
把爱给你。那么现在,我郑重地告诉你,江之航爱方逸尘,很爱,很在乎,为了他赴汤蹈火、粉身碎骨都甘之如饴。”
一个不会甜言蜜语的人说的情话总是特别动人,所以方逸尘默许了江之航摩挲他脸颊的亲密举动。
江之航凑近他,温柔地轻啄了几下他的嘴唇,拉开一点距离,正视着他说:“有样东西,我想我应该有资格送给你了。
”
方逸尘的眼神流露出疑问,江之航微微一笑,起身从浴室里拎出湿嗒嗒的裤子,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走回来突
然半跪在他面前。
方逸尘诧异地睁大眼睛,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见江之航把盒子举到他眼前,慢慢打开,“这是我两个月前买
的,本来想生日那天跟你交换,让你安心,没想到后来会闹成那样。”
两枚款式简洁大方的圈戒在灯光下奕奕生辉,方逸尘呼吸一滞,竟不知该做何反应,傻傻地任由江之航把其中一枚套在
他左手无名指上。
“逸尘,这是我对你的承诺,从今往后,生老病死,不离不弃!”
方逸尘难以置信地盯着自己的手指,戒指的光芒刺得他眼底一阵酸涩。这份承诺是他从一开始就渴望着的,以为得不到
了,死心放弃,做梦都想不到分手两个月后,江之航竟然会以这种方式来给予。其实他这段时间的种种表现,已经令他
心软,如果说那些还不足以感动,那么刚才,他顶着台风出现,已经足够彰显诚意,足够攻破他的心防。而现在,他又
加了这么重的一颗砝码,还有什么不能原谅?
江之航一番深情告白,紧张地等待宣判,方逸尘却只是低着头不言不语,江之航绷出一声汗,才听他说:“都不是定制
的。”
江之航顿时放松下来,拉着他的手笑着解释,“当时太仓促了,来不及。我想过了,等我再攒点钱,我们找你最欣赏的
珠宝设计师定制一对,做婚戒。或者,由你亲自设计,你喜欢什么样就……”
手背上忽然坠落一滴水珠,紧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江之航慌了手脚,连忙抱起方逸尘,转个身坐下,把他放到腿
上,抬起他的下巴来看。
方逸尘一扭头,把脸埋在他颈窝,江之航感到温热的液体不断顺着敞开的领口缓缓下滑,心疼不已,轻拍着他的背柔声
安抚。
肩膀蓦然一紧,方逸尘的牙齿用力嵌入他的皮肉,江之航忍着剧痛让他咬了一口,喜悦一层层扩散,他的宝贝终于肯重
新接纳他了,哪怕被咬得遍体鳞伤也心甘情愿。
方逸尘却不满意了,在他怀里坐正身子质问:“不痛?”
“很痛。”都闻到血腥味了。
“那你干嘛不叫,不求饶?”
脸上泪痕未干就摆出一贯嚣张任性的姿态,可惜略微红肿的眼睛削弱了气焰,江之航觉得这样的方逸尘实在可爱,情不
自禁把他抱得更紧,吻着他湿漉漉的睫毛,低声说:“我叫的,没你好听。”
说完迅速堵住他的唇,方逸尘不甘示弱地回吻。两个人都穿得少,热吻未毕,彼此紧贴的身躯已经查觉到对方的变化,
下一步便顺理成章地吻到了床上。
窗外风雨渐收,窗内却是云雨正酣。
激情过后,江之航凝视着臂弯里的方逸尘移不开视线。久未触碰的身体像一块磁铁吸引着他,要不是体力不支,他还想
再做几次,不过来日方长,不必急于一时。
看看时间不早,他体贴地问:‘起得来吗?要不我们改签下午的航班?”
方逸尘摇摇头,“其实我们昨天可以从H市转机,既可以避过台风,又可以和你的老熟人同路,说不定他还会邀请你在H
市玩几天。”
“你是说……白鹭飞?”江之航迟疑地猜测,“你碰到他了?”
“昨晚我在大堂碰到他跟男朋友退房,聊了几句。”方逸尘横了江之航一眼,“后悔吧?没坚持住这里。”
“是挺后悔的,不然可以第一时间赶到你身边。”
“你去K市之前,老包喊你过去为什么不去?那时白鹭飞的男朋友去S市接他回家,他想和你道个别,谁知你不赏脸。”
“我猜是和他有关。但那时我以为你要回英国,心乱着呢,哪有心思顾别的。反正他们和好了就好,希望他男朋友这次
也懂得珍惜。”
“有脸说别人。”方逸尘不屑地哼了两声。
“我已经真心悔过了啊。”江之航捏了捏他的鼻子,翻身压上去吻他,“还是……改签吧……”
方逸尘一把推开他,不甚利索地跳下床,拿起沙发垫子劈头盖脸砸过去,“流氓!”
天气非常晴朗,阳光热烈地洒满大地,若不是亲身经历,很难想像凌晨刚刚刮过一场大台风。
方逸尘拉开窗帘,探头朝窗外张望,江之航从背后圈住他,问他在看什么。
“不是说风雨过后有彩虹吗?怎么没看到?”
江之航拍拍他脑袋,“没常识,这又不是百分百的概率。”顿了顿,又说,“不过要说有倒也有。”
“在哪里?”
江之航把他转过来,拉着他的手贴近自己胸口。方逸尘一怔,随即笑了,张开双臂投入他的怀抱。
这一刻,他确信,他的爱永远不会再是单向的付出,从此以后,将是双向的。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