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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哦。”李嫂急忙翻找衣服。
她偎着他撒娇,“我不想去医院。”
“没得商量。”他粗鲁地扯掉她的睡衣,接过李嫂递过来的毛衣往她头上套。
“啊!”她痛叫,“你扯到我的头发。”
“活该。”他嘴上回答她,手上丝毫没有减缓。三两下给她包了个严严实实,直接拿毯子裹着她抱起来。走下楼去,李嫂急忙拿了皮包追下去。
她窝在他怀里咕哝:“你好凶。”
他瞪她一眼,不说话,将她放在后坐,接过皮包,发动引攀疾驰而去。
她不甘心地爬上驾驶座靠背,拉他的耳朵,抱怨:“几个星期不见,长脾气了。”
他恶声恶气地道:“别说话,你的声音难听死了。”
“哼!”她刚想回嘴,喉咙一痒,又开始咳。
他分神回头看她,忧虑地问:“很难受吗?”
看到他黑亮的眸子里盛满担忧,她感到莫名的满足和安慰,心情大好地笑道:“还好,你看路。”
‘
迟骋脚下不断催加油门,恨不能在车顶加个警笛。
迟骋挂了号回到内科诊室,掀开诊疗区的帘子,正好见大夫的手拿着听诊器伸进戚无艳的衣服底下,在胸腔之间来回移动,吩咐:“吸气,吐气,再吸,用力深呼吸。对,再来一次。”什么烂医生,听个诊也要这么久,谁知道他是不是趁机占便宜。
那只讨厌的手好不容易拿出来,居然拍拍她的肩头道:“戚小姐,请你俯卧,我再听听后背。”
什么?摸完了前面还要摸后面?迟骋的脸更黑了。动来动去,医生的手终于识相地抽出来,他怀疑再多一秒他可能会冲上去扭断那只手。
“好了。”医生拍拍戚无艳的肩头示意她起身,后退一步回头,不期然对上一张杀气腾腾的脸,吓了一跳。看清楚是他,谨慎地笑道:“挂完号了?”
“喂,给。”迟骋将挂号单粗鲁地塞进医生手中,狠狠瞪他一眼,过去扶起戚无艳。
6
医生被他瞪得莫名其妙,戚无艳拍着他的脸颊问:“怎么了?脸这么臭?”
“没。”他用高大的身体挡着她塞衣摆的动作。
她塞了一半停下,转身背对他道:“差点忘了,帮我把胸衣的钩子挂上。”
“什么?”他失声大喊,“你解开胸衣让他摸?”
她急忙捂住他的嘴,尴尬地瞄着帘子外面一致望过来的视线,用力拧他一下,嗅道:“你胡说什么?”
“没。”迟骋也知道自己这飞醋吃得没有道理,但就是忍不住。以往撞见她和别人约会他都能镇定自若,含笑上前打招呼,今天怎么了?可能因为事先没有做心理防卫。
她埋怨地瞪他,瞪着瞪着,“嗤”一声笑了,他在吃醋呢,就因为医生的手碰了她。虽然他那么大块头黑起脸来很吓人,但她从没觉得他像此刻般可爱。她踮起脚亲他一下,低声哄道:“别生气,回家以后我让你摸回来。”他看着她,自己也…笑了,真幼稚,像个毛头小子!
医生憋着笑将单子交给迟骋,“带她去透视。”
他尴尬地点头,拉着她急急走出内科,不出所料地听到身后一阵哄堂大笑。
黑漆漆的透视房间里只有医生的声音:“深呼吸,再来一前次。”
迟骋无聊地盯着仪器屏幕上那些黑白的慢慢蠕动的东西,听医生简单地解说:“你看,这是气管,这是支气管,这是左肺,这是右肺。”医生的声音嘎然而止,手指停在两块不明显的暗斑上。
迟骋警觉,刚想开口询问,就听医生大声道:“再深呼吸一次。”那两块暗斑牢牢附在肺叶上缓缓起伏。
“好了。”医生打开昏暗的小灯,声音完全正常,迅速地在透视单上签了一串字。
戚无艳一面系大衣扣子一面不经意地问:“没什么问题吧?”
医生一脸平静,“右肺有点发炎,把单子拿回去给诊疗医生。”
“哦。”迟骋接过单子,走到明亮的地方偷偷瞄了一眼。
戚无艳挽着他的手臂道:“我就说没事,你偏要折腾一趟,看什么呢?上面写了什么?”
“没什么。”他把单子在她眼前一晃,“医生的字全都像鬼符。”
她未在意,附和道:“就是,尤其是抓药的单子,我真佩服药房的那些大夫,怎么看懂的呢?”
他将单子紧紧攥在手中,握紧她挎着他的左手。刚才那瞥,他只看懂了两个字:阴影。
喜欢乱摸的医生拿着透视单看了又看,迟骋心中着急,不敢在戚无艳面前表现出来,手指焦躁地敲着桌面。烂医,会不会看?一张单子也能看那么久!
“咳咳,咳。”戚无艳轻咳两声,迟骋急忙转身,蹲在她身问:“怎样?很难受?”
“没有。”她安抚地笑,“嗓子有些痒,咳两声就好了。”
“戚小姐。”医生终于开口了,“你最近有没有发烧的现象?”
“发烧?”她凝眉想想,“不知道,可能偶尔有些低烧吧。”
迟骋叫道:“什么叫可能?你怎么连自己发不发烧都不知道?”
她瞪他,“我就是不知道吗,有时候觉得有点晕有点累,躺躺就好了。你凶什么?”
“哎!”他在她身旁坐下,搂住她的肩,摇头叹气,“你总是学不会照顾自己。”
她认他搂着,没有避开,虽然有些惊异于他今天过度的关怀和亲密,但不可否认她喜欢他这样。
医生道:“我建议你去照个X光,你的感冒拖得太久,大概引起肺炎了。”
她起身道:“很严重吗?”
“要拍了片子才知道。我先给你开些药,感冒药和消炎药要按时吃,随时注意体温,发烧的时候及时吃退烧药,等片子出来,再决定要不要打针。”
“打针?”她退了一步,靠在迟骋身上,“我不要打针。”
迟骋用力按了一下她的肩头,“这个可由不得你。”
“对了,”医生又问:“你吸烟吗?”
迟骋代她回答:“对,很凶。”
医生耸耸肩道:“我想你应该戒掉。”
“什么?”戚无艳叫,“戒烟?”那还不如杀了她。”
“对。”医生脸色郑重,“为了你的健康着想,我建议你戒掉。烟这种东西,没半点好处。”
“或者、或者……”戚无艳的目光来回在医生和迟骋之间转,两个男人的表情都很严肃,令她的声音不由自主得发虚,“或者我可以少吸一些。”
医生笑道:“我只是建议。”
迟骋道:“我会监督。”
“哦。”她懊恼地低叹,无力地揉着额角。揉着揉着,手指在太阳穴上突然停顿,仿佛感觉到什么不对劲。为什么医生那么强烈地建议她戒烟?而迟骋从透视房间出来之后脸色一直不太对,那张透视单上到底写了什么?
“好了。”医生将几张单子一起递给迟骋,“x光区在住院邵,从门诊楼北门出去正对的那栋楼,你们可以先去拿药。”
“好的。”迟骋虽然对这个医生不太感冒,但看在他建议无艳戒烟的分上,他还是说了声:“谢谢。”
出了诊室,戚无艳道:“你先去拿药,我自己去拍片子好了。”
“不,我陪你。”他十分坚持,“你在这儿坐一下,我很快就好。”
他高大的身形挤进闹哄哄的正厅,核价,交款,取药,再一路费力挤出来。寒冬的天气,他头上竟然冒出一层汗珠。看着他一面擦汗一面扣好挤开的钮扣,她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行了,走吧。”他把药装进她的皮包,突然停顿下来,手指轻轻划过她红红的眼险,急切地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事,刚才打了个喷嚏。”
“哦,那就好,不舒服就要说,别硬挺着,知道吗?”他揽着她起身,不住唠叨。
“知道了。”她将冷冰冰的手塞进他的大掌里,咕哝:“你今天真啰嗦,像个老太婆。”
他笑着刮一下她红通通的鼻子,“你才是老太婆,我老了顶多也是个老头子。”
她紧紧靠着他的肩头,贪婪地汲取他身上源源不断的热力,这感觉真好,要是他可以一直让她靠着,直到两人变成了老头子和老太婆,该有多好?
“好了。”x光医生将写着编号的单据交给迟骋,“明天上午来取片。”
“谢谢。”迟骋收好,挽着戚无艳出来,偏头向她,“你晚上想吃点什么?”
“大哥?”一个穿护士制服的女人直接朝两人走来。
“琦琦?”迟骋笑道,“真巧!”
“我就在这里上班啊!你生病了?”她关切地打量他,还亲热地抓住他的手腕,看得戚无艳不由皱眉。
“不是,朋友病了,我陪她过来。”
叫琦琦的护士这才注意到戚无艳的存在,目光疑虑地盯着她挽在迟骋胳膊上的手。
“我给你们介绍。这是我弟媳汪琦,在这里做护士。这是我朋友戚无艳。”
没等戚无艳出声,汪琦就一把拉过迟骋,走到一边,低道:“大哥,你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你装什么傻?”汪琦不由自主提高声音,“妈带着晓冰杀到这来了,中午五月到车站去接的,叫她住我们家不住,偏要到你那里,结果打了一下午的电话也找不到你,妈快气死了。”
迟骋惊道:“晓冰也来了?”他这才发现把手机落在车里了,“我马上给他们回电话。”
“大哥。”汪琦拉着他的衣袖,眼角瞄着戚无艳,“她就是那个戚无艳?”
他笑道:“什么那个,还有几个?”
“就是端阳说的那个嘛。大哥,别怪我没提醒你,妈今天说了,你要是再不娶晓冰过门,她就不认你这个儿子。”
迟骋苦笑,“我知道了,谢谢你。”
“哎呀!”汪药急得跺脚,“真搞不懂你,有了心仪的对象就坦白跟晓冰说嘛,干吗拖拖拉拉的?这下好了,爸妈都把晓冰当成了准媳妇,人家也对你一往情深,我看你怎么善后?”她性子直,一着急说话声音就放大,周围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迟骋看向戚无艳,她百无聊赖地翻着手指,装做没有听她们的对话。
他垮下嘴角,拍了下汪琦的肩头,“我会处理。几点下班?”
“六点。”
“我叫五月来接你,我们等你吃饭。”
“哦。”汪琦再看一眼戚无艳,气质高贵的女人,让人看上一眼就很难忘记,只是穿着普通的衣服,随随便便地站着,就吸引人的目光,难怪大哥喜欢她。可惜,不是婆婆中意的类型。
“我们先走了。”迟骋朝她挥挥手,走回戚无艳身边,道:“我们走吧。”他习惯地伸手牵她,戚无艳状似无心地将双手插进大衣口袋,正好避开他的大手。他盯着空空的手掌几秒钟,缓缓握紧,也插进大衣口袋,迈开大步赶上她,与她并肩走出医院。
打开车门,戚无艳主动将座椅上手机捡起来递给他,淡淡地道:“你有事就先走吧。”
“我先送你。”
“我可以自己叫车。”
他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坚定地重复:“我先送你。”
她低头钻进车里,不着痕迹地避开他的目光。
封闭的车内静得沉闷,偶尔传出她压抑的咳嗽声,他将暖风开大,空出一只手来温柔的顺着她的背。她的头软软地靠着车门,眼角泛着点点湿意,她告诉自己,那是咳出的眼泪,不是心酸,不是因为他。一阵剧烈的咳嗽平息,她掏出面纸擦干嘴角,又掏出一张擦拭眼角,最后干脆将整张纸盖在眼睛上,用手指按住,怕一放下,泪水就会决堤。她想问:晓冰是谁?但是,她用什么身份问?站在什么立场问?人家是准媳妇,她呢?什么都不是,不,至少是朋友,他是这么跟他弟媳介绍的不是吗?从以往的谈天中,她知道他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慈爱的父母,顽皮的兄弟,也知道他是个孝子,那么他一定不会违背父母的意愿了?况且,他也没有理由违背。晓冰,多么纯洁的名字,单凭这个名字,她就可以在心中勾勒出一个温柔婉约,笑起来纯纯的、柔柔的、干干净净的女孩子的形象,何况,人家对他一往情深。哪像她这种世故狡猾冷酷满面风霜的老女人?不懂温柔体贴,不懂贤良淑德,不懂软弱柔顺,想想就让人退避三舍。她突然觉得好自卑,平生从未有过的自卑。活了三十五年,在商场了混了十二年,她比谁都了解自信的重要。但是今天。尚未见到那女孩,她就被自卑打败了,因为她曾败过一次,她知道,在情场上她注定要做个潇洒的失败者。
“无艳?”他盖住她覆在脸上的手,“很难受吗?”
她摇头。他为什么还用这么温柔的语调跟她说话?为什么一定坚持先送她回来?因为他觉得他们刚才说的话跟她无关是吗?他觉得她不会也不该有感觉是吗?
车子在别墅门前停下,她扯下面纸,凑过来给他一个蜻蜒点水式的告别吻,平静地笑道:“我自己进去好了,别让你的家人等太久。”她该感谢感冒令红肿的眼睛和浓重的鼻音没引起他特别的注意。
“嗯。”他淡淡地回应。
她下车,走了两步突然回头,绕到他那边的车窗。
他摇下车窗。她弯身道:“明天我自己去取片子就行了,你妈妈难得来一趟,好好陪她。”
他点头,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