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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洛云霞家在哪儿?”这个没见过面的姥姥有个很好听的名字。
几个老人似乎对她说的这个名字有些陌生,有些茫然地看着她。
“喏,就是这个人。”幸亏她有准备,走的时候拿了张妈妈和老人的合影。
“噢,洛家二丫头啊。”老人指指面前的小河,“顺着这条河往上走,前面拐弯的那家就是了。”
付子桐觉得有些好笑,她这个姥姥也七十多岁了,却被人称呼“二丫头”。
顺着老人指的路,很容易就找到了,三间青砖红瓦的房子,院墙很矮,远远地就看见有人在小菜园里忙活。
“姥姥”隔着栅栏门,她叫了声。
正在摘豆角的老人抬起头,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你是桐桐?”
“您怎么知道?”她几乎要惊呼出声。
“你妈每次来都带你们姐俩的照片给我看的,来,快进屋。”老人放下豆角,给她开了门。
19
“人真是不经混啊,你看一晃你都长这么大了,我也变成老婆子喽。”老人带她进了堂屋,让她在椅子上坐下。
“姥姥,这些年我一直想来看你,可是妈妈总是不带我来。”
“那时你还小,这不,大了,就自己来了。”老人似乎对她的到来并不吃惊。
“姥姥,我妈说我一岁多才回去的,您还记得我小时候的事吗?”
“既然你已经来了,你妈妈肯定是和你说过你的身世的,你还想知道什么?”
付子桐闻言心里一跳,听老人话里的意思,妈妈当初好像和她有过什么约定,怪不得这些年妈妈都是一个人来。
“我妈妈只是大致说了下,我想听您详细地说说。”她尽量不露声色。
老人大概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会是自己一个人偷着跑来的,笑着说:“好啊,你不嫌我唠叨,姥姥就给你说说,不急,咱们先做午饭,吃了饭,姥姥再给你讲。”
三天后,付子桐回来了,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回了学校,姚洁见她有些失神落魄,担心地问:“怎么啦?是不是你那个亲戚有什么事?”
“没有,她很好。姚洁,我累了,想睡会儿,别让人打扰我。”她爬上床,放下了床头的帘子。
其实去的时候,心里还是抱着一丝侥幸的,她希望是自己那天晚上听错了,希望姥姥能告诉她,你就是你妈妈亲生的,她就是在这里生的你。可事实是……,她并没有听错,自己的确不是妈妈亲生的,她是妈妈捡回来的。
慕澜当初去洛庄的时候,的确是怀孕了,但是那时她的身体一直不好,本来就是去那里安胎的,结果三个月后,胎儿还是没保住,流产了。她精神很受打击,付开杰索性给她办了病休,让她在洛庄住了下来,调养了大半年,身体才有所好转。
“你是你妈妈早上出去散步时,在河边的那个小石桥上发现的,被人用一个小被子包裹着,里面有张纸写着你的出生日期,听你妈妈说,她当时看到你时,你一点也不害怕,还对着她笑呢,那时你八个月多点,已经能到处爬了……”姥姥对当年的情形记得很清楚,“你妈妈把你抱回来,最初的时候还想也许你的父母后悔了,还会回来找你的,可是,大半个月过去了,她越来越喜欢你,再者也没人来村里打听过,就决定把你留下了……”
你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却突然发现原来你只是一个过客;你一直以为至亲的人最终却发现你和他们其实没有任何关系……,付子桐觉得自己被一种不真实的失重感环绕着。
她在宿舍里躺了整整一天,连午饭也没有吃,傍晚起床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没事吧?”姚洁拍拍她。
“没事,就是太累了,歇会儿就好了。”
“要被你吓死了。”姚洁做了个夸张的动作。
她收拾好东西,把火车票藏好,起身回家。她已经想明白了,自己虽然和付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可是这些年来,他们从来没有把自己当做外人,在她身上付出的爱甚至比姐姐还要多,他们是从心里把她当做了一家人,她怎么能让他们失望呢?
一家人都在,连卢枫也过来了,正准备开饭。
“好啊,桐桐,出去玩也不告诉姐姐一声。”付子楠嗔怪地说。
“这哪能叫玩啊,风尘仆仆的,累死了。”她把背包往沙发上一扔。
“是啊,你看,这都晒黑了。”慕澜把背包给她放到柜子上,“快去洗洗手,过来吃饭。”
付子桐不敢看妈妈的眼睛,低着头去了卫生间。
当着她和妈妈的面,大家很少谈论公司的事情,付开杰问她这次出去的情况,她胡乱编了几句搪塞了过去。
“对了,桐桐,你下个月就要过生日了,大学里的最后一个生日了,准备怎么过啊?”
付子桐被妈妈问得一怔,下意识地看着妈妈的眼睛,那里面除了慈爱,再也看不到别的了。
“妈,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吃顿饭就行了。”她转开了视线。
“那太简单了,要不,我们请几个亲朋好友,你再招呼几个同学,开个生日派对,年轻人都爱玩。”
“嗯,这个主意不错,家里也很长时间没热闹过了。”付开杰在一边附和。
付子桐不忍拂了他们的好意,点点头,“好啊。”
吃过晚饭,她和姐姐去小区里散步。
“桐桐,出国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先放放吧,前些日子联系到高中一个同学,她在英国,让她一说,我也不太想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向懒散惯了,哪儿能吃来那个苦啊。”她说得很随意。
“嗯,你去了,妈肯定会难过的,你这出去才几天,她在家里每天都要念叨好几遍呢。”
付子桐鼻子有些酸,“是啊,我也舍不得她。”
又走了一会儿,两人在小区的人工湖边停下了。
“对了,姐,前几天我听表哥说姐夫的公司遇到麻烦了,现在怎么样了?”
付子楠摇摇头,“情况不是很乐观,娱乐城那边已经被查封,那边的问题倒是和卢枫没有关系,可是那毕竟是他们下属的公司,出了问题,对他们公司影响很大,再加上有些竞争对手故意夸大事实,本来谈好的几个项目又搁浅了,他压力很大……”付子楠看看她,“桐桐,我不忍心看他一个人顶着,我想帮他,可是,商场上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如果我出手,势必要连累付氏,付氏是爸爸多年的心血,我不能太自私……,我真是很为难……”
姐姐一向乐观坚强,这一刻,却显得那么无助。
情况比想像中要糟得多,随着调查深入,娱乐城那边暴露的问题越来越多,已经不单单是经济方面的问题了,可能是预感到情况不妙,娱乐城那个总经理韩成不见了,这样很多的问题都要由总公司来出面了,卢枫的处境很微妙。
付子桐已经接连几天没有见到爸爸了,他晚上回来的很晚,早上很早又出去了,爸爸已经好多年没有像现在这样忙碌了,她心里着急,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就三天两头地往慕少玙那里跑。
“桐桐,好像从我们家搬过来后,还没见你来得这么勤快的。”慕少玙打趣道。
“哎呀,表哥,这都火烧眉毛了,你就别拿劲了。”她推推他,“我都好几天没见我爸和我姐了。”
“你和我姑姑啊,真是好命,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姑夫和子楠都不想你们操心。不过,桐桐,我和你说了,你回去可不能告诉姑姑,她要是上了火,有个什么闪失,我爸可饶不了我。”
“知道了,你快说吧。”
“据我了解的情况,由于娱乐城的牵连,卢家的公司被冻结了一部分资金,这样他们的资金运转就出现了问题,这是很要命的,你想,子楠当然不会坐视不管,她动用了付氏的大笔资金去救急,这个风口浪尖上,这个做法显然是不明智的,付氏的一些股东很是不满,估计你爸爸最近就是忙着安抚他们去了。”
“很严重吗?”
“这个不好说,如果这个事情不能尽快了结,总是这样拖下去,会拖垮卢家的,而付氏也会元气大伤的。”
20
付子桐是第一次来蔚阳集团,她在外面踌躇了好久,才走了进去。
“小姐,请问你和丁总有预约吗?”
眼前的女秘书漂亮的惊人,里面的那个人感情不是在招秘书,估计是在选美。
“没有。”预约?如果不是情非得已,她才不想见到他。
“对不起,丁总很忙,没有预约的话,他恐怕不能见你。”女秘书礼貌而客气地说。
“那我现在预约,可以吗?”
“这个恐怕不行,丁总上午的日程已经排满了。”
“那我在这里等他,可以吧?”付子桐有些火大。
“这……,小姐,请你不要让我为难。”女秘书涵养很好,依然微笑着。
“小方,记住,以后这位小姐来不用预约,随时请她进来。”里间的门突然开了,丁楚阳站在门口,跟秘书吩咐道。
“进来吧,桐桐。”
付子桐很少在工作场合见到丁楚阳,此时脑子里不由地浮现出四个字“人模狗样”。
临进门,丁楚阳又回头吩咐那个方秘书:“把十点的那个会议先推了,还有,不要让人来打扰我。”
丁楚阳的办公室很大,装修得如同他一贯的品味,很奢华,让她注目的是,在一侧的墙角处立着一个黑色的酒柜,里面陈列着各式名贵的洋酒。
见她的目光望向那个酒柜,丁楚阳微微一笑,问道:“要喝点什么?我给倒。”
付子桐纯属好奇,她怎么敢在这里喝酒,忙摇头。
“那我让方秘书给你泡杯咖啡?”
“不用了,我有事找你。”
“嗯,坐。”他指指身边的沙发,“找我什么事?”
付子桐在他对面坐下,丁楚阳身高腿长,让她心里有种莫名的紧张。
“我姐夫公司出了些问题,想必你也知道了。”
丁楚阳点点头,“这个最近是本市生意圈里的热点话题,大家都知道。”
“我姐为了帮姐夫,从付氏调了一大笔资金出去,引起了一些股东的不满,我爸最近也在为这件事奔波……”
“你知道的还不少呢?子楠和你说的?”
“不是,我去找表哥问的。”
“少玙?他和你说的。”
付子桐点头,“嗯。”
“那你来找我……”
“如果可以,我想让你帮帮他们。”
“桐桐,我记得你上次和我说过,你不想管商场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可是,关系到爸爸和姐姐,我怎么能不管呢?”尤其在她知道自己的身世后,两人在她心里的位置只有她自己知道。
丁楚阳轻轻地敲着茶几,片刻后缓缓开口,“子楠那么聪明一个人,居然在这个时候出手……”
“那是我姐夫,难道你让姐姐袖手旁观吗?我们付家没有那么冷血的人。”
“可是,你知不知道,娱乐城那件事本来是可以很快解决的,要不是卢枫想借机把那个韩成踢出公司去,怎么会弄到今天这样没法收拾的地步?他明知道这样可能会牵连到付氏,居然还是【奇】不肯罢手,他有把【书】子楠、把付家放【网】在心上吗?”丁楚阳眼眸冷了下来,“子楠不冷血?当初,潘云鹏为了她,大好的前程都丢了,她心软过吗?”
付子桐默然,潘云鹏当年狂热地追求过子楠,具体的情况她不是很清楚,但也知道他和姐姐还有卢枫是有一些恩怨纠缠的,丁楚阳和潘云鹏是铁杆,他当然要为自己的兄弟抱屈了。
“婚姻是姐姐自己的事情,我只是不想爸爸和姐姐为难。”
“如果我不肯出手,你还准备去找谁?”
、奇、付子桐愣了下,老老实实地说:“不知道。”
、书、丁楚阳看着她,嘴角突然挂上了一抹笑意,“桐桐,我跟你说过的,董事会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要我出手,总得给大家一个过得去的理由,你说呢?”
、网、付子桐想起他那天说过的话,知道他话里隐含的意思,“我真是不明白,丁楚阳,你干嘛这么执着于这件事,论财势,我们付家远不及你们;论相貌,你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你怎么就盯着我不放呢?”她咬着嘴唇,“再说了,你对我恐怕也没什么新鲜感了吧?”
丁楚阳脸色阴沉地可怕,一向略带笑意的眼睛也隐隐浮现出煞气,“桐桐,你不用管我为什么,想让我帮忙,就只有这一个理由,否则,免谈。”
毕业离校之前的大学校园,热闹而喧嚣,大家都肆意地挥霍着这最后的时光,想为这个青葱岁月留下最后一抹记忆。
虽然还有一个多月才毕业,但各种理由、各种明目的散伙饭已经开始吃了,姚洁几乎每晚都喝得醉醺醺地回来。
“子桐,你这些天都跑哪儿去了?也不见个人影,大家都招呼你好几回了。”她大着舌头说。
付子桐把她扶到床上,“你啊,还有大好的年华等着,别这么急着糟蹋身体。”
“明晚,篆刻协会的弟兄在东门外的中意楼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