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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什么都知道了,交会的眸光里,她如此诉说,引起他心头一阵翻天覆地的搅动。
他想要确认,所以喊住她,却被她的脆弱吸引住。她看起来好像随时都会昏过去,娇弱的模样是如此的酷似占据他心房的那个人。
但他很清楚,她不是曹樱。欣荷比曹缨健康明朗多了,虽然两人都有颗温柔、善感的心,但欣荷多了活力,那是长年生病的曹璎所欠缺的。
这份活力像会传染般,连他以为死寂的心都好像活跃了起来。
“你是个很特别的女孩。”他深深凝望着她说。
还以为他会说他很伤心之类的,没想到他开口说的却是对她的赞美。欣荷意外的同时,一阵难以言喻的狂喜冲击着她的芳心,粉柔的雪颊泛起迷人的红晕,柔润如莲瓣的嘴唇喜悦的扬起,她抬起眼睫,当视线与他相逢,她无法转开眼眸,只能任他眼中的热情像潮水朝她汹涌。
空气在两人对视中静默下来,他们谁也不想开口打破这份透过眼神的交流,但天不从人愿,一阵有力的脚步声自楼梯口传来,伴随的是充满温暖的男性呼唤。
“欣荷,你在上面吗?”
三步并作两步上来的是子靖开朗的笑脸,当他看见和意中人一块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时,眼中有抹讶异,但很快释然了,俊朗的年轻脸庞闪过一抹不好意思。
“表哥,我不晓得你也在,没拿你的。”
两人回过神,注意到他手上拿着托盘,托盘上分别放了一只盛放着某种不知名饮料的玻璃杯,及一盘饼干。子靖刚将托盘放到茶几上,楼梯口便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这次伴随的是清亮娇嫩的嗓音。
“子靖哥哥,你怎么不等人家,自己跑上来!”曹璇娇小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语气是埋怨的。
看见她手中拿的托盘,子靖上前帮忙。
曹璇手一空,水盈盈的目光便在沙发上的两人身上绕了一圈,微嘟起粉润的红唇,半撒娇半埋怨的嚷着;“丁哥哥,白姐姐,你们要替我评理。人家好辛苦的帮你们准备饮料和点心,子靖哥哥进厨房问白姐姐在哪里,听我说准备好了清热解暑的饮料要端到楼上给白姐姐喝,他坐享其成的端着上来要邀功,也不肯顺便把丁哥哥的份也拿上来,你们说他可恶不可恶!”
“我又不知道表哥也在。”子靖大呼冤枉。“我本来是拿了些烧烤好的食物要给欣荷吃,顺便看她是不是好一点。听你说有清热解暑的饮料,我当然是急着端给她嘛!”
“哼,那些烧烤的食物全是上火的,白姐姐人还不舒服呢,当然不能吃。白姐姐,这杯透心凉汁是我用绿豆汤和有机豆腐在果汁机里打成的,具有清热解毒的效果。你不是中暑吗?喝这个会舒服点喔。”
“谢谢。”
在曹璇殷勤的目光下,欣荷端起杯子啜了一口,顺畅清凉的口感让人觉得好舒服。
“怎么样?”
“很好喝。”她向曹璇送去一个充满感激与赞赏的眼光,令她眉开眼笑。
“丁哥哥,你也喝嘛。我也帮你准备了一杯。”
“阿璇,谢谢你。”’
“别客气。还有刚出炉的饼干,你陪着白姐姐吃。一会儿等白姐姐舒服了些,再去吃子靖哥哥的烤肉吧。”
“嗯。”欣荷微笑着回答。
“欣荷,你要是觉得不舒服,还是去看医生好。”子靖眼中盈满关怀。
“我没事。”
“那……”
“好了啦!”曹璇打断子靖进一步的探询,两只眼睛闪着明亮的光彩,连珠炮的道:“你忘了自己主人的义务吗?院子里那票客人全是你请来的,你好意思在这里纳凉,让林妈妈和子端哥哥替你招呼?去啦,白姐姐有丁哥哥陪着,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子靖拢起眉,不知为什么,他的确感到不安。
“走啦!”
他不及细想,便被曹璇拽着往楼梯口走,无可奈何的回头看向欣荷,不放心的叮咛道:“有什么事就叫我。”
“嗯。”她垂下眼睫,假装专心喝饮料。
一重一轻的脚步终于远去,欣荷重新张开眼睑,深黑的眸心里混杂着歉意和苦恼的情绪,丁凯将这一切全都看在眼里。有些事他还无法理清楚,但有件事他是再确定不过了。
死寂的心,重新活过来了,全都因为白欣荷。
coo
这不是个凄风惨雨的夜晚,虽然袭来的夜风有几分的凉意,但今晚的天气老实讲还不错,寂静的巷子里颇有几分苏东坡“永遇乐”开头的词境:“明月如瓶,好风如水,清景无限。”’
瞧,高挂在天上的一弯明月是不是晶莹如霜!迎面拂来的清风的确也寒凉如水,衬托得空寂无人的巷子更加的清幽静寂,颇有几分浪漫情怀,适合情投意合的情侣月下散步,喁喁谈心,但对失意的人而言,就全不是这回事了!
寂寞岂无人见?
那斜倚在巷子尾右手边倒数第二家院墙的颀长男子,正见证着这样寂寥沉静的夜晚。
一户户人家的灯火都暗了下来,晚上十点半,巷子里更加凄寂冷清,唯有天上的月和一旁的路灯放着光明。一阵风吹来,那声音听起来竟像在哀鸣,声声的怨,是他的心声吗?
落叶飘旋而下,就落在他脚边,一叶又一叶,他低头看着,旋又抬起头凝视斜对面的屋宅。客厅的灯光自窗口流泄出来,似在替未归的游子等门,是在等她吧!
夜色茫茫,佳人何在?
不是有门禁吗?
追求欣荷的最初,白欣荣告诉他,白家的门禁订在十点,他遵守规则,每次约会都在十点以前送她回家,可现在十点半了,是谁让夜游未归的她无视于父母规定的门禁?
疑问在脑中堆积,早该问的,在她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他的约会,他就该醒觉到不对劲。但他太笃定了,最初交往的两个月,他们相处融洽,他以为欣荷也喜欢他,没想到事情会有变化。
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对劲的?
使劲的在空茫的脑海找答案,好像是从她受邀到他家烤肉之后就不对了。
她先以课业繁重拒绝他提出的邀约,当时他不以为意,直到一个月后,她仍用相同的理由拒绝他,他忍不住询问她什么时候才会有空,她索性回答,“你不用等我了,明年我就要毕业,得准备功课。”
他真笨,当时就该明白她的暗示!
白欣荣跟他说过,欣荷五专毕业后,不打算插班考大学,她的课业成绩一向很优秀,根本毋需花更多时间准备呀。她却说要准备功课,分明是推托之辞。
他却笨得不懂她是在暗示他以后都不要找她。
心痛猛然袭来,子靖在十一月的夜风里颤抖,那寒意源自体内,这种寒最是伤心,最教人难以防备。
更多的蛛丝马迹被他从脑海里搜寻出来,怪不得他后来打电话给她,总是找不到她,好不容易找到白欣荣,得到的却是他爱莫能助的一个摊手。
“子靖,不是我不想帮你,是欣荷什么都不愿跟我讲。我甚至跟她吵架,要她不管怎样都应该跟你说清楚,把你吊在这里不上不下,太可恶了。我也是男人,了解你的感受。”
他听得脸色惨白,欣荣重重的叹了口气,帮他找叶芷芸出来。
“这阵子她神神秘秘的,连我也瞒着。林子靖,这种事只有你们当面说才能谈开来,我们局外人帮不了忙。”
简单的几句话,就把他给堵住了。他承认叶芷芸的话有道理,问题是,欣荷存心躲他,要他怎么找她当面谈开?
他不甘心,以为她对他有心,以为可以将爱情牢牢掌握在手心里,结果发现他的爱早就莫名其妙的溜走,或者,以为在恋爱的人只有他?
阵阵寒意猛袭而来,子靖无法相信白欣荷会存心玩弄他,但如果不是这样,为什么突然不理他,连个解释都不愿意给?
她知道这么做,好像老师突然对名循规蹈矩的学生说,你被退学了,让他错愕在当场般难堪。
他不是死缠烂打的人,如果白欣荷不喜欢他,他不会强求她施舍情爱。他只想把话说明白,哪怕是被无情拒绝,都比真相暧昧不明要好。至少她该告诉他,他哪里做错了,让她厌恶到连面对他宣判他出局都不肯。
再无法应付那越来越沉重的焦虑与不安了,他来到白家想找欣荷要答案,欣荣却告诉他,欣荷今晚有约会。他不甘心无功而返,决定等在这里,等她回来给他一个解释。
一阵汽车驶来的声音刺破他的思绪,子靖凝目看向声音方向,是从巷子口传来的,车灯刺眼的光线照亮了昏暗的巷道,也照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本能的将身子缩进楼身的院墙的凹处,看到车灯在白家门口停住,他探头出去窥视,忽然间脑子一片空白。
那辆车好眼熟。
从驾驶座走下来的人,对他更是熟得不能再熟。那修长高大的身影,那在月色下俊朗出众的容貌……他想,就算下车的是外星人,他都不会这么被惊吓,但那人却是他。
某种冰冷如爬虫类的感觉在体内深处婉蜒爬过,他全身僵直的看着他绕到乘客座开门,扶着欣荷娉婷的身影优雅的移出。
他们站在白家门口,欣荷仰着清丽的小脸,用那双晶亮发光的眼眸注视丁凯。
一股疼自胸腔里发出来,几乎撕裂了子靖。怒火烧红了他的眼眸,他费尽所有的自制力阻止自己冲出去,一双拳头紧握在身侧,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丁凯握住白欣荷那双洁白莹润的小手——那是一双他渴望牵手过一生的手,但因为太过渴望了,反而慎重得不敢冒犯。而丁凯,就这么轻易的握住,轻易得好像他牵过无数目,轻易得仿佛这是家常便饭,于是让这些轻易变成一把伤人的小刀凌迟着他脆弱的心。
仿佛赚对他的伤害还不够重,丁凯将欣荷的手举到唇上,子靖强迫自己看下去,隔着约两公尺宽的路面,他看到两人的脸靠近……分开……
丁凯重新上车,欣荷站在原处向他挥手。由于巷道狭窄,没有回转的空间,丁凯将车倒退到好几公尺外的横巷中,才将车子开走。
欣荷则一直站在原处,目送车子远去,直到看不见了,才依依不舍的转向自家大门。
“欣荷……”
夜风传来一阵压抑着痛昔的沙哑呼唤,白欣荷愕然的转身,一道阴沉的黑影从斜对面院墙的角落走出来。认出是子靖,她提到胸口的心跳登时冷静下来。
该来的总要来的,她发现情况并不如之前预想的那般难堪,尽管那张向来温和的正直脸容,因为悲愤的情绪而显得扭曲,但她知道他永远不会伤害她。
“对不起。”她语气平和的说。
“你只想跟我说这句话?”子靖不可思议的喊道,走向她。
“我想告诉你,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欣荷不因他的走近而有所畏怯,眼中盈满歉意。“我怕伤害你,却让事情变得更糟。子靖,除了抱歉外,我实在不晓得还能说什么。”
“就这样?”子靖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他枯等了一夜,得到的就是她的歉意?“你对我完全没有……”他因体内强大的痛苦和怨恨而难以启齿,摆在眼前的事实还不够说服他吗?为什么还要自取其辱的从她嘴里听到答案?
然而,在他痛苦且情绪激动的时候,那张清新如荷的娇容仍是平静得刺目,让他有种剜心刺骨的不甘。
“我喜欢你。”欣荷真诚的望着他道,“但是日复一日我逐渐明白,那份喜欢永远不会变成爱。跟你在一起时,我很愉快,但看到丁凯的第一眼,我就陷下去了。
我……”
“你是因为表哥……”一朵比哭还难看的笑在他脸上凄惨的漾开,“天哪,我是什么样的大傻瓜,那天居然还让你们独处!”
“跟他没有关系!”她凝肃着俏脸,急急地否认。“事情不像你想的那么不堪。那天去你家时,我其实已经在考虑是不是该跟你说清楚,我对你没有相同的心动感觉。只是还来不及讲,我就遇到丁凯了。”她的语气缓和下来,眼中充满恳求,“子靖,你应该是了解爱情的,它像风一样难以捉摸,难以挽留,何况我对你从来不是爱。我喜欢你,现在还是喜欢你,但丁凯令我情不自禁。我承认设将事情处理好,我应该早点跟你说,不该让你误会。”
“你是说,整件事不过是个误会?是我自作多情,你从来只是喜欢我,没爱过我?”他悲愤的往后退,因为他知道再靠近白欣荷一步,他可能会冲动的掐住她的颈子。
“我们的交往和相处,都淡如君子之交。子靖,相信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