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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静。
写琳在阿莎莉、丽迪等4个人的陪同下,在弗龙迪不在家的日子里,会在城堡内四处搜罗好奇之物,闲逛。这个白墙及铁栅栏已经是第四次印入她眼帘了。这次,她决定要去探个究竟。
可是,丽迪轻轻拦住了她兴冲冲的脚步。
“夫人,对不起,这个地方,你最好别进去。”
看到她眉宇间一丝担忧,写琳不由笑道,“为什么?”要知道,以前城堡游时,哪里她没去过。
“这是汉克思家族的私牢,已经很多年不用了。”阿莎莉过来介绍,“里面的环境和空气一定不好,您现在,不适合进去。”
“哦,”写琳沉思,手下意识地抚摸高高隆起的腹部。但,好奇心占了上风。私牢?那么里面是什么样的?目前为止,城堡给她展示的,全是美好的一面。那么,这个地牢是怎样的?里面曾经关过谁?
研究历史,是她此份工作之余的一大私人爱好。此刻,地牢给她的吸引力,更多地来自于:这是这个家庭的一部分。而且,现在不去,至少还要等2个多月。
不,好奇的她等不及。
她带着哀求的目光看着丽迪,“我只想看看,就看一眼。”
丽迪无奈。有谁能拒绝这样一位从不自大,待人和颜悦色的夫人的正当要求呢。她吩咐旁边的人去叫男佣斯诺尔。他是开锁人。
下到地牢,写琳忽然有一些后悔,这里阴冷无比,也许本来就阴森恐怖,再加上多年未启用,且经年未见阳光,少有人气,更觉让人毛骨悚然。即使丽迪她们在身边贴身跟随,但是写琳仍然心底里生出一丝恐惧。无神论者的她怎也会落了俗套,开始怕起鬼来。
牢房显然以前就很干净,石床及铁栅栏完好如初。但经过刑讯室时,那锈迹斑斑的刑具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上面曾经粘附的受刑者的血液。想到这点,写琳心里更觉害怕,几乎不敢再往前走。但恐怖的是前面——钉在墙上十字架上的整具骷髅。
“啊!”她的目光不经意地与骷髅的双眼对视,突然禁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骤然昏厥过去。
斯诺尔眼疾手快,已将昏倒的她牢牢接住,迅速地抱出地牢。而四个女佣更是因此吓得心惊肉跳,匆匆随后跑出。
当弗龙迪回家,听到凯维立即报告的这个消息,突如五雷轰顶般震惊。他扔下手中所有的东西,疯狂地奔向他的卧室。
那里,他心爱的女人,带着他的儿子,静静地躺在床上。身边一众医护人员见到他,默然而立。所有人的眼神告诉他:她还没有脱离危险。
“Sillin!Sillin!”他执她的手,那手柔软而无力,似乎他根本未曾握住一般。他疯狂地喊她的名字,但她紧闭着眼,面色如纸般苍白,没有反应。
从没有过的恐惧和痛苦弥漫全身,这是他一生至今,从未经历过的感受。他自此的一生,尚从未体会过这样眼睁睁地失去。已被他爱入骨髓的她,还未曾说过一次——爱他,也许即将远离。
“殿下,”一旁的医生提醒他,“夫人应该没有大碍,只是受了惊吓。需要休息。孩子也很好,刚检查过。”
他的心情稍微转入平静。他转身,阴骘的目光投向跟随她的人,“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是谁开的地牢的门?”
丽迪站出来,“是我。”
那地牢已关闭至少百年,向来阴森恐怖,人迹罕至。而她以那负担沉重的躯体,经受这样突如其来的惊吓,想想便可体会到心爱人经历的恐惧。
弗龙迪看着手足无措的丽迪,冷冷地命令,“离开这里!现在!”
阿莎莉急忙分辨,“殿下,是夫人一再坚持要进去。。。。。。”
“所以。。。。。。”弗龙迪转向她,目光中充满了平静地冷漠,接过她的话,“我不需要听任何借口!——你们知道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有多重要!。。。。。。”
阿莎莉深深地体会到他未尽之言所带出的痛苦。她默默地不再说话。
昏迷中的写琳惊魂未定,脑海里涌现出幼时在四川奶奶家乡下的一幕:父母都不在身边,在田野里疯玩一天的小女孩子,回到家后突然惊厥、高烧不退。心急的奶奶叫来乡下的赤脚医生,但那位老爷爷根本束手无策。奶奶不得已请来一位神婆,画了符去村口烧纸成灰,神婆用诡异而颤抖的声音连声轻叫:“走吧,走吧,让我们回来。。。。。。”
奶奶也跟着哭叫,“让琳琳留下,让琳琳留下。。。。。。”
此刻,奶奶的叫魂声挥之不去,她已纯然忘了自己身在异国他乡。不自觉地喃喃不已,“让我留下,让我留下。。。。。。。”
经历真假难辩的梦魇后,她终于微微睁开了眼,看到了弗龙迪高大的身影。
在窗外阳光的影射下,他的身形看起来是那么地完美,金色的头发弥漫着金黄的光泽。而那具有力量的男性躯体,现在站在她的面前,象一座高贵又温柔的雕像。不知为何,她突然很想念他温暖安全的怀抱。刚才的惊吓,依然让她有些魂不守舍,她突然第一次需要这个男人,想他现在能抱抱她,哪怕一秒钟也好。
“弗龙迪,”她忍不住叫他,声音传出,怯弱无比。
弗龙迪欣喜地转身,象是重获至宝。气若游丝的她喃喃自语,说着他一点都不懂的中国话。看到她眼里残留的恐惧,心里不由地一瞬间涌满了心疼。他急奔向她:“亲爱的,我在这里。”
“我害怕!我害怕!”她紧紧地拥住他,力度之大,让他有点担心是否挤压到他的儿子。
“我知道,”可他拥她更紧,将她的头紧贴在自己胸前,低头深深吻着她的发,“我知道,亲爱的,你一定是吓坏了。”
让他惊异的是,她竟然哭了。
眼泪象断线的珍珠似的洒下,让他有点不知所措。他的吻细密而纷乱地洒下,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而周围的人,都早已识趣地离开。
“不要哭……不要哭……”他磁性的嗓音,低沉地安慰却丝毫没有止住她恐惧又委屈的眼泪。在岛上被他无故囚禁,她没有哭;他对她的羞辱和伤害,她没有哭;对他爱情的绝望,她没有哭。有那么多该哭的理由,她都不曾流下过眼泪。为何,此刻,心象是被融化了般,那柔软的深处,不知名的地方,象被持续地触动着,泪流不止。
此刻,她需要的安全,来自于这个高大温暖的男人的拥抱。不含情欲,仅有爱和怜惜,但却让她的心被悄然融化。她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需要过他,需要他的拥抱和安慰。
也许,她已经爱上他了。在不知道哪一天里发生的。
当你内心深处需要一个男人时,不管是需要他的拥抱、还是身体,你都已经爱上了他。
自从被囚海岛又被迫怀孕,她一直与他若即若离。即使有不得已必须的交谈和沟通,也会尽量使用冷嘲热讽的语气。但从受惊吓那天开始,发现他是她唯一的心理依靠时,对这个男人,她内心的冰封已慢慢消融。
当不久后的一天深夜,他被轻微的抽泣声惊醒。发现枕边的她已哭成了个泪人。不需要多问,他已知道她一定又想起了可怕的事。他的心不由得发疼,轻轻拥住她,问:“Sillin,怎么了?”
她只流泪,在枕上摇头不说话。
她又做梦了,梦见那血淋淋的刑具,象个可怕的圈套,出现在她的梦里。
“弗龙迪,”她贴近,靠在他结实的胸前,从他身体里发散出的好闻味道,让她有了真实的安全感。只有此刻,知道这个活生生的人在身边,做她的依靠,她才敢回忆一下那可怕的场景,才敢稍微把梦描述一下。
“我想知道:那个地牢以前是关谁的?”即使害怕,她还是忍不住好奇。
弗龙迪想了想,“那个地牢,一百多年前,自我老祖父去世以后,就再也没有用过。现在英国的法律,已不再允许贵族使用自己的私牢。”
“在上上个世纪,我的老祖父是康沃尔郡的公爵。在那个时代,公爵是领地的独裁者。违反法律的罪犯,最终将面临的审判者就是他。”
“但那仅是外界的事务。在家族内部,如果近支的亲属,有违反家族的规定,或做了使家族蒙羞的事情,就会被关入这个私牢。”
写琳抬起头,正视他,“谁决定这个惩罚,只有公爵本人吗?”
“是。”
“那什么样的犯罪才会激怒他?”
“我记得的最清楚的事:是我父亲的叔父加克尔子爵那代。他的妻子略潘因为与家族外的另一个男人相爱私奔,后来那男人因影响公爵家族的声誉,而被我老祖父判以绞刑。而略潘被关进地牢达3年之久。。。。。。”
“难怪你会想把我关进伦敦塔。”她打断他,将她的想法脱口而出。
他突然呆住,也想起上岛之初,他盛怒时的确曾说过的话。蓝色眼眸里闪过一丝懊悔。其实,他不会这样做的,他绝对不会舍得。
但他的确说了,而且,让她记住了,直到现在都没有忘掉。
他的心里掠过一丝伤感和疼惜:我爱你,Sillin,爱到会不惜一切,即使明知是在伤害你,也不愿放弃。
但是,那都是过去了。
我会用我的忠贞和热情,感动你,让你心甘情愿地——爱我一生。
产期临近,城堡内为即将诞生的孩子在做忙碌的准备。
弗龙迪将之后会发生的公务尽量提前处理。他要全心全意地来迎接他人生的第一个小生命。
之前,逢重大节日,堡内举行的多次酒会,均被写琳每次以形象不佳的借口拒绝出席。而弗龙迪此时,明显地对她的要求言听计从,不想因为她心里有一丝不快情绪而影响他的小宝贝。那些想一睹芳容的人们,常感到遗憾:华裔公爵夫人的故事传闻了那么久,居然没几个人见过她的长相。
弗龙迪早已解除了对她的任何监视和看管,因地牢受惊之后,取而代之的是更细心的照顾和亦步亦趋的保护、跟随。而现在,别说她不想走,就是想走,她也走不动了。
她目前的形象是典型的薄皮大馅,肚子滚圆硕大,脸和四肢却细瘦如前。弗龙迪常惊讶她吃的那么多东西,居然没有让她自己多长一点肉。
每天拖着疲累的身子,在至少4个女佣的陪同下,花园里漫步、田野里去看大家放风筝、欣赏园林里饲养的各种珍禽、学习了解家族的历史。
没遇到她之前,时间的三分之一,弗龙迪用来工作,三分之二,用来游戏人生和他的探险之旅。但现在,他三分之一在工作,三分之二,分给了她和他的儿子。
临产前,弗龙迪甚至有持续的紧张,会每隔半天,叫来医生质问一次,“到底检查得怎样?会不会有意外?怎么还没有开始?”他甚至要求医生将临产时间精确固定到某个小时。
而现代医学的发展不辜负他的期望,孩子在天算人算之下,比医生算的时间仅早了一个小时。
但接下来的事让他又陷入了担心。
孩子生得很艰难,即使是水下,且用了导乐和笑气。但阵痛3个小时了,还不曾落地。
虽然英国人现在的生产观念,丈夫可以陪同妻子生产,但他刚开始,还是因不忍心看她经历痛苦,而没有进去。但是听到她强忍但依然痛苦的呼叫,他还是去了。
他爱的女人无力地在与自然做抗争。
写琳虽然对生育的疼痛做了无数的心理准备,但是此时心里依然充满了对未知过程的恐惧。是她自己选择要自然地给儿子生命,她认为他于何时、何分、何秒来到她身边,都是神决定的。但是受强烈阵痛的折磨,她坚定的勇敢意识已有一丝退缩。她看着弗龙迪的眼神充满了无助和绝望。弗龙迪的心象被紧紧揪住般地疼不可耐,而她在阵痛的间歇喘息着问他的话,更是让他将心揉碎成一团。
“弗龙迪,我会死吗?”她柔弱的声音传来,但这句话给他带来内心的震撼力无与伦比。他抚上她汗湿的头发,轻声地说,“不,不会的。”
身边的一群人虽然尽心尽力,但显然帮不了她。“该死!”他看着倍受疼痛折磨的写琳,想到这痛苦是自己强加给她的,心里更加涌出无法言喻的痛苦。
“怎么回事?”他叫过医生,低声问。
“应该说顺产没问题,所以没有准备剖腹产手术,但是。。。。。。”医生也很无辜,对他来说,写琳这样的体质,顺产应该没问题,而且,他作为负责任的医生,也是鼓励顺产的,这对母子都有好处。
“立即准备手术!”弗龙迪果断地决定,不愿再让她的痛苦持续。而后,再加上一句命令:“不是万不得已,不能伤害母亲!”
而他的儿子似乎感受到了父亲心里的痛苦和焦急,在之后的一瞬间,呱呱坠地。弗龙迪突然欣喜若狂。
从不知道中国人坐月子的风俗。城堡的女管家给写琳安排着产后的生活。
专门的营养师,配备了她的一日三餐,护理人员给她无微不至的照顾。
写琳知道中国女人生孩子、坐月子,可能一周都不会下地,不会洗澡。但这套在这个家庭里显然行不通。
女管家埃德林负责照顾她。她一出水,就用非常舒服的腹带将她的腹部紧紧缠住。“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