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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创立家教中心?资深老师如何执守做人良知?无知家长如何陷入疯狂迷局?作品抽丝剥茧,为你揭开层层内幕,真善美和假恶丑一一呈现。这是继《蜗居》、《裸婚时代》之后,又一部高度关注现实、贴近生活的长篇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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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傍晚七点,天色似暗非暗。苏城财经大学校园内,三三两两的学生,笃悠悠地走向食堂。价高质次,寡淡无味,全国的校园食堂似乎商量好了,差不多是一个形象。但凡有点家底的学生,无不去校外餐厅犒劳肠胃;而对于大多数囊中羞涩的学生来说,鸡肋不得不吃。
苏城以盛产丝绸、珍珠和美女著称。王昊毫不讳言,他来苏城上大学有着别样的目的,求学之余来次美丽的邂逅,便是人生惊喜。读过戴望舒《雨巷》的男生,有多少想在古城小巷遇见一位“丁香一样的姑娘”,就心照不宣了。
恰同学青年,在荷尔蒙过剩方面,大学生与民工有得一拚。可以跷课可以挂红灯,而恋爱不能不谈,这是同学们的共识。当然,校园恋情重在过程,不注重结果。
王昊和同寝室的几个室友,在食堂一角边吃边聊。对他们来说,吃饭是例行公事,插科打诨才是不变的主题。
突然,王昊的手机响了,“哦,哦,耶,爱你在心口难开哎……”
几个室友一听到这手机铃声,一下子就乐开了。
马伟是个嘻嘻哈哈的家伙,一见有机会了,赶紧开起王昊的玩笑,“哟,王昊,你家琳琳想你咯,还坐在这儿做什么,麻溜点啊,哥几个说是不是啊?”
其他室友一听马伟这话,兴致都上来了,都附和马伟打趣着王昊。
王昊斜了一眼几个室友,边掏手机边回道,“瞧瞧你们,就这点出息,跟小日本进村遇到花姑娘似的,能正经点吗?好了好了,你们慢慢用膳,本公子接个电话。”
王昊起身往食堂的偏僻角落走去。马伟对着王昊的背影起哄,“哟,王昊,你和朱琳这关系发展得够可以的啊,都到了不可告人的地步啦。”这话一出,把几个人都乐得跟中了六合彩似的,一向性格温顺的李涛也咧开嘴笑了,露出猪八戒看家钉耙似的门牙。
王昊参加过大专辩论赛,这张嘴得理不饶人,这时却顾不上回击马伟了,接电话要紧。他知道,要是不第一时间接朱琳的电话,后果很麻烦,她的刀子嘴和飞毛腿,会让心理脆弱的男生不胜其烦痛不欲生。好在王昊知己知彼,对朱琳的行为方式,已有免疫力了。
王昊跑去接电话没多大功夫就回来了,跟室友们打了声招呼准备离开,“我有事得先走,失陪了,哥几个。”
王昊刚跑出食堂大门没多远,听到后面有人喊,“王昊,王昊,等等我……”
王昊回头一看,是室友陈刚,索性就停了下来,等他跑过来。
陈刚跑近后,先是捶了王昊胸口一拳,才喘着气说话,“你小子不够意思啊,有事不喊我,刚才我看你接完电话这眉头就拧巴了,怎么朱琳有事?我能帮得上忙吗?”
王昊心里着急,想到陈刚和朱琳也挺熟的,就跟陈刚说了一句,“唉,刚才不是心急嘛,走,你跟我一起去,路上跟你说是什么事。”
王昊和陈刚直奔寝室楼下,骑上电瓶车往校门口冲去了。他们之所以选择骑电瓶车而不打的,是因为这个历史悠久的古城已昂首阔步进入大城市行列,在早晚的堵车高峰,骑电瓶车或自行车,极可能比四个轮子的轿车更快到达目的地。
原来,王昊接到的朱琳电话,是个求救电话。朱琳在那头语气急促地说了几句,“王昊,快来救我啊,我在婷婷家,那个老色鬼酒喝多了,对我动手动脚的,不让我走。我借口上卫生间才有机会给你打电话的,不跟你说了,那老色鬼敲门来了,你快点来啊。”说完便挂了。
王昊一听朱琳被困在婷婷家,立马就急了,所以才匆忙跑出食堂。
陈刚了解情况后,简直气愤填膺,“这家长是什么人哪,敢对家教老师下手,敢情他就这么给孩子做榜样的?王昊,你也真是的,这种人家也敢介绍给朱琳上门辅导?”
王昊一边把电瓶车开得飞快,一边回道,“我又不是诸葛亮,哪知道人家什么德性?发现苗头不对后,我劝过朱琳,可她自诩艺高人胆大,这不,麻烦就来了。”
婷婷是个九岁大的女孩,最近,朱琳给婷婷做兼职家教老师,这工作还是王昊给介绍的,不过后来王昊后悔给朱琳介绍这份工作了。王昊去婷婷家接朱琳时,发现婷婷的爸爸倪先生很好色,从倪先生盯着朱琳看的眼神就能看出来。朱琳也说过,婷婷妈妈在家的时候,倪先生表现很绅士,可婷婷妈妈是一家公司的高管,经常出差,一旦朱琳上门辅导时,婷婷妈妈不在家,倪先生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对朱琳不是言语上轻浮,就是手脚上不规矩。朱琳保护自己的法宝,就是时刻与婷婷呆在一块儿,不给倪先生可趁之机。倪先生再放肆,也不至于当着女儿的面非礼朱琳吧。倪先生是某事业单位的干部,真没想到道貌岸然的他,行为那么猥琐,出乎王昊和朱琳的意料。
王昊跟朱琳提过好几次,让她不要再做这份兼职了,可朱琳老是放不下婷婷这女孩,相处下来,她挺喜欢这小女孩的,而且小女孩更把朱琳当亲姐姐似的。朱琳总对王昊说,没关系的,我知道分寸的,要是那老色鬼胆敢冒犯我,我立马甩手走人。
朱琳怎么也没想到,倪先生不仅没收敛,还得寸进尺了。这天下午朱琳上完课后,晚饭也没吃就直接去婷婷家了。进了门后,朱琳才发现,婷婷和她妈妈都不在家,就倪先生一人在家。朱琳随口一问,原来婷婷和她妈妈去外地旅游了,得好几天才能回来。朱琳想走,倪先生把朱琳拉到客厅里,指着一圆桌的菜说,“朱琳啊,今天你可不能走,你阿姨临走前交代了,要我好好报答你,说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要不是你,婷婷的学习不会进步这么快的,她很高兴,想请你吃个饭,今天晚上这桌菜就是为你准备的,特地从得月楼叫的菜,她要赶晚上的飞机,所以没时间陪你,你说你要是走了,我这怎么跟你阿姨交代。”
朱琳一听倪先生的话,也没多想,反正自己还没吃晚饭,这肚子正饿得慌。婷婷妈妈人还是不错的,经常给她硬塞些名贵化妆品之类的,朱琳对她颇有好感。既然这请客是婷婷妈妈的意思,盛情难却,朱琳就留了下来。
一开始,倪先生就劝朱琳喝点红酒,说喝红酒美容,这么多菜,喝酒可以慢慢吃。朱琳心想喝红酒不容易醉,那就喝点吧。吃着吃着,倪先生不知怎么的,从对面椅子挪到朱琳旁边的椅子上,后来更是出格了,说话间,他装作无意地把手搭在了朱琳肩头。朱琳吓得赶紧把他的手甩开,声色俱厉地说,“倪先生,请你自重,你要是再这样,我就走了。”
朱琳怎么也没能想到,这句话刚说完,倪先生非但没有回到自己原来位置上,反而一下子跪在地上,两只胳膊紧紧搂着她的双腿,哭了。正当朱琳莫明其妙时,倪先生一边哭一边对朱琳声泪俱下地倾诉着,“朱琳,叔叔是真的喜欢你,你说,你要什么,叔叔都答应你。你要钱,要好工作,叔叔都能帮你。朱琳,你要是跟了我,叔叔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
这下朱琳彻底慌了,赶紧的想把他推开,可怎么也扒拉不开他那双胳膊。她不清楚倪先生是醉了还是表演?酒量那么差,还那么没品,亏他还是官场上混的男人,想用这种手段诱骗本姑娘,真是痴心妄想。瞧他那德性,若是在表演,那他入错行了,应该进演艺圈。
朱琳见挣脱不开,急中生智,说要上厕所。倪先生犹豫了一下,终于将手松开了。婷婷家的卫生间距离大门近,朱琳原本想趁上卫生间的机会,直接从大门溜了,谁成想,朱琳刚往卫生间走,倪先生似乎知道她的念头,迅速起身堵在了大门旁,看样子是不会放她走了。朱琳进入卫生间,随即给王昊打了那通求救电话。她没想着要报警,怕事情闹大,对婷婷和婷婷她妈影响都不好,对自己也没好处,背着跟学生家长闹翻的名声,以后别的人家为了避嫌,不敢请自己当家教老师了。
朱琳进了卫生间好长时间没出来,倪先生怕有意外,别朱琳自寻短见就麻烦了,他就过来敲门,“朱琳,你出来吧,刚才叔叔是喝多了,你别在意,你出来吧,叔叔保证让你走。”任凭倪先生怎么说,朱琳就是不肯开门,把自己反锁在里面。倪先生找到了卫生间的钥匙,还是开不了门。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倪先生燃烧的欲火早熄灭了,他本想借着酒劲耍流氓,可惜没有得逞,现在他真想让朱琳走,他可不想让这个小姑娘影响了自己的仕途,她要是几天不出来,老婆回来发现情况就糟了,或者朱琳爬出卫生间窗户跳楼,那后果不堪设想。朱琳呆在卫生间哪敢出来,她怕自己一出来,色胆包天的倪先生还是会伤害她,家里没有别人,自己可不能吃眼前亏,还是等王昊过来吧。
王昊和陈刚赶到了倪先生家。两人在外面把门捶得咣咣响,倪先生有点惊慌,不敢开门,后来听到陈刚扯着大嗓门在外面喊再不开门就把门给踹了,倪先生才知是朱琳的同学来了,这才把门开了。
陈刚一进门,二话没说上去就扯着倪先生的衣领,要不是王昊拦着,陈刚那拳头早就落在倪先生脸上了。
王昊一边把倪先生摁在墙角处,一边吼着让陈刚先别动手,赶紧去把朱琳从卫生间救出来。
王昊和陈刚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冲动之下什么事干不出来,倪先生明白眼前形势,好汉不吃眼前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想息事宁人,所以并没反抗,乖如绵羊。
陈刚一听王昊这话,想起朱琳还在卫生间,赶紧拍打卫生间的门。朱琳听到外面动静,知道救兵来了,立刻把门打开了。
陈刚手痒痒,跑到倪先生身边又想动手。陈刚练过跆拳道,王昊怕他下手重,惹出事来,赶紧拦着他,“别打他,本来咱们占理,你若把他打伤,错的就是咱们了。”
王昊松开手,对惊魂未定的倪先生说,“亏你还是个干部,你大头管不住小头,还能干成什么事呀?今天我们不揍你,完全是给婷婷和婷婷她妈留点脸面,以后做人做事规矩点,别净干些龌龊事。”
倪先生平时在单位训惯了手下,这回被两个毛头小伙训了一通,瘫坐在地上的他却不敢申辩半句,眼睁睁看着王昊、陈刚和朱琳带着嘲讽的表情走了。
在大多数学生心目中,教育是神圣的行业,家教老师也是高尚的职业,尽管兼职的初衷是为了挣生活费,但现实并非如想象的那么美好,也会遇到一些挫折,其实,教训也是一种经验,对他们的成长有好处。
夜色渐深,街道两边古色古香的路灯亮了。朱琳坐在王昊的车后座,大声的叫着,“王昊,谢谢你啊。”
王昊把车开得飞快,话随着风飘过来,“劝过你不要在那家干了,你偏不听,幸好婷婷家离学校不远,我们到得及时,要是路远的地方,你说今天怎么办?”
他担心,说明他在乎。朱琳听了王昊的话,没说话,只是吃吃的笑着,把两只手紧紧地搂在王昊的腰上。
王昊很享受这个动作,开电瓶车有这个好处,坐垫不长,带的女孩坐在后面,不免会搂住男生的腰,男生的后背还会随着颠簸碰触到她秀挺的胸脯,那种感觉实在妙不可言。
一旁骑车的陈刚看到了这个细节,脸色有些变化。“朱琳,你一个女孩子遇到这种情况多危险啊,还是我有先见之明,上星期我怂恿王昊我们俩一人买了一辆电瓶车,今天这段路,要是走路或打的,等我们赶到,恐怕你肚子都大了。”
朱琳一听这话,呸了一下,“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就你那脾气,一露面就想动手打人,要是把人打伤了打残了怎么办?把警察招来了,你打算让校领导去派出所把我们领回去?那学也不用上了,直接打道回府!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人挺仗义的,我没交错你这小弟,等姐明天结了工资请你吃顿好的。”
陈刚明明比朱琳大,不过他不介意朱琳称他小弟,这么长时间他都习惯了,还挺享受朱琳这么称呼他,毕竟,“姐弟”关系要比同学关系近。
王昊一个急刹车把车停下来了,朱琳一个前冲,她前胸他后背着实来了次亲密接触。陈刚还没反应过来,一下子骑到了前面,又一个刹车调头骑回来了。
王昊问朱琳,“婷婷的课,你决定不上了?”
陈刚直着脖子看着朱琳,他对这个问题很关切,等着朱琳给答案。
朱琳笑着说,“刹车刹得这么急,吓了我一跳。没错,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