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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莫可风穿好衣服,忍不住抱了下姐姐,“可是姐你也要保重哦,我希望姐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我这不开心着嘛。”莫可然对弟弟笑了,露出甜甜的酒窝。
“好,那我就走了。”
“再见。”
看着莫可风走出门,莫可然又慢慢坐回沙发上。
第二天,莫可然一早就去了医院。
“小莫你越来越漂亮了哦!”护士把检查单递给她,真诚的赞美道。
“呵呵。”莫可然拔了下头发,“你也很漂亮哦。”
“真的吗?”得到莫可然的夸奖小护士很开心,停了一会,对莫可然说,“有件事想麻烦你。”
“哦,什么事?”
莫可然问。
“那个,那个……”小护士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我特别想要一张莫可风亲笔签名的CD……”
莫可然明白了,笑笑,“没问题,我回去让可风签好给你送过来。”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小护士激动不已,“我终于可以有莫可风签名的CD了!”
看到她那样高兴,莫可然也觉得很开心。
“那我先走了。改天就给你送来。”
“好,谢谢谢谢。”小护士一迭声的说。
莫可然向她摆摆手,走出去。
在走廊上,老远就听见有人喊着什么。她不知道是不是在叫自己,疑惑的回过头。
一个头发泛白的老医生,向她走过来。
莫可然看清,那是莫可风七年前的主治医师。
医生走到她跟前,脸上堆满笑容:“来拿可风的检查报告吗?”
“是的。”
“那他还好吧?”
“您看。”
莫可然把单子递给他。
医生匆忙的翻了翻,“哦,很好,没有问题。可风现在唱歌唱的不错嘛,我女儿非常喜欢他。”
“是吗?”莫可然听到有人喜欢弟弟很是高兴:“可风下个月有场演唱会,让她来看吧。”说完,她又补充:“我请可风送她门票。”
“那真是太好了,她会高兴的发疯的。”医生说着,脸上渗出汗水,“你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喝杯咖啡。”
喝咖啡?
莫可然疑惑的看着他,他怎么会想到请自己喝咖啡呢,难道是,可风出现了什么问题。
“今天下午,在前面的昨天,十点钟,我等你。”他还没有说完,那边有人喊,“张主任,张主任……”
张主任慌忙扭过头,“马上就来了。”他又转过头,对莫可然解释,“现在要开会。今天下午,请你一定到,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说完,他向会议室快步走去。
莫可然手里拿着检查报告,站了半天,心里乱作一团。
她再没有心思干别的。到花语看了看,回到家,把莫可风的检查报告翻来覆去的看,可是她根本看不出什么眉目来,只知道,那几个符号代表着一切正常。
那么,那个张主任说的那个重要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呢?
不到八点,莫可然就打车去了医院附近的昨天。她叫了杯咖啡,喝完,出去溜了一圈,又坐回来,续上咖啡。
九点五十,张主任出现的门口,他张望了一下,很快发现莫可然的靠近窗子的一个位置坐着。
他急忙的走过去。
莫可然站起身,“张主任。”
张主任示意她坐下来,“来了好久了吧,小莫?不好意思,我刚忙完。”
“我正好没事,就先来了。”莫可然向他笑笑,叫来服务生,给他要了一杯咖啡。
张主任几口把咖啡喝完。莫可然又让服务上填上。
当那杯咖啡又喝了一半时,张主任还是没有说出半句关于那件很重要的事的话来。
莫可然的心慌慌的,终于忍不住问他,“您今天约我来——”
张主任的汗水落下来,他小心的向周围看了一下,说:“小莫,我们可以到外面去谈吗?”
莫可然跟着他出了咖啡店,穿过两条马路,在街心的一个安静的公园里,张主任终于说出话来。
“我,对不起你们!”
话音未落,他的眼泪流了出来。
莫可然慌了,“张主任,您,这是……”
她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医生的眼泪,而且更加的疑惑不解,张主任作为医生,医病救人,会有什么对不起他们的地方呢?
张主任擦了擦眼泪,酝酿着勇气,终于,他的眼神坚定起来,看着莫可然,他说:“七年前,关于可风的手术,其实我骗了你……”
莫可然像是在做梦,耳朵嗡嗡作响,她稳住身子,问,“您说什么?”
“七年前,可风虽然发生了心脏病,但却不是很严重……”
莫可然不解的看着他——都要了手术,还不严重吗?
“当时,他只是轻微的桥接手术。有人找到医院,请我开具了严重很多的病例证明……”
莫可然的头像被人狠狠的敲了一棒,身子摇摇欲坠,她扶着旁边的一棵树坐到石椅子上。
“那二十万的手术费并没有用多少,其余的被我和其他手术人员……自从那以后我便日不能安食,夜不能安睡,一直受到良心的谴责……”
“我下周就要移居加拿大了,再不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你,我以后就是死了也不能安心……”
慕可然看着他,愤怒无比,却说不出话来。只有眼泪突然滚落。
张主任扑通在她面前跪下:“我知道,我的罪行无法求的你的宽恕,就是我自己,也不能饶恕自己……”
莫可然没有再听他的忏悔,她身子不停的哆嗦着,步子僵直的走出去。
张主任立刻跟上她,口里不停的喊:“小莫——小莫——”
莫可然不知道是听不见了还是不愿意理他,始终没有回头。
张主任看着她向马路上走去,像是失去的灵魂的木偶。突然一阵紧急的刹车声,张主任尖叫了一声捂住了嘴巴:
莫可然被一辆汽车撞倒了。
车里的人走出来,莫可然甩开他拉自己的胳膊,继续茫然的前行。
不知道怎么就到了墓园,莫可然跪在外婆和母亲的墓碑前,突然掩面,放声哭泣,声音那么悲凉而尖厉墓园里祭奠的人们纷纷寻找着哭声的来源,他们看见一个女孩,黑亮的头发披了一身,正哭的不能自己,像失去了所有那样悲伤的瓷意哭泣。
第71章
莫可然在黄昏时分回到家,莫可风不在,她一动不动的坐在沙发上。
“莫可风必需要做手术!”
“请你尽快准备手术费!”
“20万,请在下周交上来!”
……
那些日子受过的苦难仿佛又穿越时空降临到她的生活,再次把她逼到痛不欲生的墙角。
可是……
莫可然泪如泉涌,可是那些苦难本来是可以避免的啊……
她的眼光里渐渐充满了恨意,那些恨而找不到发泄的出口而令她万分的疼痛。在疼痛中,她渐渐睡着了。
阳光明媚。
在上学的路上,莫可然被一辆汽车拦住了去路。
“你就是莫可然?”
从车里下来的夫人盛气凌人的看着她,不屑的说。
莫可然不知道她是何来头,有什么事,但立刻回答道,“是的,我是莫可然。”
得到她肯定的回答,夫人再次细细的打量她,然后说,“我是司徒宇的母亲。”
司徒宇的母亲?
莫可然不禁轻轻的战了一下:司徒宇的母亲怎么样会找她呢,难道是她和宇的事被她知道了。
“我来的目的,”司徒夫人打断她的猜测,“是请你和宇分手。”
宇,分手?
莫可然抬头望她。
“我们就要移民加拿大了,宇和你没有未来。”
移民?莫可然的心跳的很剧烈,司徒宇可没从和她讲过,至于分手,根本就是天方夜潭。
“所以请你和宇分手。”
“如果真的要分手,”莫可然镇定下来,平静的看着司徒夫人,“请宇来对我说。”
说完,她背起书包,向学校走去。
一个星期后,在学校上课的她突然接到消息,莫可风进了医院。
再一个星期后,司徒夫人再次要她和儿子分手,但莫可然十分坚定,“请宇来对我说,如果他亲自说要和我分手,我绝对不会纠缠他一秒钟。”
“我给你钱。”司徒夫人看着瘦小的女孩,她已经把她的家庭了解的一清二楚:与年迈的外婆和年幼的弟弟相依为命,生活极其艰苦。她想,这样的女孩,最需要的不是钱吗?
可是莫可然看着她,眼里是愤愤的怒火,“您以为我和司徒宇交往是因为钱吗?您以为穷人家的女孩就不知道什么是感情吗?请不要再来打扰我,如果真的想让我和宇分手,您不应该这样,您越是这样,我越觉得和宇的爱是多么宝贵,在我对宇的爱没有消失,在宇对我的爱没有消失的时候,我绝对不会提出分手!”
可是,一个星期后,拿着弟弟的报告,莫可然哭了:二十万,到哪里找二十万呢?
司徒夫人适时出现在她的门口。
“我给你二十万,只要你答应和宇分手。”
莫可然看着她,很久后说道:“我真的很需要二十万,如果可以,我愿意用我的生命去换。可是……”她忍住泪,“我不能出卖我和宇的感情,因为那样,宇会很伤心很伤心,而我的弟弟,就算活下来也不能原谅我。”
司徒夫人震惊了,她没有料到莫可然竟然是这么坚强的一个女孩,看来这招是不行了,怎么办呢。
直到有一天,她再次找到莫可然,眼含悲伤。
“我一直不想让你知道,宇,他生了病——脑瘤。”司徒夫人把诊断书拿给莫可然,那上面是司徒宇的名字,赫然写:脑瘤。
莫可然的眼前一黑,胸口剧烈的痛起来。只听司徒夫人继续说道:“宇他自己也不知道,我们去加拿大,其实是为了给他治病,可这病也不是一天两天就治得好,我们就说移民国外,可因为你。”司徒夫人看着几乎站不住的女孩,“他怎么也不肯走。”
“我知道宇真的很喜欢你,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提出和你分手的,可是只有忘记了你,他才能安心的治病……”
莫可然看着她:“所以,要我提出分手?”
“是。”
司徒夫人看她的表情,赶紧趁热打铁:“只要你主动提出分手,断了他的念头,他就会同意走了。”
莫可然怎么会不同意呢。司徒宇有多爱她,她就有多爱司徒宇。可是,如果说因为这份爱而伤害到他的生命,她是怎么也不愿意的。
司徒夫人为了让儿子彻底死心,又要求莫可然答应了她的几个条件:
坚决的同司徒宇分手,告诉他你已经不爱他。
接受二十万的分手费,一来可以为莫可风做手术,二来也让司徒宇对她彻底灰心。
这些条件被司徒夫人打成文件,请莫可然签上名。
花语的生意出奇的好,大家因此忽略了莫可然憔悴的脸色和忧伤不已的表情。
在空闲时刻,女孩子们聊起天:“司徒宇下周就要举行婚礼了,订婚都那么隆重了,结婚不知道要搞成什么样子呢!”
“豪门公子和千金小姐,当然不一样的规格了……”
莫可然一动不动的听着她们的话,茫然的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大街。
第72章
莫可风打开门立刻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房间成了一个小海洋,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正到处流淌。
他慌忙放下东西,查看事故原因。在卫生间里,罪魁祸首被找到,一个水龙头的筏门坏了,水就是从那里涌涌不断的流出来。
他找了团塑料纸把水管堵住,然后他冲进姐姐的房间,担心她的东西被水损坏。
水已经积了两三寸高,莫可风慌乱的把地上的东西放到桌子上,幸好还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他舒了口气,准备去自己的房间,却发现在衣柜紧贴着墙壁的一角,塞着一阵子只牛皮纸信封,信封已被水浸湿了,莫可风小心的把它打开,想帮姐姐晾干。
从信封里抽出来两张白色的纸,也被水打湿了,他把它们摊开。
莫可风的脸骤然变色,那两张纸,是一份合同,写着一个女孩把身体出卖给一个男人,获得二十万……
他的心像是被狠狠的捅了一刀,拿着那份协议,他的手剧烈的战斗,突然,他扔上它们,冲出门去。
司徒宇停了下来。
看着挡在前面的车子,他打开门,钻了出来。
心里的无名怒火爆发出来。
今天是他结婚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