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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老家回来,我去看胡子,顺便给他带了些土特产来。
陈娟就滔滔不绝的和夏小惠说着这次去农村的所见所闻。她说:“惠姐,这次我跟苏伦去,最深刻的体会就一个字,穷,说真的,我还没见过如此贫穷的地方。”
胡子就在一旁插话:“那有什么,我还不是从那么贫穷的地方出来的,不觉得丢人。”
“我不是说丢人,”陈键赶紧解释道,“我是说你和苏伦,能从那么贫穷的地方走出来,真的不容易,很了不起的。”
我就笑。我说:“走出来了又能怎样,走到哪儿还都不是打工仔,还不是一样被城里人瞧不起,还不是一样不被人尊重。和你们城里人相比,我们的生命永远都不足轻重。”
其实我这也是随便说说,发泄哈不满,并没有冲着谁的意思。可陈娟听后却对我杏目圆瞪:“我有说过我瞧不起乡下人么?我有说过我瞧不起你么?再说了,做城里人和做乡下人,都是我们不能选择的,城里人看不起乡下人,那是社会的问题,国家的问题,关城里人什么事?你这话说给谁听啊苏伦?”
陈娟的话火药味十足。
见陈娟这口气,夏小惠说:“苏伦的话又不是针对你的,你瞎急什么哦陈娟。再说了,不是有句话说‘人不能改变他的出生地,但可以改变他的人生路’吗,只要勤奋努力,什么样的出身都不重要。
胡子就在一旁附和:“就是就是。”
就在这个时候,浮云的电话飘然而至。
她说:“这几年你去哪里了,怎么老也接不通你的电话?”
我说:“我回了趟老家,这不刚回来,此时还在我一哥们的家呢。”
胡子就问我来电话的是谁。
我说是一朋友。
陈娟追问:“男朋友还是女朋友?”
我就敲了一下陈娟的头,我说:“小孩子家多什么事啊,一边看电视去。”
浮云听见我和胡子陈娟等人的话,却说:“看来你并不孤独,因为身边有那么多的知己。”
我无力的笑了笑。我说:“恰巧今天都碰在了一起。”
“那你们好好玩吧,我就不给你填乱了,再见。” 说完浮云便挂了电话。
听她的话,感觉到她是有话要对我说的,可是她没有说。我只能作罢。
胡子和夏小惠一同下楼去了菜场,陈娟开始翻看起夏小惠的八挂(美容)杂志来,一副不理不睬的模样。于是我开着电视看起来。
看了一会,觉得无聊,便拿出手机给浮云发信息,忍不住还是问:“这几天找我有事吗?”
不一会儿浮云回答:“其实也没什么事,就一个人无聊,想找个人说说话。”
“心情不好吗?”我继续问。
“谈不上好与不好,”她回答,“就只是觉得挺无聊的,什么事也不想做,以前有儿子陪伴,现在他放假去了他小舅那里,好久都没回来,一个人便开始不知道做什么好了。”
我说:“要不来我朋友这里吧,大家一起热闹点,也顺便可以认识下。”
浮云赶紧推脱,我也就没在勉强。
不一会,胡子他们回来了,我就帮着一起做晚饭,而陈娟,由于什么也不会做,就在厨房转来转去的,陪着我们说话。
吃过饭,陈娟喊着要走,胡子依然叫我送她回家。
走下楼,陈娟突然问我:“苏伦,这次不会又有事不送我回家了吧?”
我说:“不会,这次一定送你回家,你是我小妹嘛,不送你送谁。”
“谁知道。”陈娟喃喃自语,说:“要是你这次也不送我回家的话,那我决定以后再也不会理你了。”
我笑。
只是后来越走,我发觉越有些不对劲,因为我发现我们已经走到了那条我再也熟悉不过的三岔口。
我开始警惕起来,我怕遇见她。
我问陈娟,我说:“陈娟,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陈娟说:“妈妈是医生,爸爸是在机关。”
“你家就你一个人?”
“还有个姐姐。”
“她是干什么的?”
“最光荣的人民教师。”陈娟很是骄傲的回答。
我继续问:“什么老师?教中学还是小学?”
“什么中学小学,是大学,还是副教授呢。”
“大学?”我疑惑起来,“哪所大学?”
“就是**学院啊,你问这个干嘛,调查户口啊?”陈娟停下来偏着头问我。
我的心里格蹬跳了一下,心跳加快起来。“她是不是叫陈婷?”我问陈娟。
“是啊,你怎么知道。”陈娟不解的看着我。
我开始慌张起来。“是她,果然是她,”我心里想,“怪不得第一眼看见陈娟,我就觉得似曾相识,原来她们是亲姐妹。”
正思绪间,陈娟追问:“发什么愣啊,问你呢,怎么会认识我姐的?”
我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是她……她的学生。”
“你也是**学院毕业的?”陈娟挣大眼睛问我。
我点了点头,心却在想着这世间竟然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我以为陈娟跟她姐住一块儿,所以快到那栋熟悉的楼下的时候,我死活不肯再上前一步,我推辞说她姐在家不合适,硬是不肯上去。
而陈娟死活要我送她上楼到家,她说她不和她姐住一起,而是住在她姐家的对面,她说今晚她父母都不在家。
我更是不敢上去。
最后陈娟似乎生气了,她说:“有本事,这辈子你都被上去。”说完扭头便走了。
顾不了那么多,也没来得及去深想陈娟的话,我就飞快的跑离了那个是非之地。
当停下脚步,看看手表,天已是很深夜了。
我想,此刻的陈婷,该是抱着她的爱人,早早的进入了甜蜜的梦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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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我都没有安然的睡上一觉。原本我以为我的心于这世界上的任何事情都会坦然,原本我以为我已死的心对生命中不管是曾经发生或者是将来发生的事情都会无动于衷,都会以一副漠不关己的姿态去面对,我要的,仅仅只是自己独自一人的生活。可是面对陈娟的现在,陈婷的过往,心里却理不出是一番怎样的头绪。
那些于过往校园里的曾经往事,在那晚送陈娟回家,在自己迅速逃离那栋熟悉的高楼熟悉的三岔口后,却是以一种难以诉说的绞痛在敲打着自己的心灵,往事就像放电影似的一遍又一遍的在自己的脑海里翻然浮过。
曾经我以为我已经完全忘记了她的全部,曾经我也认为那段发生在校园里的爱情,只不过是自己人生路上的一段插曲,当曲终人散的时候也就一切烟消随云散,多年以后,我们所记得的,也仅仅只是那段爱情,没有经过也没有结果。
可是,当再一次走上那条熟悉的路,再一次想到她曾经的容颜,心里却是言不由衷的感动,万语千言,也说不清此刻的心情。
更可笑的是,让我独自回味这一切的,不是别人,而正是她的亲妹,那个天真无邪的女孩。
一切似乎都是冥冥之中早有的安排,虽然一直以来,我都不相信命中注定。
几天的恍惚,让身边所有的人都有所觉察。同事驱寒问暖,老总直接问话,最后警告,不要把工作之外的情绪带到工作中来影响工作质量。
我是那种感性的人,也是那种不善于表达、不善于与人沟通的人,所有的喜怒哀乐随时随地都会毫无遮掩的显在脸上。可是老总的话却不得不听,为了生存,为了这份工作,我尽力调整着自己。
可是陈娟,却每天发来信息,或是打来电话,说着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简直就是阴魂不散,害得只有整天关机。
说实话,对于陈娟,我没有丝毫感觉,在我心中,就纯只把她当作一小女孩看待。曾经我跟胡子就说过,我说陈娟只能拿来做小妹、做玩伴,做恋人她不适合自己。
胡子就笑,什么话也不说。
其实想想也是,陈娟整天嘻嘻哈哈,没大没小,没轻没重,在她身上,似乎找不到一点女人的感觉。我想如果今后我要找的话,就一定要找一个成熟的、幽雅的,像浮云那样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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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都已下班而去,唯有我还在整理着手中的文件。当窗外变黑的时候,我才把手中的文件整理完毕。
站在窗边,深深透了口气。看着窗外的霓虹闪烁,车水马龙,我突然想起我已经有好久没有这样静静地依窗而立看窗外花花绿绿的世界了。
以前依窗而立的时候,我总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叼上一支烟,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的看红尘脚下车来车往,人影闪动。可是此时,我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心里莫名的烦躁。
我突然就想上上网,找浮云聊聊。
可是浮云不在。
我给她留言,我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就想找个人聊聊,以解除心中的烦闷。”
发完这条留言,我就随便找了个人,心不在焉的聊了起来。或许是双方没有默契,或者是对方的语言、思维逻辑太差劲,我的聊天兴趣怎么也提不起来,于是就越觉得没劲,越烦躁。
原来聊天也是需要对手的。
正当我准备下线的时候,不想浮云的消息却回复过来。
浮云:最近心情不是很好,本来没打算回你的消息,只是想到你一个人装满了心事,有些于心不忍,所以才回过来。
说吧,什么事情让你如此郁闷?
苏伦:我发现,曾经的往事正在一点一滴的吞噬着我的心灵。
浮云:初恋吗?你曾经说过你已经是绝缘体了的?
苏伦:是的,我说过,我还说过这辈子都不再相信也不再需要爱情,一辈子就一个人好好的过。
浮云:那为何今天改变了初衷?这世界,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不担负一点的责任?是不是所有的语言我们都可以把它当做谎言?
苏伦:不是。
浮云:不是?那是什么,请告诉我苏伦?你如何解释你曾经、现在对我说过的自相矛盾的话?你要让我如何信你?
苏伦:信不信我无所谓,那是你的权利。
浮云,你相信命中注定吗?我以前也是不信,可是现在我相信了,有一些人,有一些事,都是命中注定的劫数,躲不开也逃不了,当来时都浑然不觉。
浮云:我不相信宿命。
苏伦:是的,我也不相信宿命,不管曾经还是现在,可是宿命不等于就是注定。在我看来,宿命是任由命运的摆布,而注定却是生命中的必然安排,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思绪。宿命,是学会安安静静地微笑着看一切按秩序上演,并适当配以应该有的表情,承认一切现存的,不管它合理不合理;而注定,就像我刚才说的,是命中劫数,躲不开也逃不了,当来时都浑然不觉。
浮云:我觉得你是在没对自己负责。一个对自己负责的人,该不是这样的心态。
苏伦:这和负不负责扯不上关系。因为很多的事情,现实中无论我们怎么努力都是没有结果的,没有结果,很多事,自然就要来临。 浮云:这是借口吗?
苏伦:或许是。
浮云:既然是借口,那么总得有个理由。说吧,我听着。
于是我就把那晚送陈娟回家的事,还有与陈婷在校园时的爱情,一并告诉了她。
听完我的故事,浮云久久地没有说话。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陈婷的电话却打了过来。
她说:“是我,不要挂。”
其实,在那晚送走陈娟以后,我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
我说:“有事吗?”
我随即给浮云发了消息,我说:“她打电话来了,此刻。”
陈婷说:“我想和你谈谈,有空吗?”
我随即又给浮云发了消息,我说:“她想找我谈谈,现在。”
我没有马上回答陈婷的话,我在等待浮云的回答。不过,不管浮云怎样的斟酌,我想我也不会轻易的答应,因为往事,已经过去很久,在我心里,已经随着岁月的沉淀而逐渐消忘。
我又何必给自己增加新的伤口?
我原以为,浮云不会让我去见这个曾经给我累累伤痕的人,可是出人意料的,她却是让我去见一见。她说:“有些时候,与其让自己终年抱着余望入睡,还不如趁机了却心影,当解脱了,生活也就自然明朗起来。”
我还是拒绝了陈婷的要求。我说:“都过去了,一切都已过去,我们各自都有各自的生活。”
“我今天找你谈,不是来说我们过去的,我没有那份心情,而是关于你和娟子的,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和她有任何的联系。”她说。
我说:“我和娟子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现在没有,将来更不会有。”我轻笑了一声,接着说:“我有自知之明。”
“那就好,我看你的实际行动。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别做会让自己会悔恨终生的事情。”
“这话简直就是威胁。”我很是生气,正当我想极力想维护自己尊严的时候,却听见陈婷“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他娘的,我苏伦又不是被吓大的。”我在心里暗暗的骂,可是转而一想她刚才的话,才突然觉得,曾经、现在,陈婷似乎已经像是变了一个人,曾经是那么的熟悉,而现在,却是那么的陌生。
最后我笑:“不是我不明白,而是这世界变化快。”
关了手机,什么也不想的继续上网,想找到浮云的踪迹,因为在我们的文字中,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