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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菜?这位大臣的妻子听了,立即告诉国王都是不同的母鸡做成的菜,然 后对国王说,陛下既然知道母鸡肉都是一个味道,那天下的女人跟母鸡又有 什么区别呢。这国王一听,明白这位夫人的意思,饭也不吃了,带上人打道 回府。诗芸读完这则故事后,觉得这个故事很有趣,就借这个故事来给张楚 上一点两性关系课。她把故事内容再加进一些自己的想法说给张楚听。那知 张楚听完了,却对诗芸说,这故事是骗人的,一定是个没跟女人上过床的太 监写的,女人在床上不一样。诗芸听了,吃了一惊,立即截住张楚的话,说, 你怎么知道女人在床上不一样的?张楚自知话说漏了嘴,赶紧说,你走在路 上看,有哪个女孩子长得一样的,既然长得不一样,在床上也肯定不一样。
诗芸却不饶张楚,说,你不是这个意思,你在撒谎,你快老实交代。张 楚说,你想到哪儿去了,你想想,就连我们在不同的时间上床、不同的地点 做爱,得到的感觉、愉快都不一样。男人跟不同的女人上床怎么可能一样呢。 诗芸听了,觉得张楚说的有些道理,但心里还是抹不直,于是揪住张楚的耳 朵,说,你老婆比谁都好,你给我往心里记住,听到了?
诗芸自诗茗离婚后,很少留诗茗在家里住夜。她是怕留成习惯后,诗茗 常在这里歇宿,张楚抵不住诱惑,做些事情出来。诗芸这套房子,是张楚单 位分的,两室一厅,有七十多个平米,小两口住很宽敞。诗茗来,诗芸不提 留诗茗过宿,张楚从来不敢先提。尽管有心,但怕做贼心虚的成分露出来, 叫诗芸发现什么。有时,诗茗星期五晚上要来,张楚就先叫诗茗迟一点来, 这样,天太晚了,诗茗自然就走不了。张楚这个时候,很有一夫多妻的心理 在作崇。但他不知道,每次诗茗住下来,一夜都无法入睡,痛苦和渴望在她 心里纠缠,尤其张楚房间里一有什么动响,诗茗就认为张楚和她姐姐正在做 爱,然后她就凝住神仔细听,同时身体也跟着火热起来。有时候,张楚半夜 里觉着诗茗还没有睡着,他就假装起来上洗手间。诗茗听到张楚起来后,立 即起身掩在房门里等张楚过来。张楚走过来后推开门就进来,两个人迅速地 无声无息地拥抱一下。张楚拥抱诗茗时,总是要把手伸到诗茗身上到处摸一 遍,诗茗也会在张楚下面揪一把。然后两人迅速分开,张楚去洗手间,放水 冲马桶,让诗芸知道他是在洗手间里面。往往这种小插曲奏过的次日或隔天, 张楚就要往诗茗那里去一下,和诗茗在床上尽情地做爱,像是弥补对诗茗的 歉意。诗茗这时,往往也表现出更加强烈的欲望,和张楚博斗。在诗茗身体 如火如荼燃烧后,她的痉挛也比往常更加强烈些。这时候,张楚恨不得被诗 茗从里面伸出的那些快乐的小手紧紧地抓住,把他整个人都拉进诗茗的身体 里,全身心去接受那种快乐的抚摸。
张楚就这样在两个女人身边跳跃着,从她们身上获取快乐,也给她们快 乐。但她们在张楚心里,还是有些分别的:诗芸是他的妻子,诗茗只是他的 情人,他自然给予诗芸的爱要多些。遇到有些事情,他首先要维护的是诗芸, 有时,即使有诗茗在一旁,诗芸和他亲热起来,他也是全身心地去拥抱诗芸。
过后,当诗茗对他发醋劲时,他也只是说,你必须接受这一切。
在男人身上,往往有多少情感,也就有多少残忍。一个充满情感的男人, 手里拿着的,往往是一把爱与残忍的双刃剑。
第五章
诗芸叫张楚离开的那个时候,其实已经感觉得到腹部有些轻微阵痛,但 她并不知道那是临产前的征兆。那天值班的护士,很不巧又是个刚从学校毕 业出来不久的小护士,缺少临床经验。此外,在十二点钟交接班时,交班的 那个护士告诉她哪几个孕妇需要注意时,当中没有提到诗芸的名字,所以, 她对诗芸例行检查时,也就没有给予太多的注意。当时,诗芸劝张楚回去休 息,心中也很矛盾。一方面,她舍不得张楚坐在走廊里熬夜,另一方面,张 楚走了她心里又孤单又害怕。她其实很希望张楚坐在她的身边,陪她一起等 候小孩生出来,但让张楚坐在走廓里一夜不睡,诗芸心里又不忍。诗芸对张 楚这般地爱,张楚通常感动起来很快。但张楚的感动,似乎从来在脑子里只 停留几分钟,更不会因感动就把自己锁在一份情感里不出来。张楚出了医院 大门,心里就开始念着了诗茗。那个时候,他尽管也想到诗芸可能在夜里生 下小孩,但他做事,从来是从有利于自己这一方面先考虑的。也就是说,他 是认为诗芸夜里不会生小孩,而且不存在可能的问题。在诗芸不会在夜里生 小孩的前提下,他当然没有理由把自己束缚在另一个可能的假设里。
张楚这种性情的自我随意性,在他和诗芸刚开始恋爱时,诗芸就已经知 道。大二时,张楚曾动过一次切除阑尾手术,手术是暑假里做的,诗芸特地 留在学校里照顾张楚。张楚手术后,由于是夏天,身上特别脏,诗芸每天都 很细心周到地给张楚换衣服,帮张楚排泄,擦身子,给张楚弄吃的。同病房 的人看了,几乎没有一个人相信诗芸是张楚的女朋友,都认为只有张楚的妹 妹才会这样细心照顾他。当他们确信诗芸是张楚的女朋友时,有些病友感叹 说,这年头别说是女朋友,就是现在人家结了婚,也很少有这样的妻子细致 照顾丈夫的。
张楚听了着实很感动了一番,当着一室病友的面对诗芸大发誓言,我爱 你,赤胆忠心,十万级狂风吹不动摇。诗芸听了张楚的话,心里甜蜜蜜的, 还当着一室病友的面吻了吻张楚。诗芸相信张楚的爱,别说十万级狂风吹不 动摇,张楚就是说一百万级狂风吹不动摇诗芸也同样相信。诗芸对自己有一 份自信,她人既长得漂亮,又聪明能干,从小到现在别人眼里都是这么夸过 来的,张楚如何不爱她?张楚也确实爱诗芸,而且从一爱上后就似乎离不开 诗芸。但他的爱却是一颗红心扎根,四面问情流水,只是在诗芸面前,不敢 泄漏出来而已,怕诗芸知道了离开他。张楚的一贯观点是,男人离开女人, 就不成为男人。这句话下放到张楚的实际生活中,就是男人到哪儿都要与女 人打成一片。好在张楚一开始没有把这句话上升到水乳交融那一层革命高度, 否则,张楚与诗芸的恋爱,不知道已经历过多少次血雨腥风艰苦卓绝的斗争 了。
张楚在病房里住了两天后,邻床新来了一个女病友。这个病友是南京人, 学艺的,也上大二,容貌气质都不错。病区到了晚上,除了有陪护证,病人 家属不得留夜。所以诗芸到了晚上九点钟也必须走。诗芸怕张楚晚上在医院 里无聊,特地在张楚的床边上放了不少书,卢梭、康德、费希德、卡夫卡、 拜伦等人的书。这些人都是张楚平时很佩服的思想家、哲学家、小说家和诗 人。但这样一个女孩子躺在张楚旁边,又是夏天,十分春光只藏了三分,张 楚内心哪能不扬活起来。他的性情这刻就像随地大小便一样,早就烂漫开来 了。至于刀口疼不疼,更是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第一个晚上,他抓着书本就 跟那个女孩谈卢梭,谈卡夫卡,谈拜伦,谈他读了他们著作后内心的震动和 感受。这女孩子本身就有些诗心文意,两个人很快就谈得很投机。第二天晚 上,张楚跟那个女孩谈绘画艺术,他从罗马的拜占庭艺术,说到意大利的巴 洛克艺术,从德国的印象派艺术,说到法国的野兽派艺术,把这个女孩子说 得佩服得五体投地,几次问张楚学的是什么专业。张楚这种即兴发挥的才能 在同学中间是有口碑的,而且他尤其能把握住别人忽略的东西并且把它论述 到一个重要的位置上,让人佩服。比如,他就曾对沈从文的小说《边城》中 那条狗的颜色在同学面前提过出异议,他认为沈从文不应该选一条黄狗进入 小说的角色中,他应该选一条黑狗,理由是,黄狗在老人身边不具有任何象 征意义,尤其与周围环境对比时,与白塔、小溪的颜色不符合审美关联特性。
所以,张楚对女孩子大侃艺术时,他的思想往往非常精彩,很吸引女孩 子。
这一点,也是诗芸常常夸奖他的。第三天晚上,张楚就开始对这个女孩 子说起心情来了。在这个方面,张楚更是信手拈花,满腹诗文。真是一衣带 水,两袖情风。女孩子终于禁不住张楚这番攻心掠情的战略围剿,对张楚眉 传春心,语带双关。诱女三步棋,张楚是一步也不落慢,巧尽机关,步步胜 算。
他的基本策略是,第一步是投石问路,第二步是投其所好,第三步是诱 女深入。张楚在这方面功夫是绝对到了家,几乎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但 白天诗芸在这里的时候,他很少与这个女孩子说话。即使讲话,也是病友间 一般的对话。他这种到处惹花随意留情的风格,在诗芸面前还是很小心收藏 起来。
三天过去后,张楚似乎只等着收网捕获了,至于网收了干什么,他不去 想,更不会有一个将来进行时的打算。至于女孩子心里会想些什么,那是她 的事,张楚不会为这个劳神。套用现在流行的俗语,玩的就是愉快。用张楚 安慰自己的话说,钓鱼的乐趣,不在吃鱼中。但第四天上午,同病房的有个 病人,却去医院门口截住诗芸,把张楚对那个女孩的事全兜给诗芸。诗芸一 来,气得毫不客气把一盆水往张楚头上一扣,对张楚说,你头脑子现在还热 不热了?
张楚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讪笑着说,晚上在这里无聊。诗芸气得说, 你自己服侍自己,今天没人理你。说完抬脚就往外走。张楚看见诗芸走了, 也顾不得身上刀伤怎么疼,立即滚下床,去追诗芸。诗芸见了,赶紧回来, 心疼得把张楚扶上床,打又不是,爱又不是,只得说,我恨死你了。张楚说, 你知道我跟人不当真的,只在乎你,还这样?诗芸说,赶明儿我也去跟其他 男生泡,你会怎么想?你不气死我啦。张楚赶紧抓住诗芸的手,像是检讨似 的,小着声说,以后不了。诗芸气得狠狠地撕住张楚的嘴,说,你给我说一 百遍,我爱你,赤胆忠心,十万级狂风吹不动摇。张楚却起身搂住诗芸,不 顾一室的病友和那个女孩看着他们,吻诗芸。再没性情的女孩,也会被张楚 这个举动感动,更何况诗芸。
正由于如此,诗芸认为张楚只是花肠子花心,不会花身。此外,她也看 出张楚是相当爱她的,所以认为张楚不会出轨。但男人在一个固定的模式里 生活久了,就会想方设法制造一点生活浪花给自己调剂调剂,尤其那种内心 很冲动的男人,在一个适当的时机里就可能让他平时压抑的性情爆发出来。
诗芸在这一点上,并不完全了解张楚。她只是一味地把生活制造得浪漫 些,给张楚尽可能多的愉快,想就此把张楚的性情全圈在自己身上,然后寄 希望于岁月,再把张楚身上的棱角消磨掉一部分。两个人的世界,肯定就是 阳光灿烂、爱情护航一生了。
诗芸在怀孕后期,遇到最大的难题,就是怎样解决张楚的欲望。她不会 想到张楚会在外面偷食,更不会想到张楚已经跟她妹妹诗茗好上了。诗茗有 时来,诗芸就和诗茗谈肚子里宝宝的事。诗芸谈时,那层做母亲的喜悦自然 而然地就会流露到脸上来,诗茗看在眼里总是难受。有一次,诗茗想窥探诗 芸和张楚怎样做爱,就对诗芸说,你现在要小心了,肚子这么挺,睡觉时别 让张楚挤你。因为诗茗是结过婚的,所以诗芸对诗茗说些房里话时也就不避 讳。
诗芸说,男人就那东西犯嫌,你姐夫比别人可能还要过些,也没办法, 总得生个小孩,他也只能耗耗自己了。诗茗听了姐姐这话,暗暗有些窃喜, 心想姐姐说他耗自己,肯定是指不跟姐姐做爱了。但她仍然不能彻底放心, 就假意一笑,装着听不懂姐姐这句话,问诗芸,什么叫耗自己?诗芸听妹妹 追问这话,自己不禁笑了起来,把嘴就到诗茗耳边,像是怕人听见,说,干 抽。诗芸讲完这话就大笑起来。诗茗听了,尽管心里有一层不快,但还是陪 她姐姐一起大笑,不落诗芸猜疑。回去后,她当天下午就给张楚打去电话, 让张楚来。张楚见诗茗召唤,心里当然是十万分的高兴,赶紧打的过去。进 了房间,却见诗茗一脸生气。张楚却不管,上去就抱住诗茗,亲嘴,摸奶子, 扒裤子。诗茗这回却不依了他,用手把裤子提住,叫张楚交代,什么叫作干 抽。张楚一听这话,知道诗茗昨天一定是心里犯小嘀咕,从诗芸那里打听过 来的;就说,这你还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