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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声,姚海棠连忙行礼:“民女唐瑶见过殿下。”
让慧安叫二哥的,当然就是二皇子,二皇子名敬琮,和慧安公主一母同胞:“免礼,这就是齐晏说的唐瑶姑娘吧。”
“可不是,二哥,唐瑶姑娘可真会说话儿,刚才还跟我说心若自由,樊笼也形同虚设呢”慧安公主笑眯眯地说道,这时笑容天真无邪的模样让姚海棠却升出点儿不妥当来。
但是姚海棠不知道不妥当在哪里,也不知道这宫里行一步就是一步陷阱,要光在也养不出那些个身不由己的人来(明天开始《朱门纪事》里会更现言《缘何》,一天两更,早八晚七,已经写完了,半个月能传完)
48.我送你
一开始,姚海棠对自己的定位就很明了,她是个不擅长思考的人,这思考的对象包括了自己和别人。上辈子她过得平平顺顺,所以一直用很平顺坦然的眼光来面对在卫朝遇上的一切。
遇到杜和时,她很平顺坦然地接受了他,并和他相处到差点儿就订下携手的盟约,如果不是他记起了从前做回了杜敬璋,大概已经……所以当眼前的陷阱用很光明的模样到她眼前来时,她也用面对平顺生活的态度和认知来面对:“传言都有些言过其实了,我没传言里说得那么能干。”
这时慧安公主言语中对她的手艺表示着赞叹,二皇子倒没说什么,只赞了两声巧手。
“太过谦虚了,小瑶你看我头上这花簪,可不就是普生器坊出来的,虽然是铜的可这层金过得漂亮,点珠嵌玉加上这溜流苏,就是司珍坊里的也不过如此。司珍坊有这手工,可是没这样式,比起来还是普生器坊的更合眼一些。”慧安公主明显很推崇,正侧着脑袋让姚海棠看她脑袋上的雕花铜簪,簪上鎏了金还镶嵌了些珠玉,看起来倒是颇为华丽。
其实姚海棠对花簪这东西,自个儿是向来不爱戴的,她这时头发上就一根玉檀木簪子,所以对于慧安公主这热情和喜好,只当是小姑娘家爱漂亮:“公主见笑了,只是小女儿家心思,上不得大场面,让我做做簪子镜子是行的,别的就得靠运气了。”
有时候人对危险会有种本能的反应,就像姚海棠本身没察觉到,但言语里已经给自己留了余地一样。当然,她也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可以被这些皇子皇女们看重,并不择手段来拉拢收服的。
忽然间一直不怎么开口的二皇子忽然说:“我在严大人那儿见过唐瑶姑娘做的酣然牌,其工也精,其质也美,其灵气也充足。只是不知道唐瑶姑娘家里是做什么的,不曾入各坊学习,却习得一手好技艺,正可谓是巧夺天工。”
家里……姚海棠琢磨着这话该怎么圆,想了想正要绞手指酝酿点儿虚言的时候,忽然想起来绞手指这样的小动作容易被看出底细来,于是就安安稳稳地侧身回了一句:“回殿下,只是深山里的小门小户,当不得殿下一问。家里的人也多不爱在外头行走,只好山水田园里做个种田翁,所以请恕民女不便多言。”
然后就听得慧安公主问道:“那齐晏说他是你表兄?”
“只是远房表亲,多年不曾来往,偶然去云泾河时曾拜会,便结识了。”姚海棠觉得圆了这些话,回头自己能去写话本了,这事编得要多狗血有多狗血。
这时慧安公主接着姚海棠的手,似乎分外亲热一般地说道:“是这样啊,我说怎么从前没听过小瑶的名字呢,以后要常来往呀,我最喜欢心灵手巧的姑娘了,实在是因为我心也不灵手也不巧,按哥哥们的话说,好在生在帝王家,要不然就凭着一身不入流的工夫,迟早得有嫁不出去的时候呢”
一听说常来往,姚海棠就想说不用了,可是看着慧安公主这笑脸、这态度,姚海棠又没说话,只笑了笑不答应也不拒绝。有些时候,不说话就是态度,客气有礼是最好的表态。
三人并着远远跟着的宫女侍卫们沿着水池边慢慢走着,说着一些没营养没内容的话,姚海棠拿着比刚才更恭敬有礼的态度,任是公主说什么都是笑,或者答两句同样没营养、没内容的话。
行到一处小山亭外时,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远远看去,正是杜敬璋和言行云,这时言行云见了二皇子和慧安公主,遥遥地行了礼算是应了规矩。
而二皇子和慧安公主也冲杜敬璋那边微行了平礼,姚海棠没琢磨出这其中有什么不同来,她这会儿正纠结是多看两眼还是少看两眼。
多看了闹心,少看了揪心,反正就不安稳“公子,我怎么看着他们那边不怎么对劲儿?”言行云看了良久问道。
这时杜敬璋看着姚海棠,远远的看不清面目,可周身的感觉和眼神幽幽地望过来时,却让杜敬璋开始怀疑自己最近有些不太正常,见了谁都觉得似曾相识一般:“是齐晏领来的人吧,今天慧安召了那叫唐瑶的姑娘进宫来。”
一听是这么件事,言行云笑道:“原来是这样。”
于是杜敬璋看了言行云一眼说:“当然不止这样,小言近来愈发把事往简单了想,怎么都没听着点什么风声吗?”
刚从外边儿回来,言行云哪里知道京城发生了些什么事,所以摇头答道:“公子,我可刚回来,哪知道那么多事。”
“那个叫唐瑶的姑娘擅治器,不但擅治器,还擅长于治器伤。现在你再琢磨琢磨,为什么慧安为什么待她这么热情,还叫上了自己一母同胞的哥哥。”杜敬璋说完就继续往里走,只是不免对那头姚海棠关注的眼神有些生疑。
想也不想,言行云笑着答道:“原来是为了四仪八方台,国之为器,岂是寻常器师能治妥的。”
听着言行云的笑声和话,杜敬璋却叹了口气说:“四仪八方台近年来每况愈下,民间传说近年来南涝北旱,四处有地动,就是因为四仪八方台灵气渐渐消散。小言,当年让你去司珍坊,就是为了四仪八方台,但是至今,司珍坊对四仪八方台还没有任何方法可施,你这一任司任就快满期了。”
闻言,言行云低头敛了笑回话道:“四仪八方台缺损的地方至今都找不到,看起来和典集里所记没有任何区别,但却不能再聚天地灵气,稳山川江河。”
“河堤年久失修,河道上的官员吃空了修河堤的银两,拿俸饷非但不办事,反而闹得南涝北旱,这与四仪八方台何干?这还是能看着的,看不着的地方,不知道贪腐成了什么局面,民间怨声载道,就算四仪八方台半点历久弥新也是国器不稳。这天下,不是一个四仪八方台能稳住的,要想山河永固必先安内攘外。”杜敬璋对于朝廷只想着修好四仪八方台,而不念着割除自身的腐肉感到可笑。
他总是一力一人,虽然早年创立太平院,以肃腐反贪为念,但等真正知道了明白了才知道,这腐肉有多么大,大到一旦整肃起来,不是大治而是大乱对于杜敬璋的话,言行云只能当做是没听到,官员腐化问题已经有年头了,但至今没有妥当的办法。皇帝哪里不知道,只是皇帝也头疼该怎么治。
“公子已经做得很多了,至少您门下出来的,我便敢说没有一个是贪腐之徒。就拿太平院来说,想孝敬的,想拉拢的蔫能没有,但太平院里至今是个个都有骨有节,持正以身。”言行云只能这么说了,这整个东朝,已经没几个干净的地方了,更何况干干净净的官员。
闻言,杜敬璋苦笑出声:“这就是我不容于朝野的原因所在,旁人都是在河里边待着,要想待在岸上不被拽下去……太难了。”
这时言行云觉得不应该再继续这个话题,于是说道:“公子,派人去把齐晏叫来吧。”
“去吧。”
因为杜敬璋是齐晏的座师,所以除了皇帝之外,杜敬璋去召齐晏见面,比任何人都要更理所当然。当杜敬璋的侍卫来召齐晏时,齐晏正暗自苦着,皇子们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他一些话,他当然知道其中的意思,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个很不智的举动。
把姚海棠拖进这泥潭里来,大概不仅是姚海棠不好脱身,连他也脱不开身了。
好在杜敬璋派了人来,齐晏得以从皇子们中间出来,这才一路随着侍卫到了杜敬璋那儿:“学生拜见座师大人。”
“起吧,自去坐着喝些茶水,刚才说了不少话,也当口干舌燥了。”杜敬璋这话听着就像是纯粹的关切。
但是齐晏听了差点儿没把茶水打翻了,站起来行了礼告了罪,然后说道:“学生实在没想到事情会转变成这样,还请座师大人支个招,学生实在无计可施了。”
看着齐晏弯腰不起,一直拱手施着礼,杜敬璋起身扶了一扶说道:“有些事既然已经成这样了,你能做的不是补救,而是想想怎么能把不利的事变为有利。”
不利变为有利,齐晏有些不太能明白怎么办能变为有利:“学生愚钝,请座师大人明示。”
“是他们想拉拢你,主动权在你手上,你若还不明白怎么办,以后就不必称我为师了。”杜敬璋觉得眼前又是一个言行云,明明聪明以极,但在有些时候却愚钝得让人想敲开他的脑袋看看里边装的是不是豆腐渣。
齐晏连连拱手,想了想去还是不太明白,不过总算是有点儿眉目了。他退下后赶忙去找姚海棠,他觉得那姑娘比他更不清楚局面,到时候别卖了还帮人数钱。
其实,姚海棠虽然看着不聪明,她自己也觉得自己笨,但是有时候笨傻的人对危险有天生的闪避能力……()
49.挑明事
当齐晏寻思着去找姚海棠时,姚海棠已经扯个由头摆脱了二皇子和慧安公主,她对皇宫当然是稀里糊涂,扯由头说回去找齐晏,结果齐晏没找着,她还得负责安慰一小宫女。
“好了,不怪你,也是我不认路,怎么能怪你呢。”还能更悲剧吗,慧安公主招了人给她领路,结果这小宫女也是个不牢靠的,七转八绕后居然迷路了。
那小宫女眼泪汪汪地说:“求姑娘不要告诉公主,我……乔……乔院长安好”
这时走过来的正是乔致安,他刚从皇帝那儿出来,皇帝留他中午在宫里秋宴,他就应下了,没想到还能碰着个眼泪汪汪叫他的小宫女。点头示意后,乔致安也没多停留,毕竟是有女眷在场,宫里的女眷总要更讲究一些。
但是乔致安一迈步,姚海棠就说话了,指望小宫女是找不着路了,只好逮着乔致安来问:“乔院长,请问从这儿怎么到秋宴的花园里?”
容貌可以变,但声音总是很难变的,虽然姚海棠刻意压低了声音,但乔致安还是听出来了。和姚海棠师出同门的乔致安一眼就看出来,姚海棠易容过了,因为有些小手法很眼熟:“这边走。”
指着一边,乔致安示意姚海棠先走,他还让同来的人把那眼泪汪汪的小宫女送走。等转过一道廊门时,乔致安压低了声音问道:“姚姑娘怎么会在这里?”
“我也不想啊,这事儿都是齐晏惹出来的。”姚海棠自个儿还懊恼着呐,所以这回一被乔致安撞破了就一腔的抱怨。
差一点,乔致安就以为姚海棠是不听劝告,前来找杜敬璋的,一听是齐晏乔致安就大概明白怎么一回事了:“唐瑶?”
无奈地点了点头,姚海棠说:“是。”
“走吧,我送你出去。”乔致安指着另一头说道。
走是很好,可是还有个齐晏呢,既然一起来的总不好一声不交待就走人了:“还有齐晏呢,怎么也得说一声。”
但是乔致安办事,哪会有点疏漏,只听得他说道:“宫里和齐晏我的人会处理。”
坐着太平院宽敞的马车出宫,姚海棠觉得这趟进宫之行还算平安,至少没惹出什么大乱子来:“乔院长,谢谢你,要不然我真不该知道怎么处理。”
“齐晏此人,历事尚浅,聪明有但不擅谋,脑筋还是文人的,也好你留了退路。”这时乔致安在后悔,早知道会演变成这样,不论姚海棠怎么要求隐私,他都应该派人盯着,因为眼前这小姑娘就是个惹事的。
这会儿姚海棠正在揪脸上那层皮子,到底是爱漂亮的心思作祟,在易容时没少往里边儿用那些补水润肤的东西。她这会儿被闷着了,再说又被看穿了,当然半点儿芥蒂都没有地搓着脸上那层。
露出来的皮肤比易容后的要更水嫩一些,因为被闷着了薰得有些脸颊上有些红润,再加上她用手搓着,看起来自然像盛开的粉色花朵儿一样娇嫩。
正在她奋力搓着的时候,眼前多了块有些湿的绢帕,是乔致安递过来的,见她不明就里的看着,乔致安说道:“是荆子汁,易容后擦上一会儿就能揭下来,不用这么用力搓。”
眨巴眼接过了绢帕,有一些细微的气味,闻着倒也挺清凉,往脸上擦了去,觉得很滋润。这时代可没化学合成这一说,什么都是纯天然的,总不会出问题。放心地擦了把绢帕揣袖袋里,揭了脸上的那些碎皮子后,姚海棠才拍全高兴地说:“这样舒服多了。”
此时,乔致安依然在看着她,眼神竟有些冬雪初融的感觉,姚海棠发了片刻的痴,然后感慨地说道:“其实乔院长是个很温柔体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