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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想歪,姚海棠赶紧把这个事儿扔脑袋后边儿去了,这三个人只要一琢磨就必定得想歪,她还是早早忘了为好。
“要放水运?”
走着走着,姚海棠猛地听到这句还有点反应不过来,“啊”了一声后才说道:“是,水运不安全。”
“那说到底是公子一手建立起来的,哪里接手都不合适,公子现在也未必清楚。这件事暂时先缓一缓,你那边也慢慢办着,我再跟公子说一声吧。”乔致安了解杜敬璋,但凡是他的东西,他没说放手若旁人替他做了决定,必然会晓以颜色。
“嗯,好,我听乔院长的。”姚海棠也这么想,不过如果是杜和大概不会介意的。在云泾河的时候,他总是那样大度,待人磊落而宽厚,愿意付出却又从不计较什么。
她又纠结了,谁让这虽然是杜和做起来的,但又同时是杜敬璋的呢,因为这原本就是一个人啊一个人纠结非常地在和乔致安在天然居外分手,姚海棠倒是有请乔致安上去坐坐,可乔致安公务在身没有应她。一进了门,青苗就迎了上来,探头探脑地往外边儿看了一眼说:“是院长?”
“可不是,在太平里见着的,就一道走了走,说了水运的事儿。”姚海棠说着往楼上去,还嚷着饿了让小二赶紧弄点心来。
就在她刚迈脚要上台阶的时候,忽然有人从侧边儿出来冲着她一揖道:“姚姑娘,家主候您多时了。”
一听这语气就像是那些个剑客世家里的人,姚海棠侧脸抹了一眼,只见厅堂一侧的竹帘子垂了下来,里边似乎有人在:“不知道是哪家的?”
来人又是一礼:“回姚姑娘,是喻山苏家。”
喻山是苏南的一个县,山高林深,喻山苏家正是苏赫生那什么都极端热爱的正太家。在姚海棠想着的时候,苏赫生不知道从哪儿蹦了出来,看着姚海棠就笑眯眯地说道:“姚姑娘,家祖特地让我过来请你。”
“是苏公子啊,令祖父来了,这什么时候的事儿?”姚海棠心说要不要这样,就为一柄剑犯得着连上了年纪的祖父都折腾着出来吗?
不促狭时的苏赫生总是一副非常正经的世家子作派,规矩严谨地侧身回道:“午时一过就到了,那会儿姚姑娘不在,家祖就特地在此相候。”
直到挑开竹帘子见了人,姚海棠才知道自己想岔了,人压根不是上了年纪的祖父,看着年约三十余的样子。要不是苏赫生说过他爷爷近五十了,姚海棠压根不能信。
“见过苏老先生。”姚海棠进门就是躬身一礼,真到了正式场合她的规矩当然也不差。
坐在上首的苏家主起身还了礼后,笑容温和地请姚海棠坐下,然后才让苏赫生也一块坐下了:“一直想见见春雨剑的器师,倒真没料到是个小姑娘,当年春雨剑只一过手,就见不凡,姚姑娘果然是天纵奇才啊”
这话倒是实实在在的赞叹,一点儿也不客套,让姚海棠不由得想起苏赫生的话,看来这位苏家主也是“夜里去的”。
“苏老先生过奖了,只是不知道苏老先生为何而来。”姚海棠开门见山地问了这么一句,不为别的,只因为她饿了……闻言,苏家主轻击了一下桌子,说道:“爽快,我就不喜欢那些肠子都跟线团一样绕的。至于为何而来,当然是想请姑娘替我制一把剑,跟春雨一样就成了,我的路数很合春雨剑的气息,还请姚姑娘成全。”
又是春雨剑,姚海棠心说难道又让她仿春雨剑啊,仿都仿足了好不好:“器成皆是天下无双,要一模一样的怕是很难,我尽量往相似了做,但不能保证一模一样。”
开什么玩笑,要还做春雨剑她还活不活了,干脆仿一堆春雨剑摆铺子里卖就得了。
“那姚姑娘是答应了。”
看着苏家主拍桌而起,姚海棠傻愣愣地点了点头:“我没说不答应啊,就是他们求器,我也没说不应,只是前段时间没什么工夫。现在你们不是想尽了办法把我留京城了嘛,我不得赶紧给你们制器啊”
然后就听见苏赫生在那儿幽幽地说道:“我们一直以为姚姑娘自恃身份,不愿意给我们制器呢”
……
她哪里自恃身份了,有什么好自恃身份的……(昨天到女生网论坛看了关于盗贴的贴子,在我来说,一直觉得自己立场是非常明确的,不论怎么样你们都是我的读者。
但写手几小时的枯坐在电脑前码字,终归不易,还请高抬贵手,如果实在喜欢,觉得一定要与人分享,也请迟三天的章节。
不管是某贴吧,还是派派,又或者19楼,蚂蚁之类,其实所有的盗贴论坛我都会去看留言,也不至于跳出来说这文是我写的,你们必需锁贴,这么干就看不着留言了。
所以,如果你们能看到我这段留言,烦请迟三天可好在中国,写点儿东西就要事先有准备,毕竟这一直是个版权模糊的时代,我淡定一些,也请大家给我一些应有的缓冲时间,谢谢)另,也不知道写这番话合适不合适,你们是知道的,小弈向来嘴笨不怎么会说话,如果有不妥的地方还烦请大家见谅。如果转贴,请连这篇外话一同转,再次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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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闻香来
很快姚海棠就受到了不自恃身份的苦,苏赫生的话落下没一会儿,整个小隔间里就“呼啦”一下涌进来好大一拨人,把整个小隔间挤得满满当当。其中当然还是以见过的少年剑客们为主,各家的长辈还是要自持一下身份的。
这个拉着姚海棠说:“姚姑娘,我仰慕春雨剑已久,可千万记得先解解我这思念之苦啊”
那个拉着姚海棠说:“姚姑娘,我也不抢先,只要记得在合适的时候给我铸剑就成了,有道是慢工细活儿……”
“对对对,我也不抢先,只是能不能在慢工细活儿的底子上先考虑考虑我。我到现在还没把趁手的剑呢,在七星坊做的剑都不合意,就指着姚姑娘了。”
在这些人争前恐后中,姚海棠渐渐得知,春雨剑原本是专门为沉国那位大剑师铸的,当年没有这把剑陪嫁,以沉国的国力,压根不会想什么和亲之事。
这世上不缺乏好的器师,但缺乏一个可以因人施器的器师,这春雨剑就是姚海棠当年只见过那位大剑师一面就铸出来的,这充分说明姚海棠当年也是极有天赋的。
被少年剑客们围得急了,姚海棠双手高举,大声喊道:“大家看到那边的青衣姑娘了没有,她叫青苗,去找她排队吧……青苗啊把名字记下,按姓名笔划排序。”
少年剑客们又“呼啦”一下朝青苗去了,只有苏赫生和苏家家主还留在隔间里,苏家家主笑靥靥地看着姚海棠说:“姚姑娘,我总是第一个应名的,一定要先想着给我铸才好啊赫生也到那儿应名去,不能让姚姑娘为难。”
苏家的老爷子可真会挖坑,他这是在要特权,要完了还卖好,非把自己孙子支去排队不可。姚海棠扁了扁嘴,没脾气了,这些人可真是老狐狸,以后要少跟他们打交道:“是是是,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后来的不管是谁来,那都得按姓名笔划排着。有道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没规矩反而是要坏事儿的。”
她这话是说给别的老狐狸听的,姚海棠怕自己跟他们一照面说了话就会被他们刨的坑儿埋了,所以赶紧把话撂在这里。
第二天她就接到了四方堂的信儿,说是收了七成的定金,另外三成是她的,材料费还得那些人自理,余下的若还有什么人工费用则是姚海棠付了,回四方堂后报了帐可以收回一半儿来。
这回来信上没注明多少时间,只说铸完剑再回四方堂。
其实一把剑也只收三千两,只不过基数比较大,整个大约七十几把剑,姚海棠掐着手算了很久,然后问青苗说:“青苗,天然居加上水运一个月的纯收益大概是多少?”
“各地的天然居加上三省水运,一个月十几万两总有吧,我也只能算个毛利,具体多少只有等看到了才知道。”青苗一边整理着剑客们的名单,一边漫不经心地答道。
然后姚海棠就在那儿长叹了一声,说:“我算过了,七十几把剑刨去人工费用,我能挣的也不过三四万两,还得费五六个月的时间,你说我这是不是有点儿划不来啊”
合上名册,青苗笑着答道:“从银钱上算当然划不来,姑娘要认认真真出菜谱,半年也不止这个数,铸剑还是个操心费神的活儿。但是姑娘,天下器师以礼乐器师为尊,兵器者次之,但真正最有地位的却是擅长制兵器的器师。礼乐以名,刀兵以势……对了,姑娘乐器也擅长,那正好名势双收。”
“我不太明白,礼乐是圣人教化,礼天礼地祭拜先贤之用,可擅长制兵器……”问到这儿姚海棠就停了嘴,因为她已经想到为什么擅长制兵器的器师有社会地位了,在这样一个冷兵器时代,铸得锋利好使的兵器,可不是得有地位么。
见姚海棠没问下去,青苗就知道她已经自己想通了:“还有呀,器不伤主,若天下兵器多出自姑娘之手,你是不是安生得多了。”
一听姚海棠就笑了,这个好,看来她也要多努力了:“嗯嗯,知道了……对了,最近高掌柜可老跟我抱怨,说云泾河的掌柜最有幸了,手上有不少我制的食器,可京城就瓷器还不是我制的。”
“姑娘忙着就别理他,可姑娘若是不忙嘛……就想个辙吧,总不能让咱们天然居名不副实。京城的食客到现在还没见识到美食美器是何等风采,姑娘趁现在空闲了一些,不妨制个新鲜的,大家都没见过的。”青苗的意思甚至不满足于锅碗瓢盆一类了,要能一出现就能镇得住场的。
这可让姚海棠费了老鼻子心思,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太好的主意,正逢着这天有晋北的人来天然居用饭菜,一上酒人只喝了一口就放下了,说是:“这里的酒还不如我们草原上的酒烈,软绵绵的一点劲都没有。”
就这一句话让姚海棠立马就有了想法儿,她是不知道蒸馏酒的器具怎么做,可是她见过清朝的时候宫廷做蒸馏水的锅炉,清朝的时候乾隆最爱喝蒸馏水,还美其名曰“蒸露水”。
“不过做出来蒸馏的器具肯定得摆大厅里,既要美观又要有保密性,这倒得费点心思了。”姚海棠琢磨着火可以挖个地下室去烧,但是上边儿的好好规划规划。
最后姚海棠想的到是做成圆形,一半削平了和地相接,然后下边儿可以供炉火,上边镂空不仅是可以风冷还可以起到装饰作用,中间就是蒸馏的空间了。这样需要保点儿密的事,当然是找刘罗生了,现在那儿算是归顺了,而且也知道她就是唐瑶了。
等她把这想法跟刘罗生一说,刘罗生先不问东西,反倒先舔着嘴唇问:“这样的酒真的能好喝?”
一听这就是个正儿八经的酒虫,姚海棠点头说:“那当然了,一定是清净如水、甘冽芬芳,比起晋北那边的杀牲酒只会更加甘冽浓郁。”
“那行,我马上分一批人出来给你做这个,不过回头花纹还是你自己来錾吧,这活儿没人能比你做得更漂亮。”刘罗生说完看了眼桌上的酒,然后又问道:“比青潭酒怎么样?”
青潭酒是京城里有名的烈酒,但是度数也不高,姚海棠都敢喝上几碗,所以她才有那资本跟言行云说她有三碗的量:“坊主喝青潭酒几碗能醉?”
摸站下巴想了想,刘罗生嘿嘿笑道:“十碗八碗没反应,二十来碗吧。”
果然是老酒虫,姚海棠说:“这酒器制好后出来的酒,我保证您三碗以内绝对得醉。”
刘罗生最信姚海棠,她这么一说刘罗生肚子里的酒虫就开始叫嚣了,他忍不住喝了口酒拍了拍肚子说:“那我就等你的酒了。”
因为刘罗生对酒的热爱,分段制成的酒器不过一个月就制成了,一做好就派人到天然居叫姚海棠。姚海棠还以为怎么也得两个月左右,爱吃爱喝的人果然都是非常强悍的到普生器坊一看,厚实的铜胎已经完全打制好了,整个素体没有半点儿花纹。因为器型比较大,姚海棠开始还费了一番心思想拆开来打制,但刘罗生问明白了后说不用,直接铸成一个整的,以后谁想看里边儿的秘密都让他看不着。
至于怎么打的……看着眼前巨大的圆球,姚海棠真想不出他们怎么弄出来的,古代手工艺人果然是强大无敌的。
“要不咱先不錾花纹,先试试酒?”姚海棠见刘罗生那恨不能天天睡在酒器边上的模样,就萌生了这个想法,也是存着让刘罗生试试酒的意思。毕竟这东西她实在没做过,也只是凭着对清宫一些文献的记载画了图形。
有了她这话还有什么说的,刘罗生连连点头说:“成,你说怎么办,让他们来动手,这可都是一群酒鬼。”
物以类聚,酒鬼身边哪怕一开始不是酒鬼,到最后也会被带成酒鬼的。当即姚海棠就看了看,然后指着后边的进酒槽说:“从这里倒酒进去,然后封上,然后……下边得有火啊,这地都实的从哪儿烧?”
“这个容易,现挖”
……
酒鬼啊
等把烧火的深坑挖好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