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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奥妙,只见对方球员打比拉尔多,认定对方球员动作粗鲁,有意犯规,便把对方球员罚下场。
就是这个经常用针去刺对手的男人,率队夺得过世界杯赛冠军。这样的足球主教练,成了阿根廷人心目中的“民族英雄”。比拉尔多自然有输有赢。即便对人下手扎针,也是为了输赢。对于这样扎针的事儿,没必要挑剔;像这样的彼此“扎针”的事儿,在足球场上多得是。比拉尔多见多了。比拉儿多只是做得比较低级,比较孩子气。第十四届世界杯赛决赛中,比拉尔多就被人“扎针”败下阵来。那是1990年的世界杯决赛,比拉尔多指挥的阿根廷队与联邦德国队再度相遇,尽管西德队在场上以11人打9人,但18次射门无一命中,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眼看就要踢延长期了,而阿根廷队点球大战已连胜南斯拉夫队和意大利队,德国人因此急得一筹莫展。就在这关键时刻,曾在1/8决赛中和里杰卡尔德联合出演过举世皆惊的“口水之战”的鲁迪·沃勒尔(这时候这家伙正得意着自己淘汰了韩国队,带领德国国家足球队准备日韩世界杯的冠亚军决赛),在阿根廷队禁区内表演了一个极富夸张色彩的脚下丢球后倒地的痛苦状,联邦德国队靠这个点球赢得了比赛胜利。
所以,这个阿根廷人永远对胜利和失败耿耿于怀。所以,所有在足球场上工作的男人都对胜利和失败耿耿于怀。一个足球主教练会说许多废话。这些废话必须既适用于胜利者也适用于失败者。我说过,这样的话语很适合在网上写帖子。貌似充满哲理,其实全是废话。
废话和帖子(2)
我在德国与韩国半决赛结束之后,为这句话,开始了一个男人的新的起程。这让我对这样的话的真正含义有了充分领略。这是我和一个网友的会面。我不知道怎么会和这样一个素不相识的网友约会的。我们在BBS里说起一个叫“爱情岛”的郊外度假村。一个叫“西田崇子”的接过话说:“我知道这个地方啊。”
我随口说了一句:“今天晚上如果德国队赢了,我会到那儿去。”
“爱情岛”
德国队的胜利让我进入“爱情岛”。现在,阳光洗着我疲惫的脸。我依稀记起的是,缠绵的音乐,花朵般滑腻的脸,咖啡和酒,时尚杂志,粘有口红的杯碟,夜和无力的呵欠。我的脑子开始急速启动。
现在是早上9点多钟。我坐在“爱情岛”大堂的长沙发上,透过高高的玻璃门,我看见路上几乎没有声音的行人车流。玻璃门让我可以看到外面的世界,可外面的世界却看不到我。
“我们要的就是这种奇遇与初次相识的奇妙感觉。”我想起西田崇子说的话。真有意思。我晃了晃头,眼睛仍然看着门外。
我开始记起西田崇子的事儿。她说他不属于传统和按部就班。她在日常的人际关系里会显得很疲惫。她属于寻欢作乐之辈,永远属于寻找和探求快乐的女人。就像足球,一种滚动与跳跃,旋转与弧度,力度与角度。
这是我对她的兴趣所在。当然,还因为她是女人。一个女人喜欢足球,与你谈532或442,并且指出这个球打偏是因为用了“外脚背”,该是很有趣的了;更有趣的是,我们神秘地会面。
需要说的是,西田崇子是这样来解释一种属于她的生活——城市和人群,物质和品位,互相品味。她和她的朋友几乎都属于白领阶层,有车的自己开车,没车的出门打的,办公在城市漂亮的写字楼里,一年难得晒几回太阳。许多年的积累,朋友的圈子在扩大,一些松散的联络维系在他们之间;他们彼此极其敏感,善于互相发现优点,相处在彼此欣赏的氛围里。就像没有人知道另外一个人的生活一样,他们就看到互相有关的生活。
这个生活是怎样的呢?说到这些,西田崇子耸耸肩,微微一笑。
西田崇子是日本女人。是女人。属于已经和我有“互相有关的生活”的一个女人。西田崇子把我们“互相有关的生活”认定为是一种“互相默默地关注,尽情享受人类自然美的忠实享乐者,人类生理与心理的健康分子”。
那我也是。我们许多人都是这样的生活。没有自我,随波逐流。日子过得浑浑噩噩却又充充实实。然后一觉醒来,已经30多岁了。
这是一个敏感而又冲动的年龄,介于希望和绝望之间。
“如果你不甘心按一种既定的模式生活的话,有的是机会,但重要的是行动。”西田崇子说。
可以说,是一次意外的撞击。使我对一群男人女人之间的简洁明了的性关系的实践者产生了兴趣。
现在,我和西田崇子刚刚分手。分奔离散的时候没有缠绵。就像认识的时候一样,直奔主题。太阳升得老高。是早上9点多钟。
这个意象一直伴随着我的生活和工作(1)
我是这个城市一个叫“香港飓风”的足球俱乐部主教练。的确,我亲眼看到许多胜利者在拥抱。男人把鲜花和掌声献给我们。还有金钱。只有胜利者自己知道,我们为此付出了很多,其中也包括羞耻。
所以,每当我站在绿茵场上的时候,还是经常会陷于绝望的情绪之中。因为我所能够做的范围实在过于狭小,也就是这样的一片绿茵。我让10个穿同样色彩运动服的男人跑起来,将球传来传去,最后传到对方的球门里。我情愿将这样的进球说成是“传”进去的,而不是通常所说的“射门”。这样的区别在于,我的理论所追求的进球,都是自然而然的,到最后一脚的时候,也就是最后一传;它是在脚的发力或是没有发力的时候,自然射入,就像男人射精。
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是无关紧要的。这个球就是往对方的球门里去了。一个男人向一个生命的入口探入,进去了。
这个意象一直伴随着我的生活和工作。一个男人就是这样。其实这也不是我个人的发明。我在德国科隆体育学院主修足球运动学,兼修运动心理和人体能量与营养学。我所学到的足球运动的基本理论就是,将球在草皮上运作起来,让球随着人的运动而运动。仅此而已。如果10个人像木桩一样站在球场上,那球也就静止了。而让10个人按照足球场上运动的理论与实践活动起来,那样的游戏是无穷无尽的。然后,就是需要配备人体的能量和营养,肌肉与骨骼的合理运动。
从1992年到1998年,我在德国科隆就是修炼这样的运动理论。
我就揣着这样的生活理念,开着一辆破车上路了。去“爱情岛”,嘴里念叨着“西田崇子”的名字。一个日本女人的印象也许是对的。我原想放弃去和这样一个女人以这样一种方式会面,但因为这样的会面与足球有关,使我感到情趣。这是一个理由。可是,当我到达“爱情岛”的时候,觉得那些足球理论与实践,和各类有名无名的女人,我都看过多次,再有趣的东西,看多了也有腻烦的时候,何况我的内心隐伏着某种骄傲和自尊,我已经过了为寻找冒险的刺激而卤莽行事的年纪。但我既然已经出发了,就像裁判已经鸣哨开球了,我只有在这个场地里随着这个球溜达。我不知道要去哪里,我只听凭心灵的驱使前行。
我有一时沉入到对故乡的回忆。那是上海。上海的少奶奶。一个日本女人的名字“西田崇子”让我联想到上海少奶奶。在我还小的时候,童年,我生活在上海,也就是上海滩的旧式女人少奶奶开始要走出家庭成为职业妇女的时候。她们走出来了,让我见识到了最早的漂亮女人;那是一个肺科医院的女医生,在自己家里也装了消毒紫外线灯,每日里回家先要在自家紫外线灯下照上好一阵。平日里要听唱片,从她家窗口里传出来的音乐像流出来的水。她家的孩子是我同学,居然在汉语拼音还没学好的时候,已经会讲英语了。少奶奶身材修长,一点没有中年女人胖出来的样子。她穿一双高跟皮鞋,后脚跟被托起来,小腿肚子弯成漂亮的曲线,向着上面去了……
这个意象一直伴随着我的生活和工作(2)
我的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会忽然想到上海少奶奶的小腿曲线。这时候,我看见了“爱情岛”房顶上插着的旗帜。那面不知道代表什么意思的旗帜在寂静的路灯下轻轻的飘动,在向我挥手致意。
我进入我和西田崇子预定的房间。门开了,出来迎接我的竟是一个老妪。她一脸微笑,仿佛我是她的亲戚似的,很热情地引我进门。她在桌上已经摆上一杯刚刚煮过的热牛奶。然后,她带我看了整个渡假村,说她自己住靠门边的一间小屋,所有的套房都租了出去。她还说她人老了,睡眠少了,她住的小屋因为贴近马路,车子过来过去,难免有些吵闹,但她习惯了这种吵闹。有时晚上醒来,听到过往车子的马达声,能让她回忆起年轻时代的许多往事。
我也是。这时候,车子的声音又传过来,老妪带我来到那间套房,说是一间套房,其实是两间像老妪房间一样大的小屋,只是墙壁上有门洞而无门页,换句话说,两间房子是相通的,因此也可以讲是一间套房。老妪劝我睡靠里面的床铺,说是这样会睡得踏实些。
她说着,去接新的客人。
我在这间屋子里很适合幻想。那杯热牛奶也很好喝。喝完牛奶后,我到卫生间冲凉。然后回到房间,倒在床上,很快睡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懵懵胧胧地醒来了,觉得身上有点粘,就穿着裤衩去洗澡。突然间,我听见水声,有人在浴室洗澡。我赶紧拉亮房灯,发现我的房间的被子有人动过了。床上还摆着一件女式裙装。
洗澡的女子听见屋里有人声,也立即裹着身子出来了。我和她几乎一下子就面对面了。
这就是西田崇子。一个皮肤白晰、身材丰满的东方女子,她冲我微微一笑,用英语自我介绍道:我叫西田崇子,从日本来。你呢?她的英语并不好,当听我说自己是在中国香港本地工作时,她立即用中文对我说:我有个中国名字,叫红阳,你就叫我红阳好了。
西田崇子说:“我学过五年中文。”
这时候,我才发现夜已经很深了,红阳的眼睛里有些倦意。我单刀直入地问:“我们做什么呢?”
红阳说:“你喜欢什么?”
足球也许是我的喜欢。红阳应该知道。但她却对我说,足球的真谛是,男人。
我点头。红阳却摇摇头,有点不安地望着我:“你还不习惯与女人单独过夜?”
“我不知道你是否习惯和男人单独过夜?”“
“我们算是认识了,并且彼此没有恶意,这就很可以了。”红阳并不回答我的问题,只是问我要不要吃点什么,见我不饿,就说:“如果你倦了,想睡觉,就睡觉。如果你睡得着就睡好了。我喜欢看一些比较自然的睡姿。”
这个意象一直伴随着我的生活和工作(3)
我略有踌蹰地说:“我们实际上是在一个房子里。”
“你介意这样吗?”
我一愣,马上笑道:“我踢球,你不介意吧。我很荣幸与你共同进入一个场地。”
红阳打了个哈欠:“那好吧,我洗好了,要睡觉了。你去浴室忙你的吧。”
当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她轻轻地说了一声:“别忘了关灯。”
我说:“你睡不着?”
红阳没有吱声。当我在她身边睡下的时候,红阳动了一下,在蹑手蹑脚地做什么。
“需要我帮你什么?”我说。
“你能帮我什么呢?你是个足球教练。可我不是足球运动员。我只是喜欢足球。”
“你为什么喜欢?”
“足球表达的是一种孤独,以及孤独怎样得以解脱的过程——当一个人与另外的人之间,为了一个球的失去或者进入的时候,他们共同为之结成的痛苦与狂喜的深刻契合。找到这种契合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踢球的、看球的,人们看上去也许极不般配,互不相干;契合是缔结在内心深处的。”红阳说,“我运用了我内心的孤独,并寄托于一个球上。一个足球。我很高兴认识你。这可能是我迄今为止通过这样的方式认识的一个最美妙的男人。很好。拜托了。”她说着,在床上盘起腿,对我施以日本式的鞠躬。
“这不过是个球而已。”
“我清晰地记得,我童年的时候和别的男孩追逐足球的情景,令我铭心刻骨的是,那个足球后来被男孩子抢去了,我哭着追着男孩,看见那个男孩还回过头,引诱我继续跟随他。我们漫无目的地追逐在东京池袋的街头,追着……给我!给我!我哭喊着。我可以想象我儿时嚎啕大苦的模样,呲牙咧嘴,死不要脸。我一点也不好看。可就为了博得男人的怜悯,乞求同情和帮助。我要足球。那个男孩忽然就扔下球,径直想我走来,抱我,亲吻我。我看见皮球滚到了马路对面。这个皮球在街沿路灯边停住的时候,我接受并迎合着男人的亲吻。”
她看着我。她开始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