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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艾的话果然没错,他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孩子,除了拳头有什么本事,凭什么让他去对付宋长风!仿佛一放手他就会血溅五步,小绿用双手死死拉住他,脸涨得通红。
甄卓如何不知道她的心思,淡然一笑,用从未有过的温柔声音道:“小绿姐,你放心,姐姐说过,我伤了,她也会心痛,我已经长大了,不会鲁莽行事,一定要光明正大和他拼。”
卓苏顿时眉开眼笑,“就等你这句话,搬回去住吧,让大哥好好教你!”
甄卓只是笑,察觉小绿手劲松了,抽出手和她轻轻拥抱,附耳道:“姐,你也是孤身一人,有什么事情记得找我。你不用为我担心,等我变强了,姐姐自然会回来!”
两兄弟刚走,小绿的手机突然响起,她看了看那熟悉的号码,突然有种倾诉的冲动,按下接听,对方比她还要急躁,“小绿,你答应我,无论如何不要离开……离开晴和!”
听得出来,她原本是想说“不要离开我”,小绿轻柔一笑,她深吸几口气,语气终于平缓下来,“你好久没去我那里了,今天晚上回去看看吧,我有事想跟你说,正好明天早上想喝你熬的粥,好久没喝了,想起来心里就痒痒。”
她心头一动,连声应下,将在学习中遇到的问题全数写下来,准备晚上好好请教。
第十五章 陷落繁华,我们都忘了来时路(三)
傍晚,他突然来了电话,派车将她接回凡尔赛,自己要出去应酬。小绿有心推一天,只是车已到了门口,骑虎难下。回到凡尔赛,看到冰箱满满当当,她不禁有些失神,会心一笑,随便做了两个菜,吃完便缩进沙发堆里看书。
听到门铃声,小绿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赤着脚便跑去开门,门一开,何泽满身酒气跌了进来,嘴里嘟嚷着,“小……绿,对不起,我找不到……钥匙……钥匙不见了,我没喝醉,你放心……明天我要喝鱼片粥……真香……你做的菜真香,你在这里才有家的味道……你千万别走……”
刚把他拖进来关上门,他已在地板上缩成一团,还不住的喃喃自语,小绿哭笑不得,脱下他的鞋子放进鞋柜,拍了拍他的脸,“阿泽,起来,这里不能睡!”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咧着嘴露出个大大的笑容,“小绿,我总算回来了,累死我了,明天我要吃鱼片粥……真香……”他流着口水,下意识的往她身边靠了靠,眼睛又闭了起来。
“怎么喝成这样!”喝醉的人原来这么重,小绿使出吃奶的劲才把他拖到地毯上,洗了热毛巾捂在他额上和脖颈处,他发出舒服的哼哼声,手脚大开躺在地毯上,喃喃念叨简单的两个字,“小绿……小绿……”
“什么事,有没有舒服一点,是不是想吐……”小绿连连发问,便把他拉到沙发上躺着,为他盖上毯子,回头又把垃圾桶和清水拿到旁边。
他微微睁开眼,努力辨清面前的脸,长长吁了口气,“小绿,原来我真的回来了!我怕你一个人在家害怕,怕你以为我出去乱来,怕你离开我……”他突然张开双臂紧紧抱住她。把头埋进她的发间,声音近乎呜咽,“小绿,我爱你……”
第一次遭遇他热烈的接触,她惊诧莫名,心里如有一只围捕中的幼兽,在猎人的枪口东奔西突,她奋力挣了挣,却被他抱得更紧,刚颓然放弃。耳边就想起沉重的鼾声,茫然间,她一点点放软自己的身体,靠进她的胸膛。
在沉入梦乡的那刻,她分明听到外面响起一声惊雷,天空裂开了缝,把泪水铺天盖地浇下。
从一个香甜无比的美梦中醒来,唇边似乎还有她幽幽的发香,何泽捂着头在沙发上仔细回想。却怎么也搞不清楚自己怎么会睡在沙发上,他只记得客人一直在起哄,他喝了很多,卓苏要他留在金鸳鸯休息,他坚决不肯,后开似乎是卓苏把他送回来,他凭着脑中最后的意识摸到家门口,一看到那熟悉的面孔就不省人事。
一股熟悉的香味钻入鼻中,肚子仿佛回应这香气的诱惑,咕咕唱起歌来,他张了张嘴。才发现嗓子疼得厉害,声音都有些发不出来,这时,一张温暖的笑脸出现在他面前,小绿系着围裙,手里拿着一个勺子。“阿泽,快点。要迟到了!”
仿佛听到冲锋的号角,他一跃而起,冲到楼上去洗澡刷牙,把胡子刮了,看了看表,连忙噔噔噔跑了下来,冲到饭桌旁,端起碗就往口中倒。
等他吃完,小绿已经收拾好等着出门了,他到处翻找,“车钥匙呢,车钥匙放哪去了?”
小绿无奈的笑,“昨天你都没开车回来!”
他一拍脑袋,“我怎么把这给忘了,是卓苏送我回来的!不行,我们快走吧,你要是迟到我的罪过就大了!”
门口停着一部的士,他疾步奔上前去,为她把车门打开让她坐进,自己才钻了进去,对司机道:“先去晴和书城,再去长信。”
清晨的风有点凉,他把窗户关上,揉了揉太阳穴,见小绿似乎满怀心事,一直低头沉默不语,心头一慌,脑海中似乎闪过一些片断,却再快抓住时嗖地溜走,试探着开口,“小绿,昨晚……昨晚我是不是很吵?”
小绿心头突突跳起来,似乎马上要冲出嗓子眼,把头埋得更低了,轻声道:“还好,没事。”
何泽松了口气,拍着胸膛笑道:“没事就好,我自认为酒品还不错,应该不会乱来吧。”
司机粗着嗓子笑道:“这酒品可真不能从外表看出来,你看我一脸斯文,平时老实人一样,喝完酒就天大地大,他爷爷的我最大,屁事没有就到处砸人家场子,害得我朋友现在都不敢跟我喝了,偏偏我又好这口,这他妈难过!”
司机那巨无霸型的身材和满脸横肉可和斯文拉不上半点关系,两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哈哈大笑起来,司机也笑开了,盯着后视镜看了看,大声道:“兄弟,我早就看出来了,你老婆还在生你气呢。我说你小子也挺有福气,摊上这么漂亮温柔的。我跟你说句实在话,女人都这么别扭,说是生气,其实是疼你,怕你喝坏了身体,我老婆生怕我出车的时候喝酒,我每天回去就在我全身闻来闻去,他娘的比狗鼻子还灵,一有酒气就把我骂个半死。”
何泽听得心里甜滋滋的,也不去打断他的喋喋不休,悄悄撇了撇小绿,见她也是一脸微笑,顿时恨不得马上去和司机好好结交一番。
说笑间,车已停到晴和书城的门口,小绿下了车,回头向他招手告别,准备穿过绿化带走上人行道,何泽突然看到一个衣衫不整的中年男子从人行道蹿过来,悚然一惊,推开车门冲了出去,哑着嗓子大喊,“小绿,过来!”
小绿刚走上绿化带,听到后面的声音,连忙回过头来。何泽眼睁睁看着那男子飞快的向小绿跑去,在那寒光就要落到她身体的时候,把她用力推开,抬手去挡,男子迅速收回刀,跳起来直扑小绿,何泽听到心头的狂吼,来不及做出反应,身体已自动自发挡在她面前。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刀插进他的脊背,发出裂帛般沉闷的声响,他忍痛飞起一脚,把那男子踢了一个踉跄。
看到这一幕,那胖胖的司机也冲了过来,迅速把男子制服,突然听到女子的惊叫,回头一看,何泽倒在血泊中,旁边的女子泪流满面跪在她身边,正以凄厉的声调一声声呼唤他的名字。
最后的意识里,何泽伸出双臂,把她紧紧护在胸膛,这个动作如此熟练,仿佛已经作了千遍万遍,他终于抓到脑中飘忽的影像,昨晚,她真的在他的怀里,以同样的姿势,与他一起进入梦乡。
他很快就沉入黑暗中,嘴角却有一抹奇怪的笑容。
第十五章 陷落繁华,我们都忘了来时路(四)
门就要关了吗?
小绿浑身是血,呆呆坐在急救室门外,那红灯如鬼魅之眼,窥视着众人,准备伺机而动,吞灭人间所有的欢笑,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要关门啊,我再也不会犹豫了……”
如果你醒来,我会微笑着迎接你。
如果你回家,我会点一盏灯等你。
如果你陪在我身边,我会为你泡一壶热茶。
如果你愿意,我会为你打理一日三餐,让你每天快乐而满足,在我的怀里,沉睡,笑着醒。
世界时时刻刻变幻,如果……你不爱我了,我会沉默着走开,因为你给我的记忆已足够偿还。
何青天急匆匆赶来,看到小绿,狠狠瞪他一眼,脸上如开了染坊,青白不定。这时,一群人扛着摄像机拿着话筒大呼小叫跑来,他赶快打了个电话,命人把记者挡在外面。见仍有两人突出重围朝急救室跑来,他把小绿一把拉过来,冷冷到:“给我先躲到病房去!”
“不,我不走,我要等他!”小绿挣扎着甩开了他的手,他气呼呼地把她按到椅子上,跑回头拦住那两个记者。
等医院的保安把记者赶走,何青天满头是汗回来,后面跟着眉头纠结的卓苏。何青天坐到小绿身边,冷哼道:“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卓苏满头冷汗,低头嗫嚅道:“何叔叔,这次真对不起,都是我没处理好,没想到于副总从号子里跑了出来,竟然丧心病狂的把账算到小绿头上!”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搞的什么鬼!”何青天冷冷看着他,“你们倒是打的如意算盘,不想明目张胆得罪两个副总后面的人,就利用她这个空降部队,利用她背后的何泽,甚至利用长信的名号处理你们的家务事,推出这个本女人当靶子,以后无论成功与否,谁也怪不到你们头上!亏这个笨女人还当你们是恩人,为你们鞍前马后奔忙,傻兮兮的给你们当枪使!”
小绿霍地站起来,满脸不敢置信,何青天斜了她一眼,冷笑道:“你也在外头呆了这么多年,难道连真情假意都看不出来,别以为他们兄弟真当你是朋友,你再有能力,卓家上头那么多关系,哪里轮到你一个年轻女人当副总,不就是为了将何泽拉上卓家的贼船!何泽是个死心眼,一碰上你的事情就着慌,白白给别人利用!”
“何叔叔,你误会了……”卓苏冷汗淋漓,不敢与那刀剑般的目光相迎。瞥到她衣服上的斑斑血迹,悔恨不已,满腹的话都堵在胸口,不知该如何说起。
何青天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满脸凄然,抬手制止了他下面的话,咬牙切齿道:“我儿子要没事就罢了,要是有事,我决不会放过你们两个小王八蛋,算计别人就罢了,竟敢连我的儿子媳妇一起算计进去!”
卓苏急的眼眶都红了,“何叔叔,我实在是对不起你们,小绿姐,我对你们真的没有恶意,你相信我……”
两人懒得听他胡说八道,同时转身,视线直直落到那红灯上。
等待是一种煎熬,何青天和卓苏频频看表,从早上九点推进急救室,到现在已经过了三个小时,当指针刚过十二点,红灯突然熄灭,一个医生从里面不慌不忙走出来,小绿冲到他面前,刚想开口,医生连连摆手,“不要急不要急,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好险,还差两厘米就刺中心脏了!”
他打量了三人一眼,对何青天道:“病人左后背中刀,刺入左肺部,造成大量出血,从胸腔抽出1600毫升积血,那凶手用力颇狠,明显想一刀致命,害好匕首碰到了肋骨,偏离心脏。”
三人终于缓过气来,小绿软软坐到椅子上,卓苏作势要扶,被她用力推开,卓苏的手僵在半空,尴尬不已。
很快,何泽被人退了出来,静静睡着,脸白得吓人。小绿扑到他身边,轻轻拽着他的手,凄然呼唤,忽视推开她,“病人麻药还没退,现在还醒不了,他的伤刚处理完,你千万别动他!”
何青天抹了把泪,一把抓过卓苏,低喝一声,“臭小子,他现在没事了,咱们的帐该好好算算,你跟我去警察局瞧瞧!”
这长长的梦里,为何总是有个熟悉的声音在低泣?要怎么告诉她,他有多么舍不得,舍不得让她哭,舍不得让她辛苦……快醒来吧,拥她入怀,为她擦去泪水,从此为她挡住风霜。
何泽慢慢睁开眼睛,正对上一双朦胧的泪眼,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嗓子已发不出任何声音,他伸出手,这微小的动作让他疼得低低呻吟,她惊喜交加,泪又狂涌,双手如锁,把他的手紧紧锁在手心,仿佛要锁住来之不易的幸福。
“别……哭……”他疼得冷汗直流,深深吸了口气,“我……没……事……”她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猛地起身,轻轻地,用唇封住他的唇。
他的瞳仁突然紧缩,眸中的光亮如开放在夜空的烟火,她迅速坐下,不敢看他的眼睛,把脸埋进他冰冷的手掌,轻轻摩挲。
他下意识的舔了舔她留下的味道,笑得龇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