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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妈连忙回头一瞪躲在一角抽泣的路小的道:“死女子,还不快给你贝大哥说对不起!”
路小的抽抽答答地走过来,看了一眼贝律清,一声不吭地抹眼泪。
贝律清淡淡地道:“算了,也不是什麽太值钱的玩艺,丢了就丢了吧!”
路小的立即像得到了支持似的,可怜兮兮地看了路妈一眼,路妈又瞪了她一眼,道:“还不谢谢你贝大哥!”
路小的转身对著贝律清甜滋滋地道:“谢谢贝大哥!”
贝律清只淡淡地对著路小凡说了一句:“没事,小凡现在是我的妹夫,一家人,这CD机是他借的,自然算他丢的。”
他这麽一说,不但路妈松了一口气,路小的更是转涕为笑,唯有路小凡觉得贝律清语调特别的冷淡,路小凡尤其觉得贝律清说到一家人的时候更像是在讽刺,他不由面红耳赤地跟著贝律清走出了大门。
贝律清走到车门边的时候,路小凡连忙窜到前面给他把门拉开,贝律清淡淡说了一声谢谢便坐了进去,路小凡等他坐进去,才小心翼翼地坐进车子里,然後隔著玻璃窗看了一眼自家的老柴门。
路妈这一次虽然把婚礼搞得很荣重,但路小凡知道她肯定没花了贝家给的那一千块。饭店里的大荤是路妈让人杀了几头猪给送去的,拉人的面的是乡长让人免费帮忙的,更何况贝律心穿著那光膀子的礼服不愿在大门口吃风,迎客的都是路妈,自然收红包的也是路妈,路小凡怎麽算路妈连上彩礼这趟婚礼办下来也要收入上三千元钱,可小的弄丢了人家的CD机,她却一毛不拔。路小凡一想到这里,腰就直不起来,整个都怂了下去。
最让路小凡揪心的就是贝律清的态度,一想到贝律清会在心里看不起他们一家人,路小凡的腰就更加弯了几分。
他正胡思乱想间,车停了下来,车子一停贝律心不耐烦地道:“快点离开这里啊,停车做什麽!”
贝沫沙则道:“该不是车子坏了吧。”
贝律清说了一句:“路小凡,你妈在後面追车子呢!”
路小凡连忙转过头去,见路妈追著车子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略有一些花白的头发也被黄土坡上的风沙吹得七零八落。
他连忙下了车迎过去,道:“妈,你怎麽跑来了!”
路妈气喘得都接不上来,缓了缓才把手中的一块帕子藏在儿子手心里小声道:“叫那死女子一闹,差点把这正事都给忘了,凡凡啊,你藏好,有啥事就给乡长家给你妈打个电话,他们贝家要是敢对你不好,你放心妈能治他们!”
路小凡手一触那块手帕,硬硬的像是一叠钞票,不由一慌,路妈素来把钱看得紧,家里连个一毛钱都休息翻得到,结结巴巴地道:“妈,妈……”
路妈把眼睛一瞪,道:“收好!”
母子说话间,贝沫沙也下车了,路妈顺手抽过手帕包往儿子的裤兜里一塞。
“亲家母,你放心,我们会待凡凡好的。”贝沫沙打了声招呼道。
路妈点了点头,吸了一下鼻子,挽著路小凡的手臂把他送到车门口,道:“到了新家,别把妈妈忘了……”
路小凡哎了一声,差点掉下眼泪,等车子开动了之後,他频频掉头,见母亲一身破旧的老罩衫站在风口里凝望著车子的影子,不由鼻子一酸还是掉下了眼泪。
路妈并非不爱自己的二儿子,不过做为母亲她做的算数题也不会违背定式,一加一总是等於二,二肯定比一大,二个儿子自然要比一个重要一点。
路小凡的眼泪也没敢流多久,因为贝律心气恼地道:“舍不得你娘,你就别跟我们走好了!”
路小凡收了眼泪,下意识地去看贝律清,见他只关注外面的风景,修长的手指搭在车窗上打著拍子,路小凡想起贝律清被路小的丢失的CD机,不由一阵惭愧。
咸阳通往北京的航班是下午,天色还早贝沫沙提议不如去西安城逛逛,贝家兄妹俩自然同意,路小凡哪里会反对。到了西安,贝沫沙就将他们三人放下,自己坐著车子去会战友去了。贝家兄妹转了一圈,贝律心怀了孕特别想吃的就提议去吃西安比较出名的马三泡馒(注:一种西北的美食,通常是用羊肉做汤底,然後给一块烘好的饼子,客人一点点揉碎了泡在羊汤里的吃食)。
这种美食在很多西北人的心目中那是顶级的美食,尤其对於贫困的农村人,大冬天里能吃上这麽一碗泡馒,都够他吹嘘上一个星期的。所以路小凡一听说吃羊肉泡馒,眼睛都不禁亮了起来。
贝律清看了一眼路小凡,就道:“那就去吧!”
几个人打了辆出租面的便直奔马三泡馒店,路小凡原本是想提议走著去的,但看著贝律心脸色不太好也就算了。一进店门,浓郁的羊肉汤的香气便扑鼻而来,羊肉汤跟饼子上来,贝律心闻了几下便拿著帕子一阵反胃。贝律清拿出纸巾慢慢地擦试筷子,见路小凡盯著自己的汤不敢动,便道:“吃吧,不够再添!”
路小凡哎了一声,便低头猛吃了起来,贝律清的饼子都还没泡完,他一碗就呼噜呼噜的吃下去了,贝律清便扬手又要了一碗,路小凡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贝律清,又低头又吃开了。贝律心见他吃得越欢,便越反胃,吃了没几口,见路小凡第二碗又要见底了,气得摔筷子出去透气去了。路小凡的第二碗吃下去之後,贝律清见他看著自己的碗好像还意犹未尽的样子,便道:“那再要一碗吧!”
路小凡连忙摇头,贝律清淡淡地道:“总要吃饱!”
“我吃律心的就好了!”路小凡将贝律心的拿过来又吃了个底朝天。
贝律清吃了半碗,就放下了筷子,见已经把贝律心那碗吃光的路小凡在看自己的碗,於是便将碗推给他道:“还吃麽!”
路小凡欢喜地哎了一声,将那半碗拿过来又吃开了,气得刚坐进来的贝律心又出去透气了。贝律清则坐在边上手帕擦了擦唇,等路小凡吃完了又问了一声还要不要,这一次足足吃了三碗半羊肉泡馒的路小凡连忙摇头。贝律清才抬手结帐。一碗三块,贝律清付了十二块。十二块钱放在路妈的手中都能够让全家吃一个月的了,路小凡有一种太奢侈了的羞耻感,但摸著自己饱饱的肚子,唇齿间羊肉清香,心情又好了许多,仿佛自己以後的人生突然就变得没那麽糟糕了。
嫁入高门的男人番外《平凡的世界》完结
嫁入高门的男人 正文
路小凡夹著一只公文包站在一座高级公寓的前面,略有一点踌躇,隔了一会儿还是大著胆子上前按门铃。
“谁?”门前的可视电话响了,里面有一个男人很冷淡的问。
路小凡连忙回答:“是我!”
他可不敢计较明明物业已经给这个男人打过电话,明明这个是可视电话……
“进来吧!”电话的那头很淡地道,许久不见的主人似乎没有跟路小凡久别重逢的喜悦,但是到了门口的路小凡也没处後退,只好硬著头皮走进了电梯。
门虚掩著,路小凡在门口脱了鞋子,道:“哥,你饭吃了没!”
坐在沙发上一个俊美的男子的翻著报纸,尽管有一点尴尬,路小凡还是不得不在心底叹服。
他初见贝律清的时候,就已经觉得他长得好看得不得了了,但对比四五年过去之後的现在,贝律清似乎才逐渐绽出他的魅力,不仅仅是五官的俊美,更有一种成熟男人掌控一切的稳重感。
路小凡他曾经以为自己能够跟这个男人并肩,不过现实告诉他那是个妄想,人是阶梯分布的,有人天生坐在顶层,而他路小凡是在底层,底层的人就要有底层人与之相配的活法跟欲望,否则会让自己变成一个笑话。
贝律清将报纸翻了一页,道:“没吃呢!”
路小凡赶紧道:“哥,我请你出去吃吧!”
贝律清看著报纸隔了一会儿,才道:“不必!”他将报纸哗啦一收,路小凡不知道自己又触犯了贝律清哪根神经,总之凭著他本能的感觉到贝律清觉得不快,这种本能就像动物的求生天赋一样,也许他对贝律清的敬畏早已经根植到DNA里头去了。
“你今天来有什麽事?”贝律清放下报纸看著路小凡,道:“是你们家又需要钱了,还是你大哥又对工作不满了,还是别的什麽事情?”
路小凡低下了头,确实,自从他入赘贝家,路家的事就没断过,其中绝大部分都是眼前的这个大舅子解决的。
他像个小学生那样站在那里回答贝律清的问话,嗫嗫地 道:“我妈说想来京城看我……”
贝律清淡淡地道:“你不是去年才回去过嘛,路妈真想你,你就再回去一趟好了!”
路小凡吱吱唔唔了半天才道:“她……还想来看看京城!”
贝律清仍然没有表情,道:“那她来了你招待不就行了!”
路小凡的头更低了,道:“她还想来看看律心……”
贝老爷子贝沫沙现在是全国数一数二分管证!经济工作的高官,家里一穷二白远在千里之外陕西农村的路小凡,连做梦都没想到天上会掉下一块馅饼──贝家将唯一的女儿许配给了自己,虽然是又招赘的方式。
可这门婚事的真实情况是:贝律心未婚先孕,急需一个丈夫来避免身败名裂,而身在贫困村的路家爹妈呢,又急需要搭上贝家来改变他们穷困的命运──只有路小凡到了最後才发现自己的馅饼原来并非免费。
贝律心嫁得心不甘情不愿,她真正爱恋的人其实是她的哥哥贝律清,在贝律清的面前,很多优秀的男人都要自惭形秽,更何况是路小凡。
这场婚姻自然名不符实,要让高傲的贝律心像对待婆婆那样对待路妈,那简直就是癞蛤蟆吹泡泡──嘴张得太大,而能改变这一切的只有贝律清。
贝律清有一阵沈默,路小凡见他不说话,硬著头皮说了一句:“你知道……她只听你的话!”
贝律清是不太愿意见到贝律心的,毕竟做为一个哥哥,对暗恋自己的妹妹除了躲著,大概也没有其它的好办法。
路小凡似乎也发现自己有一点过分,吱吱唔唔地道:“要不,你给她打个电话?”
“行了!我知道了。”贝律清又拿起了报纸。
路小凡又干站了一会儿,见贝律清完全没有要留自己的意思,便道:“哥……你真得不吃饭?”
“不饿!”
“那我走了……”路小凡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贝律清仍然没有开口留他的意思,他便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把自己的皮鞋穿上,动作之缓和,像是贝律清正坐在熟睡而不是大张著眼在哗啦哗啦翻报纸。
路小凡出了门深吸了一口气,对於贝律清没有留宿他的意思,不晓得是觉得轻松,还是忐忑不安,毕竟对於贝律清来说,他也就这麽一点用处。
当然,路小凡现在并不认为贝律清跟自己睡过觉,贝家大少对自己便有什麽了不得的感情,他牢牢记得贝律清讲过的自己只不过是让他觉得新鲜,现在不想睡他了,大约是觉得不新鲜了吧。
路小凡坐在门口还没等到公交车,就看见一辆浅灰色的皇冠在自己的面前停下来,车窗摇下,露出里面一张清瘦脸的男子,只见他笑道:“哟,这不是小凡嘛,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吃大鲍啊,你哥也去呢!”
路小凡很快扫了一眼後排座位,隐隐看到一个男子的侧面,正是贝律清,他连忙笑道:“不了,林大哥,我回去律心找我还有事呢!”
“那我们可走了哇!”林子洋窗户一关,很潇洒地扬长而去。
路小凡讪讪地看著绝尘而去的车子,难怪贝律清一口回绝跟自己吃饭呢,想想也是,他刚从国外回来,不知道有多少像林子洋这样的高干子弟等著跟他一起吃饭。
贝律清毕业於R大外交系,这几年常在国外大使馆里当外交官,可这位经年在国外的外交官却跟京城里这群太子爷们有著极为频密的过往,林子洋就是贝律清很铁的私交之一。
路小凡当然也相信贝律清跟这些高干子弟绝对不是只有私交这麽简单,这个圈子在很大程度上代表著钱,权二字,可惜贝律清似乎没有想到过要让路小凡也沾点光。
◇◆◇
路小凡工作了二年,在某化工单位的三产公司销售科当一个副科长,销售科仅有二人,正科长与他。(三产公司注:在九十年代中期大陆很流行的介於私营与国营之间的一种经营模式,也就是国营单位下设一种贸易公司,绝大部分是倒买倒卖单位的产品,但不局限於此。这是国营公司想拥有灵活的私营赢利模式的一种变通,三产由於滋生大量国有资产转移腐败而後被逐渐取缔,它也是後期流行的皮包公司的雏形)
不过路小凡对这份工作没有半点不满之处,他的单位做一些基础化工,如苯,二甲苯,国际形势紧张的时候都是紧俏的货色,工厂的单位卡得紧了,下游单位只好跑到他们三产公司求他们给点货。
科长这个时候总是谱子摆足,像是吃够交情,才让路小凡去厂长那里拿条子,工厂卖二千元一吨,他们卖二千三百,一吨就赚三百,人家还一脸感激,请吃请喝,末了还塞一点土特产什麽的当礼品。
工厂里的厂长通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