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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我怎么招你惹你了。
他说:你还敢说你没招我惹我。
忽然拉了她的手往电梯走。
她说:干吗干吗。
却惹来旁人的注目。她放低声音,无奈说:你想做什么?
他很平静地说:刚开了房,换你了。
她终于忍无可忍,一巴掌就要上去。
生生忍住。说:你不有伴吗?对不起,我不提供那种服务。
他说,没你好。我买可以吗?无论多少钱。
她顿在那里。
电梯门却合上了,她被他胁持了。她忽然很悲哀。却又笑,能用钱买,说明只是交易,没有感情的缠绕了。很好。
她说:我没想到还可以要钱,早知如此,以前应该索要。
他说:我可以一次性支付,利息都可计入。
她说:只不知我值多少钱。在你眼里大概贱得可以。
他没说话。
电梯停了,她的心才开始跳。手还在他手中,手心里全是汗。
他拉了她无声地在地毯上走。插门卡,进去。带上门。然后狠狠把她往床上扔。
然后压到她身上,说:知不知道我很愤怒。你跟随便谁都可以那么开心独独对我那么残忍。
就吻她。那种带着咬的吻。
她很疼。却说不出话,嘴被堵得严严实实。
他开始掠夺她。她开始溃败。
身体又自作主张,两人开始迫不及待。
彼此恼怒着,但是又无法控制的需索。
恼怒转化为情欲,很强悍,无限的爆发力。
做得很累。完事后,都没有力气。
静静地躺着。默不作声。窗帘布很厚,除了两人的呼吸不闻其他声响。
过一会,他搂她入怀,说:想你了。你是不是。
她说,本来不想。
他说,你也想了。
她说,管它想不想,我们不交易吗。
他说,是交易,问个问题,除了陈剑,你还跟多少人做过。
她心抽了下,像被鞭子打过,辣辣地疼,随即笑说:很多很多。你呢?
他说,很多很多。
她说,我们没意思。
他说,是没意思。
她说,断了。
他说,断。好吧,知道你还有更好的。
她终于吼:你狗嘴可不可以干净点。
他说:永远吐不了象牙。
她说:给我钱我走。我永不想见你。
他说,现金没有,明天吧,我叫人送支票给陈剑。
她一耳光就上去了。啪地一声。很响亮。
心里忽然抖得厉害。嘴唇哆嗦着。她竭力睁大眼,防止眼泪下来。但似乎撑不住了,便急剧转过身去。
他忽然自后抱住她,抱得很紧很紧,脸贴在她光滑的背上,不说话,仿佛无限的情意。又仿佛全是哀悼。
很长一阵,她控制住自己,平静地说:你以前说你爱我。那么我请教你,除了这野兽都能做的事,你凭什么判断你爱我。
他说,野兽做的事为什么不是爱?放不下,像鸦片一样留恋着,想纳入身体,融化,觉得你我本就一体。不就是爱吗?也许我的感觉比较丰富。
有没有理性一点的观点。我不相信感觉。
他笑,说没有。我觉得爱就是感觉。你也会有感觉。爱与不爱,很细腻的,在最安静的时候,你会听到心的呼唤。谁也不需要为你把握。
她沉默,仿佛在想什么。
而后甩他,拿了衣服去卫生间。一番冲洗后,她出来,静静地对他说:从肉体始,从肉体终。再见。冯大公子,祝你幸福。诚挚的。
他说:也祝你。诚挚的。再见。文语声小姐。
23、印痕
语声给谭亭电话,告诉他有点事,明天补请客。
谭亭听出她声音不对劲。想说什么,她已经挂上。并关机。
她出去了。沿着马路,一直走。耳边嗡嗡嗡嗡聚着一群声音,细细碎碎、锋利无比。“没你好。我买可以吗?无论多少钱。”“除了陈剑,你还跟多少人做过。”“明天吧,我叫人送支票给陈剑。”……她的嘴角慢慢显出一个苦笑,她想她在他心目中大概连妓女都不如吧。
没有意思了。
那些蹦溅的疼痛慢慢钝下来,她觉得心一片荒芜。
就这样混混沌沌地不知走了多少路,她才恍然醒过来,不知到了哪里,但万事万物已经沉睡,夜的气息柔和安宁。她想俯视自己的心,但是破碎了。她听不到任何回响。
就坐在草地上。傻呼呼地盯着天上,没有月没有星自然没有上帝,只有自己。自己是自己的神。自己救赎自己。
夜露起了,她的心冰凉而僵硬。她无知无觉,昏睡过去。
醒来时是医院。
旁边有谭亭急切的脸。
你醒了?姐姐,你把我吓死了。看她睁开眼,他差不多要喜极而泣。
怎么会在医院。她问。同时用手挡住晃眼的日光灯。
他说:你晕过去了。有人给我打电话,说在昌平,昌平在什么方位我都不知道。打车来的,真远,你怎么来了这个鬼地方。
她的手机统共存了四个号码,老爸、陈剑、冯至鸣、谭亭。人家选了谭亭,那就是命中注定要她走。
她笑一笑,说,不要紧,我一直有点低血压。我们回去吧。我的意思,我们回杭州吧。
他说:好。
回去路上,谭亭说:姐姐的追慕者挺多啊,你昏睡中有两人给你电话,一个是陈剑,打了好几个,问你在哪里,为什么不接电话。我说你身体不太好,他要来,我说有我在,你没问题。他又详细问了你的情况,我都烦,懒得理,应付了下就挂了。
怎么可以这么没礼貌。语声估计陈剑这一晚都安不了心,连忙电话过去。
果然他第一时间就接了,惶急地说:语声,你到底怎么了?有事没,在哪,我来接你。
她听得暖融融的,却又有点心酸,勉强笑着说:你知道的,就贫血,有点晕。现在好得很。你好好睡觉,别担心我。
我给你煮糖水吃。告诉我在哪,我过来。
不要了,朋友会照顾我的,就是杭州的朋友,我要跟他一起回的。
他沉默了,良久说,好吧。你自己注意。
恩。她拿下手机,有点怅然。却微微笑了,对了车窗外渐亮的曙色。
你男朋友?谭亭问。
加个前。她回。
现在还藕断丝连?
她无法回应,苦笑了下。
很关心你啊。想当初一定很爱你,是你把人甩了的吧。
她又无法回应。
他就转话题了,说,还有一人打给你电话。屏上显示是冯至鸣。
语声心跳了跳,看向谭亭。
谭亭继续道:不过脾气似乎很大,听到是我应答一句话没说就摔了电话。
语声嘴歪了下,拿过手机,在通讯簿里直接将他的名字删掉。
结束了,各走各的阳关道。心里却风起云涌似的一阵阵黯然。黯然中,才知那个人已悄悄占据了她的心,及到硬生生拔除的时候,才觉得空茫。
回到市里。她在谭亭的酒店休息到下午,然后去陈剑那收拾行李。
收拾完后,她给他电话,说:我要走了。晚上有时间就见个面吧。告别一下。
他没言语。
很快,他就回来了。她正在给他打扫房间,像个女主人一样勤快。
这么早。她咧嘴笑笑。
他说,哪里还有心思工作。
她垂下头,说:对不起。
他说:什么时候走。
她说:大概明天。
他叹了口气,说:我帮你收拾。
她说没有了。只是,你那些东西,我送给你的,我想带走。
他说,给我了就是我的,你别想收回去。
她说,没有意义。我们都不要活在过去。
他说,我觉得很有意义。
她不再接下去,说:陈剑,我们出去走走吧,开车去个人少的地方,就那样走走,就像老早以前,我们还上学那会,跑南汇去看桃花。走了很多歪路,累得要死,最后还是你背我的。你那时是不是觉得很累。
哪里会去想累不累的事,血全涌到脑门,一门心思想着背上的娇躯。他微笑。如烟似雾。说,最初心动的感觉就是那样。
他们出门。临走前,他取了水、食物以及毛毯。他的心还是很细。
开车上高速,往郊区行去。
沉默了很久,语声开始作说服工作。
陈剑,我们不能在一起了,就做朋友吧。这样,以后我们还能坦然地见见面、通通话。
他说,依你。
她笑一笑,看着车窗外暗下来的夜,说:你要幸福才好。
他说,你也要幸福才好。
她说,我会的。我一定会嫁人的,我这人依赖性比较重,一个人照顾不了自己。我保证在一年内把自己嫁掉。
他说,没好的也不用着急。
她说,那你快一点。
他说,你嫁人了我再找。声音低沉,有点哽。又掩饰了下,说:你缺钱什么的,就跟我说。我对钱没什么欲望。我创造的财富,一方面用于研发和再生产,一方面回馈社会。如果不幸我失败了破产了,也没关系,我曾经为梦想努力过。人只有一辈子,死了就死了,但是我总算在我的人生履迹上刻下了深深的印痕。
她说,你有你的想法,我尊重。
犹豫很久,她又说:做生意是不是非要那么卑劣。我知道你跟冯至鸣在打官司。为什么要偷窃他们的技术。
他说:纠正你的说法,我是买的,不是偷。我不买别人也会买。
她说:可是你想,如果是你辛苦研发的东西被人盗用了,心里怎么想。
他说:这是社会问题,个人没法解决。他这次输了,不是个人的悲哀。我尊重他的创新,但是在我的事业草创期,一些非法手段是必须采取的。就像他在他事业的草创期也会这么做。
她说:所以我觉得有点得不偿失。你的梦想是很伟大,可是通向这条路却,却肮脏。原谅我说得难听,你就算成功后回馈社会,人家也会觉得你是在掩饰,是一种伪善。
干干净净做事,谁都想,可能吗?而我不想生命平庸地流过。他表情严肃。又哼了下,说:伪善?倒是想起诗经里的一句话:知我者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明白自己就可以。理解这种事可遇不可求。
语声叹了口气,无话。
夜色起来了,路灯橙色的光凄凉地照着。很冷。
又开了很久很久。听到了海涛声。他们到了河北境内。
他拐下高速。又开了一阵,在一片小林子里停下。
他说:吃点东西。我们到海边去。
她说好。两人吃了点东西。然后下车。
海一波一波涌着,像一头关在笼子里躁动不安的怪兽。杂乱的树木在月光的映照下投下荒寒的影子。几只海鸟掠过,无声无息。
语声脱下鞋子,踩着绵软的沙子向海边奔去。奔跑的时候,风把陈剑的慨叹传到她耳中。他在背诗。大约觉得宇宙浩瀚,情怀激荡起来。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
语声,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人慨叹宇宙的无穷,人类的渺小,不知多少人想将有限的生命发挥到极至,瞬间燃烧,留下璀璨的光芒。语声,我也向往这样的境界。语声……
语声站在海的边缘,挽起裤腿,一点点深入,水稍有点冰,但不久后就润泽起来。正在涨潮,浪在月光的映照下,惨白着脸一波波扭动过来。水是种奇怪的物质,时而柔若无骨,时而狂放不羁,时而温存,时而毁灭,这正像恋爱中的女子,游走于疯狂的两极。语声默默地体验着,温润的触摸,撞击的摧残,泥沙在脚趾间流失的缠绵,白浪喷溅脸上的冰凉。
她又往里走了走,有一点点恍惚。耳边又细碎地响起声音。阴暗而幽微,好像心灵在哭泣。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迷蒙一片。
突然,有人拽住了她,死命往岸上拖。与此同时,一个浪扑过来,兜头将他们罩住。浪中踉跄了几下,她被那双坚实的手拖到了岸边。
气一懈,两人都软软倒在沙滩上。
你干什么,多危险知道吗?陈剑说。脸上还有余悸。
哦,她浑然不知事情的严重,懵懂道,出什么事么?忽醒过神,咯咯笑道,你是不是担心我自杀。
你还笑。他瞪她一眼,却也笑了。
她看他紧张,低声说:对不起啊,我只是觉得好玩。
就贪玩,你出事了我怎么办。
你也跟着我去好了。语声笑了笑,说,开玩笑的。
陈剑眼光却深邃起来,说:我愿意。
愿意什么呀,为一个小女子丢弃自己辛苦套来的事业不白来一遭。
非要说那么难听。伤害我你高兴。
她吐吐舌,说:不说了。海水真涩,刚吃了口。你呢。
他看她衣裤尽湿,说:车里有我的外衣,你换一换,会着凉的。
她说,不用。跟你一起湿好了。省得你唠叨我没有教养。
他笑了笑。月光的映衬下,那笑朦胧温存。
语声。他叫她。语声害怕这样的叫法。一骨碌坐起来,转移话题,说:裤子贴着粘巴巴难受吧。就动手挽他的裤腿。
忽然愣住了。陈剑的腿上纵横着条条伤痕。像扭曲的蛇,触目惊心。
怎么这样啊。她倒吸了口气,仿佛自己受了痛。
没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