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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过,不如错过-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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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当啊。我当不了。我想到你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就受不了。两年,就是730天。你天天跟她在一起,搂搂抱抱,我受不了。放开我吧,不爱你,我才会好受。 
他忧愁地看她,却说不出话。 
他走后,她想从前。那又是怎样明媚的日子。 
寒假,他们一起打工。他骑车带她。她总是将手伸进他的衣服,焐着,说,你的身体是一个暖炉。他说是,专门向你开放。有时候她的手在里面不安分地游移,他就叫,性骚扰啊。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从来都是把荤菜拨给他,美其名曰减肥。   
晚上,一起自习。他很用功。她则懒。经常拿本小说,看几行,再呆呆看他几眼,她是喜欢用功的男孩子。他拿奖学金,她比他都高兴。他说你得意什么。她说我眼光好呗。 
春节,他为了省路费,没回家过年。她要回,他买了零食送她到车站。千叮咛万嘱咐。她听得烦,却也暖融融的。火车开动后,看他跟着火车跑,她就觉得非常难过。跟生离死别似的。眼泪总是要漫出来。 
回家后,迫不及待给他寝室打电话。他不在,她就生闷气,等他终于接了,她骂他,人家等你你干什么去了一点都不想着人家。他说对不起对不起,几句后,就气消。 
他说:学校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今天是除夕,我走了很远的路,才看到一家没打烊的超市,买了三袋方便面。 
她听了难过,挂电话后哭。熬过初三,她迫不及待回校,给他带了好多好吃的。 
那天,她都永远记得。早上7点多,他还在睡觉,她砰砰敲门。好久,他才裹着棉被出来开。看到她愣一下,她已经放下行李,张开双臂,扑入棉被。 
两人紧紧拥抱。又吻。他还着凉了,感冒。但那感冒也很甜蜜,她守在旁边伺候。     
后来,他就毕业了。收入还不错。他租了一个房子。她给他收拾的。全是她的风格。有很多毛绒玩具和花草。她说那是他们的爱之巢。每周末,她就去他那里。做饭等他。他总是早早回。她做的饭不咋地,他却总是说好吃。她就巴巴地把菜夹了又夹,直到后来,他才说真话,说,饶了我吧,每次都是想着不伤害你幼小的心灵才勉强吞掉的。她也不恼,因为在他的鼓励下,她的烹饪技艺已经越来越高超。 
饭后,她看碟,他对了电脑加班。他总有很多事。她都不理解怎么别人都很闲他却忙得像陀螺。经常双休日也没得闲,他们还在逛街,一个电话来,他就必须赶回公司。 
长久,她也就知趣,不拉他出去。总是在爱之巢,看书看碟,做饭洗衣,等他回来。她从来不知道班上公认难缠的文语声也可以这样贤淑的。 
晚上,有时候共眠,他有想法。她不让。他也体谅,因她还是学生。却也经常吻得意乱情迷。噌噌冒火花而不能熄灭。那种感觉实在难熬。 
她看他沮丧,就笑。他说你还笑,再笑,我不管你。她说,那个有什么好的。他说当然好,我们可以成为一体嘛。有什么比两个爱的人交融好呢。她脸红,说那想起来很恶心。 
忽然,她就想到冯至鸣。      
没有跟爱的人交融,却给了一个陌生的人。 
没有心的融合,可身体照样融合得好。她有很长一段时间认为,性是独立于爱的。因着此,她也从未想起那个人。她的观念中,跟谁做大概都会有这样的结果。 
有时候,为自己当日的冲动很后悔。但是,怎样呢,给陈剑吗?想到他和方圆在一起,她的气又出来。爱是占有,身心的。于是,她就恨恨地说,陈剑你活该,这是对你的惩罚。生完气,却又索然。就是这样,她发现自己一会冷一会热的。连自己都无法把握自己。 
因为恐惧,怕自己的爱使自己活得越来越卑琐。所以想离开。 
将冯至鸣的文章写出来,交到主编那里。主编收下,说:行啊,这么棘手的事也被你搞定了。我们的语声还很厉害啊。 
主编是位40多岁的女性,干活麻利,风风火火,当然脾气也很暴,但对语声却一直很赏识。 
语声心想,那是用身体攻下来的。却笑嘻嘻说:那就加奖金吧。 
没问题,双倍。主编也爽快。      
语声踌躇了会,说:我,有个事跟您商量。我想做完这个月就辞职。 
主编吃了一惊,不做得好好的吗?难道有更好的去处? 
没。语声说,私人问题。想离开北京。 
主编抬头开解:有些事情吗,发生的时候觉得天要塌下来,实际上过后想想也没什么,一时冲动付出太严重的代价,就不值得了。如果有更好的去处,我可能还能考虑。 
语声没说话。 
主编说:再想想啊。 
中午吃饭的时候,好友秦心端了餐盘凑上来,说:哎,听说你把冯大公子拿下了,用什么手段啊。 
美色。语声不动声色说。 
哦,秦心喷饭,上下打量,就你?人家身边漂亮女人要多少有多少。怎样,是不是如传说中的帅? 
还过得去。语声无精打采。 
什么叫还过得去。比你男朋友怎样。秦心尚不知她的情变。第一次看到陈剑的相片,秦心是彻底的呆。说:你也不咋地,怎么能搞到这么帅的男人。她那时很得意地,嚷着,帅吧,天下第一帅,属于我文语声。秦心往往撇嘴,没见你这样厚颜的女人。陈剑到京后,请语声一干朋友吃饭。那帮朋友又彻底服。因为陈剑不仅帅还温柔体贴,不仅温柔体贴还满腹锦绣,被他们誉为世纪末最后一个好男人。语声便又时不时吹嘘,世纪末最后一个好男人属于我文语声。但是现今,真正是欲哭无泪。同事们却还无一人知道。   
说不上来。语声闷闷回。 
哎,你怎么了,最近看你精神不振作,陈剑不到北京了么?你们吵架啦?你脾气有时太倔,偶尔也要让让他吗?你看他对你多好,上次我特意穿件低胸装,人一眼都未瞅。 
秦心。语声看着她,想一吐为快,却也不知如何倾诉。低头扒了点饭,说:我吃饱了。站起来走人。 
哎,这点也叫饱,你减肥哪,都这样瘦了,还让我们活不活。秦心叫。 
没有不透风的墙。没多久,大家都知道了语声的男朋友将她甩了娶了豪门女子。 
大家因担心她,在她面前都装糊涂,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躲闪的眼神却透露一切。也因此,语声总觉得如芒在背。有天大家聚餐喝酒,有同事提到冯氏企业,一桌人噤声,看向语声。语声一拍桌,道:说啊,为什么不说,被甩了就甩了呗,还让不让人活。 
主任,不是那意思。我们都只是担心你。 
是啊,陈剑那小子以前真错看了,这样的人分了才好。 
主任,你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天下男人多着呢。我就是主任崇拜者之一。主任考虑我吧…… 
大家嘻嘻哈哈开解。语声也早就释怀了。 
主编也知道了。给她一个去广州采访的任务,实则是变相给她假。              
 5、广州 
刊有冯至鸣访谈的杂志出来了。此刻正在他手上。 
题目叫:游走于浪漫与现实的边缘。 
他饶有兴趣地看。不得不承认,文语声文笔优雅而犀利,感觉敏锐而偏激。非常个性化。一如她本人。 
他翻完,顺手电话过去。他是要讽她几句,有些地方臆想成分多了,他怎就“在长辈的壳里不安分地谋求出轨,像个被宠坏的孩子”?他的内心她知道多少? 
等了好长一阵,才有人接。 
语声么?听那声音似不像,他不敢肯定。 
哦,主任出差了? 
出差? 
是啊,你哪位,有要紧事么? 
至鸣想了想,说,有要紧事,想联络她,她有其他联系方式吗? 
麻烦你告诉我你哪位?电话里人挺谨慎。至鸣想不就一破编辑室主任么?守着个手机秘而不宣似乎比撒切儿夫人还重视自己的安全。说:我是冯至鸣。   
   对方忽然愣了。 
他说:怎么了? 
哦,你真是,真是,对方不可置信的样子,而后欣喜道,啊,我说声音怎么这么好听。好,我告诉你主任的手机。给他念了一串数字。他存进手机。看对方还不想挂的样子,想不如多探听一点信息,问:她什么时候走的?呆几天。 
对方似乎巴不得与他多说话,一股脑就把语声的行踪供出来。 
昨天啊,哦,那边有个经济论坛,她参加。其实没啥事,就是一条小信息,我们主编是让她出去散心。她。忽然咽住,又说,那论坛真没啥,不过可以免费住五星饭店啊,好像是在沙面,白天鹅宾馆,要一周吧,不过今早她打电话给我说打算在广州挺三天,然后去昆明,语声可能玩…… 
谢谢。至鸣挂下电话。而后让助理定票。广州恰巧有些事,前阵子他推给妹夫去处理了,现在,就亲自上阵吧。 
当然是为了她。 
她时不时搅乱他的心,想起来,就是那种如哽在喉难以下咽的感觉,浑身都不爽,烦躁得要爆发,却没有出口,就像窝在一个密闭的铁罐子里。一个大男人对一时的肉体贪欢那么想念,实在是说不过去。 
他点烟抽。迫切希望她能败坏他的胃口。       
第二天到广州,公司有车接他到白天鹅。他能干的助理早就把他的房间安排到语声的旁边。 
普通标间。他大概也是第一次住。收拾了一下,看窗外正是黄昏。光线红红火火的扫进来。远远的,可看一衣带水,是珠江,游轮已在江面航行,闪着现今还看不出色泽的灯。 
是晚餐时间。如果一切顺利,他们可以共享一顿晚餐,当然他的算盘还不止于此,却没有十足把握。他的对手是语声。不是平凡的庸脂俗粉可比。 
打她房间电话。 
她居然在第一时间就接了。 
开一下门。他说。 
你是谁。她说。 
他说,很失望。他的确失望,她居然都不记得他的声音,可见在她心里他沧海一粟也不是。 
对不起,我听力比较迟钝,何经理吗? 
何经理?她居然还挺能勾三搭四的。愤愤说:开门就知道了。 
哎,她笑,装什么神秘。稍等了,我换下衣服。 
至鸣关了自己的门过去,不久她开门了。甫开的时候,脸一阵错愕。 
他自顾进去,带上门,说:很惊讶? 
她好久才缓和,做个手势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想知道还不简单。 
她垂下头,说:你想怎样?   
他靠近她,靠得很近,几乎要贴身,她往后缩,他一把抱住她。她挣扎,说:你想干什么,我会叫人。 
他说,这房间隔音效果还好。你叫吧。 
她说你无赖。 
他抱了她,很享受怀里的小身体,闲闲说,在你眼里,花花公子就这么无赖吧,我不想让你失望。 
她虚弱地说:你要干什么? 
他才放开她,拉她的手,说:一起吃个饭,有些话想跟你说。 
她斜眼看他,簇着眉。像在思虑什么。良久,说好吧。很无奈的,就像被劫持。 
就在饭店用的餐。 
她点菜,看他一眼。他说尽管报复我。 
她回到菜单,点了几样素淡的小菜。合上,交走。 
他说为我省钱。 
她说不喜欢浪费。那些鱼翅鲍鱼从没觉得有什么好吃。又抬起头,说,你们不一样吧,为了面子,也要点一堆,宁肯扔掉。 
他说我从不这样。 
她也似无与他对话的兴趣,直接说:什么事说吧。 
他说:想与你交往。 
她嘲笑说,交往是什么?光明正大地供你玩乐,而后在可预见的将来拿一笔钱滚蛋?     
他说,如果是这样,很受侮辱吗。可是,你也不要把自己看得多清高。听方圆说,她老公陈剑天天去见你,你跟别人的丈夫在一起的时候,想过别人的痛苦吗?打着爱的旗帜,就可以为所欲为的伤害吗?如果是那样,不如像我那么无耻。我想要你,就直接说。 
语声难以忍受。浑身不自禁的打冷战。她咬了咬唇,没有回击的力量。的确是了,自己是卑鄙的无耻。 
他看着她,递给她水。她不看他,喝一口,又神经质地放下。 
他忽然很难过,她这个样子,总是对那份感情那个人念念不忘。他也无法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只是他不希望看到她为别的男人黯然神伤。 
过一阵,语声抬起头,眼神很无助,说:我不想吃了,我想回去可以吗? 
他说不可以。 
她猝然站起来。他拉住她,笑着说:你走不了。 
她愤然说,你干什么我做什么事要你管吗? 
他说:你以为我愿意?你以为我想找你?我压根就不想遇见你,你不知道我最近多烦,你为什么惹我,为什么要深入别人的生活,你抽身而走,你可以当一切都没发生,可是一切都发生了,在别人那里。 
她愣一愣,说,你想怎么样?你没吃亏? 
吃亏?你怎么知道我没吃亏。如果不知道那种身体的感觉还好,知道了要生生忘怀,你以为容易吗?不错,我一点都不了解你,你也不了解我。我们心灵互相陌生。可是,我们的身体就像两个好朋友,他们渴望亲近。我的身体一直跟我说,想念你,不,想念你的身体,他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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