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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导?抑或这个圈子太现实了?
「不唱了,而且我还宁愿自己以前也不曾唱过歌。」
「为什么这么说?拥有掌声的日子不快乐吗?当时不是还有一个人和你分享?」这趟旅行无关徐亚薇,她不愿说出这个名字,用「一个人」来代替。
石碞紧握住她的手,意味深长的说:「这世上没有比和喜欢的人随时随地十指交握更快乐了。」
虽然还不是完全体会这话背后的含义,不过他的柔情透过交扣的手指传到她手中,的确让人欣悦。
天色逐渐地黯淡下来,灰蒙蒙的海面上偶见一盏灯火点亮,接着第二盏、第三盏……彷如接龙般,归航渔船都点上灯火,这景致不是江枫渔火对愁眠,而是滨海渔火望眼盼,每艘入港的船是希望,也是平安。
这渔舟灯火虽比不上函馆山夜景那般浩繁,不过却是十分甜蜜,只因她的心放在他身上。
月亮出来了,溶溶的月色随着水波轻荡,观者一副好心情,五脏六腑也随之大开,感觉到饥饿。
他们来到临渔港一家海鲜店。
「这家店在我小时候就有了,以现捞海鲜闻名。」石碞介绍着,并对风玲说:「妳坐一下,我去和老朋友打声招呼。」
她看见石碞走过去和一位身材中广的男子寒暄,而她则在店里四处张望,她发现在那一头的墙壁上贴满照片和剪报,便走过去瞧瞧。
原来是一些有关这家店的美食报导,以及许多当红明星来这里出外景、吃东西留下的合照和签名。
突然地,她脸色大变。
石碞在风玲肩上拍一下,「这个群星布告栏是老板最引以自豪的,来这里吃东西的明星都是当下最红的人。」
「是呀!也包括歌坛上的才子佳人石碞和徐亚薇。」风玲冷指一张签有石碞和徐亚薇名字的照片,照片里的徐亚薇开心的为石碞喂食。「石碞,我说过不陪你寻找你们的往日情,而你也向我保证这里绝对没有她的足迹,可是这张照片是什么?」
「这张照片并不是妳想象的那样,它不能代表什么。」
风玲冷笑一声,「有凭有证你还想否认?石碞,在你心里,你还是一直在我身上寻找徐亚薇的影子,你的吻、你的爱的告白全是对徐亚薇所做,而不是我。我真笨,竟然相信你。」
她气愤的转身就要走,却被他抓住。
「风玲,不是这样的,我自始至终都没有欺骗妳,也没有把妳当作亚薇,这里真的没有我和亚薇的回忆,这张照片只是一个偶然的……」
「你敢用偶然这两字来说你们之间的事?」听到他如此的狡辩,更教她为徐亚薇觉得不值。「石碞,我不会再听你说任何一句话了,你是个睁眼说瞎话的大骗子!」她甩掉他的手跑开了。
他几句甜言蜜语就掳获她的芳心,真是说的比唱的好听,他不再唱歌是对的。
风玲奔回温泉会馆,草草的收拾行李,坐最后一班车回台北。
第八章
在爱情里最恨就是欺骗和背叛,而石碞两样皆有,他欺骗她的同时也背叛徐亚薇。
说什么守住爱情的约定,全是谎言,而那副对徐亚薇的痴情也是装模作样,不过是想博得女人的同情和怜悯罢了。
而她真的相信他。真傻!
风玲从金山回来后,把自己投入工作中,不去想有关石碞的点滴,甚至连恨也不要。
她太清楚了,恨一个人往往比爱一个人来得不容易遗忘,她才不要恨他。可是他在她的心中、每个细胞里无所不在,连呼吸都能嗅到他的气息,她恨不来,也不知该如何忘记?
风华从未见过女儿这副冷淡、不愿理人的样子,也不敢多问,连要说自己的事也开不了口。这几天也不见石碞打电话或者来找风玲,她叹惜一声,这件事又吹了。
阿Ken打电话时,她正好把小说写完,两人还是约在丽池大饭店的咖啡座见面。
难得早到,风玲坐在难得空荡荡的咖啡座,喝着咖啡,望着人潮往另一侧涌去。
阿Ken真慢。风玲又续了一杯咖啡。
不一会儿,阿Ken从人潮汹涌的那一侧走来,在风玲身边的位子坐下。
「阿Ken,你知道我最讨厌等人,你还敢迟到。」风玲劈头就数落他一番。
「玲玲宝贝,妳冤枉我了。」阿Ken伸手指着腕表上的时间以兹证明,「妳看,我没有迟到,而是妳早到。」
「反正我就是等你很久了。」
女人唯有在感情受挫时才会如此不讲理,阿Ken有些意外能看到风玲这么女人的一面。
「对不起,是我不对,我不该让妳等我,妳就大女子有大量,原谅我这一次,好吗?」阿Ken好言的讨饶。
女人听到这样的求饶,就算吃了炸弹也引爆不起来。难怪现在的女子总是感叹的说:好男人不是结婚了,就是同性恋。
「下不为例。」风玲朝人群涌走的那头掠一眼,问道:「刚才我看你从那一边走过来,那里是怎么一回事?」
「偶像歌手韩森的新歌记者会,是阿文负责企画的。我听阿文说唱片公司重金从日本请石碞回来帮韩森制作这张专辑,刚才我去找阿文,就是希望能见到石碞,并和他谈出书的计划。」
风玲内心波涛汹涌,外表却很平静。「那么你见到了吗?」
「没有,阿文说没有人知道他会不会出现在记者会?阿文还说这张专辑有几首歌曲和词出自石碞之手,不过少了徐亚薇这个搭档,石碞的歌会呈现什么风格,真让人好奇又期待。」
没有了徐亚薇,还是会有别人,风玲在心里回答。她把稿子和向他借来的两片石碞的CD拿给阿Ken。
阿Ken并没有马上翻阅稿子,反而把椅子拉向风玲,一副准备洗耳恭听的样子。
「开始说吧!」
「说什么?」
「书中的男主角、在日本认识的男人,以及前阵子和妳去旅行的男人,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三个人是同一个人。风玲,妳说过写完之后一定会告诉我,妳没有忘记他,对不对?」
她是一个凡事认真的人。开始时,她认真的抗拒石碞,接着认真的投进石碞的感情里,怎么能说忘就忘?
「看妳的样子,不但没有忘记,而且还陷得颇深。我从来没有看过妳这么迷惘又痛苦的样子,说出来吧!妳一向把心事告诉我的。」
「阿Ken,我心里好苦啊!是我决定要离开他的,可是又舍不得,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她能大哭一场,也许心里会舒服一些,可是她偏偏哭不出来,她一向看不起为情殇哭诉的女人。「他说我根本不懂爱情,也许他说对了。」
「没这回事,如果妳不懂爱情,又如何写出深入人心的爱情小说?一定是那个男人得不到妳,才故意说这种话来伤害妳,妳根本就不必理会这种男人。」阿Ken安慰她。
「不,他虽然很自以为是,却不是那种心里卑微而会说一些贬低女人话的男人。」
「完了,完了,妳无可救药的爱上他了。」
阿Ken说对了,她是完了,早在他第一次吻她的时候,她心里就知道了。
「阿Ken,他是石碞。」
「石碞?!」阿Ken惊诧的指着桌上CD封面上的那个男人,「妳是说……他?」
「是的,我在日本的临时导游就是他。」
风玲娓娓的细说从头,包括他回到台湾向她剖白的那段话,以及前阵子金山之旅时她心情的转折。
阿Ken听完,简直不敢置信。
「这真是太……太神奇了!妳不认识曾红极一时的歌手,可是妳却在日本遇见他,而他又为妳回来。」阿Ken拍一下额头,亢奋的说:「我的天!罗曼蒂克得真教人受不了。有人说,十次平淡的恋爱也抵不过一次轰轰烈烈的爱情。风玲,别想太多了,妳一定要好好的谈这场恋爱。」
「我无法不想。他不是为我回来的,他是以为徐亚薇的魂依附在我身上,所以才回来想在我身上寻找往日情怀。」
「别管徐亚薇,还有她的魂了,总之她死了,不存在了。妳就是把爱看得太严重、太爱钻牛角尖了,才会无端的把自己扎得遍体鳞伤。」
「我是我,不是别人,而且当别人的替身只是一时,不可能长久。阿Ken,我不可能自欺欺人,无法什么都不在乎、不计较。」
「如果真的有熏衣草魂又有何不可?妳就当是徐亚薇在冥冥之中让妳和石碞相遇、相爱,妳若这样想不是挺浪漫的?不管他是为什么原因回来,反正现在和他在一起的人是妳,而不是徐亚薇。风玲,妳是个值得男人爱的女孩,再相信一次爱情,别想太多,去爱就是了。」
「可是我……」风玲被走来的两个人给惊住了。
阿文带着石碞走过来。阿文说:「阿Ken,你不是想认识石碞吗?我不负你的期望,终于把他请来了。」
阿Ken兴奋的站起来。「石碞先生,你好。」
石碞和阿Ken握手时,眼睛却盯着风玲。
「阿Ken、阿文,我先走一步,不打扰你们了。」风玲拿起背包快步走开。
「风玲,等一下。」石碞要追去时,让阿Ken阻止了。
「石碞先生,让她去吧!我们先谈一谈。」阿Ken看阿文一眼,阿文了解的走开。
「我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风玲。」
「前一刻我还和她谈起你们的事。你们从金山回来之后,你没有再去找她?」
「风玲愿意和你分享心事,可见你们交情匪浅,你应该很了解她的个性才是,她心结未解,找她也是白找,她不会见我的。」
「你说的一点也没有错。」这个男人很了解风玲,「石碞先生,我想你也了解风玲对男人、对爱情的看法。」
「她的母亲和我谈过一些,因为她母亲的缘故,风玲并不相信男人。」
「不全然是她母亲的缘故。其实风玲曾小心翼翼的维护一段感情,可是那个混帐男人还是背叛她,并说了一些伤害她的话。」阿Ken注视石碞的眼睛说:「这件事连她母亲都不知道,不过我觉得应该让你知道。」
石碞吃惊地看着阿K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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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有凉风,窗前的风铃轻响着。
风玲翻着一本杂志,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心里想的净是阿Ken的话。
波波从她怀里跳出来,抓起电视遥控器玩得不亦乐乎,自从牠发现它的神奇时,电视就成为牠的最佳玩具。
电视在牠的爪子踩按之下,一会儿开启,一会儿关闭;一会儿播报新闻,一会儿又播音乐MV,现正是一位男孩迎着风中的风铃唱着歌。
风玲怔了一下,连忙抬起头看电视,可是电视又被波波切到加菲猫卡通的画面。
虽然她没有听清楚歌曲的内容,但是这首曲子好熟悉。她从猫爪下抢下遥控器,不停地切换频道,搜寻刚才的歌声,但是按遍所有的频道,曲音已杏然。
她并不清楚唱歌的男孩是何许人,但是他唱的歌好像在哪里听过?她试图回忆刚才的旋律,约略抓出几个音符;蓦地,她的心里亮起来,是那天在石碞的家他重复弹奏的歌曲。
这是怎么一回事?对了,石碞为一个叫韩森的歌手制作专辑。她好想再听一遍,于是决定马上去唱片行找这首歌。
风玲打开门时,赫然发现石碞就站在门口。
「刚才我正在想按门铃之后,若是妳出来应门发现是我,会不会把门关上不让我进去?才想完要按门铃时,妳就来开门了,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风玲冷眸瞪着他。「你错了,不是我们心有灵犀一点通,而是我正要出门。」
「真巧,我就是来找妳和我去一个地方。」
「我再也不会跟你去任何地方。」风玲进入电梯里,石碞跟着进去。
电梯里安静无声,石碞一对眼睛专注的凝视她,而她茫然的盯着电梯上方一格一格往下降的数字灯号。
来到一楼,电梯门一打开,风玲冲出去。
「风玲,等一下。」他拉住她的手。「为什么又要跑开?妳总是这样不把事情弄清楚就选择逃避。现在跟我走,我想让妳看一样东西,到时候妳若还想跑开的话,我绝对不会再接近妳。」
「我没有兴趣,更不会跟你走,你放手,不然我要喊救命了。」她倔强的说。
「我不会放开妳的。」石碞半拖半拥的将风玲带出这个住宅社区。
这时,风玲看见三楼的林先生,于是大声叫道:「林──」
石碞以吻封缄,直到林先生尴尬的快步走过他们身边时,他才放开风玲。
「妳只要大喊大叫,我就吻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