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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石碞这样的男人身上寻找爱情,他不值得去爱。
花心的男人让人伤心,故作痴情的花心男人却教人恶心;也许这世上没有所谓只因「你」是爱情的原因而相爱,但她知道绝对有「你」是讨厌的原因而怀恨,那个人就是石碞。
第六章
在台湾最东北角的一座面海的莲华禅院,亚薇的骨灰就放在这里。三年来,这是石碞第一次站在亚薇面前默悼。
「石碞,你终于肯面对事实来看亚薇了,她地下有知也就能放心,以及……」林世然顿了一顿,「安心。」
「世然,这三年来谢谢你经常来看亚薇。」石碞说。
「你客气什么?撇开你我之间的交情不说,光就我和亚薇自小学到大学都是同班同学的情分上,我也不忍心把她留在日本。」三年前,亚薇在北海道车祸去世时,是林世然把她从日本带回来这里安置。
「世然,当初亚薇若是选择你而不是我的话,也许亚薇她……」
「逝者已矣,还提这个干什么?而且亚薇和你在一起有多快乐,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林世然拍一拍石碞的肩,「亚薇的死不是你的责任,把她放下,让她走吧!」
两人坐在禅院的大雄宝殿的石阶前,这里虽然看不到澎湃的海洋,却听得到海涛声。
林世然拿出一包烟,自己咬了一根,然后递给石碞一根,并帮他点燃。
「石碞,你突然决定回来,嘴里虽然不说原因,不过我多少也猜得出你是为了那位风玲小姐回来的,对不对?」
「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石碞吐着烟圈。
「我哪有什么通天本事猜你这位痴情男人的心事,我是从风玲身上看出端倪的;这种事比较容易从女人身上嗅出来。」林世然的手肘撞一下石碞,好奇的问:「你们两个在日本发生什么事?」
石碞沉吟,嘴角浮出一抹温暖的微笑。「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林世然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好久没有看到你露出这样的笑容了,我记得你和亚薇未在媒体公开你们交往之前,只要一提起她,你就会露出这样的笑容。」
「在日本的时候,有几次她让我感觉到亚薇就在我身边,让我一度相信亚薇临终时说的话:她会化作熏衣草魂守着我们之间的爱情。」
人在无助空虚的时候才会相信鬼神,林世然早就明白石碞是一个感情执着的人,不过对他会迷信这套倒有些不可置信。
「你认为亚薇的魂附在她身上,所以当着她叫亚薇?难怪她会问她和亚薇长得是不是很像?当我说不像的时候,她好像松了一口气,并且很高兴的样子。」林世然担忧的说:「石碞,你该不会真的相信魂魄附身之说,想在她身上寻找亚薇吧?」
石碞猛吐几口烟圈,烟雾袅袅飘忽,直到散了,不见了,他才说:「人死后若有灵魂,应该就像这烟雾吧!」
「石碞,后面就是菩萨,不容你说鬼魂之事,你醒醒吧!」
「世然,我浑噩过了三年,没有比现在更清醒的了。她们外表不像,但都是情感极度灵敏又细腻的女人,只是亚薇是一个意志薄弱又不能没有爱情的女人,而她则是一个拒绝爱情的偏执狂,连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打开她的心房,我想亚薇若想附在她身上,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见石碞已能轻松谈亚薇,林世然这才真正相信他完全走出来了。
「说得也是,亚薇怎么可能附身在一个不喜欢你的女人身上,这不是自讨苦吃吗?」林世然挖苦的说:「不过我倒头一次看见你这个超级有女人缘的家伙在一个女人面前这么没有自信。」
「什么自信?我从来就不觉得自己有自信,尤其在女人面前,我明明就知道自己根本也不在乎她们,可是另一方面又怕她们发现这点而不高兴,所以我总是假装很专注的看着她们。」
「装模作样的臭小子,女人就迷你这副德行。」林世然一副不甘心的样子。「亚苹说得好,你只要用这对电眼朝她们一放,她们每个人心里总是相信你在看她。」
「话经由你的嘴里说出来,好像我长了一对色迷迷的眼睛。」
「电眼和色眼往往也是一线之间,谁又看得准呢!」林世然戏谑的说。以前他们总是爱斗嘴抬杠。
「只有你这个妒忌我的家伙才看不准。」
「说不定风玲也看不准,所以她才不上你的当。有女人不被你电到,我真的佩服她。」
「她呀!就算心里喜欢我,嘴里也不会承认,只会对我不假辞色,和我保持安全距离。她是心口不一的女人。」
「这样的女人可就伤脑筋了。」
伤脑筋的是该如何让她相信爱情。石碞踩熄手里的烟,换个话题说:「这次我回来发现亚苹出落得亭亭玉立,和亚薇有几分神似,实在难以将她和以前那个经常跟在我们后面跑的小丫头联想在一块;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她还是一位能干的唱片宣传。我听唱片公司的人说,我现在住的地方也是她去找的,等忙完这张专辑,我应该好好的谢谢她。」
「不用谢她,她一定很乐意帮你的。大学时期,你认识我和亚薇,然后我们三个组乐团参加大大小小的音乐比赛时,亚苹就对你崇拜得不得了。自从你当歌手之后,发第一张专辑,亚苹就立下志愿有朝一日要当你的唱片宣传,让每个人都会唱你的歌,没想到等到她毕业进入唱片公司,亚薇却出事了。她听说你答应回来制作韩森的唱片,便主动向公司争取要当韩森的宣传。」
「为了她这份心,我更要好好制作这张唱片。」
「石碞,我听亚苹说,唱片公司有意替你出唱片,却被你一口拒绝,为什么?」林世然了解一个音乐创作者会想用自己的声音来表现自己的音乐的欲望。
「我想我这辈子不会再出现在荧光幕前了。」石碞说。若复出荧光幕前,亚薇的事一定又会被再度挖出来,这是最不堪又残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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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经常见不到母亲一面,风玲明白母亲又开始发展一段新恋情,也许不久之后母亲又要搬离这里,到时候她就不必再到咖啡馆喝咖啡写小说了。
第一次有被母亲遗弃的落寞。
坐在咖啡馆光线良好的一隅,继续写着这本《未命名的小说》。她只要想起在日本时,石碞和一名女子在电梯热吻的画面,以及一位女孩拿出一把钥匙打开石碞家的门时,她便很容易把自己的情绪抽离出来,书写起来就很轻松。
本来就不该把自己放在书里的,幸好书才进行到第三章,即使换个角度来写,也不至于影响全书的结构。
附身之说让风玲心里有疙瘩,不过亚薇的歌词已熟稔于心,想忘记是不可能了。
振笔写书时,不知不觉当中,亚薇已经走进故事里。
直到太阳偏斜,光线逐渐暗淡,她才歇笔,看一下时间,发现自己工作一整个上午。
风玲回到家门时,又不见波波出来迎接,心一颤,以为又像上回一样石碞不期然的出现。
「波波,我回来了。」风玲唤牠,并蹑足的走进房间,哪有石碞和波波的踪影;于是她到厨房、置衣间寻找,还是没有看见波波,心想或许母亲还没有出门,便才来到母亲的房间。「妈,波波有没有在……」
母亲也不在。
「波波,我回来了,快出来。」母亲住在这里的这段时间,她每天都出去写稿,在家陪波波的时间变少了,牠一定不高兴了,才故意躲起来让她寻找。「波波,别玩躲猫猫了,快出来,不然我要生气了。」
风玲一面呼唤,一面在屋里仔仔细细的搜寻,还是全然没有动静。
波波不见了?!风玲焦急的要出去报警,才打开门,便发现地上有一张纸条。
风玲捡起纸条,上面写着:波波在我这里,石碞。
石碞竟敢绑架她的波波!风玲气急败坏的直奔到花园路二段石碞的住处。
她生气的揿着门铃不放,直到石碞来开门为止。
风玲劈头怒责,「石碞,你把波波带来这里究竟有什么目的?」
「进来再说。」
「不方便。」风玲冷冷的说,视线朝屋内望去,没看见上回那位女孩,倒是看到波波在里面玩得不亦乐乎,于是命令的说:「波波,过来,要回家了。」
波波轻微的喵一声,并没有向她扑过来。
风玲气极了。「波波……」
「妳还是进来吧!我又不会对妳怎么样?」他一把拉她进屋。「我把牠带来这里之前,在宠物店帮牠买了一只电动老鼠,牠对牠的猎物感到兴趣,暂时不会理妳。」
风玲忍不住好奇的用眼角瞄着屋里,这房子感觉很新、很空、很简单,黑色大理石的地板,冷硬洁净没有繁复的装潢,最引人眼光的是左前方一具弧形吧台,以及窗前的一架钢琴。
右方是一条甬道,应该是通往卧房,风玲视线停留在甬道,想象那位清秀可爱的女孩出现了。
「这里是公司替我租的房子,只有我一个人住,妳若以为会有一位性感女人出现,可能要失望了。」石碞好像能看穿她的心思。
风玲收回视线,坐到客厅那张极具设计感的椅子。
石碞走向吧台,问道:「妳要喝点什么?」
「不必忙了。」
石碞还是帮她倒一杯冰凉的紫苏乌梅汁。
「我说不……」
「是不是想起妈妈的叮咛:别喝自己不信任男人的饮料。」石碞坐到她对面,徐缓的啜饮啤酒,一派轻松的样子,和风玲浮躁的样子成对比。
风玲白他一眼,赌气的把乌梅汁喝完。
「石碞,我问你,你从我家偷偷的抱走波波,目的就是要我来,对不对?」
石碞大笑。
「你笑什么?」
「笑妳想象力太丰富了,我觉得妳应该去写推理小说,而不是爱情小说。」他注视她的嗔颜,开玩笑的说:「很遗憾我没有闯空门的本事,如果我真有高明的开锁技巧,那么半夜我直接去妳的房间就好了,何必这么麻烦绑架一只猫呢?」
「你……真是下流!」风玲脸红了。
他耸耸肩。「打从妳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认定我是一只随时会吃掉小红帽的大野狼,处处防着我。可是换另一种角度看,小红帽和大野狼也正象征着纯洁少女内心期待又惧怕的情欲。」
「我不懂什么小红帽的故事,请你以后别在我面前提小红帽的故事。」真恨不得把他嘴边咧开的嘲笑缝起来。「我再问你,波波怎么会在你这里?我妈──」说到这里,灵光乍现,「我懂了,是我妈的主意,她让你把波波带过来。」
「妳妈为什么要这么做?」石碞饶有兴味的反问她。
风玲语塞。她怎么能说母亲努力想用一条红线把她跟一个男人绑在一起的企图呢?
「妳的表情好像她是经常算计妳的后母,而不是母亲。」石碞接着说:「我有事找妳,正好遇见妳妈要出门,我想她一定受到妳的警告不准再引狼入室,所以没有像上回一样留我,我只好跟她一起出门,却没想到波波竟然跟出来,等我们发现时,大门已经关上了,而她一时疏忽忘记带钥匙出来,我们又不能把波波丢在门外不管,所以我只好带牠回家了。」
风玲怀疑母亲根本就是故意的。
「不相信?妳可以打电话向她求证。」石碞将电话放到她面前。
她当然不会打这个丢脸的电话。「你说你有事找我?」
「我回来忙了一阵子,突然想放松一下,所以让人把这两天的工作排开,我要妳陪我四处走一走。」
「我没空,最近正在赶一本小说,抽不出时间陪你。」
「这一趟旅游是妳欠我的。」
「我要还你的,可是你并不接受。当你退还的时候就丧失追溯权了,你现在怎么可以再强迫催讨?」风玲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他。她好像早就在等他提出这个要求,所以这个答案老早就在她心里沙盘推演无数次了。
「这不是强迫,而是请求。」石碞坐到钢琴前,十指放在琴键上,眼睛抬望着风玲。
两人四目脉脉相视。波波在屋里跑来跑去,兴奋的追逐那只铁老鼠。
最后还是风玲克制的把自己从他眼底抽离出来,眼光转到波波身上,牠向前朝角落一扑,抓住无处可逃的老鼠。
风玲心一凛。「我拒绝。我相信你不会没有人陪,只要你的目光一抛,手指一勾,一定有许多女人愿意陪你游山玩水。祝你旅游愉快。」她跑过去抱起波波,波波嘴里还咬着牠的猎物。「波波,回家了。」
走到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