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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茫茫然往前直走,刚走几步,封远华就从身后抓住她的胳膊。
“怎么了?”她望向他。
封远华好笑地指着前面,“你看那是什么?”
原来离她额头半尺处就是一棵松树,如果不是他抓住她,现在她的额头铁定起了大包,说不定还会流血,想想后怕不已。
“封大哥,我想回家了。”郝心晴虚弱地笑道。
“你呆这里别动,我去开车了。”封远华嘱咐她。
坐进车内,郝心晴开始自我检讨,自己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不过是一起吃个冰淇淋,现代男女,很正常的,就像自己和封远华不也是吃了,想及此,心里稍感好过,不过总是有些郁闷。
车子并没有朝她家的方向驶去,而是驶入高速公路,“去哪儿?”
“兜风。”
郝心晴并没有加以反对,现在的她的确不想回家,一个呆在家里,怕是会被寂寞逼疯的。
她好久没有仔细地看看这座生活的城市了,每天忙忙碌碌,为生活奔波,为情所困,却忘记了天空,树木,花草,世俗之人大多如此,谁会有闲情去停下匆匆的脚步,感受世间原本的美好。
又是一年三月,树秀草青花艳,夕阳无限美好,天空艳丽的让人不敢直视。
车子一路北走,她看到了新建的电视塔直耸云间,路上有一对男女骑着双人自行车过去,青春正好,笑声飞扬,行人道上一对白发苍苍的老人牵手前行,身子已是佝偻,可双手握得紧紧的。
郝心晴深深吸气,心情陡然就轻松了。
封远华在江边停下车,俩人并肩站在城市的另一边,晚风吹乱了她的刘海,郝心晴眯着眼看着江中的游船,心底一片宁静。
站了许久,闻到身边的面包香味,她才回神过来,“咦,你哪来的面包?”
封远华笑递给她,“我变的。”
郝心晴接过咬口,依稀记得刚才似乎有脚步声响起,再看向不远处的面包店,才察觉自己真是反应迟钝。
“我小时候就在江北边长大的,一晃多少年过去了。”封远华眯着眼不知看向何处。
江北以前是偏僻之处,相当于郊区,只是近年青城发展起来了,才渐渐热闹,不过和江南,还是不能相提并论。
“我幼时最喜欢的就是和我妈妈赤脚在江边捉鱼摸虾,那可真是一辈子最快乐的日子。”封远华目光温柔。
“那伯母现在在哪儿?”
封远华神色黯然,“她走了。”
郝心晴不知他妈是真的走了,还是去了另一个世界,却不忍心再问,对封远华不由产生几分同情。
俩人一时无语,直到江边的游人渐渐散去,江面的小船也停泊在岸边,才转身离去。
车子停在公寓楼下,封远华打开车灯,转头凝视她,“心晴,今天谢谢你。”
“谢我?”郝心晴指着自己的鼻子,“应该我谢你才对,谢谢你带我兜风,现在我的心情真是好极了。”
封远华笑出声,“相敬如宾说的就是我们这样的吧。”
郝心晴觉得他的用词有点不妥,至于哪里不妥,来不及细究就下车了。
走出电梯,来到公寓门口,门已经是开的,苏莫就站在门口,身形提拔,遮住了她所有的视线。
他退后一步,她走进去,很自然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你不希望我来?”苏莫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郝心晴笑得明媚,“怎么会?”
这样的笑容曾经是他最想看到的,现在却是分外的刺眼,苏莫略带讥讽说道,“玩得挺开心的。”
郝心晴听出了他话中有话,走到他跟前,“苏莫,你什么意思?”
“开心到连我打了十几通电话都没听到。”
郝心晴摸出手机,只见屏幕一片漆黑,“没电了。”
苏莫再没说话,掉转身就去了小吧台边,倒了杯酒,自饮自酌。
郝心晴见他自顾自喝酒,也不理人,心里早已熄灭的火苗重新燃起,她冲到苏莫跟前,抢过他的酒杯,一口就喝光了。
苏莫冷眼看着她,拿起另一只酒杯,再度斟满,小酌一口,继续不理她。
郝心晴接着抢过酒杯,一口喝光。
苏莫再斟,她再抢,如此反反复复,足有七八回。
像是忍受不了她的无礼,苏莫起身去了阳台,看着漆黑的夜空,看了许久。
郝心晴心里倍感委屈,她想到即将离婚的父母,她想到吴珊珊那不可比拟的家世,她想到苏莫对她的无视,郝心晴倒在床上竭力想压抑住眼里的液体,可惜还是没忍住,初始是小声抽泣,声音渐大,到后来成了痛哭。
苏莫站在阳台背对着她,身形不动,随着她的哭声渐大,再也坚持不住了,他返身坐在床沿,“别哭了,被楼下的听到,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你本来就欺负我了,你就是欺负我了。”郝心晴的脑袋就埋在枕头里,声音哽咽。
苏莫弯腰,手摸着她的脑勺,“快起来,要不憋坏了。”
“憋坏了,也不要你管。”
苏莫见软的不行,强行抱她起来,双手捧着她的脸,表情严肃“你还有理,出去这么久,还是和封远华。”
“那你呢,你和吴珊珊去哈根达斯,可你从来没有带过我去。”
苏莫有些踌躇,吴珊珊对他有好感,他哪里不知,只是现在不好明确地得罪她,良久,他正色道,“你放心,我不会对不起你,这句话永远有效。”
郝心晴半信半疑,“她比我漂亮,年轻,更比我家世好。”
如果是个正常的男人,都会选她,特别是仕途中的男人,应该是更为理智实际的。
苏莫心底叹息,他的女人太不自信了,“如果要找家世好的老婆,她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郝心晴心里起初是吓到了,难道还有更高的官想把女儿嫁给他?接着就明白了他的话外之意,既然家世更好的都没要,怎么可能会要吴珊珊。
苏莫见她傻傻的样子,补充道,“一个男人如果要考裙带关系才能实现自己的理想,未免也太窝囊了。”
作者有话要说:卡卡,总算卡出一章了
34
矛盾来的也快,去的也快,俩人就这样和好了。
苏莫渐渐将小公寓当成了自己的家,衣橱里他的衣服多起来了,柜子上能看到他经常抽的烟,鞋柜里他的鞋也多了。
郝心晴有时回家,看见门口并放一起的两双拖鞋,心里就涌起淡淡的甜蜜。
转眼市人代结束,苏莫提议的议案通过了,他的工作更忙碌了,甚至有时在单位留宿。郝心晴睡觉时抚摸着他的枕头,内心想念之余不免担心,他又不是铁人,这样超负荷的工作身体肯定吃不消的。
公司似乎渐渐走上正途,连续两月小有盈余,郝心晴工作也更努力了,除了封远华,她又接到东南亚的客户,价格不高,好在单子金额比较大,薄利多销,聊胜于无。
父亲还是吵着离婚,母亲死活不同意,两人僵着,郝心晴也不愿回家。人就是这样,如果父亲一直是个不负责,不关心家庭的男人,有了别的女人,她还不会这么愤怒。可惜,父亲一直是好好先生的形象,再得知他有别的女人,她难免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所以说,男人宁愿做真小人,也不要做伪君子,后者比前者更令人生厌。
如果说生活能够就这么四平八稳地过下去,其实也是种最大的幸福,普通人,如郝心晴,最向往的生活就是细水长流,感情也是如此,飞蛾扑火只适合初涉爱河之人。
郝心晴以为她和苏莫的生活会一直这么幸福下去,她甚至打算等公司走上了正轨,就生个孩子。据科学报告,女人最佳的生育年龄在二十五到三十岁之间,自己已经二十七了,明年怀宝宝再合适不过了。
就在她憧憬着规划美好生活蓝图的时候,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生了。
首先就是翟永年购买的药厂的工人去省政府闹事,原本经信访处的人接待后,转给国资委,国资委再施压翟永年,劳资双方已经就补偿谈妥了协议,不想最后领头的工人临到关头不签协议,反而闹得更大,更将市国资委的某人和苏莫一起捅到了省里,说就是他们联手贱卖国有资产的。
这一切她都是通过章妍得知的,苏莫最近忙得连人影都不见了,根本不会告诉她这些事情。
郝心晴已经一星期没见到苏莫,偶尔接到他的电话,都是汇报一切安好,让她不要挂记。
苏莫越说安好,郝心晴心里越没底,男人遇到困难总是喜欢淡化,有时明明是危难关头,到他们嘴里却成了小事。
坐立不安的她索性打了秘书小王的电话,“小王,我是郝心晴。”
“你好。”小王的声音很是热情。
“你们苏区长最近很忙吧。”
话筒那头有片刻的停顿,“是的,区长最近事情的确很多。”
郝心晴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杂乱,说话声,喧嚣声,灵机一问,“你现在在哪儿?”
小王当即明白了她的用意,本有心隐瞒,可想到区长最近所受的压力,当即回答,“我和区长都在西士街拆迁现场。”
郝心晴还是从电视里得知西士街即将改造成餐饮一条街,得知消息时,心里还挺雀跃的,青城人虽不是特别富裕,可爱吃在全国都是出了名的。
她当机立断,去西士街,这么久没见到苏莫,她心里不安,哪怕他在电话里说得再好,她还是不放心。
西士街位于青城繁华区,离最著名的商业街金山路只一街之隔,地理位置十分优越。凡事有利必有弊,西士街的房屋大多是几十年前所建,十分的破旧,网线电线繁密得像蜘蛛网,影响了整条街道的美观。
此时的苏莫就站在拆迁现场,有几栋危房年代已久,必须得拆了重建。
而房主人因为拆迁补偿问题和区拆迁办的人杠上了,死活不肯签拆迁协议。
苏莫此时就在现场办公,解决问题。
这是栋砖瓦平房,里面的墙壁是□的砖头,连石灰都没有抹上,苏莫进来的时候,眉头微皱,在这座城市还有多少市民居住在这样恶劣的环境里。
房主人是年约五十多岁的夫妻,穿着过时的外套,邋邋遢遢的,面色呈菜黄色,很有夫妻相。
小王跨前一步,站在苏莫身侧,笑着对他们说,“我们苏区长来看你们了。”
夫妻俩大概是没见过当官的,有点慌又有点激动,男人忙招呼,“区长,坐坐。”
苏莫微笑着坐在他们对面,“今天我来就是想知道你们有什么困难,政府能解决的一定会帮你们解决。”
男人镇定了些,“区长,我们就是不想离开生活了几十年的老地方,还迁的房子地处郊区,太偏僻了。”
他的要求看似简单,就是在所在原址还建房,可是拆迁的地方是要建餐馆的,根本就不可能有房子。因此,他其实是出了个很大的难题,难怪一直僵持着。
之前拆迁办提出补偿金钱,他们不同意,给还建房,还是不同意。
苏莫微微沉吟,想到了个折中方案,“大哥,你的难处我们知道了,只是现在这条街确实没有空置的房子,附近的西山路有政府的安置房,可以补偿给你相同面积的楼房,你再适当付点差价,你看,怎么样?”
苏莫说话的时候神情极其和蔼,语气认真,眼神很专注地看着面前的夫妻,就像是朋友之间的商榷,根本没有半点为官者的傲气。
男人显然是第一次受到这样的待遇,很激动也有些感动,“区长既然真心实意为我们考虑,我们也不会让你为难的。”
苏莫起身站起转身之际,就见郝心晴倚门而站,眼睛乌亮,目光温柔地抚遍他的全身。苏莫久久地凝视她,直到身后响起说话声,才恍然发现身置何处。
走出街边,车声,人声,不绝于耳,苏莫站在她对面,“你怎么来了?”
“山不就我,我来就山。”郝心晴说的时候七分俏皮,三分哀怨。
苏莫忍住心头的热浪,淡淡道,“我还要工作,你来打什么岔。”
“我等你,反正我没事。”
苏莫去第二家钉子户时,小王站在门口,没有进去。郝心晴见他像是有话要说,愣了下,就站在外面,离那家七八米处。
小王也不知如何称呼,小姐,夫人,名字似乎都不妥,索性就不称呼了,“区长现在压力太大了。”
“发生什么事?”
“区长是干实事的人,可使绊子的人太多了,就说这条餐饮街,现在光拆迁就一屁股事,以后的麻烦一定不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