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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心晴就在这样的低气压下,如坐针毡。她不愿呆在家,每晚都出门散步。
那天晚饭后,她照旧去散步。夜色暗沉,外面起风了,大街上行人稀少。郝心晴眼见天色不对,返身就往家去。
刚走到小区大门口,雨就大颗大颗地从天而坠。郝心晴抹去发梢的水珠,躲在小区大门口的廊檐下。
她观察雨势,思忖着到家约有几百米,如果跑回去,铁定棉衣要湿透。
雨天躲在廊下,还有寒风袭来,的确不是件舒服的事情。喷嚏声起,她双手环抱,暗自埋汰自己太背了。
“擦擦。〃
郝心晴抬头,“是你。”
今晚的苏莫穿件青色羽绒服,脸上的表情很平淡,眼神里透出隐约的关切之意。
郝心晴知道自己的样子很难看,接过纸巾擦去鼻涕,头低低的。
苏莫脱下自己的羽绒服披在她身上,“这鬼天气,你也出来散步。
“你还不是一样。”郝心晴索性穿进去。
“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不行,我就找别人了。”
郝心晴看着他,原来真是自己想多了。这段时间,她也考虑过他的建议,只是总下不了最后的决心。她不是一个憧憬爱情的女人,对于婚姻,更没有幻想。然而,对于一场始于谎言的假婚姻,还是有不可明的顾虑。
“和我在一起,总比外面那些人可靠。在你没有合适的人选前,我们可以一直做夫妻。你想过新生活,我会还你一个自由身。”苏莫轻描淡写地说,“当然不能白干,分手了会给你一笔酬劳的。”
苏莫的话在此时的她听来,分外的合情合理。她对婚姻原本就无憧憬,也懒得恋爱。对于相亲,更是厌烦。而自小她对苏莫就是言听计从,他的话在她看来总是有道理的。现在答应了苏莫,于己与他,都有利,她想不出还有什么好反对的。
至于报酬,她是不好意思要的。倒不是她有多高尚。而是和苏莫太熟了,从小一起长大,这钱拿着烧手。如果是普通的朋友,兴许她就接受了。
郝心晴搓搓手,呵口热气,“行,我答应你,而且是完全义务免费的。”
苏莫盯着她片刻,也不问缘由,说了一句话,“那正好,明天我有时间,我们把证先领了。”
4
“我爸妈都不知道,我怕他们一时接受不了。”
“你别担心了,一切有我。”苏莫倾身,低声道。
苏莫隔天就拜访了她的父母,说是俩人早就有了感情,上来就提结婚的事。
李萍看着从天而将的金龟婿,哪里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当然是满嘴答应。郝志强倒是提了几个问题,他们交往多久了,为什么不告诉父母,真要结婚,准备怎么操办。
苏莫胸有成竹,一一答复。第一,他们交往有半年了。第二,之所以不告诉父母,是因为双方刚结束上段感情,还不够稳定。第三,结婚怎么隆重怎么办,务必使岳父岳母满意。
话都说这份上了,郝志强也没意见了。
女方家搞定了,苏莫就带郝心晴去见自己的父母。他家在整个小区是属于可以远观而不可入内的。身份摆在那,普通工人谁没事会去厂长家串门。
郝心晴原本以为在他家,肯定会受到不同程度的冷落。不料,苏庭生和赵秀玫都客客气气,简单问了点家事,就结束了谈话。
其实,都在一个小区,又是一起长大的,谁家有几斤几两,心里都清楚得很。
一路畅通无阻,在她答应的三天后,领了结婚证,半个月后,举行了隆重的婚礼。
“想什么呢?”苏莫轻拍她的脑门。
“也不看地方了,傻了你负责啊。”
“好啊,我负责。”
郝心晴颇为不自在地往前走了几步,才问道:“我就奇怪,以你家的情况,至于为一套房子结婚吗?”。
说完后,才悟到自己反应太迟钝了。这问题早在结婚前,她就应该提,而不是等到现在再说。
有些话,早一刻,晚一刻说,意义大不一样,效果也不同。
苏莫哂笑,“我一直在想,你什么时候会问。”
郝心晴反应是慢点,智商其实还不错的,当然明白他话外之意,“就你聪明,别人都傻,总可以吧。”
“父母有,不代表我有。”
苏莫的工作看似位高权重,其实工资收入并不高。现在许多人趋之若鹜做公务员,看中的也是其中的福利。
一套集资房,市价超过七位数,而他们所需承担的费用一半都不大,其中的福利超过了他们半辈子的工资。
郝心晴想想也就明白了。
新婚后三天,回娘家,恰逢星期六,郝心晴一大早就直扑家里。
“怎么就你一个人?”李萍端出果盒,里面摆满了开心果,巧克力,瓜子。
郝心晴靠在沙发上,“苏莫加班,晚点会来。”
李萍坐在她身边,递给她一个巧克力,还剥开了包装,“他们家对你好不好?”
“你怎么不问苏莫对我好不好?”
“别岔开话题。”
郝心晴嚼着巧克力,漫不经心地说:“还行,又不是自己爹妈,有那样算不错的。”
李萍有点不自在。以前,她对女儿关心的少,现在有了时间精力,女儿已经成了人家的媳妇了。满腔的母爱都无处发泄了。
门铃声起,李萍打开门,接过郝志强手里的环保袋,“好沉啊,买了什么菜。”
“鸭子,鲫鱼,排骨,还有些蔬菜。”
郝母李萍是电厂的工人,父亲原是机修工,后通过自考读了成人大学,考了工程师的职称,从事技术工作。俩人在同单位工作,单位效益好,在本市算中等收入。
郝志强长得高高瘦瘦,架着一副眼镜,就和书里描写的书生一个模样。平时说话极其温和,和李萍的大嗓门形成鲜明的对照。
“心晴,今天爸爸下厨做啤酒烧鸭给你吃。”
“记得放辣椒干。”
“好的好的。”
平常家里的饭菜是李萍做的,家里来了客人,郝志强才会亲自动手。他的手艺不说别的,小餐馆厨师的水平是有的。
李萍跟着他去了厨房,俩人一起忙乎去了。郝心晴也没闲着,磕起她的大爱盐瓜子。她喜欢的其实是瓜子壳表层的味儿,咸咸的,香香的,比瓜子仁还好吃。就在她和瓜子奋战的时候,门铃又响了。
郝心晴懒懒地起身,应该是苏莫来了。
打开门,表哥李城站在门口,对她笑。
郝心晴愕然地瞅着,半天才问:“你怎么来了。”
“我给姑姑姑父拜年来了。”李城手里拎着一袋水果。
郝心晴迅速地闪进客厅,打开电视,专心地观看。面上没什么,心里却有点小想法,都初九了才来拜年,真要有诚心,怎么也得初七之前来。
按照老传统,正月十五之前拜年都是可以的。李城却不同,他是李萍一手带大的,说是侄子,跟儿子也没多大区别。
李城五岁父母就离异了。父亲在外地打工,郝心晴的外公外婆身体不好,就将他送到女儿家抚养,这一抚养就养到了大学。
他小时候占据了李萍的大部分精力,郝心晴内心对他是有埋怨的。那是原本属于她的母爱,却被别人剥夺了。。
“
第三次门铃响起的时候,是李萍开的门。
“妈,单位有事,来晚了。”苏莫一脸歉意,配合手上拎着一大袋补品,显得尤其有诚意。
“来了就好,工作要紧。”李萍接过他手里的袋子,“还买这么多东西。”
郝心晴瞄眼透明的塑料袋,进口奶粉,西洋参,碧螺春,精装茶油,都是好东西。不过是演戏,他倒好,还真枪实弹上阵了。
拿人手短,吃饭的时候,李萍对苏莫很是热情,不提地夹菜。以前,受此待遇的可是李城。
自小,李萍可怜侄子自小没有母亲,父亲又在外地再婚生子,对他比亲生儿子还亲,恨不能把他失去的那份双倍的还给他。
人的精力毕竟有限,对郝心晴就没有关心得那么精细了。自从李城大学毕业后,搬到外面去住,眼见女儿到了适婚的年龄,李萍才把注意力转到了女儿的身上
郝心晴见李城失落寂寥,心里竟然产生了报复的快感。以前的她,不也是这么过来的。
吃完饭,李城提议打麻将,李萍立刻就眉开眼笑。李萍这人,最大的业余爱好,就是来上几圈。为了打麻将,以前夫妻俩没少闹过矛盾。
“三缺一,我不想打。”郝心晴首先表明立场。
“那妹夫上。”李城叫得很亲热。
苏莫对打麻将也没多大兴趣,只是看到李萍殷殷的眼神,拒绝的话就咽回肚里,“难得的,我就陪大家玩玩。”。
就连一向不主张李萍玩麻将的郝志强,今天也上桌了。
郝心晴错乱加凌乱。果然情况瞬息万变,不是她这种智商可以理解的。
可怜的她成了后勤,负责四个人的茶水。
表哥李城完全是自来熟,说话的语气,指派人的派头比她亲哥还亲,“心晴,给我泡杯咖啡。”
郝心晴最看不得他的大爷样,眼睛转转,就泡了杯奶茶,还是芋香味的,他最不爱喝的。
李城正摸牌,也没看,端起杯把就往嘴里送,扑哧一声,奶茶全喷在麻将上。
“怎么了?”李萍就坐在他上手。
李城略带委屈地说:“是香芋奶茶。”
未等李萍责骂,郝心晴就抢着说:“不好意思,眼睛花了,我给你换一杯。”
李城想想,还是自己起身去厨房了。
郝心晴偷笑地时候,看到苏莫深思的眼神。
“你这孩子,真够粗心的,幸好是表哥,如果是外人,指不定别人怎么看你。”李萍还是没忍住。
“是啊,我可得感谢表哥的宽宏大量。”郝心晴阴阳怪气地扔下话,就闪到房间去了。
“志强,你看她,多大人了,还不知道好歹。”
“算了,你也少说一句。”郝志强看着苏莫,“心晴这丫头,你多担待点。”
李萍意识到女婿在场,也闭上了嘴。
一直等到他们结账,郝心晴才从房间出来。李萍面前堆满了筹码,苏莫爽快地掏出三张老人头给她。
“哎呦,都一家人,就不用了吧。”李萍说的时候,手也没闲着,转眼,钱就进裤兜了。
李城磨蹭了半天,拿出皮夹,掏出两张老人头,数了几遍,递上前,“姑,你拿着。”
“得了,就你那点收入,留着自己花呗。”李萍根本就没伸手。
李城嘿嘿笑着就放回了自己钱包,动作快得别人不留心都瞧不见。
李城告辞的时候,李萍递给他一大袋,里面装着苏莫送来的奶粉,茶油,还有水果,糕点。
郝心晴和苏莫走的时候,李萍也给了东西,“苏莫,这南瓜饼可是我亲手做的,带给你父母尝尝。”。
苏莫拎着东西走了很远,才发现郝心晴落下了。他转身站定,不远处她的面容在昏暗灯光下不甚清晰,可是他感受到了她的不快乐。苏莫的心像是被重物击中,有点轻微的疼。
郝心晴走到他面前,笑道:“我妈还挺大方的,给你一袋南瓜饼,得有十几个了。”
苏莫忍不住伸手抚摸她的头顶,“小鬼,别难过了。你想要什么,我给你。”
郝心晴再也笑不住了,鼻子发酸,“你又不是我妈,你给得了吗?”
5
结婚近一个月,俩人相处尚好,并没产生所谓的□。俩人都是上班族,接触的时间大多在晚上。而苏莫干的是秘书的工作,晚上陪同市长应酬的机会比较多。
郝心晴习惯早睡,往往她都进梦乡了,苏莫才披星戴月地回到家。早上,因上班的地方一个东,一个北,也就各自上班。
郝心晴感觉自己除了吃饭睡觉的时候换了个地方,其它没多大改变。
工作也如常,忙的时候忙到头昏脑胀,闲的时候闲到快长草了。就像现在,她和章妍干完了手头的活,就开始闲聊了。
“心晴,你知道我昨天晚上在酒吧,看到谁了?”章妍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
“谁?”
“什么态度,认真点?〃
“说吧,小姐。”
“咱们的修女昨晚竟然去酒吧,穿得还很大胆,露肩的针织裙,头发狂野地飘落在肩膀,那可真是□。”章妍说得绘声绘色。
“别是你看花了眼。”郝心晴对她的八卦,一向是只信一半。
王娜是出了名的正经正派,怎么可能去泡酒吧?搁在古代,她就是人人赞颂的贞洁烈女之类的。郝心晴无法想象她会和风情二字沾到边。
“幸好姑娘我早有准备。”章妍掏出手机。
屏幕上的女人端着一杯红酒,似饮非饮,身边坐着一位男士,正和她窃窃私语。
就算装扮变了,一个人独有的神韵是无法改变的,郝心晴不得不承认,那就是王娜。
“你看,连老修女都开窍了,你还天天宅在家里,女人一到二十六,可就直奔三十了。”
郝心晴想了想,还是没告诉章妍实情。当初,她和苏莫俩人有口头协议,假结婚这事除了当事人,不能让第三者知道。
“晚上,我朋友家里开小型party,带你去见识见识,顺便钓个金龟婿。”章妍从抽屉里翻出一盒巧克力,递给她一块。
郝心晴犹豫道:“我怕有事。”。
“有事!我还不知道你,整天宅在家里。你一定要来,我等着你,别放我鸽子。”
郝心晴回家换好衣服,经过客厅,“妈,我同事今天有聚会,晚上我可能晚点回家。”
赵秀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