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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心晴呆站着,一时没有领会到她的深意。
赵秀玫上前一步,“孩子快生了吧,一个人带孩子很辛苦的,我不知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不过我想你低个头服个软,苏莫还是会回头的。”
郝心晴有点感动,“谢谢妈,不过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了。”
赵秀玫表情复杂,“算我多事。”
郝心晴拎着一袋东西出了商场,想着回去也是一个人,就起了在外转悠的念头。
前几个月她就找了房子搬出了章妍家,一个人生活孤单点,可是自在。她可不想成为妨碍章妍生活的电灯泡。
郝心晴找了家西餐厅,点了杯果汁,再来了一笼点心,坐在临街的窗口,看着人来人往。
街上的女人大多还穿着夏装,或是长裙曳地,或是短裙裹臀,曾几何时,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员,如今,怕是不能了。
她的手轻抚着腹部,心头涌上的是淡淡的幸福,并不感到遗憾。
“宝宝,你今天想吃什么呢?妈妈给你做蒜蓉排骨,肉沫茄子。”郝心晴低声轻喃。
自从怀孕后,她的厨艺是大踏步地前进,除了前三个月孕期反应强烈,食欲不好,很少做菜外,而后她都是潜心专研厨艺,每天在吃食上绝不亏待自己。
她现在是一个人吃,两个人饱,宝宝生下来才不会营养不良。
或许,女人就是具有天生的母性,她自己也想象不到,现在孩子还没出生,她就事事为他考虑了。
郝心晴嘴角噙着笑,喝光最后一口牛奶,就打算离开。刚起身,就见门口推门而入的一对男女。
她头脑轰鸣,顺势就坐下了。
最近母亲身体稍有好转,父亲就开始蹦跶了。没先搞,他竟然还有闲情逸致来吃西餐。印象中,他从来没上过西餐厅。
郝心晴的手挡着半边脸,偷偷观察不远处的父亲,穿着一件崭新的米色T恤,人都年轻了几岁。他很细心地帮女人切好牛排,含笑看着她。
女人其实也不年轻,和母亲差不多,眼角也有皱纹,胜在皮肤白皙,犹有徐娘半老的风韵。
章小梅,就连名字都有点楚楚动人的风味。
郝心晴冷静下来,开始思索父亲的举动。照这情形,他和小三一直藕断丝连,就没真正分开过。
父亲外遇以后,她的立场一直是不坚定的。虽说会偏向母亲,可对父亲也没有一竿子打死,总觉得他会出轨,是事出有因的。
现在在母亲生病之时,看到父亲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心里不仅是愤怒,更多的是对母亲的同情。如今她也是要做妈妈的人了,她能够站在母亲的立场,体会到她心里的无奈与不甘。
如果自己走上前,出现在他们面前,那会出现什么情况呢?
如果是以前的自己,一定会隐忍着,给父亲留个面子,可现在她突然很冲动,她迫不及待地想看到父亲虚伪的嘴脸。
郝心晴放下手,没有遮挡住脸,她捻起最后一块蛋糕放进嘴里,细细地咀嚼,要战斗,也得保持充沛的体力。
顺着视线,她能看到父亲微笑着瞅着章小梅吃东西,就算是厚重的镜片也挡不住他眼里的柔情。
郝心晴蹭地推开椅子,大踏步往前走去,每走一步,身体的温度就上升一度,走到桌前时,身体都要燃烧了。
她深深的吸气,暗自对自己说,冷静,千万要冷静。
“爸爸,你怎么在这里?”郝心晴笑得很灿烂。
郝志强正低头吃牛排,手里的叉子闻声掉在盘里,他尴尬地回答:“最近太累了,吃西餐放松放松。”
“恐怕不是吃西餐放松,而是和她在一起才放松吧。”郝心晴的手指向章小梅。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你章阿姨一个人也不容易,我不过是陪她吃餐饭。”
章小梅讪讪道:“是我找你爸的,不关他事。”
看着两人你护着我,我护着你,更多的愤慨从心底冒出,“爸爸,我想你应该知道妈妈此刻还生着重病,急需你的爱护。”
“是我不对,我这就走。”章小梅脸色苍白,起身就欲离开。
“小梅。”郝志强也起身,“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坐车回去。”章小梅逃也似地跑开。
郝志强脸色变幻莫测,最后对女儿说:“不管你对我什么想法,我得先送她回家。”
看着跟跑出去的父亲,郝心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就是从小疼爱自己,对自己百依百顺的父亲。
男人一旦变了心,真的是十头牛也拉不回了。母亲怎么办?她的病情,容不得再受这样的刺激。
但凡女人得乳腺癌,宫颈癌此类疾病,都是在生活中活得郁闷,情绪压抑所致。如果她再得知父亲还和那个女人藕断丝连,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郝心晴的手扶着桌沿,她知道自己应该离开,马上离开,四周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她从没有这么难堪过。
只是身子却愈发沉重了,小腿就像是灌满了铅,移不开,迈不动。
一旁的男服务身走过来,“女士,有什么可帮你的吗?”
郝心晴摇头,自己站在一旁缓了半天,腿脚才利索了,她蹒跚着离开了西餐厅。
来到街边,阳光普照,地面都铺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她倚靠在树边,身心疲惫。回家坐公交车得一个多小时,为了孩子还是打车回家方便。
刚抬脚,手机就响了。
她看看来显,接了电话。
“章妍,什么事?”
“我说大姐,你在哪儿呢?”
“我在西街。”
“你知道我在哪儿吗?”
“哪儿?”
“哈哈,西街呀,快上车呀!”章妍的语气很欢快。
郝心晴四处张望,才见到街边停着红色宝马,是以前翟永年送她的座驾。
她打开侧门,坐下去,催道:“走吧,我想回家。”
章妍侧脸,“怎么了,气色灰灰的。”
郝心晴神情倦怠,不愿再提扫兴的话题,“在外跑了一天,很累。”
章妍瞅着她的大肚子,“你就是自找苦吃。”
说完,车子嗖地上路,超过了前面的车子。
郝心晴被她的急速惊吓到,手吊住车边的门把,“你当这是赛车道,超速是要罚款的。”
“罚吧,反正我最近心情郁闷,正想犯点事。”章妍嘻嘻笑。
郝心晴扑哧笑出声,章妍有个优点还是挺好的,不管在什么情况下,总能自嘲,文学点说就是些幽默。
车速飞快,街景迅速地被抛在车后,郝心晴闭着眼,照这速度,应该很快就可以到家了。
现在的她特别怀念家里的大床,上面铺着软硬适中的席梦思,还有柔软的丝被,躺在上面,特别的舒服。
人一生当中有三分之一的时间都在床上度过,所以床上用品必须得置办好的。
在穿着上,她可以随便,可家居上,必须得配置好的。
就在她思绪纷飞时,车子突然就停了。
“我先送我妈下车。”章妍砰地推开了车门。
郝心晴被响声震开眼,送她妈,车里难道还有一个人?自己反应也太迟钝了。应该是在西餐厅受了刺激,人整个变迟钝了。
她扭头朝后座望去,只见靠着门侧有人躬身出去,她只看到了下半身,有点眼熟。
转回头,只见小区非常熟悉,自己曾经来过。
和章妍认识这么久,还从未见过她妈,只知道她是单亲家庭,自己于情于理都应该下车打招呼才对。
郝心晴推开车门,就见章妍挽住她妈的胳膊走在前面。
那件紫红色的上衣就呈现在她眼前,和刚才她在西餐厅见到的一模一样。
怎么可能?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郝心晴揉揉自己的眼睛,前面的紫红色越飘越远,渐渐就要走出她的视线。
“章妍。”她大喊一声,就追了上去。
她的眼睛直盯着那片红色,脚底踩到一块石块,步子悬空,整个身子往前扑倒,她下意识护住腹部,一只膝盖跪在地上,屁股就坐在脚后跟上。
身子就像是一座大山压住了她,她头晕目眩,怎么挣扎都起不来。腹部突然一阵剧痛。
四十五章
章妍听到动静转身,见郝心晴跪倒在地上;吓得脸色煞白,她狂跑过来;将她的手搭在肩上,“心晴,怎么样?”
郝心晴整个身体都倚在她身上,嘴唇发紫,“送我去医院。”
章妍搂住她的后腰,使出全身力气,才扶起她。
此时,章母也跑到跟前,搀扶住她另一边,郝心晴用力甩脱,谁知浑身乏力,竟然推不开。
俩人架着郝心晴坐在后面,章妍回到驾驶座,汽车真正的是超速行驶,一路闯了几个红灯。
郝心晴身子微微靠窗边蠕动,然后闭上了眼睛。
章母见此情形,心里被刺痛,“我不会伤害你的。”
郝心晴想冷笑表示自己的厌恶,笑出来却是无声,腹部一阵又一阵的缩痛,内裤都黏糊糊的。
车子行驶得很快,不多一会,就到了医院。
章妍和母亲一人挽住她一边的胳膊,郝心晴忍住痛,对章母说:“放手。”
章母却不搭理,还是搀扶着她前行。
一旁的章妍一头雾水,却没心思细究原因。
章妍挂号的时候,郝心晴的电话响了。
“喂。”她声音微弱。
“怎么了,你在哪儿?”封远华语气有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我在医院。”她下意识就回答。
电话突然就挂掉了。
郝心晴握着手机,对封远华突如其来的来电只感到莫名其妙。不过她没心情细究,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腹部。
一阵又一阵的缩痛,每隔一段时间就来一次,痛得她额头冒汗,脸色煞白。
孩子才七个多月,难道就要出来了?
生孩子毕竟是大事,她想着还是给母亲挂了电话。通话结束后,她对站在一旁的章母冷言道:“我母亲要来了,请你马上离开。”
章母讪讪地小声说道:“等章妍来了,我马上就走。”
郝心晴闭上眼睛,也不理她。
足足等了十几分钟,章妍才挂好号,刚走来,她母亲就说:“小妍,我约了朋友有点事,先走了。”
章妍察觉到母亲神色不自然,心头纳闷。
她搀扶着郝心晴去了妇科检查室,医生是名中年妇女,帮她做了下*体检查后,神色很严肃地说:“羊水都破了,还见红了,做完检查后,就给你安排床位生产。”
郝心晴人都痛懵了,医生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跟在章妍的身后,做了一系列检查,腹部在往下坠,痛感愈发明显了。
章妍见她步履不稳,脸色惨白,搀扶着她去了妇产科。
“你这是早产,需要本人和家属签字。”女医生拿着单子。
“家属在外地,我是她朋友,能帮忙签吗?”
女医生犹豫着。
郝心晴低头先签下自己的名字。
就在她抬头的时候,笔被一双修长的手接过,“我是她丈夫,我来签。”
封远华刷刷就签下名字,“医生,她的情况是顺产还是剖腹?”
女医生很慎重地回答,“我们一般都是主张顺产的。”
躺在床上的那一刻,郝心晴有种对不可知事物的恐惧。
医生起初建议她顺产,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的努力,她浑身力气都抽离了,像只死鱼漂浮在河面。
“现在羊水快干了,孩子又出不来,还是得改剖腹。”医生接过护士递过的手帕擦去额头的汗珠。
闻言后,郝心晴心里突生恐惧,剖腹,会不会很危险?
“现在你的情况是婴儿滞产,为了保证最大程度的顺利生产,我建议你用全麻。”
“好的。”她的声音低的自己都听不见了。
她感受到自己睡了很长很长的一觉,醒来的时候,肚子瘪了,心里如释重负。
“孩子呢?我能看看孩子吗?”她的声音嘶哑而低沉。
医生注视她的眼睛,温和道:“恭喜你,是个男孩,只是孩子太小,体质很弱,现在在保温室里。”
新的恐惧又袭上心头,孩子不会有事吧?孩子一定不会有事的。
郝心晴被推出来时,产室门口站着父亲,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