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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郝。”
郝心晴扭头看着他。
张恒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好好干,此单拿下后,我不会少了你的那一份的。”
郝心晴的心突突跳。
张恒凑上前,低声道:“销售额的百分之一。”
郝心晴的心都要跳出了,那就是六位数,下车后,她的脸还热得发烫,激动地话都说不出来了。
张恒带着她去了酒店的餐厅,选的位置是靠近角落的地方,光线稍许暗淡,胜在僻静。
侍者上了两杯果汁,郝心晴喝的是芒果味的,甜而不腻,很合她的口味。
“小郝,封总是美籍华人里最大的进出口贸易商,如果抓住了他,我们一辈子的吃喝都来了。”
郝心晴上次从权总对他的态度,就知道此人来头不小,现在听张恒说道,也不觉得奇怪。
“权总自己怎么不出马?”
张恒笑笑地瞅着她,“你怎么知道权总没出马?都谈了两次了,还是没敲定。”
郝心晴心里发虚,“权总都不行,靠我们能行吗?”
“其实权总谈得七七八八了,我们再加把力,估计就成了。人都是讲感情的,我们作为小喽啰,跑勤点,人家也知道我们诚意。”
“封总应该很忙,哪有时间和我们应酬。”
张恒继续笑,“我今天打电话给他,说是带你来拜访,他可是一口就答应了。”
郝心晴想起初见封远华的那晚,他的确是平易近人的一个男人。处在他这位置,算是顶难得了。
郝心晴低头看着空杯子,舔去嘴角最后一滴芒果汁。再抬头时,高大的身影就在她对面,遮蔽她所有的视野。
“侍者,给这位小姐再来杯饮料。”封远华落座,微笑道:“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我们也没到多久。”张恒抢着回答,“封总,你能答应和我们一起吃饭,是我们莫大的荣幸。”
酒店上菜的速度不赖,四菜一汤,还有两瓶红酒。
郝心晴起身依次斟好三杯酒,然后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封总,我敬你一杯。”
封远华很绅士地起身,碰着她的酒杯杯沿,含笑看着她,自己就喝光了。
顺序乱了,应该是她去碰杯,先干为敬的。郝心晴慌乱地喝光酒,坐下后,还有点不自在。心里暗自懊恼,她还是反应太慢。
“封总不愧是美国来的,绅士风度,我可要向您多学习。”张恒拍起马屁来言语真诚。
郝心晴低头夹块广式萝卜糕,甜甜的,香软可口,或许是太糯软了,有些残留在牙齿表面。
“郝小姐,这道麻辣虾味道还可以。”封远华微笑道。
郝心晴为了维持形象,含蓄地朝他笑笑。鲜虾入口,麻辣鲜嫩,多吃了几个,舌苔麻麻辣辣的。郝心晴张开嘴,手作扇状,在唇边扇风。
封远华招呼侍者,倒来一杯温水。
郝心晴接过水杯,笑道:“谢谢封总。”
她笑起来是非常灿烂的,八颗牙外露,附在门牙上面的年糕毫不设防地就暴露了。
封远华拿起装有牙签的小碟推至她面前,然后扭头笑着和张恒闲聊。
郝心晴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出糗了,她狼狈地抽出牙签,一手挡着。
封远华抬头的时候,就见对面的姑娘脸胀得通红,低头喝水。他大脑里闪出的第一个词语就是红苹果。他小学是在在国内读的,以前写作文,描写女孩水色好,他最爱用的词就是红苹果。年纪渐大,接触的女人多了,但凡好颜色,无不是胭脂水粉堆彻出来的。真正天然去雕饰,清水芙蓉的,还真是难觅。
他停顿了片刻,意识到自己失礼后,忙转移了视线。
“小郝,你看你,处处都要封总提醒,你可得多敬几杯。”张恒在旁边打趣。
郝心晴原本不是扭捏之人,反正糗也出了,就没什么可怕的了。她再度举杯,不过这次是坐着的。
“小郝,你这样敬酒可就不对了,怎么也得来个交杯酒,才能表现你的诚意。”
郝心晴杯子已经伸到封远华面前,听到交杯俩字,真心翻胃。好好的敬酒总要搞出点暧昧,或许有些人不在乎,可她不行。她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和男人有超出正常范围的肢体接触。
“别难为小姑娘了。”封远华碰了她的杯沿,再次率先喝下去。
郝心晴喝酒的时候,心里蛮感激的。在外面交际应酬,做生意的男人很少有像他这么正人君子的。
“我真服了封总,真正的男人。”张恒起身也给他敬酒。
封远华也不推辞,照旧喝下,眉眼间泛起微微的红。
不多时,张恒对郝心晴说:“小郝,你在这里招呼,我有事先出去下。”
郝心晴老老实实地坐着,老老实实地吃菜。
封远华放下筷子,揉揉太阳穴,神情略显疲惫。
“怎么了,封总。”
封远华目光越过她,“人老了,精神就差了。”
“老”字从他嘴里说出,郝心晴只觉荒谬。灯光下的他,眉眼清淡,气质卓然,与其说是市侩的商人,不如说是学者。就连白日里可见的眼角细纹,也模糊不见了。
手机此时响起,郝心晴低头翻看,是张恒发来的:我有事先走了,你好好招待封总。成败可就看你今晚的表现了。事成了,你的提成是五十万。
五十万,郝心晴长这么大,从未见过这么多钱。
封远华微醺地看着她,神情很放松,“郝心晴,好心情,这名字好。”
郝心晴低着头,心里先是骂了张恒一通,难怪许诺给她提成,原来是要她出卖身体。女人做个业务怎么就这么难呢?
“心晴,你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封远华身子微倾。
郝心晴被动地抬头,怔怔地看着他的眼眸,眼底深处氤氲陌生的□。先前还绅士十足的男人,在酒后终于现出了他的本性。
她下意识地后退,身子靠在椅背。
封远华没有再度逼近,温和地说:“我很欣赏你。”
13
郝心晴看到了他目光里不加掩饰的渴望,那是猎人看着即将掉入陷阱猎物的眼光。
封远华定定地看着她,看着她眼里的紊乱,迷茫。
郝心晴就想被施了定身术,僵直地靠在椅背上。
封远华身子继续前倾,手已经放在她椅背上,逼近的面孔呼出的气息陌生而灼热。
此时服务员上前,收起空盘,空碟,瓷器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郝心晴如同被人当头一棒。
她霍地起身,说道:“我丈夫还在家等我。”
说出后,心底的迷雾散去,一片霁月光风。她坦然起身,坦然地在他的注视下,昂首挺胸走出了餐厅。
她走在人行道,身边嗖地过去一辆跑车,造型酷毙了,副驾上的年轻女子飘逸的卷发在空中飘荡,和着她咯咯咯的笑声,引起路人的侧目。
肆无忌惮,年轻飞扬,坐在轿车上的女子是令人艳羡的。
郝心晴驻足盯着车子远去,笑了笑,那样的生活就像是舞台上明星的生活,令人神往,等有人解开神秘的面纱,才发现,他们同样要吃饭,刷牙,洗澡,有时快乐,有时悲伤。
就在这个并不迷人的夜晚,郝心晴蓦然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
第二天,郝心晴在忐忑中度过了一上午。事情往往是做的时候不计后果,做完后才会害怕。
在张恒手下一个多月,她大致了解了他的个性,看似随和近人的的外表下,内里的城府是很深的。
他会怎么报复呢?不再给她好的潜在客户,不再带她出去接触大客户,安排她做杂事。一切皆有可能。
临到中午吃饭时,还一点动静都没有。暴风雨前的宁静,宁静地令人窒息。
奇怪的是,临到下班,还是没有动静。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幸运地逃过了一劫了?
下班的时候,路上堵车。她到家时,一家人都坐在餐桌上,就等她开饭了。郝心晴心想,罪过,罪过。
“爸妈,以后到点你们就吃,别等我了。”郝心晴火速坐到苏莫身边。
“只怕有人会心疼。”赵秀玫声音淡淡。
“好了,开饭了。”苏庭生夹个鸡腿给妻子,“你爱吃的。”
赵秀玫明白老公是想堵住她的嘴,也不想太过,就闷声吃饭。
郝心晴松口气,低头才发现唯独自己面前摆了小碟辣椒酱,她夹块清蒸排骨,放进里面翻转。 苏家的菜式偏清淡为主,很不合她的口味,结婚几个月,她足足瘦了五六斤,腰上的赘肉都不见了,也算是因祸得福。
鸡是白切鸡,蘸了辣椒之后,味道不错,郝心晴胃口大动,连吃好几块。
结婚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吃得这么舒畅。
饭后,她很自觉地收拾碗筷去洗刷。
家里请的保姆是本地人,不住家的,早晨九点来,下午做了晚饭就回去。
郝心晴在自家很少做事的,母亲李萍洗洗刷刷是把好手,父亲郝志强也是住家男,根本就轮不到她来表现。
她唯一会做的,擅长的事情就是洗碗。经过多年的锤炼,经她洗的碗,那是干净透亮,没留一点残油。
走出厨房,经过客厅,郝心晴正打算溜回自己的房间。
“心晴,过来坐。”
客厅里只剩赵秀玫一人。苏家男人的习惯是吃完饭后就躲进书房,家里两间书房归男人所有。郝心晴的习惯是躲进卧室。赵秀玫则霸占客厅。
郝心晴无奈地坐到身边,百无聊赖地盯着正在播放的《XX人生》。明星采访偏取个高雅的名字,加上主持人穷摇式的煽情,每每搞得受邀者不流几滴眼泪都对不住观众似的,看着她头皮发麻。
大家看娱乐节目不就图个乐字,何必上升到什么高度,突出什么主题,大家从小受的教育够多了,不需要再通过娱乐节目来获得。
“心晴,你家里还还好吧?”
郝心晴摸不透她话里的深意,谨慎回答:“挺好的。”
赵秀玫笑笑地瞅着他,“别看苏莫在政府机关上班,头衔是市长秘书,不过好听罢了。实际收入并不高,也没多少钱。他的为人,你也知道,不喜欢搞歪门邪道,凭公务员的正常收入吃饭的。”
郝心晴听得云里雾里,忙表明立场,“妈,我嫁给苏莫不是图他的钱。”
“那就好。”赵秀玫别有深意地说出三个字。
郝心晴回到房间,心里委屈,别扭。被人冤枉的滋味可不好受。最难受的还是她不能说出事实的真相。
苏莫洗澡出来,就见郝心晴在屋里走来走去,手里摆弄着相机,不停地自拍,一会撅嘴一会瞪眼一会鬼笑一会吐舌。什么表情难看,她就做什么表情。
苏莫走至她身后,伸手搔她的胳肢窝,就在她咯咯大笑的时候,迅速地按下键。郝心晴松手的时候,相机就落在苏莫的掌心。
“你笑起来勉强可以看看,做鬼脸,估计能吓倒一大片群众。”苏莫指着屏幕。
“本姑娘我貌美如花,活力逼人,我真怀疑你的视力出了严重的问题。”
苏莫虚环着她,指着照片,“脸型偏圆,嘴唇偏厚,鼻子偏塌,唯一是优点就是眼珠黑漆漆的。如果这也能叫貌美如花,那我严重怀疑貌美如花的本意是什么。”
郝心晴这下真气了,女人的长相,自己可以贬低批评,却轮不到男人指手画脚。
她大力甩开他,走到梳妆台,拿起梳子整理直发,每一下都很用力,梳齿间落下不少长发。
死苏莫,平常不言不语的,一说话,就胡言乱语的,小人,臭人,死人。
郝心晴心里大骂一通。
苏莫愿意只是想捉弄她,见她真生气了,才明白女人真的是开不起玩笑的,特别是在外表上。
他不是在男女之事上一无所知的人,和异性友人,前女友,都应付自如,女人的那点小心思一般逃不过他的眼睛。
今晚不知怎么了,完全是失常发挥。
苏莫杵了会,蹲下身,打开柜子,拿出个毛茸茸的兔子,放在她的梳妆台上,转身就去了书房。
下班时经过一家专卖公仔店,鬼使神差就进去了。后来细究原因,一定是摆在橱窗里的那只毛绒绒的兔子吸引了他。
就在看见兔子的刹那,他想起郝心晴七岁时也养过一只小兔,甚是宝贝。后来不知怎么就死了。
那是一个很炎热的夏日,她用小纸箱装着小白兔,蹲在大沙堆面前,恰巧被路过的他看见了。
“小鬼,你在这干什么?”
“我给兔子建房子。”
她用手捧沙,覆在纸箱上,一捧接一捧,沙子始终只堆积了矮矮的一层。
苏莫正准备回家学钢琴,原本是不打算理会的。
刚走出没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哭泣声,起初微泣,后来就成了嚎啕大哭。
他转身回去,站在她身边,“小鬼,你哭什么?”
“小白死了,我想给它做个窝,以后它就不会冷了。可是这么久,窝还是没做好。”
苏莫就站在她身后,看她用手挖沙,最后看不下去了,自己在边上检了块小木板。他站在她身后,盯着自己的白球鞋,迟疑了几秒钟,就认命地蹲下,“我帮你。”
因为帮她搭窝,他回家晚了,老师等不及就走了。一向爱整洁,守纪律的他,第一次穿着满是沙子的球鞋回家,第一次失约,也是第一次挨父亲的打。
郝心晴看到小兔,气就消了大半,好可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