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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酒……”
“我……不去!我……哪儿也不去!我……今儿晚上……就就……睡这儿了!”醉鬼嘴上拒绝着,死活爬着不动。
“你看你——真是醉咧!爬在这水泥楼梯上舒服还是咋地?”
妇人说罢,将其连拉带拽地弄起来,又将其臂弯上肩连扛带拖地弄进了她在一楼的家,并将其“卸”在客厅里的一条长沙发上。随后,妇人又从厨房中取来一小碟醋,来到四仰八叉的醉鬼跟前,顺着他酒气扑鼻的唇边灌了下去……
只听噗的一声——
醉鬼竟将满嘴的醋全都喷了出来,继而猛然抬头,挺身而起,哇哇大吐!
吐得真多!满身、满地啤酒的酒液,还有嚼碎的拉条子,气味刺鼻……
妇人递上一杯凉白开让他漱口,他咕隆咕隆地漱完,将口中的水吐在妇人递过来的痰盂里。
妇人命他将沾满污物的海魂衫脱掉,他也乖乖地照办了,露出了因为缺少户外锻炼而变得白生生的上身。
“大姐,对不起!把你这儿搞……搞……脏了……”醉鬼满怀歉意地说,人看起来像是舒服多了。
“这有啥呢!兄弟。谁没喝多咧吐过咋地?”妇人一边说,一边用厨房铲来的煤渣盖住地上的污物。
“大姐,从明天起,我又有班上了,下个月跟你结……房钱……”沙发上的醉鬼重又倒下,伸展四肢,仰面而躺。
“啥房钱?你不欠我房钱。”妇人一边扫地一边说,“你那小媳妇儿走的时候给你预交咧半年的房钱——咋?她没跟你说?”
没有回话,沙发上鼾声已起。
扫走地上粘满污物的煤渣,用过了水的拖把用力拖地时,妇人来到了长沙发边,脱掉了醉鬼脚上破得已经裂口的皮凉鞋,脚上很赃,趾头缝里已经渗出黑乎乎的油泥了……她的双手在想要解开他异味残留的短裤腰间的皮带时,犹豫在半空中了……
4.黑暗中的狂欢
天没亮冯彪便醒来了——是被渴醒的:他感到自己的嗓子眼里像是含着一块碳!
但很快他就顾不上口里的感受了,因为立即发现黑暗中的自己竟赤裸着,一丝不挂地侧卧在床——睡前仰躺在沙发上的印象还残留在脑际,所以他纳闷着:怎么会在床上?谁的床上?而身前与之相拥而贴的竟是一大团肉乎乎热乎乎的东西,一条丰腴的手臂还沉甸甸地搭在他的脖子上……他的脑瓜在瞬间变得清醒过来——像被兜头浇下一瓢冰水般清醒:昨晚睡着前的一些画面被他迅速从大脑中调集出来,让他搞清了自己这是在哪儿,而身前与之相拥而贴的这个分明是异性的肉体又是属于谁的,而明摆着的一个事实是:已经出事儿了!而这一切究竟是如何发生的呢?他怎么就上了女房东的床?这真是令他费力思索而不得其解因此头疼不已的问题,酒!都是他娘的酒乱性!他感到两边的太阳穴像是被什么硬物箍着似的,生疼……
时间是黑暗的,随着女房东卧室内一座老钟清晰有力的滴答声在流逝着,让他渐渐恢复了身体的细微感觉:他感到自己的身后有一片干爽的凉意,那是由于朝向打开的窗子的缘故,后背与臀部都在坦然迎接着夏末凌晨时分那少许的凉风;而与之形成鲜明对照的是:身前与另一具肉体紧密相贴的部分却是汗津津湿漉漉的,而身下某处却是火辣辣充满着烧灼感——那分明肿胀着的是他的男性器官!他感觉得到:它那么无耻地抵在一团肥厚的软肉上——痒痒的似乎是抵在她毛发稀疏的小腹……这时,打从心底里蹿起来的一丝狂喜已经完全压倒了别的各种情绪,辞职在家写作的三年来尤其是近一年里,他和老婆(现在应该称做“前妻”才对)的性生活似乎出了一点问题,而问题的起因主要在他——这也就是他面对她的背叛有苦难言只好默然接受的根本原因,有多长时间了?眼下这种“剑拔弩张”的架势在他似乎已经是久违了,他必须抓住机会重振雄风而不管对象是谁!
在天亮之前最后的黑暗中,他伸出手来,将身前朝他侧卧的妇人掀平在床,翻身而上,丰满多肉的女人,伏在她身上的感觉就像爬在一艘气垫船上(他在瞬间的想象),手把阳具找寻入口时他似乎有些急切和紧张,几未得逞,龟头反复触及XX的刺激却使对方大为清醒了,一下子兴奋起来,对这黑暗中的一切,她似乎什么都明白似的,那么自觉,以奋力提臀上挺的动作配合他完成了这次插入……
进入之后润滑无比的流畅感令他十分惊讶:这个刚才还在熟睡中的娘们儿竟然早已做好了身体的准备!这比他的前妻可是强多了!他的惊讶缘自于他的无知——他不知道在他睡若死人的时候,这个丈夫长期在外压抑已久的性欲旺盛的中年妇人已经在他的身上找到了初步的慰籍和满足,现在不过只是继续……
早已入戏的她轻轻地呻吟着,叫床之声如同秦腔中旦角的唱腔或是乡村葬礼上哭丧的小调,让他颇感新鲜从而变得更为亢奋!这院里还住着其他几户房客呢!隐隐的一丝担心掠过心头却又转念一想:她都不管不顾了,我还担心个球啊!他在她的身上用力地进行着,空出来的一只手抓到了她胸前的一大团软肉,手指紧捏住她那硕大的乳头,令其在忽然加剧的亢奋中迎来了初次的高潮,她的呻吟变成了嚎叫,发出的声音叫人仿佛置身于一个杀猪的现场……
总是让前妻无法尽兴的男人如此轻易地让另一个女人得到了满足——这让他也十分满足,心情随之而放松,在轻松的情绪中便有了更加随心所欲的表现,他在几度成功地挺住不泻之后积攒了一次至为有力的冲刺,也在此过程中给了身下女人一连串的高潮……
狂欢到最后,是女人濡湿的厚唇与舌头,是她大嘴里充溢的凉凉的津 液,解决了他嘴上的渴!
“小冯,你在我这儿住咧这些年,姐其实早就瞄上你咧!心里痒痒地想着你呢!想叫你日!我还以为你有那么个又标致又水灵的小媳妇儿,不稀罕老姐呢!”干得全身大汗淋漓的这对男女抱在一起时,妇人说。
他喜欢甚至热爱这种充满色情的床上语言(她的前妻就从来不讲也不许他讲);他惊讶于自己的身体在此妇人的爱抚与挑逗之下的恢复能力(她的前妻似乎是不懂爱抚男人的女人),他不无伤感地想道:正是这个既不年轻也不算美丽更没什么文化的“准农妇”用其性欲旺盛的身体让他找回了一个男人的自尊和自信!在这一夜之间!这样想着,心中竟有一片潮乎乎的感动,遂又冲动起来,再度翻身而上,动作刚猛地将那妇人压在自己身下……
5.上班
天亮了。
再往后,夏日清晨明丽的阳光已经撒满了窗外的院子……
卧室之内,一对筋疲力尽的赤裸男女像死了一样爬在床上。
男的忽然想起什么,腾地一下坐起身来。
“再睡会儿吧,晚上折腾的……”女的说。
“不行,今儿我得去上班……”男的说。
“在哪儿上班?”
“社科院。”
“倒是近近的,就在吉祥村对面,那你咋去呢?”
“坐公车。”
“坐啥公车呢,你还是骑姐的车子去吧……”
盖因如此,这个早晨,冯彪是骑着一辆新崭崭的女式凤凰自行车去上他第一天的班的,出了十里村,往东两站,再朝西两站,加起来也就是四站地的路程。临出发前他看过一眼女房东卧室里的老钟,距宋博士昨晚反复叮嘱的“8点整”尚有不多不少半小时,所以他在路上在上班族的人流中骑得不紧不慢,还有心回想起三年以前他有班可上时的情景,但也没有想出个具有代表性的画面来,每周也就是四至六节的中文基础课需要带,其余时间全都是在家里呆着——写作,大学教师这个职业惟一的优点就是无需坐班,当年他是走火入魔地辞的哪门子职呢?!尽管嘴上不说,他心里早已后悔不迭了,尤其是当那一直养着他的老婆忽然离去的这段日子——当他时常处在没饭吃的饥饿状态的时候……
一想事儿路就更显得近了,朝西两站,然后向南一拐,社科院便到了——门楼不小,一道铁栅栏门横陈而过,他在早晨的阳光下眯着眼瞅着那块大牌子,脸上现出迷茫之色……
“嗨!小冯,你还到得早,昨晚真是喝得太多了!我到现在头都是疼的……”闻听此声,定睛一看,胳膊底下夹着个公文包的宋博士正在路边站着,继而朝他走来:“诶!你咋骑了辆女式车?”
“……”冯彪觉得这是个不好回答也无需回答的问题。
“你先进去把车存到车棚,然后你看噢——”博士给他一指社科院门内的一座大楼,“你上到三楼找文学所所长办公室,先在那儿等着,我再等会儿这俩家伙。”
“我跟你一块等吧?”冯彪说。
“别别别,老梁——就是文学所的所长也就是咱们杂志社的社长已经在那儿了,老同志觉少睡不着,一大早就上楼了,来一个去一个,别让领导以为咱们都迟到了。”博士说。
冯彪立马照办,进门,存车,上楼。
在三楼朝西最顶头上,所长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室内陈设简朴,但却十分整洁,一个满头花发的干瘦老头正手持拖把用力地拖地——这就是老梁吧!冯彪想。
“梁……梁老师!”冯彪先叫了对方一声,然后赶紧说明道:“是宋……叫我来……上班的。”
只见老头慢悠悠地收起拖把,转过身来,喘了口气:“你是编辑部新招的同志吧?”
“对,对。”冯彪赶忙回话。
“家在本地的那个?”
“是,是。”
“欢迎欢迎!请进!坐,坐。”
冯彪进得屋来,见到三把似乎是专为这天的“见面会”特意备好的椅子,择其最靠外边的一把坐下。老梁将拖把送回水房后重又回到了办公室,在办公桌后的一把很有年头的老藤椅(所长宝座!)上就坐,将桌上的一个保温杯拧开,呼噜噜地喝了一口里面的茶水,又接着对冯彪进行“审查”:
“你是叫冯……?”
“冯彪。”
“哦,小冯同志。今年多大了?”
“29。明年就30了。”
“我听旺旺同志说,你是一名大学教师,这书教得好好的,咋就辞职不干了?”
“教书……没什么意思——纯粹是对牛弹琴。”
“你觉得编刊物有意思么?”
老头说着放下手中的茶杯,站了起来,从桌子后面一直走到靠墙的书架边,拉开玻璃门,拿出一部《文学研究》杂志头两年的合钉本,交到冯彪手上,接着说:
“我估计你连看都没看过——这就是需要咱们共同努力大力改进的刊物,编得倒是很认真,就是没人订么!”
冯彪坐在那里埋头翻着,心说:是该没人订!满篇都是文学所研究人员或大学中文系教师写的那种意在混职称用的“学术八股”论文,而且地方色彩还十分浓厚,评论对象基本限于本地那几个著名的“乡土作家”。不要说走向市场了,就是在纯学术的刊物中也顶多属于三流……目光扫过,还就是宋博士的两篇文章可以看下去。
他正读博士的文章时,博士已经走进屋来,身后跟着两个挺酷的时尚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