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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最近这些日子,遥沐芸都过得非同寻常,一环紧扣一环,让她自己都有点措手不及。
不过这样看来,她完完全全借此一步成名,不需要在济世医馆一点点积攒下名声,不过济世医馆还是得去,毕竟那叫胡懿的小子她喜欢得紧,再加上她必须要有个给人看诊让人来寻她地方,她可不想将芸居一下子就透露出去,这样万一有人守着芸居,自己的事情岂不是就败露了。
遥沐芸用了粥之后不久,便有家丁将打捞上来的礼服和饰品送来了。
玉卿看了下,其实礼服也不是彻底毁了,因为料子什么的都是上好的,倒也不至于浸了水就毁了,她将那礼服晾晒在后院内,然后躲在屋内小心翼翼地用干布擦拭着那特别为遥沐芸定制的饰品,其他几个丫鬟也上去帮忙,很快,那一盒子首饰都擦拭一新,各个泛着珠光宝气地搁在新的锦盒内,送进遥沐芸的屋内。
遥沐芸也让人去给遥文宇带话,说她出门准备去衣服瞧瞧礼服,让做衣服的师傅当场改一改怕是能赶上,若是时间稍晚了,她就在衣坊内换了礼服直接去邱宰相府上,她即便是没有请柬也是能进去的。
遥文宇也应允了,特别嘱咐她不要舍不得银两,选身漂亮的。
这样的话便给了遥沐芸正大光明出门的机会。
待玉溪回来,遥沐芸便让玉溪和玉卿还叫上的玉成一块戴上了那些饰品和为邱流希准备的糕点就出门了。
先去了之前遥文宇为她订制礼服的九绣坊,玉卿告知了掌柜遥沐芸的身份和事由后,掌柜立马推荐了一件罗烟孔雀金丝银线云烟礼裙,便见这裙身上用细如胎发的金银丝线绣成攒枝千叶海棠和栖枝飞莺,刺绣处缀上千万颗真珠,与金银丝线相映生辉、贵不可言,广袖上衣绣五翟凌云花纹,纱衣上面的花纹乃是暗金线织就,点缀在每羽翟凤毛上的是细小而浑圆的蔷薇晶石与虎睛石,碎珠流苏如星光闪烁,光艳如流霞,透着繁迷的贵气,臂上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烟罗紫轻绡,用金镶玉跳脱牢牢固住,怎么看都觉得适合,而且遥沐芸试了试,居然极其合身,就是胸口处有些紧和腰肢处有些宽松,让掌柜命人去改改,遥沐芸便交了定银先行离去。
随后便去了芸居,不过玉溪没有直接让她去芸居门口,而是绕到仕女巷的正面,从沿街的一家胭脂水粉铺内走了进去,遥沐芸虽然莫名,不过想来玉溪此举定有意义,也没言语,倒是玉成跟着神色有些不解,其实遥沐芸觉得这玉成也是可用之人,便打算让她掺和进来,让她知晓一些事情,到时候好吩咐她做些事情。
玉卿和玉成还有玉溪可是随身带着那些食盒,深怕出了问题。
进了那胭脂水粉铺内,玉溪带着她们来到一处空荡荡的小房间内后,搁下手中的食盒,往朝向芸居方向的一面墙走去,旋转着那墙壁上的一个圆盘形状的装饰物,结果顿时间像是被触动的机关一般,这墙壁上居然有一块一人之高的暗门居然缓缓地开始旋转了起来,待旋转停止,遥沐芸这才了然,这温逸之实在是心思想法极深,如何让她掩藏行踪都想得这般细致……
走进那暗门内,果然来到了芸居内。
玉溪和玉成都吓了一跳,尤其是茫然无知的玉成,完全呆若木鸡般。
“同她解释解释。”遥沐芸对着玉溪说道,然后就让玉卿跟自己进了正房换身衣服。
待她们再出来时,玉成脸上的震惊之色更加深重了几分。
“玉成,我带你来,是因为我相信你不会背叛我,我能信任你么?”遥沐芸突然语调一暖,含笑地对玉成说道,其实她也是有打算,让玉溪帮忙看着玉成,若是她有别的心思,就给她喂瘾果丹,若是真是可信,那便算了,毕竟亲近且可信任之人她不想用这种方式控制……
玉成慌神了极久的时间,这才喃喃地对遥沐芸说道:“小姐,其实,奴婢做梦都想不到小姐这般信任奴婢,奴婢再加上昨日之事,奴婢怎么会作那忘恩负义之人,奴婢此生此世都会对小姐忠心不二,绝对不会有一分旁的心思。”
“嗯,我走了,你和玉溪玉卿她们候着吧。”遥沐芸满意地点了点头,对玉成说道,随后便带着芸居里面的丫鬟从院子正面仕女巷内出了芸居,坐上了轿子,便去了金王府。
遥沐芸之前已经将忘忧果的丹药放入怀内,所以此时也无需担忧。
到了金王府,遥沐芸刚下了轿子,便有人迎了上来,想来是是专门在府外等候她的人。
那人恭恭敬敬地给遥沐芸见了礼后,便请了遥沐芸进了金王府,让她坐上王府内的小抬轿,步调极快地向世子寝居赶去,像是争分夺秒一般,这样实在是让她略显得无奈。
进了世子赵林卓的寝居内,遥沐芸先假装诊断赵林卓的病情,看是否有所恶化,然后对身边那个神色颇为紧张的男子说道:“可否屏退殿内的所有人?我这阵法比较特殊,若是有一丝干扰怕是就会功亏一篑,而且只有一次机会,所以我想要独自一人静下心来为世子医治,请这位大人能否将所有人都请出去?”
对方微微有些为难,但是回想起遥沐芸所说的一丝干扰便会功亏一篑,而且只有一次机会,便点了点头,让殿内伺候的丫鬟全部退下,他自己也颇为谨慎地对遥沐芸说道:“神医一切都拜托您了,若是有什么需要在下就在门外候着,在下金王府管家赵诚然。”
“赵管家,请放心,只要我静下心来为世子潜心医治,定能让世子治愈!”遥沐芸语调和煦且笃定地对赵诚然说道。
赵诚然看了眼床上从昨日开始便陷入沉睡的世子赵林卓,只能全然信任这位由太子慕容澈玉请来神医,他给遥沐芸见了礼之后便退出了房间,并且关上了房门,而遥沐芸身边跟随来的丫鬟也在外面候着,毕竟她的医治办法实在不想让任何人知晓。
遥沐芸先将忘忧果给世子赵林卓服下,然后在他额上数道穴位按照之前练习了数十次的手法小心地完成一套针法,再进入最关键的部分心里催眠暗示,遥沐芸俯下身在赵林卓耳畔不断地重复道:“忘记除了痛苦以外这十日所发生的一切事情……”
那飘渺空灵的声音不断在赵林卓耳畔萦绕,一点点渗透入他脑海深处,然后遥沐芸一边催眠暗示,一边再次施展针法,让赵林卓体内的忘忧果丹药的药效发挥至极致。
当阵法一套结束时,也是成功之时,遥沐芸也不确定是否是成功,不过她手法无误,应该没有问题。
她续而解除了之前在赵林卓身上下的两套针法,就在准备收收之时,遥沐芸突然灵机一动,用银针在他身上几处穴道上一阵戳,然后露出一抹戏谑邪魅的轻笑,即便不能做得太明显,就让这姓赵的断子绝孙,这套针法下去之后,可不是那么容易察觉得了的,而且这种事情,她只负责下针不负责解除,到时候万一对方找上门来,她可以以自己是一介女流的理由拒绝对方。
将银针完全收好后,遥沐芸便到了门口,开启了门还没来得及言语,便被外面候着的金王爷吓了一跳,听对方颇为不安地询问声,遥沐芸自然是对金王爷回道:“世子已经无恙,请进来,顺便请丫鬟那一盆冷水来。”
金王爷一听遥沐芸言语,匆匆忙忙地进了殿内,看着躺在床上还在沉睡的赵林卓,语调焦急地询问道:“神医,他怎么还不见醒?!”
“稍等片刻。”遥沐芸也不急,开口安抚了金王爷之后,终于等来了送来放着冰块的冷水,她让金王爷从床头让开,然后将冰块从水盆内取出,一股脑地将那冷水浇在赵林卓身上。
一下子收了刺激的赵林卓一个哆嗦从床上直接蹦了起来,直接破口大骂道:“哪个狗娘养的玩意敢用冷水泼小爷我!活得不耐烦了?!”
遥沐芸神色不由得一沉,这赵林卓怕是还没有吸取教训……
而金王爷虽然对遥沐芸的举动颇为不解,但是看到赵林卓居然能自己活蹦乱跳地从床上蹦起来,还能骂人,已经是最好的事情,他哪里顾得了旁的事情。
遥沐芸对于赵林卓那种言语实在是不爱听,这种嚣张的模样看着就生厌,没再搭理金王爷和赵林卓,就旋身准备离去。
“你!给我站住,是你用冷水浇小爷我对不对?!来人,将……”世子赵林卓这段时间脑子一阵空荡荡,但是只感觉心中有一团无名之火烧得极烈,让他像是疯了一般,想要收拾别人。
“孽子,你怎么敢对你的救命恩人说这种话,还不快给神医道歉!”金王爷脸色一沉,又见遥沐芸居然准备离去,怕是心中也是不悦,忙训斥了赵林卓后,对遥沐芸说道,“小儿不懂事,神医切莫怪罪,之前的话请莫要往心里去。”
“无碍。”遥沐芸冷言冷语地对金王爷回道,“既然世子无恙,那芸娘先行告辞了。”遥沐芸也不爱打理这对父子,给金王爷见了礼后,便准备离去。
“且慢,且慢,本王还未好好谢过神医。”金王爷将遥沐芸确然是心中动了怒,再想想对方是太子的人,忙劝说道,“不然今日……”
“抱歉了,王爷,芸娘还有病人等着医治,今日怕是得先行离去,若是有事的话,可派人去城内的济世医馆寻我,若是我不在可告知店内的人。”遥沐芸想了想,却也不好做得太绝,便也缓了缓语调,对金王爷言语道,“真是万分抱歉了。”
“哦哦哦,既然神医还有要事,本王就不强求,千金重赏本王会派人送往济世医馆内,可否?”金王爷见遥沐芸这般态度,却也是神色一缓,对遥沐芸询问道。
“当然,麻烦王爷了,请这些日子小心世子的饮食,清淡,且今后不能饮酒,不然到时候引起疼痛再次发作,芸娘也束手无策。”遥沐芸故意这般说,想来那世子定然不会乖乖听话戒酒,到时候每月的剧痛就有了借口。
遥沐芸暗暗一笑,给金王爷见了礼后,便领着丫鬟从出了金王府,乘坐着轿子赶往芸居。
毕竟今日时间紧迫,遥沐芸可耽搁不得,她进了院子赶忙换了衣裙,领着玉卿她们赶往九绣坊,她们到了九绣坊后,遥沐芸让玉卿拿着饰品盒进了店,刚巧掌柜也在候着等她,进了别间换了一身衣裙后,遥沐芸直接在里面梳妆打扮了起来,这玉卿也是细心,将化妆用的东西也都带上搁在轿子后面,摆弄起来也就麻利得很。
就这样,遥沐芸再次出现时,已经是焕然一新,那身华丽的礼服穿在她身上不仅将她玲珑有致的娇躯衬显得淋漓尽致,而且遥沐芸身上带着那套玉锦记专门为她打造的翡翠饰品陪衬着她这身衣装尤为卓尔不凡,雍容华贵不拘一格的感觉让谁看得都觉得遥沐芸身上散发着那股让人心醉的美感让人沉沦。
九绣坊的掌柜和店员们正是如此,看得痴神良久之后,被玉溪狠狠地踩了脚之后,掌柜这才抖了一个激灵,慌忙地低下头,窘迫地对遥沐芸言语道:“遥小姐……遥小姐这……”
“行了,银两自会有遥府的人送来,我先走了。”遥沐芸也没在意,她此时此刻维持着无以伦比的娴静端庄,仿佛旁人对她投来的那种如同痴迷一般的神色是理所当然的一般,完全不值得她觉得羞辱或者惹她动怒,她如同寒冬里的傲梅,蕊寒枝瘦凛冰霜。
玉卿轻轻托起遥沐芸的芊芊素手,玉溪和玉成则帮遥沐芸拉起身后托地的长摆,一路缓缓地出了九绣坊,坐上了轿子时,九绣坊内的人才各个缓过神来,互相对视着,支支吾吾地言语道:“遥小姐慢走……”
遥沐芸待轿帘撩了下来,便开口对玉卿询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申时三刻。”玉卿看了看天色,对遥沐芸回道,“该去了,此处离宰相府还有段路。”
“嗯,那便不回府了,直接去吧。”遥沐芸想了想,便对玉卿言语道,“糕点什么的都带着呢吧?”
“奴婢刚才还看了,都好好的。”玉卿忙安抚遥沐芸,对她回道之后便让轿夫起轿,“上路吧。”
遥沐芸端坐在轿子内,心情却也是隐隐有些不安,她再次闻了闻自己身上的香气,似乎那股魅香也没那么浓郁,而且混杂着香油的气味,两者渐渐形成另外一种气息,倒也不易辨识。
微微放下心来的遥沐芸微微合敛起眼眸,今日怕是要见不少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她可切不能大意。
到宰相府外,其实已经有不少人提早先拿着请柬来了,先一步进入康谦厅,她的轿子落了之后,正巧前面有一位朝廷大官到场,遥沐芸便缓了缓才出轿,她刚走出轿子的那一瞬间,一些原本满不在意地瞟了那个在这种多官轿之中并不起眼的软轿的人纷纷都看痴了神。
遥沐芸微微抬起柔若无骨般的芊芊柔荑,让玉卿扶着她的手,她嫣然巧笑,顾盼生辉的娇美模样让不少准备进入宰相府的人都驻足凝视。
毕竟是这种场合,她总不能故作一副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便也化柔的神色,那一颦一笑尽显她骨子里透着的妖娆美艳,整个人却又不失端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