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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窝藏贵妻-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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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手段有些激进了,过于迫不及待,强迫用药,少了护理人员的耐心,有点敷衍交差的意味在,不管不顾病人的感受,以高高在上的权威令病人屈服。
 “我不。。。。。。”住vip病房又不是她自愿的,季先生的安排并未问过她,她也想热热闹闹地和人说说话。
 这里太安静了,她会没来由的感到慌张,偏偏护士小姐喜静、不爱吵杂声,悬挂在墙面上的四十二寸液晶电视始终没开过,令她心很慌,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Miss张,你的话太多了。”
 病房的门被拉开,走进一名年约三十岁,身材高挑的男子,他身上穿着神圣的白袍,面色不快。
 而他身后是位体形相当的高大男人,肩宽腿长,面容清俊,不笑的神情像在发怒,给人第一眼的印象是不苟言笑的花岗岩,刚硬地不容碰撞。

 “我让陈婶煮了你最爱吃的三鲜粥,虾子是由鱼市场买来的,保证新鲜:蛤蜊吐完沙了:猪肝很嫩切成薄片,你小口吃不会噎到,因为你刚醒来还不能吃一般食物,只能吃这些好消化的让肠胃适应一下,吃上几日粥品我再。。。。。。”男子长得很好看,五官端正、眉毛浓黑、嘴唇很厚,但是有些叨念。
 “我吃虾子会过敏。”没来由地,她脱口而出。
 “过敏?”像是第一回听见,面露讶色的季亚连为之一怔,手中的汤匙顿了顿,停在青花瓷碗上。
 “应该吧,我想。”她也不晓得是不是,总觉得那只鲜红弹牙的虾子吃下肚会奇痒无比,还会冒出一颗颗疹子。
 季亚连冷峻的脸上露出一抹堪称宠溺的笑容。“你还是一样爱撒娇,不想吃就不要吃,多喝点粥也好,营养都在粥里,陈婶怕你挑嘴就把里头的嫩姜挑掉,撒上你最喜欢的香菜。”
 她这是在撒娇吗?为何他对她的好让她有种蚂蚁爬遍全身的怪异感?“陈婶是。。。。。。”
 “家里的厨师呀!她一向最疼你了,有什么好吃的甜点、东西呀一定第一个给你,你要是把她忘了她会很伤心。”他半是打趣半是怜爱地抚过她因脑部开刀而剪短的头发,避开虾子喂她一口粥。
 “我。。。。。。呃,躺的太久了,脑子里有些转不过来的乱码,有一些人、一些事记得不是很清楚,朦朦胧胧的。”她不敢直视他似乎能将人看透的双眼,手心冒着汗,微捉着洁白如棉的薄被。
 她怕他看穿她在说谎,拖延着被揭穿的一刻。
 “没关系,别紧张,你的后脑受过严重撞击,多多少少会落下后遗症,不过经过药物治疗和物理复健后,这些小问题自然就会好了。”他像是怕会伤到她似的,小心将手指插入她发际,轻抚那道长约十公分的疤。
 她的身体微微一颤,感受到他指头抚摸的热度,迷茫中带着几分怯音。“我是怎么受伤的?我一点也想不起来。”
 蓦地,季亚连手指一僵,深若幽潭的黑瞳闪过一抹强忍的痛。“想不起来就别想了,是车祸。”
 “车祸?”是她撞人还是人家撞她?除了她以外有没有人受伤?他们伤得重不重,或者她比较倒霉,不耐撞,一撞就差点把她撞得升天,多了一双白色的翅膀到上帝身边当起天使。
 “嗯,你要帮我送午餐到公司,过马路时走的太急,怕来不及为我送餐,没注意街头灯号变了,闷着头直冲,一辆蓝色货车刚好开过十字路口,你。。。。。。你就被撞飞了。。。。。。”他紧盯着她的面部表情,呼吸轻得恍若屏住气息。
 “你。。。。。。亲眼瞧见的?”她走那么快干什么,又不是赶着投胎,晚一点吃饭又饿不死人。
 眼中没有为心爱男人送餐的喜悦,只有深深的懊恼和对自己冒冒失失行为的鄙夷,不就是一个男人嘛,有必要巴着往前凑吗?再急也要看看左右来车,不要把自身置于危险中。
 虽然不可否认的,她的“丈夫”真的长得非常好看,浓眉大眼、高鼻丰唇,刀削的脸庞仿佛锥子一下一下凿出来的,五官立体,轮廓深邃,看久了会有小小的心动,胸口扑通扑通直跳一通。
 不过很奇怪的是,他们明明应该是最亲密的夫妻,从她醒来后他也一直对她很好,甚至可以说好得有点过头了,但是她却没有先亲近他的念头,就连他不经意的碰触都会感到一阵鸡皮疙瘩,强忍着才没把他推开。
 毕竟他是帮她付医药费的人,听说三个多月来他无一日间断到医院陪她,风雨无阻、不分昼夜们只要她的病情有变便会在最短时间内到达,陪着她度过最危险的一刻。
 看着病房内另一张看起来不甚舒服的沙发床,上面有羽毛枕和整齐叠放的棉被,据其他人表示那是他近一百天来的睡榻,她的心里面有几分歉疚,以他手长脚长的身高睡那样的小床着实是辛苦了,她对他有万分的抱歉。
 因为,她不爱他。
 “我下楼接你,看见你高。。。。。。高高飞起的浅紫色长裙。。。。。。〃他永远记得,那重重的落地声如同是一记重锤,晕开来的鲜血迅速从她身下流淌而出。
 季亚连的眼里是满满的痛楚和悔恨,以及说不清、道不明的阴晦,他心痛妻子的意外,伤重得几乎无法挽救,恨自己当时为什么跑得不够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车子撞上她,落花一般的身影跌落眼前。
 目睹一切的他全身在发抖,全部气力好像在一刹那被抽空了,他那时震惊地迈不开脚,不敢靠近,不愿接受两眼所见的事实,前一刻还像活蹦乱跳的人儿怎会倒在血泊中,脸上、身上都是血地望着他。
 抱起她的那一刻她还是清醒的,他已像死了一回,心脏狠狠抽痛,也就是在那一刻,他会然明了自己有多不舍得她,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在不知不觉他早已爱上如向日葵一般的妻子,她热情的太阳笑脸,不畏不惧的明亮大眼,深深吸引住他的目光,沉溺其中而不自知。
 看到他满脸的自责神情,女人心口一抽不忍心地拍拍他的肩膀。“都过去了,我没事,四肢俱在,目前看来也没有什么身体上的巨大损伤,还活得好好的,你不要再难过了,天底下哪有过不了的坎,我是打不死、生命力顽强的蟑螂,老天爷让我活下来是要让我每一天过得开开心心,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其实她很慌,脑子里空荡荡的,不知道父母的长相,不晓得有什么亲朋好友,甚至几岁,念过什么学校,做过什么事,住在哪里,有没有在工作,存款数字的多寡,只要是和自身有关的事她全都一无所知,必须从别人的口中一点一滴的凑出大概。
 她会害怕是必然的,但她也是幸运的,起码有个无微不至照顾她的丈夫,让她短期内不必为生活担心,看他不像作假的关心,应该不会“弃养”她,她还有时间去好好想一想以后要怎么过。
 她的表情很局促,笑得有些受之有愧的心虚,面对全无印象的陌生男人,她觉得受其恩惠很不好意思。
 “你。。。。。。你不怪我?”季亚连的声音很干涩,语气微微发酸。
 “为什么要怪你?既然是意外就属于非人为控制,是我没注意交通号志才会被货车装上,又不是你叫人开车撞我的,谁叫我心不在焉,把马路当自家厨房。”她到底在急什么,连几十秒的红绿灯也等不了,真是太性急了,这毛病要改。
 “车祸发生前的事你不记得了吗?”他问的小心翼翼,怕触动她心中的伤口,眼中一闪复杂神色。
 “不是替你送餐,正要过马路吗?”他是这么说的,难道不是?
 她一脸困惑,想不起醒来之前的任何一件事,只隐约听到一道温柔的女声,没有半丝迟疑的,她知道那是母亲的声音,轻柔地俯在她耳畔说道:乖睡一觉就会变好了,等你再醒来所有的伤痛都飞走了,不会有人再伤害你,你会迎向不一样的人生。
 于是,她安心的睡了,宛如做梦般安宁地沉睡,不会有人打扰,“你没听见什么或看到什么?”她的表情太平静了,平静地让人感到一丝不对劲,那双太多清澈的眼没有伤心。
 她很不安的启唇,“我该听见什么或者看到什么吗?难不成这件医院有 那个 的传闻?”
 那个? 他一怔,跟不上她跳动的思路,手中的汤匙并未停下喂食的动作,一碗粥吃了半小时还吃不到一半,太久没有进食,她吞咽时喉咙会痛,因此吃得很慢。
 季亚连的耐心显然比护士小姐多得多,尽管她的吞食比老牛散步还慢,他依然细心的小口吹凉,等她咽下去后喘口气,脸上无恙再喂下一口,唯恐她一时贪多呛着了。
 很是叫人羡慕的恩爱,不时以湿纸巾擦拭妻子嘴角,晓得她手脚使不上劲也不让她太费力,若有外人在场瞧了肯定会窝心一笑,暗暗称赞做先生的深情,不离不弃、无怨无悔的为爱妻付出。
 “鬼呀,哪个医院没死过人,有几个飘来飘起的阿飘兄弟姊妹也是理所当然。”
 你呀你,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人怎么跟鬼斗?我看你还是早早放弃,不要越陷越深,只有你这样的蠢女人才会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恍惚间,她脑海中闪过一张口红抹得很艳的嘴,开开阖阖地数落着。
 她不记得那个人是谁,只觉得很温柔,即便是被骂得狗血淋头也很开心,她莫名的指导话中的恼怒出自对她的恨铁不成钢。
 看她一副惊悚又亮着大眼看他的神情,季亚连紧绷的心情忽地一松,轻笑出声,“别怕,我的八字重,有我陪着你不用担忧受怕,这件病房绝对干净,没死过人也对,vip房嘛,一万十万的尊爵待遇,哪能有“脏东西。”
 “无不怕,人比鬼可怕多了。”
 一说出口,她自个儿也怔住了,不明白为何有此一说,好像她尝过了人生的酸甜苦辣,有感而发。
 他又笑了,眼神柔的快滴出水来。“青青向来天不怕,地不怕,从树上摔下来跌断了手臂也不哭,只是眼眶红得像兔子眼睛,直问还能不能爬树。
 她一直很坚强的笑着,不让人看见她人后的泪水,以至于令人忽略她其实也有脆弱的一面,一样会不勇敢、不坚强。
 “青青。。。。。。”那是她的名字吗?“呃,我可以问一下我还要住院多久吗?我已经好了,可以出院了。”
 三个月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听医生说她伤势主要是脑部比较严重,因为伤到后叶神经,行动上较为不便,做了三次开脑手术才就会一条命。
 不过躯体上的伤倒在其次,例如肋骨断了两个,脾脏破裂,肝有穿刺伤,小腿骨折,有手臂骨头移位,心和肺都有撞击的挫伤,在五位知名医生合力抢救下,时间便是最好的治疗,在她昏迷不醒期间进行修复,以药物加上适度的休息,一动也不动的她任人折腾,自然好的快。
 最主要的是大脑的损害,她的昏迷情形特殊,脑部活动频繁却无法清醒,只能像植物人一般躺着。
 “要问过医生才能确定,你不想住在医院吗?”她早可以出院,是他不放心才留院治疗。
 “谁愿意以医院为家,又不是有病。。。。。。”她忽地想到自己正是有病才住院,面上微红的干笑,“我是说病情稳定了就该出院,别占着人家的病床,有人比我更需要它,何况我除了手脚没什么力气外,哪还有病人的样子。”
 他看了看她瘦弱的双肩,几乎无肉的双颊,黑眸黯了几分。“过两天我们就回家,家里的床总比医院舒适。”
 “回家?”她明灿的眼中溜过一丝慌乱,“那个我能问一句,你到底是谁吗?”
 闻言,季亚连看似全部变化的脸上瞳孔微微一缩,放下碗筷的手背隐见抽紧的青筋。
 “还有,我是谁。我的名字叫青青吗?我们结婚多久,家里有什么人?我住院这么多天为什么我爸妈没来看我?公公婆婆不喜欢我吗?为何也没有出现?他们知不知道我醒了。。。。。。”看不到能让自己感到熟悉的事物,其实她心里比谁都害怕,恐慌地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青青你。。。。。。”
 她淡然地露齿,却笑得叫人一瞧就鼻酸,“我。。。。。。失忆了,忘了你忘了自己,忘了所有人。。。。。。”
 
 第二章
 
 “她失忆了,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脑波扫描没问题吗?是你说她脑中尚未引出的残留淤血会由大脑自行吸收,只要适度的休养加上营养的补给,她会恢复原来的样子,不会有任何不良的后遗症。”
 你是谁?
 我叫季亚连。
 我又是谁?
 你是石宜青。
 我们是什么关系?
 夫妻。
 我们真的是夫妻,有宴客、结婚证书,到户政所办过登记的那一种不是说着好玩的?
 是的,是真的,有公开仪式,宴请五十桌亲友,在两位证人的见证下完成了婚姻登记手续。
 既然我们是真夫妻,为什么我感觉不到我爱你呢?是我不够爱你还是你不爱我,或者我们本来就不是因相爱而结合,是同床异梦的夫妻?我觉得我心里放了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只是我把他忘了。。。。。。
 为什么她把他忘了呢?一句“忘了”就抹杀了他们两年多的夫妻生活。
 她何其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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