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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却只是笑。回去有什么好。生活在繁乱当中,每天面对的都是恶劣的环境和人心的险恶,没有一样东西比这里更加让我安心的。那些以前我认为美好的,向往的,留恋的,争取的,得到的……现在看来真的不过浮华一时,得到与失去不过最后都将付之东流水。没有什么是可以剩下的。
而又有什么比的上我肚子里的生命更加重要的呢?
我觉得我整个人都变了,观念和心态跟以前都完全的不一样了。
也许是因为肚子里有了孩子的原因吧。关于这个孩子的来历,我说不出来,不是我隐瞒了什么。而是我真的一点都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对此一点记忆都没有。
不过我的心里却有着浓浓的甜蜜感。我深信着这个人是一个很好的人,是一个十分优秀的人,是一个十分出色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却深信着,也许这就是常说的女人的第六感吧。
乡下的地方,虽已夏至,但是夜晚清凉,如初秋一般的寒冷。四周漆黑,极为安静。不过天上的星星却特别的亮。如碎钻一般漂亮,我躺在床上只要一探头就能看到天窗外面的星星。常常这样一看就看到很长的时间,感觉心里面的那个人一定有着星星一般漂亮的眼睛。
他一定会来找我的。我相信着。每天都在对着自己肚子里的宝宝重复着这个想法。
虽然对此应该是毫无印象的,可是却又隐约的感觉到好像是应该知道一些什么似的。
时常想起的是鲜红的华裳和长长如丝缎的黑发……虽然记不清长相,但是却隐约可以感觉到他的笑容和温柔……关健是想起他的时候感觉很复杂,有幸福甜蜜却又隐含着莫名的悲伤……让人说不清楚。
这里的生活非常的平淡。
虽然和两个老人之间的谈话甚少,但是可以看出他们对我和依晨的喜爱和尊敬。
因为乡下较为偏远,另外住的两个老人,习惯了没有电的生活。所以祖宅里并没有通电。我觉得这样也好,可是习惯了使用电器用品的依晨却满腹报怨了。如果没有我在,他可能一天都不想留在这里。
今天是依晨离开的日子。他马上就要准备开学了。他会先去家里,然后准备出国。所以我早早的就帮他把东西都收拾好了。
“小蝶,你一定要多吃一点才行啊!”依晨一边给我夹菜一边叮嘱。
我看着碗里的鸡块,皱了皱眉头,忍住了翻涌上来的想要呕吐的感觉。
依晨看着我说:“哪有像你这样的,有了身孕不吃肉的?”
我看着鸡块,因为怕我反胃,所以老管家特意把菜做的非常的清淡。其实不是我不想吃,为了肚子里的小生命,我也应该要吃的多一些才行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一吃荤菜就恶心。
这次我还是像往日那样硬着头皮的把鲜嫩的鸡块放进嘴里。但是一尝到那种肉的腥味我就怎么也控制不住的恶心,直冲到门外,把刚刚吃进去的东西全部都吐了出来。
吐的都快虚脱了,才止住。
依晨给我递过一杯水,拍了拍我的背,扶我进到屋子里。
我看着他,笑了笑:“哥,你以后一定会是一个好老公的……真是谁当你老婆,谁有福气。”
依晨原本担心的脸上一下子飞上两块红云。“都什么时候了?说这个干嘛啊?”
屋里的老管家看到我,一脸不知所措。
我笑着说。“没关系,不是菜不好吃。可能是害喜比较严重吧!”
两个老人在一起开始谈话,我却还是一句都听不懂。
依晨一脸担扰。“小蝶,你不能吃荤的,这怎么行?营养都跟不上去。看你除了肚子变大了,身上哪都瘦了。你真是……这样我怎么安心走的了啊?”
“哥,你也太会说了吧。就妈寄来的那一大堆补品,补什么的都有,这还怕我跟不上营养?我这天天吃都快胖成一头小猪了。你别操心了。乖乖上学去吧啊!!”我连忙安慰他。
“小蝶,等我回去之后。我一定会好好的跟爸妈他们说的。不管怎么样,你终将还是他们的女儿啊。他们不能为了颜面问题就把你一个人扔在这边的。我会再尽力的说服他们,把你接回去住。”依晨坚定的承诺着。
我笑着:“谢谢哥了。爸妈他们很关心我的,也没有不管我,要不也不会寄这么多的东西过来的。……放心吧……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的……好了,饭吃完了吗?你要快点,别一会耽误了车。”
依晨抬手看了一下表。惊叫了一声,赶快冲上楼去拿行李。
临走的时候,依晨看着我,脸上尽是担扰和无奈。说了好多叮嘱的话,我都笑着答应。感觉我们两个就像是即将分离的情人一般恋恋不舍。我只是希望他真的再说下去了,再说下去,我就真的要落下泪来了。
山路弯弯。从祖宅的庭院望去,依稀可以看到下面的村落和碧湖。
细雨蒙蒙,如烟笼罩,空气潮湿的厉害。
我看着渐行渐远的人,不知为何,心里有着惆怅,好像很多话没有说。我应该再跟他多说一些话的,好像至此以后都不会再见面了一般。
奇遇
依晨走了之后,这里的日子过的更加的简单和平淡。
我依然不能吃荤菜。
而两个老人似乎也琢磨出了我的喜好。也不再煮荤食,只是每天都给我熬汤喝,汤料隔三差五的换一次。刚开始我还不明所以,后来通过老管家的笔述我才了解,这汤是用来保身安胎的,大补。是两人在山里寻的老茹制成的,非常有营养。
虽然没有父母在身边。但是两个老人依然捧我在手心上,尤其是有孕在身,什么事情都不让我插手。
于是我每天的工作就是,吃,睡和看书。
时间慢慢流淌。时日变幻。但是对于我来说,只是日与夜的交更,并无其他的不同之处。
镇上的李医生也来看过几次,都说并无大事,只不过就是身体太过纤弱。若这样下去,过不久生产可能会极痛苦。并且提醒我多加注意。虽然我一直都把这话记在心上,可是胖不起来也不是由我一人所能决定的事啊。
祖宅里有一幢二层楼高的藏书小楼。
虽然历史悠久,可是书房里依然打扫整洁,透着淡淡的芸草的香气。上万册的藏书罗列整齐的摆放在书架上,墙上挂着央普家族世代祖先的画像。
走进书房就会让人有一种历史倒流的错觉。
藏书多以古籍和文献居多,不过中国历代的明史和野史的资料也是应有尽有。古籍和文献的文字生涩而古板,没有过多可看之处。但是人物传纪和历史杜撰的内容却要有意思的多,可能因为我对历史比较感兴趣的原因,所以看着并不觉得枯燥和乏味。
但是在每一个令人昏睡的午后,在我的心里都有着一种惆然。
虽然肚子里的小生命鲜活而又真实。可是我却觉得心里十分的难过,像是失去了什么,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但是又感觉我像是把某种重要的东西忘记了一样。或者说是忘记了某一个人,某一个对于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也许那个人,就是我爱的人吧。
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想起他,我心里感觉就像是打翻了的调味瓶一样,什么味道都有。有甜蜜的,有柔情的,有感动的,有倾心,也有苦涩的和痛苦的。
在这么长的时间里。我都在反复的想着一个问题,我是怎么离开他的?为什么我对他会一点印象都没有呢?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为什么呢?而他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难道……难道他爱的人不是我吗?
我有些不安。不知如何是好?
也许他并不知道孩子的事吧,也许并不知道我有了这个孩子。也许我离开家太远了,他找不到这个地方,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走的那么远。但是为了保全这个孩子,我不得不选择隐居。
我将那条绣带随时的带在身上。绣带上的线色非常的明艳,并没有随着时间和使用频率过多而有所褪色和磨损。绣工考究,几乎看不到针缝。
我看着,想着这到底是出自谁人之手呢?是谁可以制作出这么完美的绣带来呢?
转眼间已至隔年。
现在北方应该是隆冬时节,但是南方的冬天并不寒冷,尤其是四季如春的云南。若说冷,那不过是阴冷和潮湿而已。
和两位老人相处之后,渐渐的也能听的懂一些地方的方言。沟通起来也方便了很多。
而我的肚子也越来越大,走路的时候都需要极缓而小心。可能是不吃荤食的原因,所以整个人看起来,只有肚子是圆圆的而四肢显得格外纤细。
管家婆看到我都在说,肚子这么大,要不是个胖小子,要不是一对漂亮的双胞胎。
我呵呵的笑着,真的希望他能有一双漂亮的眼睛。像星子一般。
父亲和母亲答应春节南下到祖宅来过年,而哥也因为要赶在春节之前回来,连的新年和圣诞节的假都没有回国,而请在春节的时候回来。
想到春节的时候终于可以一家团聚了。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一月的一天,天正下着细细的雨粒,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像在下雨。但是如果一出去,就能感觉到细小的雨粒扑在脸上。
我挻着大肚子,几乎足不出户。因为已经快到八个月了,所以我居住的地方也已经从阁楼上搬了出来,为了方便我看书,所以我便住进了藏书楼中。
吃过午饭,我躺在躺椅上昏昏欲睡。屋里的火盆烧得正旺,一派暖融融的氛围。我手里握着老管家刚从二楼的隔层里搬出来的书。那些书都是历代祖先的个人传纪。有的是自传,有的是他人代写。从中可以看出央普家族在历史的潮流当中的所经历的坎坎坷坷,也颇具惊险。
屋外纷飞的细雨,下了很久了。屋檐已经开始滴水了,一滴一滴的,晶莹剔透,像谁的眼泪一般,缓缓的飘落,又击的粉碎。
过了这么久了,我的心中有点埋怨。
他是谁呢?怎么还不来找我呢?难道真的是不要我了吗?为什么不要我了啊?
我努力的回想着,想着那个人是什么模样的。可是过了这么久,在我的脑海里他的印象,依然十分的模糊,只有鲜红的衣裳和漆黑的长发,想着他应该有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睛。也许应该会有很温暖的手。
我吸了吸鼻子,感觉眼泪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
肚子里的孩子仿佛感受到了我的情结一样,不安的动了一下。
我吓了一跳,立刻挘藪{眼睛。说什么也不能让自己的情结牵扯到肚子里的孩子。
我变换了一下身子,将精力放到手中的书上去。希望自己可以投入更多一些,这样就可以不用想起那些令人烦恼的事了。很多时候都是看着看着便会入睡,尤其是这样一个阴雨连绵的天气,更加催人入眠。
手中的这本是央普家第36代祖先央普嘉翰的自传。时间背景应该正是清未民初的时候。那个新旧交替,战乱频频的年代。叙述方式也是那个年代特有的古文与现代文相结合的一种形式。
我随手一翻,随意的浏览着。
那正好是在讲央普嘉翰在为这座老宅选址的事。
“家宅已破旧不堪,房屋稀少,人丁众多,家宅已经不堪负荷。因靠江岸,过往车船,噪杂音不绝。另外事值战乱,毫无宁日。老母又年过八十,父亲便命我南下寻找一处可休身养性之佳处。
现局势不稳,每一边的人都急需拉拢和交结。绝不得马虎一二。店铺事宜众多而繁乱,无所分身。便只能先请一位风水先生南下堪察。
……
过了段时日。先生回渝,面见后,先生喜悦于面,言在滇南一带有一佳处。面南,背靠璧山,面朝璧水,四季如春,乃世间少有的绝处。另卜过灵卦,滇南乃是仙人休憩之所,天灵地气,实属难得。
我不以为意。但母亲听了大喜。直命我火速前往南下做进一步的求证。
……
移办手中事务之后。我便随先生南下。经过整月的艰程,终于到达滇南。
此处真是一妙处,我刚到这里便也喜欢上这地方了。外界虽值战乱,但这里犹如世外桃源一般,不喑世事,与世无争。我决定先去看址,再和父母官商讨乔迁之事。
那日天空正飘着细雨,雨如细毛,视野模糊。天地如笼纱一般,一派朦胧。
但却更添此处的优美。另一番胜景。
因想参观,而风水先生经过长途跋涉已累,因此便留我独自一人沿湖而游。
初春时节,万物复苏,草木葱郁,碧柳烂花,景色醉人。
不知不觉,所行甚远矣。四周雾汽也变得凝重,更加无法视物。我这才惊觉,出来有些时候了。于是便想掉头而回。
可是寻了半晌,也没法找到来时之路。我心急如焚,心想,这荒郊野外,莫不要被兽刁了去才好。
又走了一些。前方一条小径,蜿蜒而上,甚喜。有路,源因为有人而成。
走近一望,才看出,这路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