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朱贺年的这条建议出乎意料地得到了县常委的一致认同。不过在征求兰永章、薛华鼎意见时,遇到了一点麻烦。
薛华鼎没有说什么,因为朱贺年在常委会会议散了之后,就已经打电话劝说了,其主要理由就是薛华鼎没有独当一面的行政经验,利用这个短暂的机会积累一些经验对他薛华鼎的前途发展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他只是担心这个关键时刻过去,所作所为能不能得到下面的人和县委县政府的认同。在朱贺年打了定心针之后,薛华鼎也就同意了。朱贺年说道:“只要你不犯错误。安心做事,我们县委就会满意。”
兰永章则主动提出让薛华鼎当代理乡党委书记,他自己退一步只当乡长。
当征询他意见的田国峰问他是不是有个人情绪在里面时,兰永章苦笑着说道:“要我说实话地话,还真有点个人情绪。我们提出的乡政府里的人选都被你们县委否决了,我心情当然不好。……。既然你们已经决定让薛助理暂时下来代理一段时间,我个人还是非常欢迎的。但他本身就是副处级干部,怎么能屈尊在我的下面?为了更好地搞好工作,我建议让薛助理代理乡党委书记,我来配合他。我向你田县长保证,我一定会认认真真地工作,全面地配合他。即使这个班子是短暂的,我们也会把这个班子搭好。”
田国峰道:“你也知道,薛助理在你们乡只是过渡。如果让他一去就代理乡党委书记,能不能领导好一个乡地工作暂且不说,但明显会让你们乡的干部产生抵触情绪。如果过渡不好。你们乡的工作就被动了,抗洪抢险和破案都可能受到不好的影响,产生不可预料的后果。所以请你从工作的角度去考虑,不要顾忌他的处级干部身份,我们可以把他看做是挂职锻炼嘛。再说,你也认识他,了解他,薛华鼎薛助理,不是那种斤斤计较身份地位的人。如果连几个月的工作都配合不好,一点委屈都受不得。那他能成什么大事?就这么定了吧。”
兰永章道:“既然田县长你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算作挂职锻炼。那好吧。我同意县委县政府地决议。”
田国峰道:“嗯。不过,你工作的时候注意一下,既要安排好他的工作,也不要过于……”田国峰说到这里没有继续说。
兰永章笑道:“我知道。无论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上地事。我都会注意的。绝对不会损害薛助理的威信,更会刁难他。我可不敢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过不了几天,他就是我的顶头上司了,我能不小心翼翼吗?呵呵。田县长。你放心吧!”
“你是老干部了。这个度如何把握,我相信你心里有数。呵呵。我可不想你们闹矛盾,也不想我们派一个享福的老爷下去,让你们心里骂我们县委县政府的娘。”田国峰笑着挂了电话。检查的任务,调到晾袍乡挂职锻炼当代理乡长。县委书记朱贺年告诉他,在当代理乡长期间不改变与原有的人事隶属关系和工资待遇。也就是说薛华鼎依然还是享受县长助理的待遇。
挂职锻炼是一种公务员交流的形式,是非常常见地现象。一般是指机关有计划地选派官员在一定时间内到下级机关或者上级机关、其他地区机关以及国有企业事业单位担任一定职务,经受锻炼,丰富经验,增长才干。
挂职锻炼带有一定的指令性和计划性,在什么时候、选派什么人到什么地方和单位去挂职锻炼以及让公务员挂什么职、锻炼的时间多长等问题,都是由机关决定并与接受挂职人员的单位事先协商做好计划而组织实施的。挂职锻炼地时间一般是一至两年,时间过长会影响原单位的工作安排,时间过短则有可能达不到锻炼的目的。对挂职锻炼的去向范围规定地是下级机关或者上级机关、其他地区机关以及国有企业事业单位。
只是薛华鼎这种下派则没有这么正规,时间肯定也不会长达一年甚至二年,只要晾袍乡地局面有所改善,积累了行政经验的他就可以回到原位。
朱贺年甚至还暗示,如果薛华鼎在下面做出成绩地话,他有可能在回到县里的时候直接跨过县长助理而当上副县长。
在走马上任——确切地说是走马下任——的那天,田县长和县委组织部长亲自送他前来。本来薛华鼎拒绝了田县长,但田县长笑着说是顺便过来给晾袍乡的干部鼓鼓劲,督促他们搞好抗洪抢险工作。现在洪水已经超过警戒水位一点二米了,大堤的不少地方都出现了小小的险情。
正因为大堤出现了险情,原来计划的欢迎仪式被迫取消。只有兰永章和一个副党委、二个副乡长抽空赶过来与薛华鼎握了握手,说了几句欢迎等场面上的话。他们都没有客气几句就开始向田县长汇报了大堤的紧张情况,希望县里再调拨一些抗洪抢险物质过来。
堤外的洪水还在持续而缓慢地上涨,各地一个又一个告急电话传了过来,几个人的手机几乎都没有停。在见面并汇报的这段时间里,有人说发现了渗水,有人说需要更多的劳力,也有人请求他们调集更多的沙石……
听到情况越来越紧急,兰永章为难地对田国峰和薛华鼎道:“田县长、薛助理,真是对不起。只怕我们都不能陪你们吃中饭了,我们现在必须到抗洪抢险的第一线去。”
第419章 【上堤】
田国峰大手一挥,说道:“我们几个大男子汉,要你们陪什么?现在是特殊情况特殊处理,相关交接工作以后再说。既然防汛情况紧急,你们就马上动身出发。我告诉你们,千万要保住大堤,出了大事,我惟你们是问。还有,后天洪峰经过我们这里,你们有把握没有?……,那就好,你们都走!我们随后就到。”
看到兰永章等乡政府干部动身欲走,初来乍到的薛华鼎有点茫然:按道理自己已经是晾袍乡临时代理乡长,根据职务和工作性质,他应该跟兰永章走。可现在情况紧急,来不及分工,也没有什么工作安排,可以说是薛华鼎他还没有正式上任,作为县长助理跟着县长田国峰走似乎更有理由。
他正要开口相询,刚走二步的兰永章却快速地转身走近田国峰,小声地和他嘀咕了几句。其他乡干部或骑摩托车或搭摩托车,都先后告别离开。
薛华鼎不知道他们说什么,只见田国峰眼睛瞧着自己点了点头。
兰永章笑着对薛华鼎道:“薛助理,你先坐田县长的车,陪着田县长和刘部长看看我们大堤的情况。等田县长、刘部长检查完了之后,晚上我们在加征村村委主任家会面,再进行具体的分工,怎么样?有什么事就打我的电话。”薛华鼎点了点头,说道:“好的。”说着,他也笑着说道,“兰书记,我现在是你手下一员,有事你就安排下来,我保证努力去做。做的不好请批评。你就不要喊什么助理不助理了。”
兰永章道:“行,薛乡长,等下见!”
薛华鼎惊讶地看着转身离开朝他自己的车走过去的兰永章,心里想:“县长下来检查工作,难道你乡党委书记不陪同?让他一个光杆司令检查什么?”
田国峰与兰永章挥手告别之后,笑着对薛华鼎道:“小薛,上车吧。现在情况紧急。他要马上赶到他负责的那一段大堤去。呵呵,你以为我们县干部每次检查都要前呼后拥?那是平时。真要出现了什么险情还这么做地话,那谁陪同我们,谁就是犯罪!”
薛华鼎等田国峰上车之后,也上了车,说道:“那也不能一个陪同人员也没有吧?检查中你要发现了问题怎么办,你向谁下指示?”
田国峰举着自己的手机笑道:“不有这个吗?有了它你还担心我不能下指令?我随时可以跟他们联系。再说我们每到一段大堤,就有相关的责任人会向我们汇报情况。还有。你现在不是晾袍乡的乡长吗?乡长陪县长,名正言顺啊。呵呵,闲话少说,我们走吧!”
晾袍乡和周围的几个乡镇都处于一个湖区地域内,是几十年前“农业学大寨”时出动无数的人力,用了几年时间人工围起来的一块淤泥地。薛华鼎他们所处地位置位于人工院的中间,离大堤还有八九里地距离。
其实,晾袍乡地域与大堤相伴的并不多,这个乡负责的大堤位置并不属于晾袍乡,而是在乐平乡境内。在湖区生活过的人都清楚。湖区防守大堤时,农民很少是负责本乡本村的大堤,一般都是异地防守。政府之所以这么做,让农民跑十几甚至几十公里远的地方去值守,而不是在家门口附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这样做,可以防止农民责任心不强,时时往家里跑。特别是出了险情的时候。如果离家近,那些在大堤上防守地农民肯定会分心,甚至可能丢下出险的大堤而不顾,强行跑回家抢救自己的家产、家人等等。那么,大堤的更危险了。
这几天连续下雨。乡间土路的路况很差。而且越接近大堤。田县长的车就越发不好走了。好几次他们坐的小车都陷进土路里的泥坑里。不说薛华鼎和组织部刘部长,就是田国峰这个县长也要下车来推几下。这样车才能继续前行。
推了几次后,他们三人都有点累了,不想再爬进爬出,干脆让司机一个人开车,他们走路。
薛华鼎看着小车摇摇晃晃地走出了一个泥坑后,放心地走到路边的斜坡上,利用坡上的青草擦了擦皮鞋上地稀泥。他笑着对刘部长道:“刘部长,以前下乡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吧?”
刘部长笑道:“是啊。不过二十多年前这种事我可常遇到。”他擦了擦鞋子,继续说道:“当年搞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我在一个乡插队,天天打赤脚,挑着秧走在路上很是轻松。现在不行了,打赤脚我都走不了路,路上的石头咬脚。嗨,刚才我嘴里都进了不少泥巴。”
走在前面同样是一身泥水的田国峰回过头对薛华鼎道:“小薛,上山下乡的事你不知道吧?那时候你还是几岁的孩子。我也下过乡,在乡里干了五年,还当过民兵排长呢。呵呵,农闲的时候天天晚上搞训练,累过半死。不过,很是开心。穷乐,反正大家都没好吃的,也没有什么好穿的。”
走在路边坡上地青草里,薛华鼎看着泥坑不断的土路,随口问道:“田县长,怎么晾袍乡的情况这么糟?连一条沙石路都没有?路的情况这么样,经济怎么可能发展上去?”
田国峰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说道:“是啊,要想富,先修路。可晾袍乡地经济实在太糟糕,过去大集体地时候是每年都要吃国家的返销粮才行。现在,农民吃饭问题基本解决了,但没钱。经济收入也好,税收也好,都是在全县乡镇中排名最低地。乡政府官员的工资都要靠县里拨款解决,很多人去年的工资还没到位呢。去年乡里老师的工资还是县教育局从我县长专项资金里拿出一笔解决了一部分问题。因为担心乡里截留,我们县里还专门派人下来督促,用党纪政纪警告他们必须专款专用,这才确保这些资金没有被乡政府挪作他用的,真正发到老师手里。哎——”
田国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县里从他们乡里几乎没有收缴过一分钱,就是通过税收的形式临时收上去了,也马上用其他名目返了回来。你也知道我们县地经济怎么样,全县要填的窟窿有多少,有多大?你想我们哪里能筹一大笔钱为他们乡修路?他们以前想过很多办法,也打了很多报告,但巧媳妇也难做无米之炊吧?兰永章刚到这里上任的时候。又打报告说要修路的,想修一条沥青路。让这条路与那条连接县城和市里的路对接起来。可我们县里只要他们乡负担百分之三十的资金他们都拿不出来。报告就这么搁浅了。我们跟公路局的人商量了一下,决定今年下半年或者明年上半年全部由县里出钱,先修一条好一点地砂石路再说。等今后他们乡经济发展了,再将砂石路改为沥青路或者水泥路。”
田国峰和薛华鼎说话的时候,都没有把薛华鼎当着晾袍乡乡长地位置进行考虑。就是刘部长也没有认为里面有什么不妥当的。毕竟薛华鼎只是临时来充实一下晾袍乡的领导力量而已,等这里的紧张期一过就走。
田国峰说到这里,心里一动。问道:“小薛,你能不能活动一下,从外面活动一点资金过来,让晾袍乡的交通改善改善,这可是大家都期盼的事。”
薛华鼎看了田国峰一眼,没有立即答话,想了一会才说道:“我想想看。我想只要县里在政策、资金上多倾斜一点,修条路还是没问题吧?”
田国峰笑道:“你还没上任就胳膊往外拐了?呵呵,倾斜一点还是可能,但不能做的太突出。我们县地情况好的好不到哪里去。口子一开,别人就会囔着要。”
没有走上几里路,几个人都是一身臭汗了。车还是司机开着,一个人慢腾腾地移动它,遇到干硬一点的路面,它还跑得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