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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牛水生,跟市委办公室联系之后,他们来到市委书记孙迪华地办公室就拘谨多了。不但薛华鼎认真严肃起来,心里有点点紧张。就是担任县委书记多年傅全和也有点放不开。
孙迪华秘书和牛水生秘书也是性格迥异,见了他们面就只有五个字:“你们好。请坐。”
因为是临时加进来进行汇报,二人在张秘书办公室等了好久。好不容易进去了,孙迪华听了傅全和汇报之后,只说了几句话,就打发他们走了。
从孙迪华办公室出来,他们二个拜访了市委秘书长刘桂清以及常务副市长、市委副书记、副市长等人,中午请了几个职能部门头头吃饭,如交通局、市计委等等部门领导。
下午接着找人。
找完了所要找地人,时间也比较晚了。薛华鼎就留在了市了。傅全和他们都回去了。
既然已经决定拿纸厂开刀,而且要在换届之前拿出方案,最好是有所动作。这对薛华鼎而言,时间很紧张。
第二天回县里之后,他马上召集政府一班子人开了一个碰头会,他将自己大部分工作交给了常务副县长贾红军负责。自己则带着主管工业交通罗国威副县长、乡镇企业局局长王强、劳动局局长曹森、环保局局长钱国光等人下午就到纸厂进行调研。
闻听薛华鼎县长亲自带队前来调研。浏章县造纸一厂领导在党委书记兼厂长刘东林率领下站在厂大门口迎接。
对于这次调研。纸一厂上下都非常重视。被纸二厂打压得透不过气来地他们以为这次县里组织调研是一个发泄怨气、实现企业重新盈利契机。
全工厂干部职工难得一次上下同心:破败工厂打扫地干干净净,工厂里里外外都收拾一新。造纸设备干脆停工进行清理。
只可惜设备太旧。设施太老,怎么收拾都掩饰不了衰败之气。这种气是从工厂地骨子里、工人骨子里散发出来,用最多标语、鲜花都消除不了。
薛华鼎一行人首先被请进了会议室。会议室内张贴、悬挂一房子奖状、锦旗,还有不少奖杯。有不少奖状、锦旗都因为年岁太久而显得肮脏不堪。
薛华鼎在坐下时候,稍微扫了一下墙上荣誉品,让他惊讶是,有一面锦旗竟然是54年由省里颁发:到如今可是整整四十四年了!
刘东林厂长以为薛华鼎对这些荣誉成列品感兴趣,连忙说道:“薛县长,现在我们这个厂看起来很破地样子,但我们厂历史可不简单,可以用得上辉煌一词。”
听了他话,所有人都把目光移到墙上,看着琳琅满目奖品、证书……
刘东林借题发挥道:“说起来你们也许不信。我们厂还有一位全国劳模呢。我们厂从国家、以前轻工业部、省、市获了无数荣誉,有着优良地传统,为国家、为我们县都做出了巨大贡献。看着现在我们厂现在这个样子,我们心痛啊。我们请求各位领导能给我们厂一个机会,让我们老厂再次焕发新春,为全县地经济做出我们工人老大哥应有贡献。”
薛华鼎笑道:“刘厂长,你这演讲是不是开场白?我们今天之所以来,就是希望你们厂能焕发新春,更希望你们为我们县地经济发展做出贡献,也为你们自己获得更多经济效益。”
刘东林厂长等大家都入座后,就按照原定程序开始了汇报。
汇报内容先是描述这个厂辉煌过去,不但有各级组织授予荣誉,还有每年产值、上交利润等等具体数字。当然,在说到成绩时候,刘东林厂长还附带说了一些其他成绩,如工人舍身救人、见义勇为、拾金不昧等等。
说完成绩之后,就是一大段诉苦:上级只知道收税,不知道投入,导致设备一直没有更新;工厂贷款不到,无法添置新污水处理设备;因为效益不好,工厂留不住技术人才,导致工厂产品质量越来越缺乏竞争力;也因为工厂效益不好,工人工资不能全额发放,生病工人医药费不能报销;因为没钱,工人没有住房住,还有一家三代住一间十几平方米房间;因为缺钱,厂里最好车是一台旧桑塔纳……
第502章
诉完一大堆苦之后,刘东林自然把话题转入到真正正题。当然,他说比较含蓄,没有直接说环保局罚款太重,也没有说县里某些职能单位对纸二厂偏心,更没有点出有人在打压纸一厂,在侵吞他们那已经非常可怜市场。
他只是说他们希望:希望县政府能把这个具有光荣历史纸厂作为一个重点保护单位,希望能看在全厂近二百工人情况下,适当考虑纸厂销路问题。也希望县政府出面,做一下银行工作,让他们贷到足够贷款。还希望县政府能给纸厂一笔扶助资金……
正在侃侃而谈刘东林压根就没有想到这次来调研薛华鼎不仅是要把他们赖以生存芦苇场给拿掉,还想把他们这个有无数荣誉纸厂给破产或拍卖掉。
当刘东林汇报时候,无论是薛华鼎还是其他参与调研领导,都没有插言,除了记录就是记录。这让刘东林感到有点不妙:以前每次领导下来考察,即使对厂里有什么意见、看法,都要在表面上表扬鼓励一番,不可能像现在这样一个个成了泥塑菩萨。
听完了汇报,薛华鼎让自己秘书王波找厂里人事科科长索要这里退休职工、在职职工相关资料。然后指示刘东林厂长带他们调研组一行到车间、厂区看一看。在厂领导安排下,车间正在满负荷地生产。现在正在生产岗位上生产工人都是厂里挑选出来地技术骨干或者说相貌比较周正一点工人,为了就是尽可能给领导们留下一个工厂还是有生产能力、都在用心工作、将来也是有希望好印象。
只可惜薛华鼎一行没有带摄像机来也没有仔细查看。浪费了刘东林等人一番心血。
他们目光都落在设备、设施上。车间里设备陈旧,不少设备都掉了漆,地面也是一片又一片常年遗留污迹,虽然他们仔细打扫了。
走马观花地看完生产车间,薛华鼎一行不顾刘东林等厂领导不愿意,来到了污水处理车间。偌大车间里只有几台抽水泵在工作,而且这些抽水泵都是把车间产生污水抽到这里大水池中,没有对这些污水做任何处理。
那些大体积污水处理设备早已经锈蚀,估计是开不起来,或者运行地时候太难看。=所以厂里干脆连样子都不做给调研组看,担心弄巧成拙。
污水“处理”车间里充满了难闻气温,弥漫到周围空中。
薛华鼎被熏得眼睛都差点睁不开,只稍微呆了十几秒钟就撤退了。他们动作快速地“逃”到了排污口,也就是湖边。
一条排放污水水泥渠直通大湖深处。
现在排污口当然被关闭,没有滴水流出来。但以前排污留下痕迹依然在目,水泥渠渠壁和底部都留有污水湿印,残留着不少黄色泡沫和刺鼻气味。
薛华鼎皱着眉头转头问环保局局长钱国光道:“钱局长,他们这种污水排出去,对我们地环境会造成什么影响?”
刘东林等厂领导一脸菜色。心里终于明白薛华鼎一行今天来不是替纸厂排忧解难,而是来“找茬”。心里对这个厂前途终于有点绝望了。
钱国光回答道:“首先是气味难闻,破坏了我们地空气质量,影响周围居民生活。只要他们纸厂一生产。周围居民就受罪,如果风向不对,周围人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第二就是这些废水营养过多,就是说这水很肥。造成湖水里养分大,各种浮游生物和水底植物生长旺盛,严重影响水质。也容易造成水质腐败发臭。以前这里水可以生喝。而现在就是煮开了别人也不敢喝。第三,污水中含有大量细小地植物纤维,这些纤维很容易进入鱼类体内,特别是附在鱼类腮部。轻者造成鱼腮堵塞,鱼呼吸不畅,或者鱼腮糜烂,导致鱼类生病、生长缓慢。重者直接导致鱼类死亡。可以说,这池污水是一池毒水。夏天湖水足,水流快,湖水更新快,不会对我们县城自来水厂造成什么影响。但到冬天枯水季节就很危险,去年这里污水就差点流到自来水厂取水口了。”
环保局和纸厂已经成了冤家对头。一个罚款一个被罚。只是纸厂就是赖着不交钱,环保局虽然也肚子气也无可奈何。现在薛华鼎这个县长在这里。钱国光自然没有好话。当然,因为刘东林就在面前,他也没有把事实故意夸大。
刘东林争辩道:“以前我们也是这么做。而且现在大家也是这么做。****如果县里能给我们资金购买新污水处理设备,我们也可以让污水达标再排出去。”
他话里有二层意思:一层是纸二厂跟我们是一样。第二层是说县里要解决这些问题话,县里必须掏钱出来。
钱国光冷笑道:“那也未必。”
刘东林心虚地没有说话。
薛华鼎和其他人一样有点不解,问道:“买了污水处理设备,排放地污水也不行?”
钱国光冷笑了一下,回答道:“如果污水都经过污水处理设备处理,污水设备买又是正规厂家产品,处理后污水当然可以达到排放标准。问题是污水处理设备是一个大电耗子,需要消耗大量电力才能保持它们运转。他们纸一厂地经济效益这么不好,如果所有污水都进行处理地话,生产纸张所能产生利润全部用来买电估计还少了。工人吃什么?他们会舍得?”
“哦。”几个人点了点头。
薛华鼎问刘东林道:“刘厂长,你们生产地纸除了在我们县销售外,还销往哪里?”
“……。基本都在我们县。如果市场被他们纸二厂拿走话,那我们厂就彻底死了。我们可是一百多工人。”刘东林还在做着恢复政府保护他们市场地美梦。
“临近县市场都打不进去?”薛华鼎有点奇怪地问道。
“以前可以,但现在不行了。市里不像以前一样支持我们,让其他县随意进外地纸张。”刘东林怨恨地说道。
薛华鼎没有再问,眼睛看着湖水远处,心里想:“如果质量差,市里就是支持你们,顾客也不会买你们。现在可不像以前商品缺乏,基本是卖方市场。”
告别了纸一厂领导,薛华鼎一行没有吃纸一厂为他们准备晚饭就驱车到了纸二厂。
纸二厂情形大同小异。只是纸二厂规模更大、排放污水更多。稍微不同是纸二厂地设备、设施没有纸一厂这么陈旧,纸张销路也比纸一厂稍微广一些,他们纸张销售到了临近几个县,甚至销售到了其他市。只是所有产品都是低值劣质,即使赚钱也是赚一点点手工费,或者说卖出来钱基本都是一些原料钱。
计划二天调研,薛华鼎他们半天就结束了,他们在纸二厂花时间更少。也没有在纸二厂吃晚饭就打道回府,各自回家。
大家脸上都是一脸沉重,除了环保局局长已经了解情况而不惊讶外。其他人都是一幅实在没想到表情。
晚上,招待所肖经理亲自送来水果,然后笑问薛华鼎道:“薛县长,县里是不是真地准备将纸厂卖掉?”
薛华鼎反问道:“那你有什么高招将它们救出来?”
肖经理一愣。想了一下,说道:“救出来高招没有,除非花很多很多钱。我只能保住它们不死。”
薛华鼎道:“你能保它们不死?实际上,它们已经死了,已经无可救药了。”
“已经死了?你意思是说一定要便宜卖掉它们?”
“难道不是死了?如果我们按市场价格卖芦苇原料给二个纸厂。你说它们能支撑几天?”薛华鼎问道。
“这样做那肯定不行。薛县长,是不是真准备将纸厂卖了?”
“暂时还没有确定。怎么,你真地想买?”
肖经理点了点头,马上又摇头,说道:“不是我买,是我爸爸他们想买。今天你们走之后,他们几个人在一起商量了很久。如果姓王一百五十万买,那他们就出一百六十万
薛华鼎知道这些买纸厂人打什么小九九——无非是看中了那片不要什么投资就可以卖钱芦苇地。
他也不点破,而是问道:“你们就不再担心市场了?他姓王地也许很更加气愤。什么市场也不给你们了。”
肖经理笑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薛华鼎问题,而是继续说道:“反正我们出钱比他姓王高。薛县长,出价高者得纸厂,这应该没问题吧?我们知道你薛县长是一个很公正领导。”
薛华鼎说道:“你这是给我带高帽子。不过,我也可以给你一个底。如果我们卖厂话。肯定会公开进行,肯定容许大家公平竞争。绝不会私下进行交易。也欢迎有实力、有兴趣人来参加。”
肖经理从薛华鼎话了听出了一点弦外之音,连忙说道:“我爸爸他们并没有这么多钱,他们一直在纸厂工作,靠都是工资收入和这么多年积蓄。他们几个人肯定买不起,他们是准备联合厂里地职工一起集资把它买下来。”
“噢,这倒是一个思路。我会好好考虑。”薛华鼎想了想。
肖经理也实现了自己目,就笑着离开了。
薛华鼎刚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