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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声音让我清醒了不少,我在绝望中,在地狱的边缘找到了一丝希望,但我并不对这抱有太多,我知道,即使有警察来,我也难逃这劫。
是的,是有警察来了,我听到了那激动人心的警笛声由远到近。
那声音让人欣喜又让人恐惧,它的到来意味着什么,我有生的希望,同时也告诉我,这条疯狗在警察到来前,要对我做最后的暴行,我听到了他们的脚步声,他喊了声:"操他妈的,找死!",我又听到哗啦的声音,闭上眼睛,我本能地把头转到地上,护住脸。犹如一把匕首插进我的脑袋上,我不停地晃动身子,把脸移动到别处,但疼痛还是让我慢慢地失去了知觉。
我醒来时,第一感觉是痛,脸上如火烧一般,身体不能动弹,我听到他们的哭泣声,是菲菲的,还有我爸和一些人的,我听到了那声音,我想去睁开眼睛,可睁了很久也睁不开。
菲菲喊着:"他醒了!"。
我爸不停地叫着:"儿,我的儿!",他来摸我,我张了张嘴巴,很疼,吃力,张不开,张了几次,也没说出话来,我听到我爸泣不成声地说:"小童,醒醒,是爸爸,爸爸在这,你看我!"。
菲菲也在喊,"小童,你醒来啊,醒来!"。
我最后睁开了眼睛,微微的,很模糊地看了点光线,但具体什么都看不清楚,灯光很亮,医生被叫了进来。
我又把眼睛闭上了,我的身体很疼,整个头都疼,像有无数根针扎在里面一样。
第一百七十七节
脑袋似乎要炸开了,我想跟他们说我的痛苦,可我却一点办法没有,那个时候,我失去了理智,甚至不会想到他们会担心,我要向他们说我的痛苦,再活不下去了。
“医生,他怎么不能说话啊,也睁不开眼睛?"
“不要紧张,暂时没事,硫——",医生刚想说这个,突然停住了,似乎有人拉住了他。
我明白了,我突然想到了先前的所有的一切,我想去摸我的脸,可我抬不起手,动了两下,发现手被什么东西捆绑住了,我憋了很久,终于说出话来,问了句:"毁容了吗?"。
“没,没有!",有人立刻回答道。
医生听到我说话,立刻拿听诊器在我的胸部上下滑动了下,然后说:"年轻人,想开点,你没事的,知道吗?忍着点痛苦啊!",那声音告诉我,那是一个年纪比较大点的医生。
我听他的话,点了点头,抿了抿嘴,嘴唇干的厉害,我又说了句:"我疼,难受!"。
“忍着点,没事的,忍会就好了!"
我爸大哭起来,摸着我的手,菲菲也哭,大壮是最后哭的,他哇地哭出声来跟医生说:"医生,求你,你用最好的医疗技术,花多少钱都行!"。
医生跟他解释着,他还在哭,我想,我明白了,如果是一般情况,大壮不会哭的,不会这样声嘶力竭,一定是很严重的。
“爸,别,别这,样!",我抿了下嘴,又说:"爸,我没事,没事!"。
“小童!",他悲痛地哭着,也没有了坚强的勇气,我爸被我姑姑拉开了,她一边哭一边说:"别这样,你这样哭,可叫孩子怎么受啊,你不要这样,他听你哭,他心里不是更难受吗?"。
我爸呜咽着,开始不哭,他也太苦了,他经历了这么多,他也脆弱,他何尝又不是个孩子,他的内心的脆弱,柔软,别人怎么能理解呢!
我的泪出来了,泪水让眼睛很痛,酸涩,我尽量点头说:"爸,我,我没事!"
“孩子,别说话了,听姑姑的,没事,我们都在!",姑姑说。
我不说了,也说不出来,就这样撑着,像被放入密闭的容器,不多会,我又睡着了。
不知道是困还是昏迷,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听到医生说:"你们都走开下,第二次手术很关键!"。
似乎又是生死离别,我又听到了哭声,心里难受,听那哭声心里更难受。
我被推进手术室,打过麻醉后,再次失去了知觉。
等我第三次醒来后,我感觉身体没那么疼痛了,只是微微的,不是很强烈,脸上还很热,但已经是我可以忍耐的疼痛了。
舒服了很多,我想我应该没事了吧,我再次试图去睁开眼睛,不多会,睁开了,我爸仍旧在,大壮菲菲他们也都在。
我看到了他们,他们都围了过来,仍旧要哭,我赶紧说:"别哭,我没事了,舒服多了,你们都别这样!"。
可他们还是哭了,我爸眼含泪水可怜巴巴地看着我,抓着我的手不说话,就那样看着,菲菲误着嘴哭,大壮趴我床边望着我说:"小童,没事了,一切都好了,你放开心,什么都没有!"。
可我从菲菲的眼神里感觉出了不妙,很不妙,她的眼神不光是伤心,还有一种是不忍心看我。
我想,我知道什么了,立刻想去摸脸,但手被大壮拉住了,我拼命地挣扎,我说:"你放开!"。
“不要,小童,你听我的,没事!",大壮不放,我去抬另一只手,结果也被大壮拉住了,我爸和菲菲就开始哭,亲戚们也哭。
我不去挣扎了,我望着大壮,露出可怕的目光说:"告诉我,我是不是毁容了,很可怕对吧?"。
“没有,你不要乱想,是一点点伤,不能乱碰,医生说没事,好了后,一点都看不出来!"。
我愣在那,从他的眼神里,我知道他在欺骗我。
足足有十分钟,我就那样看着他,最后闭上眼睛躺了回去,重重的,闭上眼睛,我想我不要去摸了,也不要看了。
我爸似乎在伤心之余还有安慰,他想我还活着就是最好的,我怎么个模样,他至少还有个儿子吧,他握着我的手不停地说:"没事的,小童,你听爸爸的,一切都没事,爸爸在这!"。
我转向我爸,皱着眉头,尽量让他放宽心说:"爸,我没事,不要这样,我知道,但我没事!"。
菲菲慢慢地走了过来,她靠近了我,拉过了那只被大壮拉着的手,望着我说:"小童,你别难过,真的没事,菲菲跟你保证,没事,很好的!"。
我看着她,突然想到什么,赶紧问她说:"她来过电话吗?"。
菲菲听到这句,手捂着嘴又要哭,大壮说:"恩,来过,问过了,她治疗的很好!"。
我突然抓住大壮的手说:"你们跟她说了吗?告诉我,有没有说?"。
“没,没有!",大壮说:"小童,我们只是怕她担心才没说的,不是因为别的。"
“不要跟她说,听到没,不要跟她说,听到没!不要!永远不要!",我激动地说,露出那种惊恐的表情。
第一百七十八节
大壮点了点头,而我不能确定他们有没有说,我想,不能告诉她,真的不能,永远都不要,如果我成了这个样子。
菲菲冒出了句,"不,小童,你错了,你别说没什么,有什么,她也不会的,不会的,她不是那种人,相信我,她说她想你,我们跟她说你去了你的手机坏了,她再打来,你跟她说!恐怕不能不跟她说,她似乎已经怀疑了。"。
我点了点头,下午的时候,她打来了,我听到了菲菲接了电话,菲菲犹豫了会,接了电话,装作什么事没有地,极力地笑笑说:"哦,姐啊,正好呢,他刚被我们叫出来,在吃饭呢,你让他跟你说啊,他手机还没修好!"。
我听到这话很紧张,僵了僵,菲菲捂住手机皱了下眉头,我点了点头,手机拿来过来,我撑着,呼了口气,菲菲把手机放到了我的耳边,我爸愣在那,似乎也很紧张。
我"喂"了声。
那边传来她的声音,"小童,你急死我了,手机坏了,怎么不打电话给我,你还好吧?"。
“恩,我很好,我听菲菲说了,也急,刚过来,想给你拨,你怎么样?身体还舒服吧?",我在一种十分痛苦的状态下,平静地说出这句。
她愣住了,过了会说:"小童,你别多想,我马上就会回去,你生气了吗?不要这样,傻瓜!"。
“没有,我,",我咳嗽了两声说:"没,我想你!"。
她又是发愣,然后说:"小童,你出事了吗?身体不舒服吗?还是怎么了?生我气了吗?"。
“不是的,不是——",我顿时激动起来,我怕她以为我生气,我不想让她误会我是生气了。
菲菲突然说话了,她对着电话说:"姐,你们别在电话里暧昧了,我和大壮都吃醋了哦!"。
眉姐似乎有些伤心,她笑笑说:"恩,你们先吃吧,我又要去做检查了!",我对着电话,一笑说:"宝贝,你好好照顾自己,我想你,你快点回来哦!"。
“恩!",她也笑了笑,挂了电话,挂了电话后,我在那里不停地喘息着,菲菲和大壮都望着我,我的眼泪就出来了,我的心疼的厉害,怎么办?她在打来怎么办?她见到我了怎么办?如果我真的没了样子,怎么还能见她呢?
我们彼此都没有多少言语,我一直那样躺着,望着窗外,他们也都围在周围,吃饭的时候,大壮和菲菲以及我爸会喂我吃饭,需要什么都他们照顾,我什么都不想说,我不想连累他们,可是又不得不连累他们。
时间无比的漫长,可是时间总是要过去,不管多难熬,都要过去,那天夜里,大壮和菲菲以及我爸一直守在那,似乎是一刻不给我去碰自己的脸,可是总是要碰到的,他们也无法阻拦,到下半夜的时候,我的脸痒的厉害,我想去摸,他们先是拦我,最后放弃了,我摸到了脸,上面全是麻麻的,很是恐怖,可怕,我一边摸,牙齿一边作响,最后他们抱着我哭,拉着我,不停地说:"小童,没事的,医生说会好的,不会留下疤痕,不会的!"。
我再次不再反抗了,眼睛望着一处发呆,悲痛从心里涌上大脑,一阵酸痛。
他们还在安慰我,他们把所有安慰的话都说遍了,最后甚至都找不到什么话了,可我几乎一句也没听进去。
大概快要天亮了,我就那样眼睛一动不动地愣在那,眼泪偶尔想到伤心处会落泪,我想我怎么不死掉呢!如果死了也许好点,尽管这死会给他们带来更大的痛苦,可这样的生,让人难以接受,我知道这世界有比我更痛苦的人,可这事落到了自己的身上,仍是无比伤心悲痛的。
不知不觉,我睡着了,实在是困了,最后,我索性都不要去想了,挨一秒就算一秒,一分钟就算一分钟,不去多想了,我害怕白天的到来,多希望一直这样黑暗,我想大了她,我们要怎样面对,如果她看到我的样子,会怎样想,我知道也许她会忽视一切,可重要给她带来多大的承受压力,我都能够想的出来。
日子一天天地划过的,每天都如同平时的一个星期,真的是度日如年。
杨一楠没有逃出滨江,被警察抓到了,我用我的代价换来的结果,我想我应该庆幸,最后的一丝,他与眉姐在十年前相识,而十年后,我毁在了他的手里。这或许就是命运,逃不过的,故事一开始就注定了这个结局。
那几天,我想了很多,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
我最终看到了我的样子,当我在那个夜里,故意装作睡着,等他们睡后,我偷偷爬起走到窗户边的时候,对着玻璃窗的边缘看到自己模样的时候,我在那里打晃。
不是我,这不是我,鬼一样的人,没有一处可以清晰,尽管我已经通过手摸到了自己样子的可怕,可还是被那模样震的撕心裂肺。
我张着嘴巴,头绷的要炸开,憋了很久,喊了出来。
第一百七十九节
他们被惊醒了,一起走过来拉住我,我爸似乎无力了,只能乞求我不要这样,所有安慰的话都说遍了,大壮按住我,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要说了,我就那样,低着头,他们反复安慰我,而我就那样待到第二天的中午,我才想明白什么,说出一句话来:"我不会干傻事的,没什么!",接着我就开始在那冷笑,笑的可怕,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这笑声是怎么发出来的。
所有人再靠近我,我都不让他们靠近了,尤其菲菲,我几乎不敢看她,我对她说:"不要靠近我,听到吗?不要看我,你回去,不要来,听我的!"。
菲菲摇摇头,眼睛迷茫地说:"不,小童,你知道吗?你永远是我认识的小童,什么都没改变,你相信我,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敬佩,爱慕来自他的心灵,眉姐一定是!"。
我不想多听这个,那个时候,我无法理解了,所有的话对我来说都是多余的,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