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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你开什么玩笑,不要昏过去?我等这句话等了多少年,今昔何昔,好不容易得来了,我不晕过去能对得起你对我的爱么?
刚想伸舌头翻白眼,听见大夫问权昕:“她喝了多少?”
“不知道,不过,请快点为她洗胃。”权昕放了我的手,扭过去跟大夫说话。
洗胃?不是为我吧?顾不得表达捕获爱情的激动之情,哗地就从床上坐起来了:“洗什么胃?”
“你不是中毒了吗?”大夫看我身轻如燕,鹞子翻身,鲤鱼打挺,狗熊过山地一跃而起,登时有点瞠目结舌的样子。
“谁中毒了?我只是咬了自己的舌头。”
奔忙的急诊室一下就凝固了。每个人都看着我,然后嘎吱嘎吱地转过眼睛看权昕。
权昕脸上的表情可以用泣血来形容,他指着我:“你……,喝了公司的水,然后肚子疼,没错吧?”
“没错,我摔了一下,咬了自己的舌头。”
权昕错愕地望了我半天,然后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过来一拉,我就倒他怀里了,他左手搂住我,右手在我耳朵上一拧:“还以为你食物中毒!干吗不早说?被你吓死了。”
痛痛,耳朵痛!同时吐血,实实在在地吐血!那能怪我吗?着急着慌地就往医院送,你给我时间解释了吗?耳朵被你拧掉的了!死权昕!
叭嗒,耳朵边一热,湿湿的顺着衣领下去了。被他裹在怀里,听见他的心跳,就像一条鱼,跳得水花四溅,我伸出手,按住了那条鱼,我吓到你了吗?权昕,对不起。
……
这场误会估计会一直在公司和医院流传下去的,每个听到的人都乐歪了嘴巴。事情是这样的,那天中午分公司恰好出现了集体中食物中毒事件,权昕在赶着去处理的当口,撞到了口鼻流血、直叫肚子疼的我,而且又说喝了公司的水,权昕的第一反应就是投毒的人在总公司也下了毒,见我五官都冒血了,自然是中毒已深,小命能不能保住都是问题,于是权昕拉着我做了一回末路狂花,跑到医院去大大搞笑了一把。
接下来几天,权昕都没搭理我。他说,分公司员工中毒事件非同小可,一定要妥当处置适当安抚。然后就咻咻地不见了影子。哈,不会是在突发事件下流露出了真实感情,所以害羞的躲起来了吧?
人在地上走,我在云上飘,那几天我窝着我的大舌头,扒拉着一朵小云彩在爱情国度做晕晕然旅行。权昕说他爱我呢,大家都帮我做证啊,他可赖不掉了。
……
没见他有几日,中秋,也恰是他生日,晚上,团月圆圆满满地挂在中天,权昕大手一挥,以领袖的姿态召唤同学朋友到中宝阁饭店小聚,庆祝生日顺便通告回国。
那天,从早上起我一直处于一种“凶猛”的状态,凶猛地冲进发型屋,凶猛地要求最高水平的发型,凶猛地逛街,凶猛地搜刮着时尚元素,打算把它们融会贯通后集结一身,这样的动物凶猛是为了晚上能有嫦娥般的美态,权昕,我的努力你看见了吗?如果我凶猛了,也是为了你哦。
平生第一次穿上了晚礼服似的纱裙、图钉做后跟儿的小皮靴,一走一拧,烫了头发,并买了一对很女人味的耳环,细长的链子下挂着浅紫色的珍珠,整体效果出来后一照镜子,哇一声,果然是嫦娥……旁边的兔妖……爱吃的兔草……下凡了。
这次的生日礼物也是我精心的准备的,一对钻戒,很朴素的铂金圈,四爪托座上镶着一模一样的两块白亮的钻石,唯一不同的是男式那只铂金圈粗些。
嘿嘿,我等不及了,想要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我要用钻石标明我是他的,他是我的。小时候送他那个铂金光圈,早该升级了。生日晚会结束时,我们肯定得一起回家,到那时候,把钻石和我的心一起掏出来晒月亮,心啊,钻啊,星啊,月啊,交相辉映,还不知是怎样一幅璀璨的景象呢,想着,脸就红成了周山上的枫叶,娇艳。
……
唱着小曲赴宴去了。
权昕那天穿蓝色的衬衣,走近能看到很细密的小竖纹,我凝视着衬衣看了一会儿,觉得那是蓝天下的白桦林,而他是白桦林下的俊朗坚实的山脉,散发着自然的神韵。
平凡如我,不可能不被如此佳境吸引。
在我注意他的同时,权昕也在打量我,先是皱了皱眉头,然后弯起眼睛摇着头笑:“我的小猪长成公主了。”
我的心脏在他语音落地的一瞬间停跳了。每个女孩都想当公主,我一直以为自己只能当狗尾草猪的,没想到挨了一刀就成公主了,代价虽然大了点,但还是值得的。
……
晚宴的气氛热闹到爆棚,权昕和他的朋友都很会闹,我无非是跟着瞎起个哄,哪热闹往哪儿拱。
酒过三巡,权昕接到了一个电话,脸色变了变,就急急忙忙地往外走去,只是下意识的,在他离开后,我开始站到包间的窗边向马路上张望。
楼下就是仁爱大道,城市的夜色在我眼底铺展,夜行的都市人化做无数朵浪花,在霓虹下川流,但我单注意到了伫立于水中央的那朵,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人,虽说是远远的一眼,我竟然能感觉到她很美,微卷的发梢漫舞着秋风,高挑的身形城中河里凌波微步。她站在对面的马路边上,手里握着电话,难道,权昕下去是去找她?
直觉让我对她有敌意。
果不其然,权昕正在向马路对面的她走,她向前迈了几步相迎,他说了些什么,她哈哈地笑着,从包里掏出一个盒子,放到权昕手里,权昕抱了抱她,然后打开了盒盖。我呼吸困难了,居然是戒指。
因为近视,戒指的影像到我眼里只剩一个模糊的光圈,但我肯定是戒指无疑。
女孩从盒座上摘下戒指,去捉权昕的手指,权昕闪了几下,最终夺过戒指,自己戴上了。女孩又说些什么,权昕想了想,把原来我送他的铂金戒指从左手上褪下,换到了右手上。
把盒子收了起来,权昕在跟女孩说着什么,那个女孩一直点头。两人聊了一会儿,权昕就带着她往酒店的方向过来,站在窗边的我赶快缩头。
权昕的一个朋友跑过来问我在看什么?跟她笑笑:“没什么,只是在看月亮而已。”
起身往洗手间里去。
从小说是这样,无论怎样努力,都跟不上他的步伐。他在追逐远方的胜景,我在追逐他的呼吸……
可在看到他又牵起了一个女人的手,突然觉得自己很傻,失望一下就让人累到脱力。找个没人打扰的空间,喘息。
……
等再回到包间里,半路杀出的美女占我的位置,坐在权昕身旁与大家轻声谈笑着,离近了看,我留意到她的耳朵上从耳廓到耳垂起码扎了七八十个孔,却什么也没戴,重眉大眼的,微卷的短发染成棕色,咖啡上衣低腰仔裤,系着钉了亮片的宽皮带,大大方方的中性美,个性的很。
不用说了,她比我出色。权昕身边的女人,永远都出色。
随便找了张空椅子坐下,权昕把我们互相引见了一下,她叫莫默,是个歌手。
权昕介绍的时候,莫默的身体微仰着,人正靠在权昕的肩上,两人间有说不出的亲昵。
我冲她点点头,然后低下头去,准备用食物发泄郁闷。
眼见一盘空心菜,绿油油的煞是可爱,空心之我正好吃空心之菜,伸出筷子,却碰到另一副筷头上,莫默。
我端着筷子缩了缩,意思是你先,你先。
她冲我笑笑,突然睁大了眼,不能相信似的伸长了脖子凑过来对着我看:“你的手……”
一桌人具停了饮宴向我望,我得意地晃晃脑袋,同时把手伸出来让大家看。
刚才在我在洗手间里为自己套上了恒久远的钻戒,一颗恒久远,但两颗是什么?竖久远?不过钻戒好像比不上桌上的美味,我戴了都半天了,才被识宝人发现。
现在我把手伸到脸旁,来回炫耀着,我的容貌是不出色,但此时这张脸面正被名贵的石头耀得精光四射。
好看吧?我得意地问,眼睛看着权昕,我自力更生,戴上钻戒,比你靠别人送才有得戴强。
“哪来的那么多戒指?”有人问。
“朋友送的。他说一下送两只,一只戴手上,一只划玻璃。”
权昕的脸色变了。在众人哄然的笑声中,他的眼睛飘出一座山,啪就扣我头上了。本来还想以眼还眼,但我的气魄无疑是银样蜡枪头,与他的眼光仅打了一个回合,我的貌似强大就灰飞烟灭了,于是低头。
酒还是照喝,菜依然美味,只是身体突然不舒服起来。我一趟一趟,起立,拉门,出去,透气。
里面的温度实实超出我的承受能力。闷热的难受,我渐后悔为什么要巴巴跑来,还不如在早晨上班的时候,直接在朝阳漫步的办公室里,跟他说句祝福,那样,会清爽、愉快很多。
什么的什么呀,他在医院的时候又说喜欢我,一转身就跟别的美女亲亲热热,这算什么?虽然现在英俊又有才华的男人不多,但也不至于抢手到才回国几天,就又被他人收入私囊的地步吧?
唉,现在明白了,他在医院表白喜欢我,跟小时候让我握他的手是一个道理,善意的欺骗,如果出发点是好的,算不算是骗?法律上肯定说,骗就是骗,但人情上会说,此骗情有可原。
但我不喜欢在累断两条腿爬上一座山后,却被告知上帝输了牌九,他为了发泄情绪,就把山变了海。可怜的我还没看到山顶日出呢,就又跌进了马里亚那海沟,上帝说,亲爱的,你是有毅力的,让我们从更低点从头来过。
乖乖个大头葱!
更何况,城里的姑娘们全都是好猎手,她们疯狂迷了一项叫抢羊的游戏,广阔田野,苜蓿花开成海洋,海洋里游泳的除了一只小羊就是纵马疾驰的姑娘,小羊哪里跑得过快马,被四下合围,勇猛的姑娘们势不可挡。她们离小羊越来越近了,她们的纤纤十指伸向腰间的绣囊,手儿一扣,掏出套羊的必杀之器,哗哗啦啦,破风声中,无数个戒指扔向小羊,黄的,白的,钻的,宝的,玉的,睛朗的天空下着雨,那是场午后的戒指雨。绵羊最后没被套住,它被活埋了,在戒指堆下,被压得肺出血的绵羊幸福地感慨,我愿她们那细细的皮鞭,不断轻轻打在我的身上。
等我从海沟里爬出来,小羊早被抽成羊皮袄了。
在懊悔中,我祈祷着生日晚会快些结束。
……
13
第八章
那天晚上云遮了月,我的房间出奇的黑。床太阔了,我从这边滚那边,那么滚这边,想把立体的黑暗压成平面的床单。因为心正躺在黑在上面。
滚来滚去的我想起末江边上有一棵活了不知道几百年的栗子树,它太老了,很多年才结一次果实,所以,那果实就被赋予了各种神奇的功效,比如治头疼失眠、腰膝酸软、房事不举、尿频便秘。它是本市市民精神上的神医,但它最大的神力还是作用在爱情上,几百年来,末江市流颂的爱情传奇大多与这颗栗子树和它的种子有关。
只是突然的,我想找到一颗栗子树的果实,当事情演变到人力不可逆转的时候,就要靠天力了。辗转中,我又不想要黑了,停止了压被单的滚动,开始期待黎明的光辉,有光就有希望,不是吗?
第二天下班,我又去了末江畔。
到达栗子树下时,天已有些黑了,树荫在地下画了个大而阔的影子,我站在影子里先向上望,没有看到期望的栗球,但还是不死心,又低着头在地上搜寻。
我听见嗒嗒的响声从头顶传来,这说明什么?我再次抬头,心狂喜地跳动,一定是成熟栗球裂开的声音,栗子正在往下掉呢。
脖子仰成了九十度,看见了,一粒黑黑的东西正向我飞过来,原来运气真的可以这么好,我来了,它就结果了,它就开始往地上撒栗子了,是我的诚意感动了上苍吧?如果这个时候连栗子树爷爷都为我而结果了,那么所有问题应该可以迎刃而解了!幸福像花儿一样,我的脸我的心完全开放,等着几年才一结的栗子砸到我头上。
保持姿势没动。它果然不偏不倚地砸中了我。伸出手去从头顶捏下一个来,它不是应有的红色,而是黑乎乎的,圆胖的身子,正在我手心里一拱一拱地爬行。
栗子会爬吗?
当我终于意识到那些是什么东西的时候,身上所有的汗毛都直立而起变成了能扎死人的钢针。我不怕老鼠、蛇、有壳的爬虫,但独独怕软乎乎、肉乎乎的青虫、米虫,或者是栗子树的虫,栗子树上居然结虫?而刚才那些嗒嗒声,岂不是一场虫虫的空降作战?而我的头,岂不就是降落的地点?那么,此刻它们在空降后,应该已经开始了游击战!
哇,我的祖宗啊!
脖子和后背立即过电般,一片麻酥酥的,我甚至已经感觉到了栗子虫虫们拱开了我的衣领和头发,正在向着更深层次的皮肤进发!惨叫一声往江边的散步道上跑,至于为什么跑,又要跑到哪里去,完全是吓糊涂后的无目的行为。只是一个劲的跑就是了。
边跑边叫,像救火的水车一样,呜哇呜哇,我忘记了自己穿的是有着小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