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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老,您老人家别和小女孩计较好吧?就当看我面子可以吗?”一直没有告诉彭老,那次小墨来解剖室,出去后就直奔厕所,大吐特吐起来。
不论小墨那天是吃坏肚子,抑或真受不得解剖室的味道,他都不愿再冒险,不想再经历自己在女厕外坐立难安的心情。
“就当我拜托您,去换套衣服,我在外头等您。”
“还要换衣服?!”彭老叫道,嘀嘀咕咕往内走,“毛病真多。”
夏昱人歉然地笑著,身子往后退,再离解剖室远点,小心不让自己沾上解剖室里的死人味──小墨的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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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墨在咖啡厅里等著夏昱人带法医来。桌上一壶花草茶,由热放到冷,她已经等得很不耐烦。
“讨人厌的老头子,一定又是他,像只乌龟一样拖时间。”她嘟著嘴。
“小墨。”夏昱人拉著彭老,终於出现。
“嗨,阿昱,这边!”
夏昱人拉著彭老过来,彭老不忙著坐下,直直走到小墨面前。
“臭丫头,你刚刚偷骂我对不对?”他故意靠得她很近。
果然,小墨掐起鼻子。“才没有,你坐好啦。”
“没礼貌的小丫头。”他撇嘴,头探到她面前,“真的没有?可是我觉得耳朵好痒,好像有人在骂我。”
那是你人缘太糟,得罪的人太多了。
“哦,你骂我,我听见了!”彭老嚷道,身子倾斜,差一步就要跌到她身上去。
“讨厌,你走开啦!”
夏昱人请服务生换一壶新茶,一回头就瞧见彭老在戏弄小墨,他忙拉著他坐好。
“别玩了,彭老。”
“你就会让她!”彭老对他吹胡子瞪眼,“这小丫头多没礼貌你知道吗?你你你的叫,也不懂得尊重我。”
“您老同一个小辈计较,不也为老不尊?”
“你……哼!”他气呼呼地,又无言可辩。
“好了,别生气,我们谈正事要紧。”夏昱人温言笑道──顺手替他和小墨倒茶──随即神色一正!“言归正传,我让人送去的那两具尸体和那些黄色药丸,您查出什么了吗?”
“说到那两具尸体,我倒要问你,怎么连落海淹死和心脏病发的你都送来?下一回你不会连车祸死亡的也送来要我解剖吧?”
就算彭老借题发挥,夏昱人依旧含笑应对。
“您说他们一个是淹死,一个是心脏病发?”又是最平常的死因!
“抱歉,您知道,我最近在查一桩宗教杀人案,这两位死者都是我调查的对象。他们的死因或许无甚怪奇,但是却死得太过突然,尤其死亡时间巧合得匪夷所思。所以,我怀疑他们的死亡背后大有文章,才会请您解剖,希望找出原因。烦劳您老来解剖。
彭老停了半晌,好一会都没有话说,然后他长长吐出一口气。
“好,我老头子今天算是服了你,我敬佩你修养好,我就老老实实的告诉你。没错!你的怀疑成真了,那两个人的死亡背后的确大有文章。”
小墨好得意、好高兴,有一种与有荣焉的喜悦。这个胡搅蛮缠的老头,他在称赞阿昱耶!小墨决定,以后对他好一点!
“那你就快说呀,有什么文章?”她催促道。
你?“别插嘴,笨丫头。”
“哼。”讨人厌的臭老头!
“的确?您用肯定语气,莫非您有确切的证据?”夏昱人缓声问。
“我当然有!”彭老自豪地仰起头,“我详细查过,死因不奇,但是我却在她二人体内找到一样有趣的东西。”
“是什么?”小墨立刻追问。
“NBD3”
“嘎?”小墨怔住,表情有些呆楞,“那是什么东西?”
彭老表情凝重。“是硝酸甘油和异山梨醇二硝酸盐的混合品,一种治疗心血管疾病的药物。”
“我不太明白,”小墨一脸茫然地摇头,“你扯这个做什么?”他们又不读医。
“彭老特别提到这种药品的来源,是因为它不寻常吧?”
“没错。NBD3是禁药,早在四年前就被美国政府禁止使用。”
美国?夏昱人挑挑眉头。
“好,NBD3是禁药,应该被禁止使用,可是你在两名死者身上发现,然后呢?你到底要说什么?一次说完好不好?你这样说说停停的吊人胃口,很气人耶!”小墨不满地叫道。彭老说话速度极慢,说完一句又要停上好久,停得人很不耐烦。
“我这不是要说了,你有点耐性好不好?”彭老对她皱眉瞪眼,续道:“我刚说过,硝酸甘油和异山梨醇二硝酸盐是治疗心血管疾病的处方剂,更正确的说,是治疗和预防心绞痛的药剂,它属於医师处方篓,配药时须有确切的剂量标示,因为这两种药都会产生头昏、头晕,甚至视力模糊的副作用。”
夏昱人把一只手盖在小墨手背上,安抚她躁动不安的情绪,才使她没开口打断彭老的叙述。
“四年前,美国一个细菌学家利用一种微生物,巧妙地把硝酸甘油和异山梨黎醇,二硝酸结合,研发一种新的特效药NBD3。
“细菌学家用一个心绞痛的病人作实验,NBD3的效果极佳,病人立即止住心绞痛。但是作用力强的药,副作用便高,病人昏昏沉沉视力模糊,最终昏睡过去。他没有再醒来,两个小时后,医生宣布死亡。”
小墨呆呆地看著他,然后反应过来似地惊呼一声:“天哪!”
“在睡眠中无声无息的死亡?”夏昱人声音轻缓,像是问人,也像自问。
“没有错,”彭老点头,语重心长地说:“服用过量的NBD3会置人於死。”
“呼,老天!”小墨长长地吐气,而后仰头问夏昱人:“在睡觉的时候死掉,你的被害人,有好几个是这样死的,对不对?”
夏昱人拉过她来,在她发心印下一吻。“聪明的女孩。”他说。
小墨一下胀红了脸,垂下头,不敢看任何人。
彭老不理会他们,自顾自地端起夏昱人倒的茶来喝,嘴角漾开满足的笑,然后甘心地结论道:
“这件事在当时引起轩然大波,病人家属执意要告细菌学家,虽然最后没成功,但是美国当局立即将NBD3列为禁药,禁止使用。那位细菌学家也黯然离开学校,从此不知所踪。当然这件事也就被压下来了。”
所以虎仔他们才查不到。“知道那位细菌学家叫什么名字吗?”
“好像叫安什么的,”彭老耸一下肩,“忘了。”
“应该是叫安德森。”夏昱人念道。
“嘿,对,就是这名字!”彭老讶异,“咦?你怎么会知道?四年前你还是个小警察吧?还是你有医学界的朋友?”
夏昱人没有回答,微微冷笑起来。事情愈来愈清楚了!
“还有什么讯息吗?”他问。
“你这小子倒精,是还有一件事。只不过,”彭老搔搔下巴,犹豫不决,“我也不确定这件事重要不重要。”
“你就说嘛,重不重要让阿昱件判断。”小墨怂恿道,换得夏昱人一抹笑。
彭老来回看著他俩,终於重重点头。
“好吧,我就学你这丫头一回。”
学我?小墨皱起眉,询问地望著夏昱人,后者微微笑著,对她摇摇头。
“你们知道维生素C的特性吗?”
什么?小墨再一次呆住。
“你刚才在说什么?”这两句话都听不懂,小墨不禁发起脾气来。
“彭老是说,NBD3同维生素C一样容易流失。”夏昱人轻声解说,边伸手拉小墨坐下,边瞪了彭老一眼。
小墨慢慢坐下来。“NBD3同维生素C一样容易流失?”
“彭老指的特性,应该就是说这个。”夏昱人温言告诉她。
“哦。”
看她呆头鹅似的表情,彭老忍不住又笑起来。
“没错,NBD3在人体内极容易流失。如果你再晚半小时把谢香绮送来,我也许就查不出NBD3了。”
小墨先是楞著,然后突地叫出声来:“重要!这件事太重要了!”
真的?彭老被她吓了一跳,再挑眉问夏昱人。
夏昱人一边对他点头,边又伸手去垃小墨,却被小墨反手抓住。
“你之前找不到那些心脏病发人的死因,就是因为NBD3流失了!”
夏昱人突然觉得有点想笑,抿著唇颔首。
“那么,我们可以说那些心脏病发的人都是因为NBD3致死!”
这么说就太过武断了。“你先坐下好吗?你也不想引人注目吧?”
引人注目?小墨抬头一看,才发现几乎全咖啡厅的人都在对她行注目礼。她一下胀红了脸,急忙坐下。
彭老摸摸鼻子,也觉尬尴。他对埋在夏昱人怀里的小墨抬抬下巴,眯著眼对著夏昱人,意思在问:这么神经质的女伴,何不干脆甩掉她?
夏昱人蹙眉,警告似地对他摇头。彭老於是耸耸肩,不再自讨没趣。
“小墨?”
“我觉得好恐怖喔!”她头没抬,声音由他胸膛里传出,闷闷的。“一个细菌学家,一种新药,居然就可以无声无息的置人於死,杀人好像一点也不稀奇。”
夏昱人怜惜地顺抚她长长秀发,没有说话。
“杀人原本就不难。”彭老语气沉重,“人类是一种很脆弱的生物,只要一把尖刀刺中心脏,就足以置人於死,何况是这种药效极强的药。”他倾近小墨,对她眨著眼睛。“杀人不难哦。”
“讨厌!”小墨娇嚷,更往夏昱人怀里钻。
“或许吧,但是杀人就一定要受法津制裁。”夏昱人手劲轻柔,声音却铿锵有力,坚定地宣告自己的立场。
“好,”彭老赞赏地竖起大拇指,“对了,你送到化验室那些黄色药丸,也查出里面含有大量的NBD3。”
夏昱人面无表情。
“我敢跟你打赌,不管是谁服用了那些药,只要他连续吃上一个礼拜,保证翘辫子。”
还是没反应。不好玩!彭老无趣地撇嘴,站起身来。
“该说的我全告诉你了,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今天谢谢您老了。”
“嗯。”他挥挥手,走了。
夏昱人目送他离开,回头对服务生示意。一客香蕉船不久就送来了。
“小墨,快点把东西吃了,我们好走了。”
她抬头,颇感意外。“我没叫香蕉船呀。”
“我知道,我替你叫的,快吃。”
又吃?奇怪,阿昱最近总是要她吃东西。“我们一起吃?”意思是,你喂我,我喂你。
“好。我先。”夏昱人简单点头,反正他的用意只是要小墨吃东西。“来,打开嘴巴。”
“嗯。”小墨甜蜜蜜地张开嘴。
第六章
由三峡一路坐公车到瑞芳这一段距离并不短,若再碰上塞车,耗费的时间更难以计算。但夏母却不以此为苦;她喜欢坐公车,喜欢用车上形形色色的人们,来对映她早年那甜蜜温馨又有些伤怀的往事。
如果阿昱他爸还在世的话,大概也有那边那位中年人那般年纪了吧?
坐在她左前方的,是个著正式西装、身材稍胖,小腹微凸的中年男子。她悄悄观察,悄悄忖道:当然,阿昱他爸比他帅多了。
没人会怀疑这点的。想当年,阿昱他爸可是号称三峡分局第一的美男子。夏母嘴角浮起一抹微微得意的笑。她会下嫁,或多或少也是冲著他那张俊脸;当然,还有他的温柔深情……
“哇!”
突来的声音把她大大吓了一跳,“啊!”
“啊,哇哇!”
夏母定神看去,是隔壁座位的小男孩,不知为何缘故,立在她面前,对著她哇哇大叫。
“小凯!”男孩的母亲惊喊,伸手抓他,边对夏母道歉,“你在做什么?快回来坐好!小孩顽皮,对不起呀,太太。”
“没关系。”夏母礼貌地领首,心底暗犯嘀咕。
好没家教的男孩,真是要不得。还是他们家阿昱好,从小不让她操一份心。阿昱也曾六、七岁啊,就没他这么顽皮。他们家阿昱,从小就是个有礼得体的小绅士。夏母得意又骄傲,随即,神色又黯淡下来。
许是因为丧父的关系吧,阿昱较同龄的孩子早熟了许多。当她还沉浸在失去丈夫的哀恸里,他已经成熟得足以打理家里的大小事;想想,那一年,他也不过是个十八岁的男孩呵……
温馨又伤怀的往事,一件又一件,足够她在往后的日子细细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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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作响的时候,大师正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