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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昱的emily-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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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还记得呀,那时──”

    “阿昱!”小墨尖叫著,冲过去捂他的口,夏昱人笑著躲开了。

    “哈哈哈……”

    他们嘻笑怒骂著,就像往昔一样在海岸上追逐,度过温馨又开怀的一夜。
第八章
    “天啊!天啊!天啊!我的天啊!”

    虎仔皱紧眉头,看著滴滴像疯狂的火车头,双手挥舞著照片,又是尖叫又是跳跃地奔进来──警局里,辟有一间私人讨论室,专供警员讨论开会用。

    “你是怎么回事?”

    “天啊!老大呢?!”她喘著气问:“老大在什么地方?”

    “我在你后面。”夏昱人闻声而来,皱著眉和虎仔对视一眼。

    “老大!”滴滴迅速回头,紧张得口齿不清:“老大,我发现──天啊!真是人可怕,不!是太教人吃惊,天啊!我居然发现──天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清楚。”夏昱人悠闲地坐下来喝口小墨为他准备的热茶,“你一直叫天也没有用,老天爷帮不上你的忙。”

    “对!”滴滴砰然落座,喘息未停,显示她确实吃惊到了极点。“老大,你们看!”她唬地把两张照片放在桌面上。

    夏昱人和虎仔一起低头去看,桌面上摊著两张照片。夏昱人认出其中一张是Emily。

    “怎么样?”虎仔瞧不出个所以然,不耐烦地问:“这两张照片代表什么?”

    “你们看见了?”滴滴指著照片,急促地说:“年轻的这个,是那天来报案,就是在清嵩楼,夏妈妈要老大追求的那个Emily,梅雪月。”

    夏昱人简单点个头。

    “老的这个,是埃弗伊女士!”

    埃弗伊女士?他微一皱眉。

    “就是这件宗教杀人案的第一位受害者嘛。两年前死亡,那个死在医院、死於肺结核的妇人呀!她是第一位把遗产全数捐给神圣教会的人──”

    “够了。”夏昱人抬手阻止道:“我们知道你在说谁。说下去。”

    “这两个人,难道你们不觉得这两个人长得非常相似吗?”滴滴更急了,讲话快速简捷。

    “相似?”虎仔讶叫,抓过照片来仔细端详,“有吗?”

    “有啦,他们长得很像!”滴滴把照片压在桌上,用手指著照片上的人叫:“你们看,这眉目、这神态。第一次在警局见面,我没有去注意,可是在清嵩楼,我看得非常仔细,我可以断定,埃弗伊女士和Emily之间一定有亲属关系!”

    夏昱人皱著眉头。滴滴有著特异的能力,可以过目不忘,她又十分笃定地断言,照说可信度百分百;可是埃弗伊女士和Emily会扯上关系?这样的推想,未免太过匪夷所思。

    滴滴来回看著他俩脸上的表情,一模一样的表情,不敢置信的表情。

    “你们都不相信我!”她叫。

    “老实说,还真不知道从何相信起。”虎仔坦言,不理会她貲牙咧嘴的愤慨,起身走到陈列在侦讯室后面的档案柜前,用钥匙打开其中一只柜,捧出一大叠署名“机密”的档案夹。从半个多月前,夏昱人吩咐调查宗教杀人案,虎仔便有系统的在侦讯室的档案柜开了一柜,把关于这件案子的一切资料全往里头塞。

    现在他找出关于埃弗伊女士和Emily的档案资料。

    “埃弗伊女士从二十八年前移民来台后,就不曾离境过。”他强调:“Emily却是在美国出生,在美国长大,受教育、就业。这之间隔了长长一个太平洋。他们根本八竿子也打不著。”

    滴滴忿忿地盯著他,对他的侃侃而谈无一言可辩。

    “老大。”她转向一直未开口、保持中立的夏昱人。

    夏昱人沉吟良久。“我比较倾向虎仔的说法。”

    “老大!”她转向一直未开口、保持中立的夏昱人。

    夏昱人沉吟良久。“我比较向虎仔的说法。”

    “老大!”他们齐声叫,同时相视一眼。虎仔对滴滴露出胜利的笑容,滴滴对他吐吐舌。

    “尽管二十几年前的出入境资料不可考,但是我不相信,身为母亲,埃弗伊女士会长达二十八年连看都不回美国去看她亲生女儿。”虎仔看著滴滴频频点头,意思在说:老大说得对,单这一点,就不合常理啦。

    滴滴很不服气,紧抿著唇,双手扭绞成麻花辫。

    “我又没说他们是母女。我只说他们有亲属关系。”闷声咕哝。

    虎仔低头佯装整理资料,夏昱人喝著热茶,都不接话。滴滴也陷入沉默。

    室内有短暂的安静。

    叩叩,叩叩。

    是敲门声。夏昱人坐直身子,和他们对视一眼,扬声唤:“请进。”

    门开了,一个身穿制服的女警抱著一叠资料立在门口。

    “夏组长。”她有礼地叫。

    “嗯。”夏昱人微点个头,认出她是调查课的人。“有什么事?”

    她在夏昱人的注视下红了脸,这位全警界最年轻的督察长,不仅破案率高,人也长得比远看时俊俏上三分,教人每看一回都心跳一百。而且听说他最近为一桩棘手的案子所扰,整个人有些萎靡,嘴上多了点落腮胡,看起来更放荡不羁。她想著,吃吃窃笑起来。

    “我……我找滴滴。”

    夏昱人随手一指,要她自便。

    她兴匆匆挨到滴滴身边,一到,滴滴当头赏她一拳,拉她退到一角。

    “你发花痴啊?!干么直勾勾盯著我们老大看?”

    “有那么明显吗?”她用手捂住酡红的脸,忍不住又看向夏昱人,他正摊开一叠资料,皱眉盯著密密麻麻的方型字,表情好酷。“可是你家老大真的长得好帅,超优的。”

    “好了,少发花痴可不可以!”滴滴硬扳她转回头来。“你来有什么事?”

    “哦,就是你上次托我查的出入境资料呀,我真的找到奇怪的地方喔。”她带者一丝得意地说。

    “是什么?”滴滴迅速间。夏昱人和虎仔也抬起头来。

    “喏,你看。”她打开制成图表的资料。“就是这位梅登和他的女儿梅雪月。虽然出发地不同,但是目的都是回台湾。”

    滴滴接过图表看,边听她滔滔不绝:

    “最近的一次记录是民国八十四年四月,由纽约出发,目的地台湾;第二次是同年十一月,由旧金山出发,目的地也是台湾;然后温哥华、凯恩斯、法兰克福、哥本哈根……这对父女好像在世界各地旅行,平均每半年回台湾一次。最近一次是今年九月三十号,由登记为住处的纽约回来,目前还未离境。”她叹一口气,“这些有钱人真是奇怪,不知道是有钱没处花还是怎样,居然像候鸟一样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都不嫌累的。”她忍不住抱怨:“弄得资料也乱七八糟的,我可花了好一翻工夫,才把它们整理清楚。”

    “而你由此推算,在记录以外,这对父女该是在更早以前,就持续这种每半年回台湾一次的动作?”滴滴盯著图表,慢慢吐气,说。

    “是啊。只不过我查不到最早的记录,无法确定他们从什么开始这么做。可是,滴滴,你自己也认同吧?这种旅游方式十分奇怪。”

    她话说完,滴滴没有反应,看过去,她还盯著图表,看得眼儿都直了。

    “滴滴?”

    她一震,突然间醒悟过来,抬头对上夏昱人的眼睛,明白他眼底的意思──送客,马上!

    “哦,我认同。谢谢你的资料,我会好好研究。”她迅速道,站起身来,“现在,我们还有其它事讨论,你可以先离开吗?”

    “嘎?”

    “麻烦你出去。”滴滴不由分说,硬拉著她起身,一路推她走到门口。

    “可是……滴滴!”.

    “谢谢你的资料。有空,我们以后再谈!”她说,使力将她推出去,迅速关上门。“抱歉。”把她的讶异和不满全关在门外。

    滴滴一回头就嚷:“老大!”

    “我知道,把照片给我。”夏昱人跳起来,快速打开电脑,把埃弗伊女士的照片扫进电脑里。虎仔跟在一边紧张地望著。

    滴滴则在旁边跳脚。“我就说她们长得像,你们就不相信!”

    “好啦,不要吵,看老大弄。”

    夏昱人扫入照片,然后双手在键盘上快速移动,先是复制一个埃弗伊女士,按著利用电脑功能,把她的头发由自转黑,皱纹扫除,试图还原埃弗伊女士年轻时的模样。花了六分钟,做好了,呆呆瞪看著。

    滴滴把Emily的照片放在年轻的埃弗伊女士旁做比对,边得意说:

    “瞧!很像吧?我就说她们俩年轻时简直一模一样,你们就不相信我。”

    虎仔没说话。夏昱人看著电脑里的人像,缓声道:

    “没错。看这眉目、眼神,确实有八分相似,说他俩是母女,没人会怀疑。滴滴,你的判断完全正确。是我错了,抱歉。”

    “哼。”滴滴这下可得意了,装模作样地对著虎仔挺起胸膛,高抬下巴。

    “虎仔,”夏昱人出声:“把列表机打开,放一张光面纸进去。”

    虎仔照做了。滴滴挨到夏昱人身边。

    “老大,你印那些照片有什么用?”好奇问。

    “自然当作例证。”

    “几张照片可以当证据?”她怪叫。

    “当然可以。”夏昱人微微笑了,“就像小墨说的,女人是感情的动物,我就来个以夷制夷。”

    以夷制夷?滴滴听得迷迷糊糊,“什么东西呀?老大。”

    他没有回答,仅是微笑。

    “老大,印好了。”虎仔拿来照片。

    “很好。”夏昱人接过照片,说:“你们暂时留守,等待下一步命令。”

    “是。”

    “那我先走了。”

    “老大!”滴滴急促又有些犹豫地唤。

    夏昱人停住脚步,偏头疑惑地看她。

    “那个……”既然提到小墨,她想问:“就是……小墨现在还好吗?”

    “很好哇!她今天早上回去上班了。我先走一步,再见。”

    “呃──”滴滴楞楞目送他如风般闪身出去,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干么发呆?被老大的帅气迷住啦?”虎仔坐下,有点好笑地问她:“怎么突然问起小墨呢?”

    “我忘不了小墨在清嵩楼时那种万念俱灰的模样。”她难过地低语:“她这回真被老大伤得好深。”

    “老大有伤害小墨?”奇了!他怎么不知道?

    “你看不出来吗?”她叫,“就是老大否认他们之间关系的时候,小墨脸上那种心碎神伤的表情。你完全看不出来?”

    心碎?虎仔狐疑地看她,慢慢摇头。

    滴滴气歪了,跳起来吼:“你们这些该死的男人,全是食古不化的大笨蛋!”她话说完就跑了。虎仔盯著她的背影,自觉好冤枉,被骂得完全不知其所以然。

    他搔著下巴,喃喃自语:“见鬼,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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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庆过后的第一个礼拜,是小墨恢复上班的第一天。

    这天,她走进花店,一眼就看到堆在角落那两大束鲜嫩欲滴的紫色郁金香。

    她慢慢走上前,伸手触碰它粉紫色的花瓣,神思飘远。

    郁金香的色系非常多,除了一般可见的红、粉、黄色外,紫色算是颜色较特别的一种,常是消费者在婚礼时会特别指定的颜色。

    又有人要欢天喜地的举行婚礼,共赴甜蜜温馨的生活,还慧眼独具地挑中紫色郁金香来布置礼堂。真有眼光!要换了她,也一定会选用高贵优雅的郁金香,象徵浪漫与喜气,还给她一夜紫色好梦。

    可是她会有那一天吗?阿昱!泪水不自觉滑落双颊。阿昱……

    “来来来!小心喔,可别摔坏了……”

    有人?小墨慌忙地用长袖拭泪。

    “好、再来,再来,可以可以,就放这里。”英姐指挥一群人搬著两个巨型花瓶进门,“好了,放定就可以,谢谢喔。”她送工人出去,一回身就看到小墨。

    “小墨,你来上班啦!正好,帮我插这两盆郁金香。人家要用来放礼堂正门口的,插好看些。”英姐随手挥去额上汗水,滔滔不绝地说:“说到这些郁金香,还真是刁难人。现在才十月,要我上哪找春天开花的郁金香。还好台湾加入WTO了,那些花农又愿意配合。”她得意一笑,“你看我找到这些郁金香,一朵朵都含苞待放,美丽至极。我跟你赌,这些花如果妥当保存的话,花期至少有十天,还能全开呢。”说完,却发现小墨一直没有动作,又疑问道:“小墨,你怎么都不说话,也不动手?”

    “哦,对不起,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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