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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几瓶酒后,我竟然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在事业上我从来没哭过,但是每次面对感情这种东西,我总有流不完的眼泪。
苏苏怔了一下,突然丢掉酒杯抱住了我,说“老爹不要哭了”。接着便凑过嘴唇来吻我的脖子安慰我,后来她也忍不住哭了起来。我紧紧的抱住了她……衣服一件一件的从我们身上褪去,紧紧相对的是赤裸的身子和跳动不已的心……
情孽!罪孽!
……
醒来时已是清晨,苏苏已不在身边。
身子软绵绵的,如同失去了支架。我记得,我昨晚和苏苏做爱了。我还清楚的记得,我进入她时,她在我的身子下痴痴的看着我的眼睛,一身不吭,眉头微微紧了一下,表情有几分痛苦……如果害怕,就什么也不要想,我穿好睡衣下了床。
苏苏已经做好了早点,见我出来后,脸上一片嫣红,柔声细语道,“资君,早点好了呢!”
我听后手脚竟是一阵慌乱。
……
日子又过去了一天,我的心一直在狂跳不已。电话还是响起了,电话响起时已是傍晚,苏苏正在厨房里做饭。我迟疑不决的拿起电话听筒,对面传来的是沛沛柔柔甜甜的声音,她的声音是如此的轻快和悦,她说她今天的心情特别的好,因为听苏苏说我们已经回来了。她说要我去见她。听完她的电话后,我如一根木头立在那里不知所措。
“去吧……资君,”不知道苏苏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身边,她正穿着蓝色花边厨裙,脸上是淡淡的表情,淡的如同宁谧不见归路的丛林落起了细雨。她说:“去吧,我做好晚餐等你回来。”
我去了,去找沛沛。
我走了,走时,苏苏闪耀着眼眸定定的看了我好一会儿,一字一顿的说:“资君,我一直要等你回来……你回来了,我才会吃晚餐!”
她依稀是在自言自语,声音坚定,所以清晰,但又带几分害怕,所以也模糊。
我握起苏苏的小手,突然紧了一下,然后放开她,走了。
开着别克车穿过了一条条的街道,穿过了所有的繁华与冷寂。今天我西装笔挺,走时苏苏给我打好了领带,整理好了衣角,车的内镜中的方资君看起来是如此的沉稳俊洒……
下车了,脚下是我们俩母校的南门步行街,曾经这里和沛沛无数次相遇而又分离。
身旁,灯光闪烁不止,行人来来往往,近了,又远了。
大学时代的南街,记忆一幕又一幕的浮上来,一别好多年后见了它却一点也不感觉陌生。
“资君!”
呼唤我的声音依稀来自十年前,却又把我唤醒到了如今的现实中。
沛沛站在我前方不远处,她的衣妆是如此的刺痛人的记忆,她今晚的样子和大学时几乎一摸一样。我走上前靠近她,相视片刻后便和她并肩前行,每次想开口却欲言又止。偏头注视她时,总能看见她那深黑的眸子也正注视着我,那深黑的眸子上浮动着的光亮,如同两点星光点缀在一片深黑的夜空上,不停的旋转着。而她左耳上轻贴着一只星状耳环,耳朵露出到长发之外,一两粒白金色的光芒在耳环边角上来往游离不止……
“资君,你今天看起来可真精神呢!”沛沛突然停下来,面容美丽温和,上前用小手整了整我的领带,喃喃自语:十年前,方资君可不是这样的哟!
看着沛沛,我开了口,但却一个字也没吐出来。
她又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微笑道:“资君……我以前就说过,你一定会让很多人刮目相看的……在沛沛心中,你可永远是个了不起的大男人!”
说完,沛沛面部突然凝滞,如同霜冷长河般。许久,她转了身,继续行走。她的一停一行,一笑一凝,每一个动作都衔接的是那么的自然,根本不留给我任何开口的空隙。
我愣了片刻后,忙跟上了她。
不时偏头看着她,就如同偷看着一个顽皮的小孩子一样:她正边走边举着小手,一字一顿的数着步行街两边的灯盏。
“一,二,三……”她突然笑着问道:“资君……还记得这条街两边共有几盏夜行灯吗?”
“十九盏,”我不假思索地道,“第二十盏坏了,好长时间没人修了。”
沛沛听后身子微震了一下,脚步微停,转过身来,扬起头看着我,凝固的脸上突然一下又流泻出伸手可及却一碰便会消散了似的笑容,“傻瓜,那盏灯早已修好了呢!”
好多年前,街头的那第二十盏夜行灯明明是坏了的。
我抬起头,目光伸向街的尽头,那曾经坏了的灯位正散发着昏黄的光线。那曾经坏过的灯盏现在的的确确是已经修好了。
我看了看她,微低了头,不敢面对嵌在她眼眸中的那两点透亮的黑色。
“资君……你干嘛一脸的不高兴呢?”沛沛道,她的语气充满了少有的欢快,那种欢快明明是一种被伪装过的感伤,“我说过我会等你的呢,等你把苏苏找回来了……等你回来了,我一定会嫁给你的。”
她慢慢靠近了我,双眸盯着我的眼睛,声音一下冷清冰凉,“我来了呢!你为什么一点都不开心呢?”
“资……君……”她的呼唤声平淡地潜入了夜色中,只有风和我能听的见。
两人是这条街上唯一的宁静。
沛沛正认真而深刻的注视着我。
宁静。
心中突然浮现苏苏那定定的双目,也和眼前的沛沛一样,她说:“资君,我一直要等你回来……你回来了,我才会吃晚餐!”
宁静。
我一下忍不住猛得搂过沛沛,紧紧的抱住了她,“对不起,沛沛……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她的声音依旧冰冷,充满逼迫,“为什么呢?”
“我和苏苏……”我音声一下哽咽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这些天以及昨晚我和苏苏发生的事。
扑簌!扑簌!女人两滴泪珠落在我的后背衣服上,如雨滴落下!
“不要说了,资君。昨天苏苏给我打过电话……她全都告诉我了……”
突然,她一下推开我,狠狠地打了我一耳光。
我捂着脸颊,怔怔地看着她,不敢言语。
“搂得太紧了,痛呢,再来一次,”眼前的这个沛沛仍旧是许多年前的那个沛沛。
我犹豫了一下,看着她的眼眸,突然又猛的搂住她,她的手劲依旧很好,双手匝着我的腰,紧紧的……
这一切,似乎昨天刚发生过。
她无声的泣沥着,身子在我怀里不时轻颤一下。
时间似乎被遗忘了许久了。
“认识你真好呢,资君,”她柔语道。
两边行人依旧,灯光依旧,喧嚣依旧,孤寂依旧……
是的,大概又是要分别了,永久的分别了。
“资君,放手吧,”沛沛的身子微微震了一下,双手松懈了下来,声音柔软而清淡,“我要走了……”
我仍把她抱得紧紧的。
“放手吧,”沛沛淡然恳求道,“资君,放手吧……要不然我会舍不得的……”
我不放手,我不想放手。
安静片刻,她突然用力推开了我。
起身后,她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我,眼眸中两点黑色时而明晰时而浑浊,而后慢慢的后退了两步,带泪强然一笑,清晰而用力的说道:“再见,资君!”
说完她微笑的脸又凝固了,片刻后便转了身,娇小的身子行走在灯光与黑色交织的空间中。
风,带着几分湿润,模糊了前方的距离。
女人依旧,故事依旧,女人如诗依旧,慢慢的消失在前方……夜色已浓,天空飘起了细雨,那是成都多情的眼泪。
……
沛沛走后,再也没有在方资君的生活中出现过。
两年后,方资君娶局长私生女、沛沛同父异母的妹妹苏苏为妻。
……
再次从哪里想起好呢?
生怕一想起就会忘记。
让我们伤心的东西,有许多记住了;给我们短暂慰藉的东西,有许多却随着时间远去了,去了就永远的去了,生命已无法再回头,无法再抉择。那小学时,帮着同学欺负低年级小学生的一幕,远去了;那初中时,敲打着饭缸冲向食堂的日子,远去了;那高中时,打着手电筒躲在被子里看武侠小说的生活,远去了……
直到现在,床头依旧放着一本大学时一个女孩子送我的《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我非常的喜欢这本书,因为它的确是一本好书,看上一两页保证想睡觉,现在每次失眠时我还要翻开它来看。不过看的最多的是她附在空白页上的那首诗:
生活,是由于太多的偶然因素造就。
生活,有太多的交叉路需要我们选择。
是的,我们都在路上。
年轻,就是这样。
垮掉的一代已经没有人可以代替,
他们的生活方式不是我们所能模仿的。
但是,他们的文字,
可以通过我们另外的感受去表达。
即使我们是渺小的,
小的自己都害怕了,
但是,我们还是要做自己,
谱写自己的生命。
在路上,
有些东西会因为岁月的久远而羽化,
有些却会越来越沉重,
有很多沉重的东西:
一如生命,一如爱情。
……
又是十月的成都,却仍能感受着九月的天气,大街小巷到处是飘零不尽的美,我牵着苏苏柔软的小手,站在天府广场上高声呼喊,“沛沛,热爱我吧!曾曾,热爱我吧!夏铃,热爱我吧!淽;凝,热爱我吧!”
低头间,想起了陈小曼,我心中不由默默念道,“小陈,热爱我吧!热爱我吧,小陈!”(小陈于五年前吞食大量安眠药自杀而抢救无效,在五年前的那个方资君的怀中永远的安睡了)
……
“啪”,一只高跟鞋扔在我的脑袋上。
我回过头来,苏苏正盯着我,眼睛大大的,腮帮子鼓鼓的,十分地不满:“资君,你他妈的,怎么这么快就把我给忘啦?”
见她手里拿着另一只高跟鞋,向着我作投掷状,我忙张开怀抱,高声喊道:“苏苏……你也热爱我吧……”
苏苏听后,满意地微微一笑,脸颊绯红,一副淑女的样子,转过身子看着那和美的天空,高声喊道,“成都啊,你可怜我家的小老头,你也热爱他吧!”
喊完后,只听得“啪”一声,她又飞起给我的脑袋另一只高跟鞋。
扔完后,她光着脚丫,走过来拉起我的手,用另一只小手指着西边日落处,不言不语。四周低脚处仍有流雾徘徊未走,我顺着她白皙的手指,抬头看到了成都上更为遥远的天空。落日忘记带走的嫣红色,一点一点的洒落下来,映在我们的身上, 在这片嫣红中,等待那时间把我们慢慢的变老……
……
成都,一个来了打死都不想离开的城市。
它很小,但是它构筑的世界却很大!
(全书完)
作者:小李他ma的飞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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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
写新书时,又反复修改了此书。《成都辣M风流史》最终修改版一共修改了500多处,最后增加了一个人物的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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