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过这是秋天的水,一般人洗了可能得躺到医院去。我们一个男生牵一个女生,防止她们掉到河里去,刚才配小胖的那个女生由师长牵着,师长因此捡了个便宜,小胖对此事已不关心,他关心的是他的那双名牌鞋。烧饼还在吃刚才的醋,不让阿春牵,自己一个人在那里摇摇晃晃地走着,真不知道她是是真有这么大冒险精神,还是仅仅出于一种赌气,如果掉到湖里去,可就有好戏看,那可比小胖自编自导自演的那一幕独角戏精彩多了。
所谓好事说不坏,坏事说不好,可有些事就是会被说坏的,也可能是因为我的这一张乌鸦嘴,一咒一个灵,“扑嗵”一声,烧饼落进水里去了。阿春反应虽快,可是终不及她的自由落体的加速度大,想捞没捞着,反碰到烧饼的腰,起了一个反作用力,实质上推了一把烧饼,这就是好心帮倒忙。可怜阿春有的不仅是好心,而且还有真心爱心。
人落水了,这可不是什么闹着玩的事,致命的是烧饼是个“旱鸭子”,根本不会游泳,只知道一个劲地在水里瞎折腾,连一句“救命”都叫不出来。当然,这里说的是风凉话,落进水里的“旱鸭子”是根本叫不出声来的,一门心思全都用在担惊受怕上了,害怕自己会不会会因此而死去,对于这一点,我是深有体会的。
小时候,还未学会游泳,受比我大一岁的村上的小孩的唆使,和他一道一人扛一个气胎,跑到池塘去游泳。开始我是不敢去的,听他说很好玩,而且绝对不会有什么我危险,就翻出家里一个父亲以从工地上谋来的轮胎,充上气,拿到池塘去洗澡。他玩过轮胎,而且熟练得很,所以他先下了水,并且一个劲催我下水,我不敢下,踌躇良久,在碍不过面子的情况下,确切地说,是怕别人说我是胆小鬼,我像他一样躺在浮在水面的轮胎上。由于害怕和紧张,我不敢划远,只是在岸边徘徊,慢慢地胆子大了些,也受到远方的诱惑,我叫一个小孩推了我躺着的气胎一把。气胎顺力而行,我被送到了塘中央,由于风的作用,气胎漂流到岸边数枝的下面。我害怕了,非常地害怕,两手乱划,由于不懂技术,气胎总是在原地打转,我越划越急,急中生乱,一不小心,重心不稳,我从气胎上翻下来,一头栽在水里去了。当时万念惧灰,什么感觉都失去了,只是一种求生的本能,四肢不停地乱划乱蹬,嘴巴张得老大,想叫救命,结果适得其反,声音没能发出来。反而喝了很多呛死人的水。好在村上的另一个大男孩把我救上了岸,为此,我送了三个鸡蛋给他,以搭谢他的救命之恩。
有时我想如果那个时候我死去了,夭折成了一个短命鬼,在大多数人看来,那是一种不幸,而对于我自身来说,幸与不幸是无法说清楚的,有一点是确定的,落水的那一刻我不想死去,在被救上来之后,我感到自己真是万幸。就像现在有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肯定想活着,而且有一种强烈的求生愿望,尽管在很多时候在日常生活中在自己的内心里会泄气地说不如死去,可要真是这个时候死去,我是非常不情愿的,因为人生中还有很多的美丽风景我没有看到,不知还有多少美好等着我去享受?同样,还有好多好多的悲伤等着我用一颗赤裸裸的心去迎接。
救人是大事。狗熊和阿春和不会游泳。师长和赓续会游一点儿,也只是在城市里的游泳池里游游还会适,像水库这样的大场面从来没见过。小胖一看他那体型就不适合救人。女生不用提。救人的重任自然而然落到我的肩上。事实上,在看到烧饼落水那一瞬间,我就已经把脚上的旅游鞋蹬了,本来还想脱裤子,但是大伙都心急火燎的,恨不得马上把我扔进水库里去,哪里还容得我解裤带,就在他们半推半就的情况下,我跳进水里去了,秋水刺骨,手上腿上立刻起满了鸡皮疙瘩,这一点我明显能感觉到。重任在身,不能多想,一个劲朝烧饼冲击。快接近她的时候,我伸出手去想抓住她的手,不想手没抓到,抓到一团软软的东西。不用想,经验告诉我,我抓到了她的乳房,我对水发誓我绝不是故意的。匆忙之中,我松开了抓住她乳房的手,本来已被我带起的她的身体,又沉下去了。经过一番斗争,我抓住了她的手。之所以所说是斗争,因为她不会游泳,又求生心切,两个手两只脚不停地乱抓乱踢,其力量之大非一般女生正常情况所能比,因此我身体被她击中好几处,我怀疑这是她对我刚才的非礼行为的报复。当然,这是开玩笑,人在这种生死边缘挣扎的情况下,既使你触摸到她身体最敏感的部位,她都不会有任何想法的,更不要谈报复了。我把她往我身边拉,使她的下巴超出水面,让她能够呼吸到氧气。
她死死的搂住我的背,一对乳房紧贴在我的胸口,两腿夹紧我腰际,生怕我逃了似的,此时的动作完全是受一种求生的本能所驱使,矜持、尊严、小节、男女有别之类的统统遭到无情的抛弃。开始我还能承受,时间长了,我耗不起,再说我得把她带回岸上去。在她稍稍缓过神来之后,我慢慢地掰开她的腿,然后带着她游回岸边。大伙七手八脚把烧饼拉了上去,却忘了我还在水中,只好一个人自食其力地爬上去。
上了岸更冷,一阵风扫过,不见落叶飘起,而我的双腿筛糠似的狂摆,牙齿上下共振,颇有节奏。烧饼有一伙人在照顾,阿春脱下外套给她穿,她开始穿上了,后来一问是阿春的,赶紧脱了,往地上一扔。见此情况,小胖赶紧脱下外套给她套上,但因烧饼的体形和小胖的体型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蚊子,一个大水牛,有着天壤之别。所以一件上衣穿起来像一个唱京剧的长袍,狗熊好心把他的风衣给烧饼,小胖的那件就落到我身上。
天岭本来还有很多景色可以看的,像飞天涯,断壁,火风石等等。但是出现这样的状况,大伙什么兴致都没了,赶紧回去的好。鉴于我和烧饼全身衣服湿透了,决定我们坐车回去,吴优和阿春陪着我们一起回去,自行车由他们几个骑回去,小胖也想坐车回去,师长硬把他留下了,原因是他一走自行车骑不回去。
坐在车上,吴优对我很关心,握住我的手问我冷不冷,并且主动贴在我身上,想用她的体温来温暖我的身体,并不介意我身上的湿衣服会把她的衣服也牵湿,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和我靠得这么近,第一次这么关心我。她那忧郁的眼神告诉我,她正在为我担心,怕我回去感冒,我很感动,同时我的内心在拒绝这样一种感动,感动得越深,我心里就越内疚,觉得自己不够爱她,不够关心她,没有像爱R一样地爱她,同时也为自己该拿什么来爱她表示担忧。
阿春对烧饼的关心自是不用说,那种关心几乎是把自己不看作一个男人,甚至不是一个人,就像一条狗伴在主人身边一样地陪在她身边,用身体捂着她,不停地嘘塞问暖。而烧饼对此表现的却是不屑一顾,连手都不让他握,宁愿自己一个人在那里哆嗦,我知道此时的烧饼非常需要关心和温柔,关心尤为重要,就像自己当年差点被淹死,救上来之后,希望得到父母亲的安慰,不巧的是当时家里正在忙双抢,没有闲工夫管这等事,送了几个鸡蛋没说我就算天子第一——格外开恩,可是空枉我一片希望,得到的却是失望。我不知道该怎样去调解他们之间的矛盾,从内心来说,我希望他们能和好如初,天天快快乐乐地在一起,甚至到永远。说心里话,我很想给烧饼带去点温暖,如果阿春和吴优都不在场的情况下,我想我是会抱住她的,没有什么企图,只是出于一种同学与同学之间的关心,说得更淡一些,只是出于一种人与人之间的同类别的关心,也就是说,换成一个不认识的女生,我同样也会抱住她,给她温暖。
晚上,烧饼打电话来请我吃饭,说是要感谢我,我没有答应,并没有什么别的原因,只是我这人为别人做了些事之后,并不希望别人给我什么回报,那样的话反而会让我觉得不好意思。后来,烧饼又打电话来叫我过去,说是烧饼把吴优拉上了,并且叫吴优和我讲了几句话,没办法,我不得不去。有一点令惊异的是,阿春居然也去了,难道是他们俩就和好了?可能是吧,我希望如此。
一到,菜已经上好了,酒水也端上来了。他们安排我坐在上上座,实在让我有点受不起,大家都是同学,客气个啥?吴优坐在我的右手旁,烧饼坐在我的左手旁,阿春靠在烧饼一起。
“今天真的要谢谢你,要不是你,恐怕我见不到今晚的月亮了。”烧饼说。
“有什么好谢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感谢你给了我这么一个积善成德的好机会。再说,要不是你,今天晚上也吃不到这么丰盛的晚餐啊!”我说。
“照你的意思说,你救她是为了一顿晚饭?”吴优说。
“不排除这种可能。”我说。
“原来你是有企图的。”阿春说。
“什么企图?狗嘴吐不出象牙来,要不是他,我今天就没命了。看你,就知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烧饼说。
“对不起,我承认我错了,有一点必须说明,我要是能吐出象牙来,我就不在这里了,得送到动物去保护起来,省得被你攻击。”阿春说。
他的这一番话把大伙逗乐了,搞气氛是阿春的长项。
“来,我敬你一杯,本来我是不会喝酒的,为了搭谢你的救命之恩,今天我破例了。”烧饼站起来对我说。
“不会喝酒可以用饮料代替嘛。”阿春说。
“别打岔,”烧饼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说实话,这样的大礼让我有点受宠若惊,只好把杯中的酒一干而尽,烧饼也干了,还把杯子底翻过来给我看,滴酒不剩。还没等她坐下去,她就开始咳嗽起来,阿春连忙不失时机地大献殷勤,替她拍背。我第一次见烧饼这么豪爽,没想到她这个平日里看起来挺小家子气的女生还有这样豪爽的一面,我看阿春是没追错人。
接着,她和我干了第二杯、第三杯,到了第四杯,我再也没有答应她,前面三杯都是在她说了一大通祝酒词之后,被她说得不得不喝的,第四杯说什么都不能答应她。每喝一杯酒她都要咳上一阵子,不要说阿春,我看到都心里难过。我知道她心里难受的很,开始是吃了万姿的醋,然后又掉到水库里,差点被淹死,而救自己的却不是追求自己的男生,平时挂在嘴边的甜言蜜语不得不让人怀疑它的真实性。我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我从来就是一个不善于安慰别人的人,连自己受了伤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又何他谈安慰别人呢?
阿春制止她不要喝了,告诉她喝多了伤身体,烧饼把手一挥,叫阿春不要管她,她说:“我的事不要你管,今天我高兴一醉方休?你玩不起,你走啊!你走!谁要你在这里?……”后面的话越来越难听,在驱赶式的命令下,阿春顶住了,依然没有离开半步,只是默默的低着头在乖乖地听着听,默默地承受这一切,默默地被伤害着。
这样的气氛令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很尴尬。我看了看吴优,她看了看我,一副无可置否的样子。从她的眼睛可以读出一条信息——你好啊,人家都要以身相许啦!恋爱中的女孩子就是这样敏感爱吃醋,不过我喜欢她吃醋,这不是说我喜欢她为我受爱情的煎熬和折磨,而是从她吃醋的现象来看,我知道她现在蛮在乎我,从来没有一个女孩子像她一样这样在乎我,包括紫涵。有一点必须说明,我非常不愿意不希望她受到伤害,如果伤害可以转移,我祈求,将她受的伤害全部移植到我身上。尽管我并不知道我对她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但是我真心希望发也过得比我幸福,现在是这样,将来还是这样。
不知道烧饼说了多久,可能是说得太久,口干舌燥,累了才停下来,见我和吴优都在沉默,连忙招呼我们吃菜。我们哪里吃得下,只是象征性地吃了几口,不是没有胃口,相反肚子空荡荡的,饿得很,但如果在此情此景猛吃狂喝,简直就是一种亵渎。
吃完饭,我和阿春把她们两个送回了寝室。阿春买了包烟,给了我一支,我没接。他想和我聊聊,我没有给他时间。因为我得往紫涵那儿赶,今天一天都没陪她,也不知道她怎么过的,刚才之所以和烧饼喝到第三杯赶紧打住很大程度上也是出于这个原因。我不想被紫涵闻到我身上有烟酒味,我想也一直在努力做使自己在她的印象之中是个干净、积极、向上的男生,而不是一派颓败之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