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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一模一样,一字不差,我怀疑他是拿着不知道多少年前很可能是他第一次做班导的演讲辞念了一遍,当然念了这么多年,应该背出来了。说话回来,这也不能怪人家,人家也是没法子,谁想说这些没油盐的东西?职责所在,例没公务,可以理解。
下午,师长和赓续走了,阿春送烧饼去火车站,顺道回家,只有我和狗熊还留在学校。狗熊本能下午也是要走的,因为万姿买的火车票是明天的,为了送万姿,他只好推迟一天回去。我是无所谓的,家离得较近,不像他们千里迢迢的,再说明天上午我也得去送吴优。
本来下午,我是想去紫涵那儿的。要知道我已经二十多天没去她那儿了,也没打一个电话,连短信也发过几条。并不是我不想打,相反,我非常想念她,但是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很多次我拨了她的号,在“嘟”的一声响之前,我立刻把它挂了。让我感到难过的是,她也从主动打一个电话或发一个短信给我。也许她和我一样,不知道打电话和我说些什么,所以才没打。这样想让自己获得了一丝安慰。
我想去她那儿,可是我知道去了,晚上就回不来了,明天就送不了吴优,不去送吴优,她心里肯定不高兴,要知道别的有男朋友的女生都是男朋友送的,况且阿春送烧饼的例子就在眼前,不送不是明摆着对她不在乎吗?,让人家心里怎么想?我决定再坚持一个下午带一个晚上,明天上午一送完吴优,直奔紫涵那儿。
晚上,我和吴优一起吃了个饭。然后,我们一起去散步。我们又来那那个乒乓球台,这次不是她引导我,也不是我引导她,两个人不知不觉就到了这儿,可以是默契吧。说实在的,除了这地方,我们还真没别的去处。因为这是唯一一个能引起我们共同回忆的地方,是一个曾在彼此生活中共同出现共同拥有的地方,是唯一一个记载了共同语言的地方,从这是也可以说明,我们彼此之间并不十分了解。在此种前提下,只有选择曾经共同拥有彼此熟悉的地方从长计议,开拓未来。
“又是一年冬来到!”我说。
“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你喜欢海涅?”
“喜欢这首诗。”
“我也很喜欢。”
“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你也没问啊!”
“难道什么都要别人问,你才说吗?”
“那种情况很少。”
“是不是碰上绝世佳人就会?”
“你可别诬蔑好人!”
“我又没说你是坏人。”
“根本没那回事。”
“这没什么,遇上心仪的人,人都喜欢表现自己,连动物都这样,更何况人呢?”
“这么说,如果遇上帅哥,你就特能说?”
“那肯定。”
“我就说嘛!”
“吃醋了?”
“吃谁的醋?我家就从来没有喜欢吃醋的种。”
“就知道你不在乎我。”
“好人难做啊!尤其碰上没良心的。”
“你说谁啊?”
“自己心知肚明啊!”
“好啊!”
说完,她佯装打我。我一把抓住她的手,往我身边一拉,她顺势坐在我的怀里。我低下头,靠着她的头,玩弄她的那双又白又嫩的纤纤玉手。她没说什么,随着我的节奏,轻轻地两边摇晃。此刻如此浪漫,可我心里却忧心忡忡。我们两靠得这么宾,如此亲密地接触,我担心自己会有生理反应,那可丑大了,说不定她会怀疑我想那个,毕竟我们俩还没到那个火候。为了消除心理作用,我必须转移注意力,即使破坏气氛也在所不惜。
“一个学期就这样完了,大学的八分之三就完了。”我说。
“想一想,确实挺快的。”
“大一的时候,觉得四年老长,老长。可这一晃眼,就过了这么多。”
“过去就过去了,又追不回来,只有好好把握现在,展望明天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你说得很对,那我们现在?”说完,我意味深长地一笑。
“去你的。”她说,“我们要分开一个月,你会想我吗?”
“会,每天一千遍。”
“不行,得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想。”
“那我不过了?”
“爱一个人是每时每刻都装着她的。不想说明心里没她。”
“好,我想。站也想,坐也想,蹲着也想,睡觉想,吃饭也想,一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连续想,直到明年再见到你。”
“那还要想。”
“对,要一直想下去,到永远。”
“你想我的时候,我能感应到。”
“瞎说。”
“我眼睛好好的。”
“你现在在想我吗?”
“没有。”
“在想什么?”
“想那个。”说完,我诡秘地一笑。
她不再说话了,我们就那样坐着,一直到寝室快要关门,我送她回了寝室,我们抱着说晚安。
狗熊一个人坐在寝室抽烟,桌子摆了四罐蓝带。见了我,立刻开了一瓶,递上烟,两个大爷门坐在一起抽烟、喝酒。花天酒地啊!生活多么美好!
“明天走吧?”我说。
“明天下午。”
“我送送你吧。”
“不用了,我坐飞机,打的去机场,机场那么远,算了。”
“有钱就是好。”
“我也是托老爷子的福。”
“好的,弄个百儿八十万的就好。”
“毕了业,工作都难找,更不要说发财了,难啊!”
“你有老爸照着,不用怕。”
“还不如以前的大学生,读大学不用花钱,还有津贴,毕业了,又有工作,啥都不用愁。”
“没办法啊,现在是市场经济,实行竞争上岗,这样才更能体现社会的公平。”
“你怎么变师长了?”
“自我安慰一下。”
“什么时候回去?”
“不回去了,留在这里帮大伙守门。”
“开国际玩笑。”
“过几天也回去,说不定明天就走。”
蓝带喝完了,后来烟也抽完了。睡之前,我们把寝室的蓝带罐子、可乐瓶、矿泉水瓶什么的都踩扁了,把能破坏的都破坏了,所有的该坏的都提前让它坏了。明年又有新的了。这让我想起,高一那年的寒假,我和阿春两个人是最后走的。在临走前一天晚上,我们俩大半夜不睡觉,收拾东西。所有的东西都收齐了,连一盒牙膏都没落下。吵得下面的管理员老妈子跑上来骂我们,以为我们在搞破坏。她离开后,我们俩一致决定对寝室里的一位室友的床铺撒上一泡尿,以示记念。其实那位室友平时跟我们无怨无仇,平时关系还挺好,以兄弟相称。之所以撒在他床上,因为大伙都把被子搬回家去了,只有他除了带个空人走,其他东西都原封不动躺在床上。我们为了防偷,把被子什么的全部塞进袋子里,忙得焦头烂额,累得够呛。如果他不遭盗,我们的工作岂不失去了意义?为了达到心理平衡,我们做出了以上行为。
我们发现失算了,因为我们俩都把被子收起来了,大冬天的没被子怎么睡?唯一的一张床铺上有被子,又怕我们刚才撒了尿,到现在被子还是湿热的。于是后悔莫及。这都是陈年往事了,现在想起,实在觉得好笑,不知道阿春会不会想起,或许他已经忘了。
第二天,我和吴优一起吃完早点,就拉着她的箱子去火车站。在候车室里,她又问起了昨晚的问题。我不得不耐着性子一遍一遍地说,一遍又一遍地向她保证会想她,她才安下心来。我想,如果紫涵每天都这样缠着我,我就完了。谢天谢地!她要坐的火车总算进站了。我左手提着箱子,右手抱着她,怕她被潮水般旅客挤倒,好不容易到了站台,上了火车,找到她的座位,帮她放好箱子,叮嘱她路上不小心,祝她一路顺风。
当火车的广播传出吴奇隆的那首《祝你一路顺风》,我突然觉得很伤感。是啊,这是要和她分别啊!我似乎这时候才意识到这一点。想起一年前的六月二十五日,我曾经站在这里,离开这座伤心的城市。那天真是伤感,连一滴泪都没有,没有一个人来送我。想到这,我有一种想流泪的冲动,看着吴优的眼睛一眨一眨,我怕她会流眼泪。但是我没有任何办法,我不能笑,笑会让她以为我看着她离开并不难过,我也不能伤感,那样她会更难过。
火车终于开动了,她突然从座位上跳起来,冲到车门前,我跑过去,她主动抱着我,我也抱住了她,她用冰冷的唇的吻了我的额头。火车提速了,风把她的泪滴吹到我的唇上,冰冷冰冷的,好苦。
我想到大学四年毕业以后,还是在这火车站,我还会来送她,那个时候,是一种怎样的伤感啊?!多想把自己的一部分送给对方,让她永久纪念。那种生离比死别更痛苦。死别,可以告诉自己,她已经死了,要把她忘记,继续生活。而生离不同,你再怎么想把她忘记,还是会被告知,她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会不停地思念她,并且因为这种思念,人们往往会越来越痛苦,继而会产生一种强烈的想见她的愿望。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是会来这里和她分别,难道我就不可能和她永远在一起吗?不可以让她留在这里,或者和她一起走?不知道。或许在我的潜意识里,还只是把她当作我的朋友,而不是恋人。
火车越开越远,我一边奔跑,一边和她挥手再见。最后,火车消失在再也看不见她的地方。我擦干她撒在我脸上的泪水,转身离去。这是我认识吴优以来,第一次见她落泪,没想到竟是因为我。女人的泪水最容易打动人,这是我越来越体会深刻的事实。因此,我也难过起来,觉得自己对不起她,刚才我应该吻她的。我知道该怎么做,可就是做不出来,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上了,不管怎么努力,始终过不了这一关。
赶到紫涵那儿,没人,她上班去了。这么久没来,竟然感觉有点陌生,刚才在公交车上,一直在调整自己的心态,尽力让自己高兴起来,不能哭丧着脸。否则让她瞧见了,还以为出什么事了。想想自己刚才怎么就没想到今天不是周末,她应该上班去了,一心只想怎么让她高兴去了。
到厨房转了一圈,打开锅一看,干干净净的,冰箱里空空的,一点剩菜也没有。我不禁怀疑起她好些天没做饭了。我决定来一招出其不意,出奇制胜。我跑到超市采购日常用品,买了她最爱吃的鱼和牛奶,还买了她爱吃的蔬菜,当然还有鸡蛋。然后把中午要吃的菜拣好,洗好,就等她回来炒了。饭也烧好了。她快下班的时候,我怕她到外面去吃饭,发了短信给她,具体内容如下:
小姐,你好!我是警察,今天上午经群众举报,发现你家遭劫,望你火速回家,配合给警方工作。完毕。
发完,我自己一个人又蹦又跳地不禁手舞足蹈起来,觉得自己是一个天才。在她回来的前五分钟,我决定今天露一小手给她瞧瞧,拿出看家本领,煎了两个荷包蛋。刚煎完第一个,第二个还没下锅,紫涵上气不接下气地出现在我面前,我注意到她的胸部因剧烈心跳像波浪一样上下起伏,甚是好看,撩人心扉。不过她脸色很难看,也就没敢开玩笑,端了一杯水给她喝,让她坐下。
“你吓死我了。”她喝了口水,咽了下去,喘着粗气对我说。
“你不会真以为家里遭劫了吧?”
“我一看到短信,就蒙了,赶快下楼,骑上车往家时赶,人家以为我疯了。”
“那是我发的。”
“我看了上面,就没往下面看。”
“算你傻。”
“都是你害的。“
“好好,消消气,今天给我做好吃的——荷包蛋。”
“你还会做菜?”
“别小瞧我,以前我留着一手,怕全露了,让你看了受打击,今天决定给你一个惊喜。”
“我倒要看看你的厨艺如何?连个锅铲都不会拿的人,还会做菜?”
“事实胜于雄辩。不信你尝尝。”我端着刚煎好的荷包蛋给她尝。
“嗯,不错。”她尝了一口说,“有点像小时候我奶奶给我做的。”
这是她第一次向我提起她的家人,这是我一直想了解去不知道怎样去了解的。当我再往下追问的时候,她就扯开了话题,说别的了。剩下的菜全是紫涵做的。玩笑归玩笑,在做菜这方面,我和她都知道我有几斤几两。不过这个荷包蛋,让她很高兴,更重要的是让她回忆起童年,回忆起了她的奶奶。
午饭的时候,我吃了很多,她比以前多吃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