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尴尬。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甚至会对公交车上的乘客或者路上的行为产生性幻想,而对吴优却没动过这种念头。我说过吴优很漂亮,身材也挺好,可以吸引很大一部分正常的成年男子。是我把她想像得太圣洁,以至于不敢想,怕坫污了她?不是,我从来没这样想过,只是觉得她很善良很纯洁,与圣洁有很大的差距。是我对她的身体不感兴趣?不可能。是自己不够爱她?我不知道,我不敢问自己这个问题,问了也不知如何回答。
和吴优在一起的时很平淡,偶尔有一些小快乐,多半是吴优挑起的。看到她快乐,我也感到一丝欣慰。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已经变得不爱开玩笑了,以前的幽默灵感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我连打情骂俏的心情都没了,有一些时候也是陪着她玩。我整天在过日子,一天一天地挨,机械地生活。有时很充实,天天看书,感觉自己学到了一点知识。有时候很寂寞,寂寞得想自杀,想放血。我经常失眠,而且失眠的频率越来越高,身体越来越削瘦,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快垮了。我想我是活不过30岁了。不过为了吴优,我每天得装着很开心,自己不开心也得把她哄开心。这样我心里才会好受一些,才不会内疚。
有时候,我觉得累了。我很想吸烟,大多数时候都和吴优在一起,很难找到抽烟的机会,慢慢就可以遏制自己了,可是烟瘾照犯不误。我很想改变这样的生活,我觉得这样生活很没劲,整天三点一线,只不过把以寝室的那个点变成现在我和吴优租住的小屋。我想出去长途旅行,把自己扔在火车上,随它带我去哪儿。我想去远方,离开这座城市,离开这座让我呼吸困难的城市。生活怎么能这样子?怎么能这样?我无数次叩问自己的心灵,可是终究没找到答案。
星期天早上,我和吴优还在睡觉。突然,吴优手机响了。我有个好习惯,睡觉一定把手机关了,主要是怕别人破坏我好不容易得来的睡眠。吴优则不同,除了充电以外,随时开着。吴优接了,是师长打来的,找我的。他在电话那头说了半天,文字单个组不成语句。我叫他别激动,慢慢说,这才听清楚了,狗熊被打了,正躺在医院里抢救。我从床上跳起来,匆匆穿好衣服。吴优也跟着起来。我想走,她把我拉住,要我漱口洗脸。我应付了一下,草草了事。她动作也够快,没几分钟就搞定。她和我一起去。
我们飞速跳到楼下,打了车直奔医院。这是本学期第二次打车。和吴优在一起,两个人开销比较大,我能省则省,我觉得自己有点抠,特像以前的老知识分子。当然,有时候吴优也会接济一下,但大部分费用我包了。坐在车里,我才开始想这件事。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蒙了,第一反应是狗熊不会有事吧?从起床穿衣服到上厕所,再到后来的洗漱,都是习惯性的动作,没经过大脑思维。谁会打狗熊?还下手这么狠?狗熊得罪过什么人?我不知道。思维一片混乱,我的手心开始出汗。吴优安慰我说他会没事的。
到了医院,我向狗熊的病房冲去,在过道上撞在一个护士身上,连声道歉说对不起。人家都说没关系了,我还说了句对不起。大伙已经到了,除阿春之外。我看到狗熊头上缠了N条纱布,鼻子上戴了个氧气呼吸罩,手臂上正在输液。万姿坐在床边上流眼泪。我向师长询问病情。师长说已经度过危险期,基本上不会出现大问题,狗熊左边肋骨断了一根,靠边心脏,差点插进心脏里去了,要那样的话,狗熊就彻底地离开我们了。
阿春和烧饼也来了。我们让她们两个女生在里面陪万姿,出去走了走。在医院的一棵树上,大伙停了下来。
“你怎么不昨天晚上告诉我?我问。
“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师长说。
“谁干的?”我问。
“万姿说昨天晚上十一点钟,在路上碰见熊文强一伙人从酒吧出来,熊文强叫他的那些狐朋狗友把狗熊给揍了一顿,万姿拦也拦不住。”
“她怎么不报警?”赓续问
“万姿一心想拖住他们,保护狗熊,哪来的心思去报警?“师长说
“现在该怎么办?”小胖说
“扁他,还礼。要不然,他不知道我们的厉害。”阿春捏着拳头说。
“妈的,围观的群众也没一个报警的。”小胖说。
“谁吃饱撑的会管这事?”阿春说
“别轻举妄动,这事得从长计议。”师长说。
“我觉得我们还是等狗熊好了,听听他的意思,到那个时候,再干也不迟。”赓续说。
这一想法得到大伙的一致认同,同时还决定以后每天都过来一个人看看狗熊,陪他说说话。
这事非同小可,不是想像的那么简单。我们是上学期打的熊文强。他到现在才来报复,这背后肯定有蹊跷。我向在道上混的同学打听这事。他们说熊文强的哥哥花狗去年严打的时候被抓起来了,前不久刚被放出来。我明白了为什么我们打了熊文强之后,他当时并没报复我们,原来是后台倒了。现在后台硬了,他寻找机会报复,刚好昨天晚上碰上了。就算昨天没碰上,过不了多久狗熊也还是被揍一顿的,这是道上的规矩。
下午,我和吴优买了点水果去看狗熊。狗熊的爸爸和妈妈也赶来了。他的爸爸和妈妈看上去很年轻,特别是他妈妈,都一把年纪了,还能保养得那么好,看上去像个三十几岁的女人,一点也不显老。狗熊的妈妈坐在床沿上擦眼泪,他的爸爸见我们来了,很友好地接待了我们。他爸爸走出病房,并示意我出去,我跟着他来到过道里。
“你抽烟吗?”他拿出一支烟问我。
“不会抽。”
“不抽烟好啊,不伤肺,对身体有好处,熊伟吸烟像到了我。”
“他平常吸的也不多。”
“你是他同学?”
“室友”。
“你知道他平常得罪过什么人吗?”
“熊伟平时在学校挺好处的一个人,班上的同学都觉得他是个好学生,应该不会得罪什么人吧?”
“你也不大清楚?”
“最近很少跟他在一起。”
“学习挺紧张的吧”
“还行,还有一个月就要考试了。”
“我想让熊伟休学。”
“休学?”
“对,我怕他再出事,这回是他命大,要不然我们见不到他了”。
“休学也得等考试完了,再休啊。”
“没必要了,我早就想让他出国。他说要在这里学好英语再过去,看现在的情形,英语没学好,倒把命给搭上了”。
“出国也好。看看外面的世界,学点先进的东西归来。”
“我希望你们能做做他的思想工作。”
“好的,我尽力。”
我很早就知道狗熊可以出国,大一下学期的就差点走了,后来说是舍不得大伙,其实大伙都知道他是舍不得万姿,才决定留下。那时候,他和万姿刚开始谈恋爱,两人进展很快。他们两个一个是班上最帅家庭条件最好的男生,一个是班上最漂亮最时尚也最性感的女生。他们两个走到一起简直就是天设的一双,地造的一对,最完美无缺组合,实乃众望所归,谁要是在他们中间插足,不要说我们不同意,全国人民都不会答应。但是从开始一直到现在,他们好像都没有什么质的飞跃,就像中学生那样,谈的是精神恋爱。
很少有人知道狗熊有多么迷恋万姿,他简直是一个“花痴”。一个男生能为一个女生做的他全都做了,一个男生不能为女生做的他也做了。他能站在女生的寝室下面等万姿,等上几个小时,不发一句牢骚,既便是下雨天,雨大得淋湿了衣服,也没有一句怨言;他可以跑通全城唱片店,去淘一张老唱片,就因为万姿在无意中说过她喜欢那张唱片的一首歌;在路上看见一个女人穿了一件漂亮的衣服,他会厚着脸皮低三下四去问人家在哪买的,他好买来送给万姿;万姿喜欢滑冰,而他又不会,为了滑好旱冰,能超过万姿的水平,他右脚各扭过一次,害我们几个轮流背他上课,右手骨折一次,吊了两个月的石膏……这一切他父母并不知道,为了万姿,他伤过N个漂亮MM的心,每次小胖和阿春都大呼浪费……
总之,这一年半来他为万姿付出了太多太多,做出了太多太多的牺牲。他在万姿面前,不是熊伟,连狗熊也不是,纯粹是个橡皮泥,要圆就圆,要扁就扁,要不圆就不圆,要不扁不扁。我总感觉他不是在谈恋爱,而是在牺牲自我。我打心底佩服他,我很难做到像他那样,我不可能会为了一个女人牺牲自己的个性,哪怕我对她情深似海?如果个性都没有,她即使爱上你,她爱的也不是你,她爱的是一个没有个性的男人。当然,我无法确定万姿是不是爱狗熊,或者说他们俩发展到了怎样的程度。
一个月后的一天晚上,我去医院看狗熊,他好得差不多了,气色也好多了,头上的绷带也拆了,一张脸还和以前一样的帅气。他见到我很高兴,仿佛一直在等我似的。他的爸妈看到我也很热情,弄得我有点不好意思。我们漫无边际地聊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狗熊没怎么说,大部分时间是我和他的父母聊。狗熊提出让我陪他到楼下散散步,他的爸妈答应了,说天天躺在病床上也够闷的,到下面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要我好生看着他。我一路小心翼翼陪他下楼,想搀扶着他,他不让。我们在一棵树下的水泥石板上坐下。
今晚的月亮特别圆,好像是十五。一抹清辉洒在我们身上,好像仙女的薄纱披在我们身上,那般地轻柔,那般地温馨。我突然一个词——花好月圆,此刻眼前没有花,在医院门口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花,我似乎闻到由风飘送来的阵阵花香。在这样的良辰美景里,两个大男人坐在一起有点煞风景。他应该和万姿在一起的,而我或许会天吴优,她喜欢满月。
“唉——”他长叹一口气。
“怎么了?”
“你可不可以去买两罐蓝带过来?”
“你还没完全康复,能喝吗?”
“死不了。”
“好了以后再喝也不迟?”
“我就想现在喝,你不去我去?”
“好好好,我去。”
我买了两罐蓝带,以前老是他请我,这回总算碰上了我请他一回。
“别喝那么猛。”我说,“想通了没有?”
“有什么想的?我早就想通了,拆了线就走,”
“出国?”
“出。”
“不学英语了?”
“回家自学去,到那边也可以学。”
“就这样走了,舍得她吗?”
“不要跟我提她。”
“你们俩怎么了?”
“没什么,就当我从没认识过她。”
“熊文强那事怎么处置?”
“算了吧,冤怨相报何时了!”
我们没有再说话,两个大男人坐在哪里喝闷酒,连碰杯的心情都没有。我不知道他们俩之间发生了什么事,让他这么伤心绝望,难道他们分手了?怎么没一点消息呢?或许真的分手了。狗熊喝了把最后一口蓝带灌进肚子里,猛地站起来,拿着易拉罐猛地掷出老远,我看到他们痛的痉挛了一下。我赶紧扶住他。他摆摆手示意没事。
“她是个婊子,是‘校鸡’,是卖的,妈的,瞎了眼,看上她那种贱货。”他激动地说。
“你听谁说的?”
“谁说的?她自己亲口承认的。”
“怎么会这样?”
“那天晚上,熊文强打完我之后,他以为我昏过去了,他蹲下来,对着我耳朵喊:‘你以为他是什么金枝玉叶,抱着不放?全校没人不知道,她是“公共汽车”,二百块钱解裤带,就你这傻蛋还蒙在鼓里。……’后来,他还说了些什么,我就没听到了,昏过去了。上个星期,就是在这棵树下,我问她,她亲口承认,还假惺惺地流眼泪,我告诉她,这辈子再也不要见到她,你说我是不是傻蛋?一个十足被玩弄去的傻蛋!你知不知道她的事?
“她从没跟说过。”
“在班上,她不是和你玩得最好吗?你怎么都不知道?”
“这种事她怎么会告诉我?”
“我他妈真是瞎了眼,竟然遇见一只“鸡”,还恋上她,真他妈的荒唐,笑话啊!一个特大的笑话,一个笑死千万人的笑话,一个可以笑千年的笑话!我他妈是这个笑话的主角,小丑啊!一个丑得要命还自我感觉良好的傻瓜……”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等他发泄完,才能让他静下来。我看到他的脸上流下了浑浊的泪水,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