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斟了满满一杯,满脸赤诚地对胡建兰说:“这人与人之间哪,好像真有那么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我来到这个城市,追我的女孩儿也不少,我始终没有动过心,可就见了你之后,特别是了解了你之后,我这心就完全属于你的了。这谈恋爱的事儿,也是一件很严肃的事儿,它是两个人心灵契合的过程,也是两个人筹划未来的准备。今天我向你表示:我已决定,今生今世我就与你相濡以沫了,天可塌,地可陷,此情不移;海可枯,石可烂,此心不变!你若是能够接受我这份感情,我们就把杯中的酒干了!”奕子强端着酒杯,满怀期望地两眼直瞠瞠地看着胡建兰。
胡建兰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通过自己的多次接触和别人的多方面介绍,她知道奕子强确实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她的心也早已交给奕子强了。她知道“忠贞是爱情的基础”。她望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诚笃、纯真的小伙子,毫不迟疑地站了起来,说道:“我相信你是真诚的,真诚的人是最值得信赖的。”说完与奕子强一碰杯,仰脖就把那半杯香槟酒喝下去了。
今天也许是胡建兰平生最幸福的一天。她虽然已经十九岁了,但还从来没与谁相爱过,更没与哪个男人一起出来这么温馨潇洒过。此刻,她感到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她想,如果将来真的能与奕子强走到一起,此生此世也算是没有白活。可是,在想到未来幸福的时候,她心里也不是完全没有隐忧,主要是自己家庭负担太重,将来恐怕要拖累奕子强。尽管奕子强多次表示过,他的母亲已经过世,父亲又在农村生活,家里没有太多负担,如果两人真能走到一起,他可以帮助她赡养母亲和支持弟弟妹妹读书。但这样做对奕子强公平吗?念及此处,胡建兰的心头又掠过一缕淡淡的忧愁。奕子强并未察觉胡建兰的复杂心情,他只顾一遍一遍地表达对胡建兰的爱情和设想未来的幸福生活,兴奋之余,又多喝了几杯酒,那英俊的脸膛早已红到耳根了。
不觉已是晚上十一点钟了,不少客人已经纷纷离去。奕子强怕胡建兰回去晚了不方便,就说我们也走吧,二人并肩走出了相约米兰餐厅,打了个出租车就回到了圣华大酒店。
奕子强与胡建兰刚刚走出车门,就见酒店门口站着一个留着披肩发的高个儿女人。胡建兰并不认识这女人是谁,奕子强却早已看出这就是那个一心要嫁给他的苏大仑。苏大仑是松江市一家医药公司劳动人事科的副科长。前年医药公司的股票一上市,苏大仑购买的五万元原始股,一下子就翻成一百多万,从此她便成了百万富姐。苏大仑生于高干家庭,本来就有着优越感,现在她又成了富姐,待人处事就更加骄横了。奕子强一看苏大仑怒气冲冲站在那里,他预感到一场麻烦是不可避免的了。未等他们走出三五步,那女人就横眉怒目地冲了过来,大声叫道:“奕子强,你为什么把手机关了,为什么一天不接我的电话?”
奕子强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问得一时不好回答,嗫嚅了半天,才说:“我手机没电了。”
“你撒谎!你早也有电,晚也有电,为什么单在今天没电了!?”
“我的手机确实没电了,不信你看。”奕子强随手将自己的手机拿出来叫苏大仑看。
“我不看,你就说说你今天为什么不开机!”苏大仑上去一掌把那手机打到地上。
奕子强显然被她的无礼激怒了,大声吼道:“这是我的自由,你管得着吗!?”说完弯腰捡起手机揣到兜里。
那女人显然没有想到奕子强还会这么强硬,气得浑身瑟瑟发抖,满脸涨红,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奕子强见这情形,为了缓和眼前的矛盾,转脸对胡建兰说:“噢,我还忘了介绍了。这位就是我常跟你说起的苏大仑,是我父亲的一个老领导的女儿。”他又指着胡建兰对苏大仑说:“她叫胡建兰,是这个大酒店的大堂经理。”
“呸,我还以为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了,不就是个服务员的头儿吗?”苏大仑一边说着,一边瞥了胡建兰几眼,又对奕子强说:“啊,难怪你着了迷了,这小狐媚子果然长得有些模样。”但立即又转向胡建兰叫道:“你漂亮顶什么用,再漂亮也不过是个村姑,是个臭打工的!”
胡建兰对眼前这场纠纷毫无思想准备,因而一直一声不响地站在那里。苏大仑的一番侮辱性的话语,显然也激怒了她,于是她不软不硬地说道:“请这位大姐放尊重些,有理也要好好讲,不要随便侮辱别人。”
“呸!”苏大仑将一口唾液吐到胡建兰脸上,大声叫道,“你也配来教训我,你知道我们俩是什么关系吗?你为什么要在我们俩中间插上一腿?你说!你说!”
这个问题胡建兰显然没法回答,她只是听奕子强说,有一个姓苏的女人确实一直在热烈地追求他,但他从来没爱过那个女人,也从来没有对她有过什么许诺。尽管她相信奕子强是诚实可靠的,但看眼前这个场面,事情还真不那么简单。胡建兰强忍侮辱,用手擦了擦苏大仑吐到她脸上的唾液,没有作声。
这时奕子强实在忍无可忍了,大声吼道:“苏大仑,你太没有修养了!你不就是要问咱俩是什么关系吗?现在我就告诉你,咱俩什么关系也没有,从今以后,你再永远不要来纠缠我了!”
“不行!不行!你说没有关系就没有关系了?走,咱俩找个说理的地方去!”说着就上去拽奕子强的胳膊。奕子强只好向后不断躲闪。
站在远处的一个值勤民警看到这边的吵闹情形,赶紧走了过来,横在两人中间劝道:“你们都消消火,有话好好说,在这儿撕扯影响不好,楼里还住着不少外国人呢。”
苏大仑一看警察都介入了,再也不好闹下去了,气急败坏地一甩手,警告似地说:“奕子强,我告诉你,咱俩的事儿没完,你想随便甩了我,没门儿!”说完噔噔噔地走到自己的白色本田轿车前开车走了。
这里奕子强只好安慰胡建兰:“建兰,你不要相信这个凶悍女人的胡言乱语,我对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今晚已经很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也该回去了。”
胡建兰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她只感到十分委屈,一股伤心的泪水一涌而出,她什么也没有说,掉过头就向自己的宿舍走去了。
“建兰,你千万不要误会。”奕子强紧追了几步,拉了拉胡建兰的胳膊说。
胡建兰依然什么也不说,轻轻推开奕子强的手,流着委屈的眼泪继续往宿舍里走。
奕子强怔怔地站在那里,呆望了好一阵子。一直到见胡建兰已经进了酒店旁边的宿舍楼,方才迈着沉重的脚步怅然离去了。
就在苏大仑大闹奕子强的第二天下午五点多钟,贾兰姿叫人通知胡建兰先不要吃晚饭,一会儿与她一起陪客人用餐。胡建兰也不知道这客人是谁,更不知道为什么叫她作陪。反正自己是个打工的,人家怎么支呼就怎么办吧。
晚上七时整,一个服务员下来通知胡建兰,让她马上到三楼鸳鸯池包房去陪客。胡建兰不敢怠慢,立即来到了三楼。这个酒店的大餐厅虽然也装修得比较漂亮气派,但并不显得怎么奢华,而那十多间包房却是豪华得令人咋舌。就说今天晚上用餐的鸳鸯池包房吧,足有三十多平方米(这是包房中最小的一个房间)。包房门口,有一座用石块堆砌的假山,山上鲜花绽放,绿草滴翠,石缝中间还有潺潺流水,泻入鸳鸯池中,池中有两个人造鸳鸯做嬉戏状。包房内则布置得华丽而不失温馨,宽敞而不显空旷。胡建兰径直进了这个房间,一看陆方尧、贾兰姿和华美理容中心的曲老板已经坐在那里。她赶忙问了声陆市长好,曲姨好,便站在那里。陆方尧一见胡建兰进来,便心花怒放,一面答应着“好,好”,一面热情地叫:“来,小胡,快坐下,快坐下。”他用手指指对面的空闲座位。这是贾兰姿的刻意安排,为了不叫胡建兰产生戒心,她特意让胡建兰坐在陆方尧的对面,而自己和曲美妮则分坐在陆方尧的左右两侧。
曲美妮今晚也能来这里陪陆方尧吃饭,纯系偶然,也是贾兰姿的无奈之举。曲美妮本是看望客人来的,看完了客人正往外走,恰巧与陆方尧走了个碰头。她大呼小叫地说多少日子就想找陆市长说点事儿,不想在这里碰上了,于是便与正在迎接陆方尧的贾兰姿咬咬耳朵,说是她有事儿要求陆市长帮助办办,务请贾姐给个机会,并请贾姐全力帮忙促成。贾兰姿今晚安排的本是她与陆方尧和胡建兰三个人的私宴,不想让别人插进来掺和,但贾兰姿在向曲美妮讨要胡建兰那天,确实答应要帮助曲美妮办些事儿,因而尽管她感到今晚曲美妮也要挤进来凑热闹显然不是时候,但又不得不允诺曲美妮上来一起陪陆方尧喝酒。
四个人坐定之后,贾兰姿吩咐立马上酒上菜,并告诉服务员,酒菜上来之后,她们就不用在包房里伺候了,什么时候叫什么时候再进来。陆方尧、贾兰姿和曲美妮的谈兴都很浓,一边等着酒菜,一边海阔天空地东扯西拉。胡建兰则显得十分局促,别人不问,她什么话也不说。顷刻,酒菜上来了。今晚桌上摆了三种酒,白酒是陆方尧最愿意喝的五粮液,红酒是人头马,啤酒为青岛啤酒。贾兰姿深知每个人的习惯,她先给陆方尧斟上满满一杯五粮液,给自己和曲美妮各斟了半杯人头马,给胡建兰倒了一杯青岛啤酒。之后,贾兰姿站起来举着酒杯说:“今晚就是朋友聚会,几天没见陆市长了(贾兰姿在别人眼前一口一个‘陆市长’或‘您’地叫着,背后她可经常称陆方尧为‘你’或‘方尧’),真有点想得慌。美妮大妹子也是好久没来我这酒店了,今晚碰巧赶上了,我们就一起好好喝上几杯,叙叙友情。当然了,一会儿我和曲大妹子还有事儿要请陆市长帮忙,这酒陆市长也不能白喝呀。来,我们先把这第一杯酒干了!”四个人中,除了胡建兰只是浅浅饮了一口啤酒而外,其余三人均是倾杯而尽。
酒过三巡,贾兰姿果然张口说事儿了。她说:“陆市长,我还得求您给我办件事儿,您可不能推辞。再过几个月,就要开人代会、政协会了,您能不能帮忙给我弄个人大常委当当。您看人家吕二挺,早就是政协常委了,最近听说领导已经内定,明年还要叫他到人大这面当人大代表,一马双跨,我总不能比他落后吧。”未等陆方尧表态,接下来她又为自己摆了一通功,“论贡献,我也不比谁差,去年我曾为残联捐过二十万元,前年我还为希望工程捐过款。我这大酒店,更为市里创造了良好的经济发展环境。就说论功行赏吧,也该赏给我个人大常委当当了。”
“好了,我们的功臣,我替你说话就是了。不过,这安排人大常委的事儿归组织部管,我只能给你敲敲边鼓。”陆方尧故意给自己的话留有余地,以防事有变化不好交待。
魂断欲海6(2)
“那可不对,组织部还不归市委管吗,您不也是市委常委吗?再说了,您陆市长的名气有多大啊,咱这市里天天都在大变样,谁不说您陆市长贡献最大啊。”贾兰姿这样说,自然也有些事实根据,但更多的是为了给陆方尧戴戴高帽,讨他欢欣,鼓动他不遗余力地替自己办事儿。
“贾姐说得一点不假,松江市的老百姓天天都在夸您陆市长呢。”曲美妮也绝不放过忽悠陆方尧的机会。
陆方尧被这两个女人夸赞得满心欢喜,晕晕乎乎,不用别人劝酒,端起酒杯一仰脖,满满一杯酒又下了肚,他撂下酒杯对贾兰姿说:“好了,我给你办就是了,办成了皆大欢喜,办不成你也不要恼我。”
“你看陆市长说的,这事儿嘛,就有能办成的,有办不成的。只要您铆上劲儿给办了,我就会从心眼儿里感谢您。不过在您陆市长那里还没有办不成的事儿。”贾兰姿又给陆方尧加了加钢,上了上弦,怕他不肯使劲儿。
贾兰姿刚把自己的事儿说完,就见曲美妮向她直递眼色,于是她便就着高儿又说下去:“陆市长,不是我愿意多管事儿,美妮也是我们市里具有一定影响的私营企业家了,您干脆也帮她弄个政协委员什么的当当。您张一回嘴,说一个也是说,帮两个也是帮。”
陆方尧见两个女人你一句我一句要求他给办事儿,却将胡建兰冷落在那里,便对胡建兰说:“小胡,你看看,这两个女老板有多贪,这面发着大财,那面又要政治待遇。”胡建兰自是不好插嘴,只是看着两个女老板善意地嫣然一笑。陆方尧又转对两个女老板说:“要我说呀,你们这些人就好好经营你们的企业就是了,为什么非要当那个政协委员啊、人大常委啊?”
“这您陆市长可就不明白了。”曲美妮怕刚说好的事儿又泡了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