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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衣衫像旗帜一样飘扬。楼与楼之间的过道两旁种着树,种类繁多,柳树。汉槐。芙蓉。石榴树。木槿等,有的正值花期,有的花期已过,但同样生长的茂盛。
五月初夏,虽还不到消暑的日子,但那树荫下的小石桌上永远不乏老人。那些童趣十足的老头,围在一起下象棋。打扑克。搓麻将,那副认真劲儿丝毫不亚于任何正规比赛,有时为步棋。出把牌什么的,争吵得面红耳赤,抖出陈年老帐,互揭老底也不在话下。有的不喜凑堆,图个清闲的,就悠闲的提了个鸟笼子不急不缓的迈着方方正正的步子蹓弯。鸟笼一律用蓝布蒙了,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鸟,或者有没有鸟;弄不清是为了蹓鸟,还是蹓人?
奥拓车刚在一棵小柳树旁停稳,心眉就张开双臂庄严的宣布。“我--们--到家啦!”
没人响应,更无人鼓掌,遭遇冷落的她放下胳膊,整理一下身上的衣服,潇洒的甩甩短发,稍稍稳了稳神儿,开始对着哥哥指手画脚。“哥呀,帮着拿东西,坐那里想什么呢?你以为把我送到家就完成任务了吗?快点,快点……”
心武转过脸眼睛眯成了两条缝。“妹妹,你可别在咱爸面前打我的小报告。”
“我这不是给你表现的机会了吗?就看你的表现如何了,毛主席说了,群众的眼睛可是雪亮的呀!“心眉拿腔作势的说。
说完还故意在我面前显摆,小嘴厥到老高,一副得了便宜卖乖的样子。
见我坐在座尚未欠屁股,又提高嗓门对我也是对哥哥说,“苏红,咱们走,给他一次表现的机会,我算是仁至义尽了。”
我推辞。“不用了,也没买多少东西,我自己提着就是了。”
心武刚从驾驶座上走出来,两个手掌一平一竖,打成个“止”的手势。“你们上去吧,我妹妹发话了,我敢不照办吗?”
我微笑,也不好意思再作拒绝,感觉这人真像一头任劳任怨的老黄牛。
心眉从车里钻出来,将挎包搭在肩膀上,举起双手往后掠了掠短发,便昂首阔步地向前走,走了两步好像才想起有话未说完,又回转过身指责我。“难得还有你这样的人,没事找累受,你不多给他点锻炼的机会,没看”孕妇肚“都出来了。快走吧,我都闻到我妈做的糖醋鲤鱼了。”说完话,学着猪八戒拱鼻子,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心眉的父母住在中单元二楼西户,在进去之前我的心里还有稍稍许的紧张,实际上我是一个内向的人,不太习惯于跟陌生人说话。
见到心眉的父母之后,很快这种顾虑就不复存在了,心眉的父母性情随和,对人那股子热乎劲儿甚至比回到自己家里温度还高。虽然无言可表,我就只顾伯父。伯母得一个劲的脚。效果倒是不错,光看老太太对着我的那张脸上山脉纵横像颗核桃似的,我就感激我妈的良苦用心,他以前的询询教导派上用场了。不出心眉所料,老太太在做糖醋鲤鱼,老头在看电视,转过来的脸红光满面。
两位老人居住的房子大约有六七十平方米,三间卧室,无客厅;客厅是中间的卧室改做的,左侧厨房卫生间紧挨着,中间是一条有两个人肩膀宽的走廊。房子的面积虽不大,但对两位老人来说,足够了;老人喜欢晚年的生活简单朴素,并不奢求什么。这从客厅的摆设可以看得出来,客厅的正中央摆着一个长约两米的长方形鱼缸,十几尾各色金鱼自在畅游其中,壁橱里摆满密布五色花纹的石头,外面的阳台上是盆栽的花花草草。客厅居中墙壁上悬挂的一副长条,恰如其分的表明了他们对待生活的态度,知足常乐。
我们的晚饭吃的颇为愉快,心眉的父母。哥嫂。小侄儿兵兵。再加上我和心眉,七个人围满了一张小圆桌,真有点一家团聚,尽享天伦的味儿。老老少少,气氛融洽,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5。缘来缘去
5。缘来缘去
5
心眉与陈明亮的第一次正式会面,是在三天以后的青岛。不过那是后面的事情,在潍坊的这三天时间里,心眉并没有提及手机的事情,让人感觉这事儿好似从未发生过,或者与她无关,丢掉的是别人的东西。她完全是一副坦坦荡荡,轻轻松松的样子,游山玩水,不亦快哉。
心武开着他那辆小奥拓,载着我们转悠了许多好玩的地方。有些我此前一无所知,也有些我早已听心眉说过,而今有幸一睹,心中却是喜忧参半。我想,想象中的事物真实的呈现在眼前时,心里有点小小的失望也是必然,换位思考,心中顿觉开阔。
虚度二十四年的光阴,面对祖国的锦绣河山,能够亲身经历的实在屈指可数。人生未免短暂,身体虽是自己的,却做不了主,想得太多反倒束缚了手脚,不得自由。尤其是工作以后,为着将来,为着一些空中楼阁的愿望,只顾埋头工作,撂下的事情太多了。想想自己的生活,竟觉得惨不忍睹。
身处山林之间,静听鸟鸣婉转,阅历亭台楼榭,在清清湖中央划一只小船,心中的宁静真是渴望而不可及呀。曾经有那么一瞬间欲要了断尘缘,远离虚荣繁华,去过朴素的田园生活。但重新步入都市时,才发现自己不过是一世俗的女子,冲不出世俗的规则,许多东西是逃不脱,又放不下的,一切恍若不可触及的美梦。买了两只风筝为此行留念,它们的做工精细,栩栩如生,是杨家埠的一位老手工艺人扎制的。一只粉红的蝴蝶,一只黑色的老鹰,只怕它们到了我手里再少有机会飞上蓝天,墙壁是它们的住所,作为闲来无事凭吊的东西罢了。我想,幸亏它们不是鸟儿。鱼儿。狗儿。猫儿之类的活物,要不然呆在我身边,也终会因寂寞而死去。当然,不负此行,吃到了我一直惦念着的萝卜,那口感真是好极了,甜丝丝。脆生生。带点微微的辛辣,比我原先想的还好,名字也起的漂亮,“心里美”果然名副其实,这是我一生吃过的最好的萝卜。
据心眉过后说,她和陈明亮见面的地点是位于淮海路上的一家咖啡馆。当时室外夜色温柔,室内烛光浪漫,轻缓的音乐萦绕耳旁,好像是老柴的钢琴曲子,具体名字隐约记得,但是想不起来了。相对而坐的情侣窃窃私语时发出的声响,倒像是青草丛中的蛐蛐在歌唱,他们的笑容有一种感动人心的温暖。心眉强调,当时咖啡馆里密布着一种叫做罗曼蒂克的氛围。她在向我复述当时的情景时,两眼闪烁,脸上洋溢着十五六岁少女般灿烂的光辉。使我颇感惊讶,不过我头脑尚算清醒,没有像她一样失去理智。我当时就敢肯定,这小曼有坠入爱河的危险。不过她的讲述像是在有意夸大一些事情,带点她惯有的神经质,使旁边倾听的我感觉像是喝了一杯酸柠檬,如此我更加坚信她对这一切蓄谋已久。
陈明亮坐在心眉的对面显得有点紧张,表情不太自然,屁股底下像垫了颗定时炸弹,脸红心跳汗直冒。他的目光一直在躲避心眉的脸,心眉怀疑他内急,当时挺同情他的。当他将手机递到心眉手里时,短短的接触甚至产生了不能自抑的颤抖,虽然很轻微,但终究没逃过心眉的法眼。心眉的讲述进行到这里时,札然而止,她有点不明所以,他本来做了一件好事,何故心虚呢?
“对面坐着一位绝代佳人,一个正常男人言行失常,可以理解。这样的男人,性格属于内向型,不过通常情况下这样的男人比较可靠。”我如此开导心眉。
“原来我这么有魅力,我当时怎么没意识到呢?”心眉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模样。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安慰她。
别看这小嫚儿平时猴一般的精,这事上却犯了迷糊,电着人家了却全然不知,浪费资源是一种可耻行为。
后来在心眉的主动要求下,陈明亮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心眉甚至打听他的所在单位,说像他这样拾金不昧的小青年如今在社会上太稀罕了,扬言要亲自到他单位上送面锦旗,题词她灵机一动就想好了:路不拾遗,当代青年之楷模。倒是弄的陈明亮有些坐立不安。她的即兴发挥,真到了出言惊鬼的地步,使我不得不对她的表演佩服的五体投地不过在心眉急于道出一番赞扬词语后,场面最终还是归于平淡,原因是,她说的太快准备不够充份没有找到继续的话题……
……
在持续了长久的沉默后,心眉不免失落,在物归原主失去了唯一的相见理由后,他们难免成为尘世中擦肩而过的过客,自此两不相干。佛说,今生的缘起是因前世五百次的回眸,错过终是因为缘份不够,想要预定爱情就不惜在前世扭断脖子。短暂的驻足,心里泛起蜻蜓点水般的涟漪,终会被岁月的湖吞噬,消声匿迹,化为无形。遗忘一个人,仅仅需要花费一些时间。这次见面,收获了了,心眉只是知道,对面的男人叫陈明亮,二十四岁,暂居这座海滨城市。具体职业,是否婚配,等等等,不得而知,因为此前说的太急,现在似乎错过了提问的时机。“不过,我并不失望。”心眉如是说。
“是什么使你产生了这样的想法?”我反问道。
心眉双眉低垂陷入思考,她的沉默,使人有理由相信,她后面的话并非心血来潮,一时冲动。过了一会,她摇摇头说,“不知道,这种感觉难以用语言描述,只是感觉吧。虽然他长的并不帅,好像也不是很有钱。”
6。初次相见
6。初次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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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眉和陈明亮在咖啡馆门口分别,礼节性地握了握手,转身时像是提前商量好了,动作有着精确的一致性。他们向着截然相反的方向前行,因为已是夜晚九点多了,心眉要急着赶回去,便沿街拦了辆出租车。不知何故,心眉坐在桑塔纳的后坐上竟忍不住通过后车窗回望,她看到陈明亮也在转身回望,一瞬间,心眉感到空空的失落。这感觉如鬼魅缠身,久久挥之不去。
她回到我们租住的地方,和我面免相对时,将这种心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我,然后倒了一杯水等待我说话。我说,人与人之间的相遇也许是老天的安排,萍水相逢,沓然而过,为什么一定要强求点什么?没有从我的话语中获得期望的东西,她显得有点失望。怏怏不快地回到自己的小屋,仰面躺在床上,眼望着天花板,一阵倦意袭来,她忍不住地打了一个哈欠,日光灯柔和的光使她感到眼前的一切虚幻迷离毫无质感。她开始胡思乱想:想念一个人是什么滋味?辗转翻覆,消耗完全身剩余的精力,却没有想出任何令自己满意的答案。于是她不再继续想下去,想找个人聊聊,然后做梦。她翻开手机,在存储着众多新老朋友的电话薄里,她第一个翻到了刚刚结识的新朋友陈明亮的手机号码,像是突然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吸引,她忐忑地试着给他发了第一条短信:
想念一个人是什么滋味?
躺在床上的她,心中空白,顽强地抵御着如潮水般袭来的倦意,很快得到了陈明亮的回复:
想念一个人就是辗转翻覆睡不着。
心眉躺在床上手里捏着手机,胸口缓缓起伏着,突然的欢快情绪使此前的忧郁一扫而光,绷紧的脸舒展开来,泛出一抹笑黡。她感到现在的自己正如陈明亮所言,这是否是那种传说中心照不宣的默契?她就想,他现在会不会有这种感受呢?向来爱刨根问底的她,索性又发了一条短信:
你怎么这么清楚?你体会过想念一个人的滋味吗?
发完短信后,她重又退回到静静的等待中,但过了好长的时间陈明亮的短信没有再来。她开始觉得不安,觉得自己的问题问的太过唐突,好像是在有意揭人家的伤疤。意识到自己过错的她,经过反复的思考又发了一条致谦的短信:
对不起,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言说的秘密,人生的疼痛就包含在往事之中,我不该这么问。
手机在不久以后的再次响起,使她心跳加快,莫名激动,她翻开手机,如同掀开一个尘封已久塞满情书的盒子。陈明亮的回复赫然在目:
没事,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也无所谓秘密,伤感是有一点。
心眉读完之后,有点得意,但更多的是怜惜。这感觉很类似于在火车上第一次遇到陈明亮,看到他坐在对面泪流满面,鼻涕一塌糊涂时产生的感觉,有点遥远,却依旧清晰记得。
那夜她失眠到天亮,第二天醒来,起床照镜子时悲哀地发现自己拥有了一对熊猫眼。
7。制造惊喜
7。制造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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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事先毫无知晓的情况下,海波悄然地来到了我所在的城市,所有迹象表明,他有意而为,故弄玄虚。我们分居两座城市,济南青岛,却因交通的便利而缩短了旅程,因此接踵而来的问题是距离所产生的美感不复存在了。这丁点儿的举动算不得惊天动地的壮举,却自以为会产生轰动效应,他常常是这样一个错把反感当好感的人。
那天我们黄总派下来点活,是一个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