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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他接下这个重担。〃
“正是如此,您记得很清楚。”
“这对我家可是一件大事。当时我在家里帮忙,经常听到警
察和我父亲谈话。〃
“哦。竹
从晴美的年龄来看,她当时可能还住在家里。
“那件命案,我也略有耳闻。〃上原用手搓着下巴, “不过
丈人只是草草带过,我也不方便追问。啊
“感觉我父亲确实不喜欢听人提到那件事。命案解决后,他
也没对我们作任何解释。竹
“令堂呢?她知不知道些什么?竹
上原雅成的妻子比他早五年去世。
“这我就不清楚了……〃晴美歪着头,话说到一半,突然惊
觉地看着勇作, “那起命案和这次的事件有什么关系吗?竹
“不是。〃勇作缓和了脸颊的线条, “只是因为我对府上和
瓜生家的关系感兴趣。根据调查,瓜生和晃和上原医生是老交
情,才会带那名女性患者到这里治疗。我们想知道,他们是在
什么样的机缘之下变得交情甚密的?〃
晴美点头道: “不愧是警方,调查得真仔细。不过,有必
要调查那么久以前的事情吗?盼
“没办法,这就是工作。竹勇作将手放在头上——表面上是
工作,实际上是个人的调查。
“事情距今太久,我完全忘了瓜生先生和父亲的交情,实在
也不清楚他们是怎么变亲近的。竹晴美一脸歉然地说, “不过,
说不定……〃
“怎么?竹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更早以前,我父亲有一段时间曾经
派驻在某家公司的医护站。那家公司说不定就是U R电产,当
时叫……竹
“瓜生工业。〃勇作说。
晴美频频点头。 “就叫那个名字,说不定就是那家瓜生工
业。虽然现在公司里有医护站的不在少数,但在当时可是很罕
见呢,所以那一定是当时已是大公司的瓜生工业。〃
勇作想,这个推论合情合理。 “上原先生派驻在瓜生工业
的医护站……可是,他的专长应该是脑外科吧?竹
“嗯,没错,虽说有些疾病不是他的专长,接诊还是可以的
吧。竹
“当时缺医生,听说他什么病都看。〃上原一脸得意地补上
一句。
“有没有人清楚当年的事情?竹勇作问。
上原夸张地抱住胳膊。 H这个嘛,有谁呢?竹
“山上先生怎么样?〃
晴美一说,上原条件反射般击掌。 “对,他说不定是个适
当的人选。他是丈人大学时代的朋友,已退休了。竹
上原起身翻了翻办公桌,从名片夹里抽出一张名片。勇作
接过一看,上面只写了名字“山上鸿三”,没有头衔。
“我只在丈人的葬礼上见过他一面。如果他没搬家,现在应
该还住在这里。竹
勇作一边抄录名片上的地址和电话,一边问: “您刚才说
他是上原先生大学时代的朋友,他也是脑外科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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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不过听说他没有自行开业。”
“他非常欣赏我父亲。竹夫人说, “他好像是一位非常优秀
的学者。但因为战争,再加上环境不允许,他说很遗憾没有机
会好好作研究。〃
“毕竟,光靠作研究度日,是很不容易的。〃这句话大概反
映出了上原伸一自身的处境,充满过来人的心声。
勇作假装在看记录,目光落在手表上。他觉得从这里已经
打听不到任何消息了。
H非常感谢你们今天抽空接受询问,我想今后可能还会有事
请教,到时还得麻烦两位。竹勇作一面致谢,一面起身。
“真不好意思,一点忙也没帮上。竹
“不,哪里的话。竹勇作和进来时一样,频频低头致意,离
开了院长室。虽然没有突破,但打听到上原雅成曾经派驻在UR
电产的前身瓜生工业的医护站,以及山上鸿三这号人物,还算
令人满意。
勇作正要走出医院玄关,从身后传来“和仓先生、和仓先
生_的叫喊声。他回头一看,上原伸一摇晃着臃肿的身躯朝自
己跑来。
勇作探了探衣服口袋,心想是不是忘了什么。
“还好赶上了。竹上原来到面前,胸口剧烈地起伏,一道汗
水流过太阳穴。
誓您想起什么了吗?〃等到他调匀呼吸,勇作才开口问。
“不知道这件事情有没有帮助。说不定是我记错了,就算没
记错,也可能毫无关联。竹
“愿闻其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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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作和上原并肩坐在候诊室的长椅上。候诊室里人声鼎沸,
上原医院的经营情形应该还不错。
“听完你刚才说的话,有件事情一直在我脑中盘桓不去。〃
上原稍稍压低音量, “就是瓜生这个姓氏。我和UR电产毫无
关系,但对这个姓氏有印象。应该是因为这个姓氏很特殊。〃
“您想得起来在哪里听过吗?〃勇作想,既然他和U R电产
无关,说了也是白说,但还是姑且一问。
“嗯,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当时我还待在大学附属医院,
经常到这里来。已经决定要由我继承这里,所以先来学习医院
的运作.好为未来作准备。当时,有个感觉像是高中生或大学
生的青年来见院长。竹
“十多年前……像是高中生或大学生……〃勇作的心情开始
翻腾。
“他好像来了两三次。每当那个青年来,我就会被赶出院长
室。于是我向前台打听那名访客的名字。记得她回答我,是瓜
生先生。〃
勇作找不到适当的话回应,茫然地盯着上原的脸。上原也
变得局促不安,腼腆地笑着说: “果然没什么联系吧?竹
“不,那个……〃勇作吞了一口口水, “我想应该无关,但
我会记在心上。真是谢谢您,特地赶来告诉我。竹
言罢,勇作站起来,对上原深鞠一躬,然后迈开脚步往玄
关而去。他膝头微微发颤,难以前进。
勇作出了建筑,在小花坛旁一张椅子上坐下。从前和美佐
子并肩而坐时,四周全是绿色植物,现在却只看得见混凝土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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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油路。
为什么以前不觉得奇怪呢?勇作脑中数度浮现出这个疑问。
瓜生晃彦为什么要放弃当一家大企业的接班人,选择当医生这
条完全不同的道路?
刚才上原伸一提到的青年应该就是瓜生晃彦。从时间来看,
晃彦当时是统和医科大学的学生。他去见上原院长时,说不定
是刚考上大学,或入学后不久。
发生在红砖医院的早苗命案和瓜生家有关。红砖医院是一
家脑神经外科医院,早苗是这间医院的患者,而瓜生晃彦拒绝
前程似锦的康庄大道,改走医学之路,而且还是脑医学这条鲜
有人走的羊肠小道。
是不是该从晃彦学医时,曾以某种形式与红砖医院扯上关
系的角度思考?而且他和红砖医院之间的关系,应该不像勇作
那样,仅止于对红砖医院的医生感到憧憬。
勇作的脑海中浮现出高中时代的记忆。他最先想起高二时
发生在隔壁班的事。
“瓜生那家伙好像升上三年级后要出国留学。〃当时一个亲
近的朋友告诉勇作。
“去哪里?竹
“好像是英国。去一家聚集着阔少爷、不知叫什么的著名高
中。说是要待在那里两年,说不定大学也会念那边的学校。精
英做的事情就是跟一般人不一样。竹
“就是啊。〃勇作心里五味杂陈,出声应和。他对晃彦留学
一事没什么感觉。瓜生家的财力足以供晃彦出国留学,也必须
让他受那种教育。而勇作家既没钱,也没那个必要。然而,这
只是两人家庭环境的差异,并不是两人本身的差异。勇作不会
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
令勇作遗憾的,是很可能自己连一次都没赢他,他就要离
自己而去。勇作一直不断努力,想一雪前耻,但若对方不见了,
从前的耻辱将永无洗雪的机会。
但他同时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似乎终于拔除了眼中钉:
只要晃彦不在,在成绩方面夺冠并非难事,还可以像以前一样,
充分发挥自己的领袖特质。
这两种心情在勇作心中纠缠,他自己也无法明白真正的想法。
撇开这个不谈,当时有一件事可以确定——晃彦果然要继
承乃父的产业。
勇作不太清楚晃彦在那之前的升学方向,因为他们两人从
小学到高中都念同样的学校,晃彦显然不想进入所谓的私立明
星学校。在勇作看来,有钱人家的公子千金自然会就读能够直
升至大学的私立学校。然而,晃彦却和大家一样为升学考试努
力念书,考上了当地公认的最好的公立高中。据说当有人问他
为什么要那么努力,他这么回答: “我讨厌让自己的人生掌握
在别人手中。我要做自己想做的事。〃
他不会对父母唯命是从。
勇作曾想,那么,他就不会继承那家公司了,真是可惜。
听到留学一事,勇作认为晃彦还是要继承家业。从个性来
看,晃彦不可能让父母为了他自己喜欢的事多花一毛钱。
然而,晃彦最终没有出国留学。到了二年级第三学期,这
个计划突然宣告终止。
“听说是英国的学校不让他入学。〃先前那个朋友不知道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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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打听到小道消息, “今年冬天,他不是惹了麻烦吗?好像
就是因为那件事。竹
所谓的麻烦是指晃彦无故旷课。寒假结束、开学后不久,
他有一个星期没来上课。大家事后才知道,那段时间他也不在
家——他完全失去了行踪。
谣传留学计划终止,就是因为原本要收他的学校为此事而
拒绝他入学。
但,这也不过是个无凭无据的谣言。没多久大家就知道,
晃彦返校上课的第一天,便告诉老师他不想出国留学。
为什么晃彦会放弃留学计划?他到底为什么要旷课?
勇作和同学们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地升入三年级。
勇作就读的高中规定,学生在升入三年级之前必须决定念
文科还是理科,然后再依照每个人的决定加以排班。
勇作念的当然是理科。当时,他已经抱定非统和医科大学
不念的想法。
勇作在指定的教室里等候,同样以医学系为目标的同学和
想读工科的同学陆续进来。他们的学校采取男女合班制,这个
班级的女生只占了一成,而文科班正好相反。一想到从前的同
学被一大群女生团团包围,勇作就觉得他们既令人羡慕,又显
得可笑。
有人来到勇作身旁。他下意识地抬头一看,吓了一跳。竟
是瓜生晃彦!勇作本以为他会进入女生云集的班级。
不晓得晃彦知不知道勇作心里的诧异,他瞥了勇作一眼,
然后用冰冷的声音说: “请多指教。竹
“这里是理科班。竹勇作试探着说。
“我知道。〃晃彦侧脸道。
“你不是念文科吗?〃
晃彦冲着着勇作那边的脸颊抽动了一下。 “我希望你别擅
自决定别人的升学方向。竹
“你不是要继承父亲的事业吗?竹
。我说你,〃晃彦一脸不耐地看着勇作, “可不可以别管别
人的闲事?跟你无关吧?竹
两人互瞪了一会儿。这种场景到底出现过多少次呢?
“当然无关。〃勇作移开了视线, “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竹
两人又沉默了很久。
勇作嘴上虽说无关,心里却不可能不在意:为什么晃彦要
选理科呢?
勇作试着不动声色地询问老师,晃彦想读的大学是哪所,
但老师回答:他好像还没有决定。入秋之后,大部分学生都陆
续决定了志愿。唯有晃彦的升学方向无人知晓,似乎连老师都
摸不着头绪。
“因为他大概哪里都进得去。一勇作的朋友们说。显然,瓜
生晃彦不管报考哪所大学的哪个科系,都一定会被录取。
新年后又过了很久,瓜生晃彦才决定志愿。这件事有如强
风过境,飞快地在学生之间传开。除了因为这事众所瞩目,其
内容也令大家跌破眼镜。
他好像要报考统和医科大学——听到这件事,最惊讶的人大
概就是勇作了。瓜生晃彦要当医生?还和自己报考同一所大学?
考试当天,勇作在考场遇见晃彦,原本打算碰到他也要假
装没看见,双脚却不听使唤,朝他走去。而晃彦也没有拒人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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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口
“考得怎样?竹勇作问。当时考完了语文和数学,当天还剩
下社会一科,次日是自然和英文。
“还可以。”晃彦转动脖子,模棱两可地回答,然后问,
“你什么时候开始想当医生的?竹
“大约初中时。〃
“真早啊。竹
“你呢?竹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一阵冷风吹来,弄乱
了晃彦的刘海。他边拨头发边说: “人的命运,冥冥之中都已
注定。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