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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作愕然地目送车子离去。
勇作还想起了一件事:仔细一想,自己和瓜生晃彦第一次
见面,也是在和早苗留下共同回忆的红砖医院里。
难道瓜生父子和早苗的死有关?那会是怎样的关系?
这个疑问,使得瓜生晃彦成了勇作心中更为重要的一个人。
从命案现场真仙寺到瓜生家,用一般车速开了十五分钟。
先到达的刑警和鉴识人员从大门进入,正往前门而去。勇作将
车停在门前,跟在他们身后。
站在最前面的是县警总部的西方警部。他身材不高,脸也
不大,但端正的姿态让人感到威严十足。
走到玄关相迎的是一名四十多岁的美丽妇人,名叫瓜生亚耶
子,是瓜生直明的妻子。勇作很清楚,她是直明的续弦。
“放十字弓的房间在哪里?竹西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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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外子的书房。〃亚耶子回答。
“我听说,亲戚都聚集在府上。〃
“是的。因为我们在整理外子的遗物……他们现在都在大
厅。竹
“打扰了。竹西方脱下鞋子,其他刑警也依样而为。
西方看了属下们一眼,下令道: “织田、和仓还有鉴识人
员和我一起去书房。其他人去大厅,一个个地问话。〃
于是亚耶子唤来女佣,要她带织田和勇作之外的刑警到大
厅,自己则领着勇作他们,走上一旁的楼梯。I…_楼,是一
条长长的大走廊,两侧房门一扇挨着一扇。走廊尽头好像是露
台,看得见天空。亚耶子要打开眼前那扇门,织田制止了她,
自己动手打开。
“这里就是外子的书房。竹亚耶子说。
西方一走进去,马上发出惊叹: “真大!〃
勇作也有同感。这间书房比他现在租的整间公寓套房还要
大许多。
亚耶子指着放在墙边的木柜,说里面原本放着十字弓。织
田戴上手套,打开柜门,里面排列着枪和刀剑等古董。西方命
令鉴识人员采集指纹,自己则带着亚耶子走到窗边,以免干扰
他们工作。
“有谁知道这里有十字弓?竹西方问。
亚耶子一脸茫然地歪着头。 “前天是外子的七七,所以我
想,大部分出席的人都知道。竹
“哦?为什么?竹
“其实……”亚耶子说,晃彦在七七那晚让大家参观直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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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藏品。今天亲戚们齐聚一堂,似乎也和那件事情有关。
西方稍一思索,然后问: “夫人,最后一次看到十字弓是
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不过我想今天早上应该还在书房里。我念大学
的儿子出门前,还告诉我,爸爸房里的十字弓没收好。大概是
昨天将艺术品移到楼下的时候被谁拿出来了。于是我要一个年
轻的女佣和美将它收好。”
“那是什么时候?〃
“客人来家里之前……我想是九点半左右。〃
“你发现十字弓不见了,是什么时候?竹织田首次开口。
“刚才。巡警到家里来说,听说我家有把十字弓,他要确认
一下。竹
_你今天也来了这间书房好几趟吗?竹
。没有,今天都忙着招呼大厅里的人……竹
“还有谁来过这里?〃
“这个嘛……竹她侧首思考, “今天应该没人有事要到这里
来……我问问女佣或儿媳,说不定她们知道点什么。竹
勇作对“儿媳竹这两个字有了反应。原来瓜生晃彦已经结
婚了。
勇作想,自己在这一点上也输了——他至今还是单身。
“今天到府上来的只有聚集在楼下大厅的人?竹
“不,那个……竹亚耶子说,除了聚集在楼下的女人,她们
的丈夫中午前也来看过遗产分配的情形。虽然他们待在这间屋
子里的时间很短,但趁机溜进这间房间也并非难事。
“其中有没有人带包?〃勇作提出了第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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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亚耶子露出困惑的眼神。
“大包,或是纸袋。竹
她摇摇头: “我不记得了。一
“哦。〃勇作没有追问。他指的是用来装十字弓的包或纸袋,
凶手不可能光明正大地带走十字弓。
西方好像察觉了勇作的想法,说: “这件事应该也问问其
他人。”
织田接着问进入这间书房的路线,首先得知可沿一楼的楼
梯而上。
“也可以从外面直接进来?我刚才好像瞄到屋外也有楼梯。竹
“是的,的确有。走廊尽头的露台上,有一道通往楼下的楼
梯。钾
勇作他们跟在亚耶子身后,来到走廊,打开镶嵌玻璃的门
走出露台,低头可见一道通往后院的楼梯,从后院很快就能到
后门。
“还有这种方法……”西方警部自言自语道,然后问亚耶
子. “这扇玻璃门上了锁,谁有钥匙?竹
“我,和我儿子。〃
“儿子是指……〃
“长子晃彦。竹
“哦……竹西方摸摸下巴上没剃干净的胡楂, H他今天想必
在公司?竹
“他是去上班了。不过,不是去公司。竹
“他不在UR电产上班?竹织田问。
“不是。他说不想继承父亲的事业……在统和医科大学脑神
经外科当助教。竹
勇作的胸口一阵抽痛,脑外科医生……
“差别真大!竹西方说, ¨命案的事告诉他了吗?竹
“是的。他说马上赶去须贝先生那里。〃
“哦。竹
来二楼的目的几乎达到了,勇作他们也下楼进入大厅。四
名刑警分成两组,分别向七八个关系人问话。西方一度集合属
下,扼要转述了亚耶子的话,要他们按照那些信息发问。
他们各自回到岗位后,西方问亚耶子: “目前在家里的只
有这些人?”
她环顾大厅,然后说: “还有两个女佣,她们大概在厨房。
噢,还有我儿媳。她说身体不太舒服,回别馆休息了。〃
“别馆?她不舒服到不能接受我们询问的地步?竹
“不,我想应该还不至于。竹
西方点头,命令织田和勇作去别馆问话。
“不过,你们要注意,别造成少夫人的负担。”西方补上这
么一句,绝对是因为感受到瓜生这个姓氏的分量。
从主屋穿过庭院直走就是别馆。织田大步前进,勇作紧跟
在后。比起西方在的时候,织田显得更为抬头挺胸。
说是别馆,其实无异于自立门户,有门廊,里面还有一扇西
式大门。
织田按下门旁的对讲机按钮,听见一个年轻女性应门的声
音。织田报上身份、姓名,对方应道: “好的,我马上开门。”
不久,大门打开,出现一名身穿白色毛衣、身材颇为高挑
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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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扰你休息,不好意思。我姓织田,隶属于县警搜查一
科,这位是岛津警局的和仓巡查部长。〃
织田一介绍,勇作低头问好,然后抬起头来,再次看着对
方的脸。
勇作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为什么眼前的女人那么惊讶呢?
但接下来,便换成他惊愕不已了。
小美……他吞下几乎脱口而出的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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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彦回到家时已过七点。亲戚和警察已经离去,家里总算
安静下来,可以好好吃顿饭了。亚耶子要晃彦夫妇今晚一起吃
饭,所以美佐子也在主屋的餐厅里,弘昌也放学在家。瓜生家
很久不曾全员到齐吃饭了。
晃彦绷着脸,坐在餐桌边也不打算主动开口。不过,亚耶子
问起须贝家的事,他还是答道: “亲戚们几乎都去了,家里也全
是公司的同事。记者听到消息,来了一大堆。俊和是回家了,可
我想他一个人要应付一群人太辛苦,就帮他打电话到处联系。竹
“辛苦了。竹亚耶子说。
“到底是谁做出那种事情呢?〃弘昌谨慎地开口。或许命案
令他颇受打击,他几乎没什么胃口,早早就放下了刀叉,光是
喝水。 。
“再过不久就会水落石出了,警方没那么没用。竹晃彦不停
地转动脖子以消除疲劳。
“刑警先生好像在怀疑今天到家里来的亲戚。竹园子说。
“不可能的。竹亚耶子看着女儿,像是故意要说给她听,
“犯人用的好像是我们家的十字弓,警方只是想弄清十字弓是什
么时候被偷的。竹
“可是小偷不仅限于从外面进来的人吧?竹园子毫不退让,
“屋里的人要偷不是更简单?竹
“你的意思是哪个亲戚偷的喽?偷了要做什么?阿姨她们可
是一步都没踏出这栋房子。竹
“也可以偷走之后再交给其他人啊。白天家里来了一大堆阿
姨,对吧?竹
“园子!〃亚耶子呵斥道, “你不要乱说!竹
斥责对园子似乎不起作用。她闭上了嘴,微微上扬的纤细
下颚却露出反抗的意味。
“不过……还真是厉害。竹隔了一会儿,弘昌说道, “居然
真有人用那把十字弓杀人。说不定是有人昨天看到了那把十字
弓,灵机一动想到的。∞
“弘昌……竹亚耶子这次却没有出声喝止。
的确就像弘昌所言,凶手可能是昨天看到十字弓,才起了
行凶的念头——凶手就在亲戚当中。
美佐子瞄了晃彦一眼。她的丈夫默默地嚼着食物,仿佛没
有听到这段对话。
那晚上床后,晃彦依然沉默。他闭着眼睛,但从呼吸的频
率可知他还醒着。不管发生什么麻烦,他总是独自思考,在妻
子还不知情时就把问题解决了。 ’
美佐子关掉床头灯,向晃彦道晚安,他也用唇语回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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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佐子在一片漆黑中闭上眼睛,却睡不着,今天实在发生
了太多事情。一次承受太多打击让人身心俱疲,但这种疲劳感
反而令人无法入睡。不过,她睡不着的真正原因却不是正清遇
害,或许是因为在那之后出现的那个男人——两名刑警之一。
和仓勇作!
美佐子至今仍深深记得他的名字,恐怕一辈子也忘不了。
美佐子回忆起十多年前的往事,当时她还在念高中。三月
中旬,父亲壮介发生意外,住进上原脑神经外科医院。医院里的
樱花正含苞待放。她几乎每天放学回家都顺道去医院探望父亲。
壮介的身体情况并没有必要时时去探望,但回到空无一人的家里
也很无聊,她反而喜欢在四周绿意盎然的红砖医院里散步。
她在院子里总会遇到一位青年。对方身穿黑色学生制服,
在树木问信步而行。他的五官有些粗犷,有种忧郁的气质。刚
开始,美佐子总是避免和他四目相对,快步错身而过。渐渐地,
她开始用眼神向他致意。不久,她便期待与他见面。偶尔一两
次不见他的身影,美佐子就会在院内绕圈寻找。
他先向美佐子搭话。两人一如往常地点头致意后,他问美
佐子: “你家人住院了?竹
美佐子当时好像回答“我父亲住院,但没什么大碍竹,然后
两人找了一张椅子并肩而坐,互相自我介绍。
他说: “我叫和仓勇作,在县立高中读三年级。竹那所高中
在全县是排前几名的明星学校。
“那你四月之后就是大学生了?竹
美佐子一问,他自嘲地笑了。 “我也希望如此,但很遗憾,
我得重考。我只报了一所大学,落榜了。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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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美佐子想,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念的是
所好学校,但不见得一定会考上大学。 “你家有谁住院了吗?竹
美佐子想改变话题。
他摇摇头。 “没有。只不过这家医院对我而言是个充满回
忆的地方,所以放学后我经常过来。竹
“这样啊……什么样的回忆呢?竹
“呃……竹和仓勇作微微蹙眉,似在思考对复杂的事情该怎
么解释才好。
美佐子有些不忍心,便对他说: “如果不方便讲就算了。竹
“不是。其实,我很久以前喜欢过一个在这里住院的女人,
那时经常到这里来玩。可是那女人后来去世了……竹说到这里,
他脸上浮现一抹落寞的笑, 。E恩,大概就是这么回事。一
美佐子点头。他的话让人摸不着头绪,但她觉得不好进一
步深究。更何况,那天是第一次和他说话。
后来,两人几乎天天在医院的院子里碰面。两人有着聊不
完的话题。他们对音乐的喜好几乎默契到令人不敢相信的地步。
他们互相倾诉未来的梦想,感受到一种以前和朋友聊天时不曾
有过的兴奋。美佐子和勇作的家庭都不富裕,他们和一般的高
中生一样,从流行及演艺圈的话题聊到了未来。
“我明年一定会考上!竹毕业典礼结束后,勇作高举双臂说。
他右手握着装有毕业证书的圆筒。
“你明年还考统和医科大学吗?一美佐子问。
“当然!竹他断然道。美佐子已从勇作口中得知,他梦想成
为医生。
大概是因为美佐子那段时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