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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毒-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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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哥,你渴不渴,喝什么饮料?我去买。”看他讲得直咂嘴,我想他一定是渴了。
“不,不,不”他连连摇头说“我不敢喝国内的饮料,一看就有很多人工色素和添加剂。”
我俩边聊边到处逛逛,这是两天来难得的放松和轻闲,对于浓情中的我们来说是何等弥足珍贵,为此,他推掉了所有的应酬,把所有时间都用来和我独处,我们不进高档餐厅,不到装修华丽的茶室,更不到商店超市,我们就这样随意地逛荡在大街上,饿了,在街上随意吃点小吃,累了,就到公园坐坐,实在走不动了,就打车回酒店。他总是兴致勃勃地给我讲些新鲜事,我也轻松愉快地聆听并和他交谈,我们相处在一起,没有令人烦脑的拘束,更无须压抑欢乐和活跃,我俩随时高声大笑,震天的笑声常常惹得过往行人投来奇怪地的目光,可这丝毫不会影响到我们什么。
“追安,我们在一起总是那么快活,我真是舍不得和你分开,可有什么办法。”他一声叹息。
“明天中午的机票还是一点半吗?”我问“对了,我特意为你带来了从我们家乡寺院里求来的吉祥吉,我把它放在你手提包的最里层,有它保佑你,到哪里你都会平平安安的。”边说,边动手做着。
“哦!我相信。”他诚挚地说“追安,还是那句话,好好复习英语,争取来上学时能够轻松地听课。也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更长久地相处,明白吗?”他谆谆告诫。
搞得我压力好大,一脸严肃,长吁短叹的。
“不谈这些事了”他突然大声宣布“来来,让我抱抱,这一别又得两个月才能见面了,又得让我想疯掉。”
一到他的怀里,我就感到无比踏实和安全,感受着他真挚热烈的爱,得到他的拥抱和亲吻,我感到无比幸福和满足。虽然我们远隔千山万水,几个月才能见一面,可我们的心已经紧紧贴在一起了。
机场里,播音员轻柔缓慢的提示声音仿佛针尖一般,字字直刺我的心。飞快流逝的时间让我措手不及,不知该说什么,更不知该做什么?只知道咬紧嘴唇,不让在眼里打转的泪珠滚落下来,一阵比一阵用力,一次比一次紧地抓住他的手,像是握住了现在,就可逃过那撕心裂肺的分离似的。最后的十分钟里,他紧紧把我抱在怀里,几乎要把我捏碎融进他身体带走。“追安,好好等着我,我很快就会回来!”他一脸涨得通红地凝视我,吻我,拉我到路边,把我塞进出租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正要跳下出租车,电话响了,我一看是他的号码,一阵心酸,眼泪再也止不住决堤而出,在我脸颊恣意乱流,流到嘴里,咸咸的,流到脖子里,凉凉的。他的声音似乎是从我身体里发出来,“追安,我要登机了,到了新加坡,我再给你电话,好好休息!”
我的回答和我的哭声是一起传到他的耳朵里的,我不能自抑。
“别哭,别哭,我安排十二月份回来看你,很快我们就可再见面了!”
……
当我回到家乡,在机场里等行李的瞬间,开手机不到两分钟,就响了。一看号码,是他!一股幸福的暖流涌遍全身,我知道,他一定时时惦记着我,连我下飞机的时间都计算好了,分秒不差。
“我刚下飞机,正在取行李,你呢?你好吗?”
“我也刚到家几个小时,在睡觉,估计你应该到了,就给你打电话了,听到你的声音,我就放心了。回去好好休息啊!”
一切按步就搬,早起读英语,工作,生活。每天等待他的越洋电话,然后幸福地聊上个把钟头,诉说对他无穷无尽的思念,告诉他无限眷恋和他在一起相处的时光。每时每刻都在期盼着能尽快见到他,可谓是此情绵绵无绝期啊!
十一月初,因为政策变动,我被调到州里的一个信息传输公司,负责办公室工作。这次调动意味着我从此和原来的单位彻底决裂,不再有任何干系。怀揣着更大梦想的我,对来到一个崭新的环境中,从事崭新的工作这样的事,我竟然也无太多感觉,对于我来说,就是让我去当县长秘书,也还不是过渡一下,反正我去意已决。我唯一要做的,就是“站好最后一班岗”,这是原则性的问题,我不会糊涂。
然而,让我始料未及的是,命运在这里又翻开了一张新牌,不得不承认,这真是件不赖的事,当我对直接管辖我的单位领导已经不再寄任何希望,当我对在国家单位上班这种工作方式已彻底心凉了的时候,意想不到的,我居然在这里碰到了一个自从参加工作以来所遇到的最好的领导。说他好,并不完全是说他关心我,信任我。而是他身上散发出的巨大的人格魅力,使我不得不为之折服和赞叹,他高尚的品质更引起了我由衷的敬慕和爱戴。这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叫刘海,小小的个子,精瘦精瘦的,黑黑的皮肤,理着平头,上嘴唇留着的胡子特别显眼,他长得很一般,但目光锐利且炯炯有神,仿佛一眼就能看到别人心底似的。
到新单位几天后,才有意无意得知他在信息传输方面是州里独一无二的专家,专业技术水平堪称一流。但凡有真才实学的人,我一般都会打心眼里佩服和敬重。相处过程中,发现他不仅果真如此,还感觉他为人谦和,平易近人,下属向他请教什么,绝对是有求必应,从不恃才傲物,自高自大。工作中,他严谨务实,公正无私、兢兢业业,吃苦在前,享受在后,冲锋陷阵,义不容辞,哪里艰苦,哪里有他。在为人上,他了解他的每一位手下,做到人尽其才、知人善任,处处为职工说话,为下属谋利益。有这样优秀的、让人心服口服的领导带领着干工作,我就像是吃到了什么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自发地就对我的工作注入了相当高的热情和激情,竭尽全力保质保量、超额完成任务成了我工作的核心和宗旨。我的卖力很快就得到了回报,他对我的工作给予了很高的肯定。没过多久,他就把办公室所有事务全全委托我处理了,办公室是一个单位的中枢神经,有着承上启下的重要作用,特别是与领导之间必须有着高度的默契和和谐,单位的全盘工作才能正常且良性地运转。一个月下来,我上路的感觉真的很好,与领导配合得天衣无缝,与员工之间更是打成一片,工作做得如此出色,自然就得到全单位高度认可,我开始成为单位里举足轻重的人物,自然而然也就喜欢来这里上班,在这里工作,感恩的心时时会让我拿我目前的状况与从前的上班感觉相比较,我更是不可遏制地喜欢上这了这个健康、积极、向上、和睦团结的工作单位。
十一月底的光纤对接中,作为负责办公室的我担当了接待来自四五个地方的工程师的工作。那是我们日月城气候最恶劣的月份,呼啸的北风时时像刀子般割在身上,早晚气温大概就在零下17度左右徘徊,倒一盆洗脸水在地上,立即就可结成冰,如果头天晚上忘了关自来水龙头,第二天保准被冻得炸开了花。在这天寒地冻,滴水成冰的日子里,我不敢有丝毫懈怠地做好接待工作,整天在寒风中奔跑,做好所有的后勤工作,俗话说,兵马未到,粮草先行。在今天一样适用。我的辛勤付出,对整个工作的顺利开展起到了有力的保障,原订两周的光纤对接工作提前五天就顺利完成,效果比预期的还要好。由于我工作努力、踏实肯干,不到三天,就得到了这些来自各地的工程师的赞赏和认可,我们一团合气地同出同进,整天都十分融洽地相处在一起,等工作结束时,大家俨然已经是很随意的老朋友了,他们都信誓旦旦的许诺我,将来到他们地方出差,一定要去找他们,他们一定要好好表示表示,以答谢我热情周到的服务。
那几天,我忙得连吴博士的电话都没能全心投入地接听。一味告诉他我很忙,他也十二分地理解我。在这个单位工作两个月后,我人气飙升,感觉很快就会晋升为办公室主任。可是我心里一时半刻也没能忘记我的吴哥哥,还有那个即将实现的规划,所以对这样可望的仕途,似乎没有什么兴趣,没有想过要去争取,更没有想着要为此去创造什么机会。无论我身处的现实有多么美好,毕竟他来晚了半年,如果对于我的人生来说,它来晚了岂止半年,我是真怕了这种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动荡。
十二月中旬,我与吴博士确认了到省城的具体时间后,心中变得七上八下、乱糟糟的。这种滋味很难受,不去见他吧,我真是舍不得;去见他吧,我就要编一套谎言来欺瞒我敬爱的领导。我真是觉得面对这样光明磊落的人,如此举动真是有点泯灭良知和道义的感觉。我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在同吴博士的电话交流中,我没有表现出像从前那样忘乎所以的激动和向往。我甚至很冷静地对他说,如果实在请不到假,就没有办法了,因为让我红口白牙地乱骗人,我真的觉得很卑劣。
可他却完全曲解了我的意思,非常伤感和心痛地对我说:“追安,我明显感觉得到,自从你去到那个新单位后人就变了,重见天日、呼吸到新鲜空气的你已经觉得我不太重要了是吗?我这么不辞辛劳,几千公里地回来看你,你居然有本事说得出不来见我的话,你真是太伤我的心了。你现在在新单位得到重用,得到赏识,你就已经无所谓离不离开日月城了,对吗?我相信,如果你这次不来见我,你就一定会放弃明年三月份到春江进修的计划。我不知道该怎样劝说你,但有一点,你必须清楚,我真的很爱很爱你,希望你无论如何上来见我!”他的口气让我心碎,他的武断让我又气又急,他的不理解,几乎让我崩溃。
“吴哥”我恳切地说“我真的没有想过要放弃明年的学习,你相信我,我也想你,每一天,每一时,只是我现在的情况有点特殊,我遇到了一个值得我尊敬的领导,面对这样优秀的人,我实在开不了骗假的口。事情完全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真的。”我停了停,最终还是妥协了“当然,当然我还是会想办法了!” 
那几天,吴星辰一天打来两三个电话,声音多了些许深沉,话语间常常穿插着沉重粗浊的叹气声,全没了往日的愉悦音调和霸气。他没有逼我要非去不可,只是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告诉我,他很爱我,很想我,很希望能见到我。他的这些变化我都准确无误地接收到了,感觉到他整个人变得如此阴郁,我心里何尝不也被揪得生疼。那一声声叹气,像是一根粗重的麻绳从电话那头穿过这头,再钻进我的心里,把我的心捆绑得紧紧的,几乎让我窒息。要他看来,我的顾虑和担忧完全是多余,而我的想法完全就是心多意多,不牢靠、不成熟的表现。他哪里知道,只要我不辞职离开单位的那一天,我的领导就掌握着我的生杀大权,更何况,读书的事已经摆在眼前,要顺利办成这件事,我还得求领导开恩的呀。可我能跟他说这些吗?
我最终还是向领导骗了假,理由嘛,就是去了结做旅游时的账务,领导当时是这样回答我的“就目前单位的工作情况来说,我真不愿意请你几天假,你一走,一大堆工作就丢着没人做了,但鉴于你请假的理由如此特殊,帐务的事,的确也是耽误不得,到时,给你造成损失,我也会很难过,那么,你就去吧,抓紧时间办,快去快回。”
听了领导善解人意的表白,我的脸红到了脖颈,头点得像捣蒜,除了说谢谢,再不敢冒险多说一句话。
最后一项是跟丈夫讲明,我要到春江最后进行笔试,能不能进公司这就是最一关了,他通情达理地预祝我能够如愿以偿。
我心情复杂的上路了,坐在飞机上,我脑海里总是浮现出自己接二连三说假话争取到这次出门的过程,心中很是羞愧,无法不谴责自己的恶劣行径,更奇怪自己怎么一下子就变得这么不厚道。
当飞机降落在春江机场时,我所有的想法悄无声息地就从脑海里隐退了,满脑子映着的都是吴星辰的那张脸。他打电话告诉我五分钟后就出现在小区门口时,我的心快跳到嗓子眼,幸福地飞奔到小区门口。一辆三菱轿车一脚刹车停在了我的面前,看到他从车里跳下来,我飞奔过去抱住他的腰,他热烈地回应我:“你能来,我真的很高兴!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他边帮我把行李放到车上,边跟我说:“这次回来,我要带你去我老家给我奶奶上坟。我们现在就出发,今晚到边城我父母亲那里,明天再赶到老家去。”
我一个劲地点头答应。对于我来说,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就够了,至于要去哪里,已经是次要的次要了!
车子随即朝着他的家乡边城驶去。早已听说过边城这个地方,是一个地道的药材之乡,那里盛产一种叫“小人参”的药材享誉海内外。可直到今天,才有幸第一次跟着他踏上这片神奇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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