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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地,为宇文川远披上了披风,像极了一个柔静体贴的妻子,传递着无言的关切!
柳暗花明之群魔飞舞(7)
若能有妻如此,知心解意,不尤不怨,夫复何求?宇文川远攥住了乔津亭的手,艰难地吐出断续不成句的话语:“乔……我……你……”该说什么呢?道歉?表明心迹?说明事情的原委?要说的太多,但在乔津亭明澈的目光下,似乎什么也不必说。
乔津亭低下了头,宇文川远纵然是语不成句,但眼角眉梢,眸中愁绪,无一不是言语。“我……都明白……”他,为他的一句话,一片情,居然在剩风零月下,风露立中宵,她能怨能恨吗?知了他的情也会了他的意,她还能说什么?再说,不日,她将远远地离了他,从此山高水远,不再相见。今日,能为他做的,不过就是宽他的心,为他排解烦忧,以酬他的一片深情而已。
“你……明白?”宇文川远的手劲在不自觉地加大,让乔津亭疼痛了起来,纵使金戈铁马,山河入梦,也没能像这几个再简单不过的字眼让他震撼。
“是的,明白……你的心,也能猜到……事情的原委,所以……你无须如此!”话,虽是明智的,温柔蕴籍,但情,却免不了悱恻缠绵,情之一字,千头万绪,又怎是“明白”两字所能概括?可是,心底里的痛和愁,又怎能在他的面前抖落?徒惹了无边的烦愁?
宇文川远望着涔涔天色,恨意惊破夜的岑寂:“我……不会放过她!”
“她”?谁?乔姮?萧琰?乔津亭叹息,望着宇文川远:“不,你不能,无论是……姐姐,又或者是萧琰,你都原谅了吧!”
宇文川远惊讶:“为什么?”
乔津亭低垂了头,伤感却清晰地说:“萧琰是你的妻子,是你孩子的母亲,你若与她闹翻,萧家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对你而言,代价太大,你不能任情纵性,自毁了长城……”
宇文川远愤然:“她就是太明白了这一点,才会如此胆大妄为,丝毫不将我放在眼里!”
乔津亭抬起了头,眼前的男人英挺秀逸,卓然不群,一双神采熠熠的眸子中,时而透着威严,让人望而生敬,时而逸兴遄飞,而或柔情外溢,这样的男人,那一样不让女人芳心暗许?倾情相系?只是乔姮从此身陷宫廷,却是祸福难料啊!
“你有没有想过,萧琰这么做……也只不过是一个‘情’字在作祟而已,若非心中有你,她何必费尽心机?就凭了这一点,你都应该原谅了她,这些年,她何尝容易?”说出这番话太艰难,但并不违心,若是易地而处,她或者也是一个萧琰!
宇文川远心头大震,若不是有一颗常怀慈悲的七巧玲珑心,她如何能将人心看得如此透彻?如此悲悯?萧琰?乔姮?或许他都该原谅,只是乔,你可否再读一读我的心?乔姮入宫,你不怨不忧,难道,你就当真甘愿从此放了手,不再期盼属于我们的将来?
乔津亭不堪他眸光中的淡淡幽怨,款款深情,内心一阵悲凉,强笑,“好了,不说这个,眼下,你不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吗?”
宇文川远一听,神情一凛:“你,都知道了?”
乔津亭严肃地:“今天你派人到御前禀报,我恰好在场,就听到了!你打算怎么做?”
折腾了一天的宇文川远又累又饿,此刻,他渴望的是有一杯热茶,一碟可口的点心,一个贴心的人儿听他静静倾诉,有些难为情地一笑:“我已累了一天,也饿了一天,又在这里淋了半宿的露水,你难道不请我进去喝杯热茶?”
柳暗花明之群魔飞舞(8)
乔津亭歉然:“对不起,我倒是疏忽了!”回身吩咐白蘋,“你去叫人准备点心,再泡壶热茶来!”
看着狼吞虎咽的宇文川远,乔津亭有些惊讶:“你到底多久没有进膳啦?”
宇文川远咽下了最后一个饺子,喝了口茶,满足地叹了口气:“今早进膳之后就再也没有吃过东西了!”他自己也觉得好笑,“你见过挨饿的太子吗?”
怜惜在心头泛起,悄悄地,慢慢地,浸漫了整个房屋,就像橘黄色的烛光一样,撒满了每一个角落,望着眼前倦态毕露的天之骄子,别人看到的尽是他的无限风光,为什么自己看到的尽是他的苦和累?是他毫不设防的真情真性?乔津亭的心在一点一点的融化,融化在宇文川远温暖的目光里。不想表露什么,却总是情不自禁:“你,辛苦了!”
宇文川远伸手,迅速地抓住乔津亭急切缩回的手,“若能得你这般相待,我就是再饿上一天又有何妨?”
眼见白蘋就到了门口,乔津亭赧颜地低声说:“你放开我!”
宇文川远无奈地放开了手,“终有一天,你不会让我放开你的手!”语气是坚定的,掷地有声,铿锵作响。
乔津亭暗里惆怅,帮他度过这一次的难关,自己就要飘然远引了,将来,纵然执手,恐怕也是相看泪眼,“你,打算怎样应对大凉国使者?”
宇文川远站起身来,语气沉重:“这事比较棘手,我正伤脑筋呢!”
乔津亭故作轻松地看着院中班驳摇曳的树影:“其实,你何须烦恼,应了大凉国的要求就是,大魏朝疆土广袤,少了几座城池也不算得了什么?”
宇文川远拂然不悦:“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割让城池事小,有辱国体事大,乔,我真不愿意相信你会说出这样的话!”郁闷地盯着乔津亭,一面的不谅解,乔津亭故意不去看他:“你应该知道,大凉国国势强盛,你若不能满足它的要求,很有可能会引起战端!”
宇文川远冷笑:“你以为满足了大凉国的贪欲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乔,你怎么与朝中的一班腐儒一样目光短浅?你须知,这一次若开了割地的先例,以后将是无穷无尽的烦恼,别说大凉国,恐怕西林、南柔的使者也会接踵而来,到时候,大魏朝才是真正的危机四伏!”
乔津亭抬起头来,清澈犀利的目光紧紧地捆缚住宇文川远:“你难道不怕处理不当,引起两国交兵,若是从此兵连祸结,民怨沸腾,你的储君位置未必坐得稳!”
宇文川远愤然往外就走,“个人荣辱事小,乔,你当真小看我了!”
白蘋含笑,在门口拦住了宇文川远:“太子殿下,我家少主在试探你呢!你就看不出来?”语气里满是调侃。
柳暗花明之群魔飞舞(9)
听到背后传来乔津亭清舒欣慰的笑声,宇文川远恍然,他如释重负地回过身朝乔津亭逼去:“好啊,你竟敢戏弄我!看我怎么惩罚你!”今夜,他实在是累糊涂了,也气糊涂了,不然,以他对乔津亭的认识,怎会堪不破她的试探?
听到“惩罚”两个字,突然想起前一阵子宇文川远那个充满了“惩罚”意味的深吻,此刻的他,眼神中虽少了怒气,但眸中烈火燎原,热切,尤胜从前,一时,芙蓉面红透,情怀絮乱,心悸地步步后退,“你……”
白蘋见此情形,实在是不宜再留在此处,于是悄悄地退进了内室。
宇文川远的动作比灵猿迅猛,一把就将乔津亭擒入怀中,低头,眼看就要吻住两片香甜的薄唇。
见宇文川远情切如此,心里是难以抗拒的痛,但今生既然是无望共结鸾畴,又何必多番缠绵,徒添了今后的伤感,乔津亭一狠心,扭过头去,细语低幽:“你将我当成你的妻妾一样轻薄吗?”
一吻落空,宇文川远失落地拥紧了怀中人,再听乔津亭寒露一般的幽怨,刺痛袭来,“乔,不是的,我……”想起总在两情缱绻之时,乔津亭刻意的疏离,他的心就算是在午夜梦回之时,也派遣不去时时萦绕的惴惴不安!
乔津亭推开宇文川远,见他一面的疑惧,心有不忍,“好了,不是正谈着正经事吗?你怎么就分不清楚轻重缓急了?”
宇文川远汗颜,却由衷地笑了:“他日我登大宝,若能有一位像你这样直言的‘谏臣’就真是我之幸,国家之幸了!”
“说说你的打算吧!”乔津亭坐下,“或许,我可以帮你一把!”
宇文川远信赖地看着她笑:“你这般试探,不就是为了助我一臂之力吗?你若不帮,我还真的是饶不了你!”
乔津亭神色端凝:“你了解大凉国的情况吗?”
宇文川远傲然一笑:“自我当上太子的那一天开始,我就着手研究大凉国的地形地势、民生经济、军事力量、军事部署及作战习惯,说不上对大凉国了如指掌,但也不至于一无所知!”
乔津亭点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如果是战场上的拼杀,你可谓是做到了知己知彼,但是,此次事件最好的结局应该是既不割让城池更要避免战祸,要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你对大凉国的了解是远远不够的。”
看着成竹在胸的乔津亭,宇文川远信心大增:“这么说来,你已经有了应对的良策?”
“谈不上什么良策,我只能给你一些建议。”乔津亭朝里唤了一声“红萼!”
红萼笑盈盈地从内室出来,手里还拿着叠得整整齐齐的几张纸,乔津亭示意红萼将纸张交给宇文川远。
柳暗花明之群魔飞舞(10)
宇文川远疑惑地接过,仔细一看,这几张薄薄的纸张上竟将大凉国的民俗、民风、特别此次出使到大魏朝使团的主要成员的性格、习惯、爱好甚至是武功路数等分析得清清楚楚,尤其是主使哈萨奇多的情况,更是详尽,宇文川远是又惊又喜:“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乔津亭朝红萼一笑:“这几年来,我带着红萼四处游历,我曾经在大凉国逗留过两个月,对大凉国多少有些了解,今早我一听到大凉国来使的消息,就让红萼将我们在大凉国的所见所闻记载下来,希望对你有些帮助!”
宇文川远反反复复地翻看着,口里叹道:“这哪里是‘多少有些了解’那么简单?若非有心,又怎能有如此精辟的见解?”将纸张仔细得折叠好,慎重地放入怀中,感激地一笑:“我明白你的用意了……这战还得打,不过,不是在战场上,而是在擂台上……”
乔津亭望着意气风发的宇文川远,内心感慨,他确实是英明睿智的,一下子就领悟到了她的用心,“大凉国民风尚武,我们就在擂台上折服他们,哈萨奇多更是噬武如命,谁能在拳脚上赢了他,谁就能让这头西域雄师心服口服,这一次要让他们耀武扬威地来,垂头丧气地回去!借此机会,也可以让大凉国人明白,大魏朝并非嬴弱之国,打消其觊觎中原的野心!”
宇文川远兴奋地拍案而起:“好,就这么定了,不过,还有一条,大凉国此次东来,应该是做了万全的准备,边关回报,边境一带,大凉国已经在调动兵马……”
乔津亭会意:“你的意思是增加边关的兵力,加强边关的防务,作好应战的准备,向大凉国展示实力,让大凉国不敢轻举妄动?”
宇文川远自信地笑道:“这几年因灾害的缘故,百姓的生活改善不大,但因外敌日益强盛,迫使我在军事上下了一番工夫,几年努力,倒也训练出了一支精锐之师,这次可以派上用场了!不过……”
乔津亭见宇文川远微蹙了眉头,知他尚有为难之事:“不过什么?”
宇文川远担忧地说:“哈萨奇多带来的武士我都见过,均是身手不凡的好手,我朝武将虽多,但适于指挥战阵的居多,若论近身打斗,惟有成别思、萧珉可以一战!”
乔津亭一听,不在意地为自己斟了一杯热茶,慢悠悠地问:“你看我的流云十三骑如何?”
流云十三骑的本事,宇文川远是见识过的,但远水岂能救得了近火?再说用流云十三骑应战一般的武士应该是绰绰有余的,但应对像哈萨奇多这样的高手恐怕尚有不足。
乔津亭自然明白宇文川远的疑虑:“你信得过我吗?”
这话宇文川远并不爱听,定睛锁住乔津亭:“你该知道我像信任自己一样的信任你,从一开始就这样,你,难道不知道吗?”
“像信任自己一样的信任你!”尽管乔津亭深知宇文川远对她从不设防,信赖有加,但这话从他口中缓缓吐出,还是让她感到惊心的震撼,烛光下,人前沉稳端肃、可敬却难亲近的宇文川远却像与她相依多年的爱侣般放松、闲适,楞楞的,乔津亭望着宇文川远,一时说不出话来。
“怎么啦?乔?”宇文川远关切乔津亭回过神来,讪讪一笑:“你相信我就好,放心,我会帮你找出几个合适的人选来,哈萨奇多也自有人应付,不过,你得设法拖住他们十天八天的,等十三骑一到,事情就可以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