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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后半生嘛,有什么大不了的。等有了钱,还怕那个老太婆不成。看到时候还有谁能管得了他。于是他下决心与吴国香完婚,利用舅妈的钱做自己的事情。等发迹了,再离了吴国香,与风和永结同心。他认为自己这么做并没有欺骗吴国香,也不妨碍谁。不过是借鸡下蛋而已,既能为吴国香家赚到钱,也能为自己赚到钱,而且在这两年里他会好好待吴国香的,至少她能得着两年的爱,不论从哪一方面看,她们都是合算的。既然彼此都是各取所需,就谈不上谁吃了亏,谁又占了便宜。如此想来,他更加理直气壮了。倒是风和颇让他费了些神,怎么稳住她,叫她死心塌地一如既往地爱自己,这倒不那么容易。风和是干脆利落的人,又有自己的观念和主张,凡事是即是,非即非。她知道了自己的种种作为,还不跟他分道扬镳才怪,所以绝不能让她了解真相。因两头都不确定,又两头都想占着,从一开始,肖建业便想方设法地瞒着风和暗渡陈仓,捂得严严实实。更为关键的一点,风和是个简单的人,她对他的甜言蜜语深信不疑。先前虽然发觉他有一些神秘电话,但从来不往别处想,更不往心里去。如果不是半途杀出个赵春艳,她至今还蒙在鼓里呢。想到赵春艳,肖建业的心里隐隐有股恨意,若不是她突然地闯入,风和能这么对他么。他的计划也不会暴露得这般早。所以赵春艳走后,肖建业再无心跟她联系,是死是活,他都不想知道。而赵春艳似乎也很知趣,一走,便再无音信。这也正合了肖建业的意。经反复绸缪后,他定下一个万全之策,等结了婚,一掌管财政,便先购置一幢别墅,把风和养在里面。然后设立专门的服装公司,由她去运筹管理。保持她的忙碌,她便不会因为寂寞去找别的男人。为保密的缘故,最好是把风和放在美国之外的第三国较为稳妥些。既能保证自己的计策不泄露,又可以飞来飞去,时常与风和在另一国家相聚。一头是有钱的妻,一头是如花似玉的年轻情人,再圆满的人生,也不过如此了。
肖建业藏头去尾,略过不利自己的说了个大致。风和却是越听越发感到毛骨悚然,脊背后面一阵阵地发凉,身上起了厚厚的一层鸡皮疙瘩。猛地忆起有一回,他们路经宜心俱乐部,在宜心俱乐部前面的空地上,他突然站住,聚精会神地凝视着面前一幢幢豪华别墅,若有所思地问她:“如果在这里为你购买一幢别墅,你喜不喜欢?”当时风和讶异地瞪住了他,那眼神简直当他是疯子,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最后歪着脑袋说:“这怎么可能?你疯了么?白日梦也不是你这样做的。”
肖建业自信地昂起头,眼睛鼻子都笑了,道:“完全可能,就算是梦,我也有办法很快地实现它。”
风和只是不停地摇头,她根本不相信他说的,只当他在开玩笑讨好她,便安慰道:“算了,住在这么大的房间里面,我害怕,到时候不做噩梦才怪呢,我是胆小的人,天生没这个福气。再说买它需要很多的钱,你就别胡思乱想了。”
肖建业却不去管风和说什么,他咬着玻璃烟嘴,凝视着面前的别墅群,神情仿佛一个精明的商人,迅速地在心中估算一番后,胸有成竹地说道:“要不了多少钱,顶多两百万。到时候给你雇个保姆陪着,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风和见他一副认真的样子,嘴上不再说,却从没往心里去。现在看来,当初肖建业之所以敢夸下如此大的口,全是因为他早就搭上吴国香这条线,且早有预谋的缘故。风和真是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一开始便只是肖建业棋盘上的一枚棋子。更想不到他的心机如此深,口蜜腹剑骗得她这样狠!她忍不住再次回头去看他,无论怎么看都是与他的心地没有关联的一张脸,质朴忠厚憨实,彬彬有礼,十足的书卷气。她怎么也无法把这张脸与他的作为联系在一起,她更无法把这张脸与原先那个善良正派光明磊落十分有骨气的肖建业连在一起。“太可怕了,你真的好可怕呀!我怎么竟会喜欢上你这种人!”她不胜耻辱地咬住了下唇。
肖建业愣了一下,但很快就镇定下来,深深地叹息道:“我这都是为了你呀!”
风和道:“别再自欺欺人了。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跟一个不喜欢的人朝夕相对,私底下又免不了勾心斗角,这样的生活有多可怕你知道么?”
肖建业道:“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将来能风风光光地娶你,为了我们将来能永远地生活在一起。”
风和不屑地摇着头道:“你明明是为你自己,为了满足你自己的贪欲,却口口声声说是为我。你知道我要还是不要?你真的以为我们还有可能在一起?亏你还是受过教育的,这么丑陋阴暗的事情竟做得出来。今后别再说你为了我的话,听着不可信,还很难受。”
肖建业强辩道:“我也是没法子,给生活逼的。”
风和道:“生活逼你到这地步了么?你竟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吃软饭,还拉上我跟你一起吃软饭,传出去的话是要身败名裂的。知道么?”
肖建业高高地昂起头来,视死如归似的说:“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当我决定这么做的时候就已经把声名置之度外了。我知道自己踏上的是一条不归路。”
风和道:“你连自己的人格尊严都不顾了吗?”
肖建业深深地吸了口气,牙关咬得紧紧的,发狠道:“从古至尽,从来都是胜者王侯败者寇。成功了的受人尊敬,错了也是对的,不好也说你好,有谁管你怎么得来。那些失败的,再好又怎么样,还不是死路一条,受人欺负,处处给人看不起。”
风和道:“你这样做就给人看得起了?你不是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么,这会儿怎么又怕给人瞧不起了。好赖你都是个男人,拼上了命去扛麻包做苦力,也不该做如此卑劣的事情。更何况你现在的工作生活都是好端端的,你需要这样么?如果你真心爱她,我也就不说什么了。”风和再次回转脸去看他,却怎么看都不适应,只是忍不住一个劲地摇起了头,一连声说着:“你怎么是这么可怕的人?太可怕太可怕了!”
肖建业的身体抖了一下,眼中锋芒怯怯地缩进去。低声叹道:“你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啊。”说时眼中掠过无限哀怨凄惶。
风和的心头一颤,心中也是一叹,唉,也不怪他这样算计,生逢这个时代,追求爱情是太奢侈的了。付出真情的,又哪个不是换回千疮百孔来着。分明知道他其实是为自己想,风和却不恨他,相反的对他倒添了几分怜悯。她把下巴微微一收,道:“我们的感情在你失身给癌症女人的时候就结束了。这个美国女人存不存在,对我都是一样。你有这么一位红颜知己,这是好事情,一个人真不知几世才能修来这份福气。我不得不承认她比我更爱你,她能为你死,还想跟你结婚,有这份心就不容易。好好珍惜吧,别再骗来骗去的,人的一生总该有一次真正的珍惜吧。不管喜不喜欢,既然决心跟她结婚,就该对婚姻负点责任。再不要多伤害一个人了。你要有了好的归宿,我也替你高兴。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过得好,过得健康快乐。别再做鸡零狗碎的事了,尽早把你那些可怕的念头收了吧。我已经了解了真实的你,除了觉得你可怕,就再不可能有别的感觉,更不可能回到从前的爱里面去,即使你将来多么富甲天下,我也是这句话,我的感情跟钱不相干。你该很清楚的,当初不因为清贫嫌弃你,是因为发自内心地以为你是心地好人品纯正,又有才学的人。而现在就根本不同了,这是质的改变。所以即便是你将富有或者真的富有,我也决不可能重新爱上你。你看重的不代表我也看重,这是我们之间最根本的差别。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咱们就这样好合好散吧。”说罢,风和毫无惋惜之意地站起身来,就要向门口走。
肖建业一伸手捧住了自己的脑袋,眼睛看着地上说:“你不知道,我这么做需要多大的勇气,我伤害的其实是我自己。”哀戚的声音仿佛从很深的地方发出来的一阵叹息。
风和也随之叹息了一声,道:“那就放手吧,她的舅妈置身万里之外尚且能洞察到你的城府心廓,将来面对面了,你怎么是她的对手。弄不好,倒落个偷鸡不成的结果。那有多惨,你想过吗?”
肖建业蓦地直起腰来,冷冷一嘘道:“这是一场耐力跟智力的较量。凭我的实力,再怎么不行,也没有个对付不了她们的。这个我心里有数,谁也妨碍不了我的计划。”
风和还想说点什么,却只张了张嘴,心里已经十分了然与肖建业的分道扬镳是因为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道德观根本不同,这是决定人与人之间各种关系能否存在维系和发展的关键。道不同,志不合。三两句话又怎么说得清楚。想到此便懒得再费口舌,留下来也没有意义,于是抬脚向门口走去。事已至此,肖建业也不敢拦阻。经过这番折腾,原本的一点醉意也早醒透了。他匆匆走进洗手间撩些凉水冷一冷面,然后跟着风和下了楼。临别前,风和偏转脸轻慢地看了他一眼,半是怜悯半是宽慰地说道:“回去把电话线接上,赔个不是,别再赌气了。她这也是因爱生妒,你是男人,气量大些吧,别动那些歪脑子,对她好点,认真点,她才是真正合适你的,可别把大好的机会错过了,是人多少都要负点责任的,更何况你是男人。” 风和的语气十分的淡,这一刻,肖建业这个人,真的跟她无关了。
无爱年代金钱与欲望的素描
没有激情也拥抱
作者:叶京小镇
第十六章 期待着后半生的福气
送走风和之后,没别的想头,肖建业反倒把气渐渐地平了。他拾起墙角的电话线,重新接起来。刚一接上,铃声就响了。肖建业没再发脾气,吴国香也不提刚才的事。而是告诉他舅妈已经决定过三天回国来探望他,票都买好了。同行的有保镖、医生、律师和厨子。肖建业听说舅妈终于要回来了,知道决定自己命运的关键时刻到了,兴奋得心里扑通扑通地跳。不由说了许多体己话。放下电话后,拿起风和的照片,走进书房,拉出书桌的抽屉,搬出里面的东西,把照片放进抽屉夹层内。再把东西放上去压着,上下左右地看了几遍,确定没有丝毫破绽了,这才关上抽屉,拍拍手。第二天,吴国香来电话向他打听厦门哪一家酒店最高档,她再三地交代,如果客房紧张的话,不妨先定几套,她们要最高级的,有总统套房再好不过了。肖建业不敢怠慢,原本打几个电话就能办好的事情,还是要亲自去落实才放心。走了几家最高档的酒店,了解到房源并不紧张。一一比较之后,心中就有了数。等吴国香再打电话来,立刻将自己打听到的情况回复了一遍。末了吴国香又向他传述了几道舅妈的旨意。肖建业都一一照办了。在吴国香到来的前一晚,肖建业把房间的地板精心拖洗一遍,桌椅板凳也都仔细地抹擦过。环顾四周,虽然简陋,却也窗明几净。他缓缓舒了口气,坐下来燃上一根香烟,刚刚抽了两口,吴国香的电话就来了。
肖建业颤声问道:“行李都准备好了吗?我已经请好假了,明天去接你们。”
吴国香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沉吟片刻后,才道:“我们现在在意大利,这里的公司出了点事,就先赶过来了。明天肯定走不了了。”
说不出是失望还是如释重负,肖建业把头靠在枕头上,昏昏蒙蒙抽着烟,眼前放电影似的,凌乱地飞跑着后半生的福气。
等了十来天,吴国香来电话了,她说意大利的事情已经全部处理好,她们决定先不返回美国,直接乘飞机到香港,再由香港转道厦门。肖建业放下电话,又将所有房间洒扫一遍。第二天中午,吃了午饭,稍稍休息一会儿,洗了把脸,便准备去机场接她们。刚走到门口,电话响了,是吴国香,她告诉他,她们上飞机前,温哥华那边来电话让她们立即赶过去,那边公司财务上出了点问题。她们不得不先赶往温哥华。她再三保证等事情解决好,即刻回来看他。肖建业虽说是心急如焚,却也使不上力气,因此他不得不忍耐些。这期间,吴国香时有电话打来,说很快会回来,但都不能确定回国的具体时间。约莫又熬了二十多天,终于等到吴国香的好消息。令他意外的是吴国香已经到上海了,这个电话就是从上海打来的。握着听筒,不知是激动还是不敢相信,肖建业一时竟愣着不知该说什么好,身体因激动,向上一蹿一蹿的,随之是爆发的一声欢呼:“你到上海啦,太好了,一切都好吗?舅妈还好吧?我这就飞去和你们会合。”他一心希望吴国香早些把电话交给舅妈,好让他与舅妈通上话,尽早给她留个好印象。
吴国香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