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崔永恒耳边响起重重的咳嗽声,才收回目光,即刻合拢嘴巴,几分窘迫地下了车。他不是好色之人,只是感慨上苍有眼,把一对男女精英捏合在了一起,尽管他常常把欧阳琛比喻绣花枕头。
所以,崔永恒下车后来到旁道上,不动声色打量忙碌不停的司马曼,直到她盖上了摄像机的镜头盒,才走上前,像上辈子就认识她似的,说:“尊敬的司马曼小姐,你辛苦了!”
司马曼吓了一跳,抬起头见是一身戎装的大兵,警惕地说:“你想干什么?”紧紧抱住了摄像机。
崔永恒笑容可掬说:“你别多心,我只是一位信使。”把纸条递了过去。
司马曼目光落在纸条上,说:“谁的信使?”
崔永恒说:“我们的父母官。”
司马曼这才把摄像机交给刚好走来的龚秘书,半信半疑接过纸条,一触到熟悉的笔迹,娇靥酡红的脸上,又抹了一层陶醉。她看完了纸条,问:“我能相信你吗?”崔永恒不知纸条上说了什么,一时懵懂无知,说:“相信我什么?”
司马曼说:“当然是你们要发给下岗工人的工资。”
崔永恒终于明白了纸条上的全部含意,欧阳琛要司马曼出面,劝退这些静坐的大爷和太婆。
他坚定说:“能!我和欧阳书记刚刚离开会议室。”
司马曼这才面向静坐的人群,高亢道:“大爷大妈们,你们辛苦了!”
人们把目光集中在司马曼身上,却没有回答她。
龚秘书先是一愣,后即刻打开了摄像机,把焦聚汇集在司马曼与人群之间。
司马曼说:“大爷大妈们,你们相不相信我?”
有一个大妈说:“孩子,我们喜欢看你主持的节目,可是你今天甭想劝我们撤!”
司马曼说:“你们想干什么,是你们的权利,我不劝说你们。但我要宣布一个好消息,市里刚做出了决定,要你们回厂里领工资。”
那位大妈说:“可惜你不是市委书记,你只是一位我们喜爱的记者。”
正当司马曼无言可对时,崔永恒上前向人群中行了个军礼,说:“我是W市的公安局长,司马曼小姐说的没有错,我们保证在春节之前,你们都能拿到你们应该拿到的工资,还有市委对你们的生活补贴。”
一位大爷说:“要是拿不到呢?”
崔永恒说:“那就请你继续在这里静坐。”话音刚一落地,响起了一声汽车喇叭的声音,紧接着,所有的喇叭铺天盖地响彻起来。
司马曼看到大爷太婆们你挽我我挽你撤出了大桥引道,伸出双手,向走下车的欧阳琛扑过去,娇艳艳说:“老公——”音若银盘走珠,悦耳已及。
欧阳琛慌乱扶住了她,低声说:“打住打住,好多人在看着哩。”
司马曼娇滴滴说:“我不管!”
欧阳琛说:“你看你看,在W市,也有豪华型劳斯莱斯房车。”
司马曼恨他转移视线,仍车转头瞅过去,果见一辆打眼的加长靓车,在车龙中走三步歇二步,就嘲讽道:“那又怎么样,不照样虎落平阳!”
回到八号楼,司马曼不顾龚秘书在场,搂了欧阳琛的脖子要吻他,欧阳琛平静推开她,故意皱了眉头,说:“一阵咸味!”
司马曼这才撤了双手,说:“人家忙出了一身汗嘛!”进了洗脸间,打燃了热水器的开关。当她裹了浴巾再回到客厅时,不见了欧阳琛和秘书的踪影,却发现茶几上的一堆被撕毁了的录相带,她明白,欧阳琛毁掉了自己一个上午的劳动成果。她气急败坏冲进卧室,见欧阳琛躺在被窝里闭目养神,也顾不了什么,伸出五指,向欧阳琛脸上抓去,骂道:“你这道貌岸然的东西!”
欧阳琛脸上一阵火热,同样也顾不了什么,伸出手将她抱住,说:“我爱你!”压了上去……
司马曼醒来时,床上已没有了欧阳琛的踪影,回忆起刚才发生的事儿,她心里不免后悔起来,先是埋怨自己不该伸手抓男人的脸,他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若是脸上出现了一条蜈蚣印子,叫他怎么见人?几个月前,他还在北京待重新分配,他们也打闹过一次。起因是司马曼在现场直播节目里,衣衫领口太低,以至一条谷沟露出了大角度的坡度。欧阳琛嫌她在电视前丢人,急得屋里屋外团团转,待她兴冲冲回家,话没有出口就甩了她一耳光。性格柔和的人一急了也有要跳墙的,她就出手在他脸上抓了一把,害得他十多天没有出屋。
她这样想,同时也痛恨自己,明明是他先毁了自己难得一遇的新闻素材,可自己偏生性子软,平素拢不得男人的身子,一拢就身子发软,眼睛迷失了方向,将就了男人的过失。他的一句“我爱你”,他们间的干戈化为了帛。
她也是二十大几的人了,没有结过婚,但却有过死去活来的爱。做少女时,她爱上了与她同样有亿万演迷,红得发紫,有妇之夫的演员,同居了很多年,流产了二次。那演员在电影里不知说了很多的“我爱你”,却唯独不当着她的面来说,甚至连一句令她安稳的话儿,都不曾向自己表白过。
她虽然干的是让人们议论的职业,思想却也是保守的,把家和事业,看得同等重要。现实使她与那演员心照不宣分了手,恰好这时欧阳琛回国,不用他表白心机,同一个大院的上辈人,有意无意撮合了他们。对她来说,肌肤相融的二个男人,都是不同行业里姣姣子,都值得她去爱。只是在性格和相貌上,“书记”比演员强,不落俗套,旧瓶装新酒。可叫她说不出口的,“书记”干那事的耐力差,同一个被窝里裹着的,三、四个晚上可以不动她,有时一挨上他,他躲蛇的离一边,一动不动可以睡到天亮。而那相貌平平的演员,像是学了房事专业的,三天二头不见,一见面准像公牛的,没二、三场厮斗,不把她翻烧饼不先趴下来,不会善罢干休。然而,她总是安慰自己,人总是有失有得,没有一个男人是完美的。能安家立业,育儿抚女,“书记”能给她,就比跟着那个演员要幸福。
正想着,手机响了起来,接听是美国露易斯打来的电话,司马曼高兴了,说:“你来中国来了,对吗?”
露易斯是美国的一位女记者,曾多次来中国访问,她都参加了接谈,并成了很好的朋友,凡是遇到有关中国敏感的问题新闻报载,露易斯总是在第一时间,发给她伊妹儿。这次亲自来电话,难道有更敏感的新闻亲口告诉自己?
露易斯说:“我在美国,今天飞往北京。”
“那好呀,你到了之后,你一定要给我电话呵。”司马曼说,“只是中国就要过春节了,都放了假,你来后能办事吗?”
露易斯说:“当官的能放假吗?”
司马曼说:“当然!这与你们圣诞节一样。”
露易斯说:“当大官的呢?”
司马曼一下语塞,讷讷言不出声。
露易斯见她回答不出来,犹豫了一下,说:“对不起,我想打探一件事,如果说你认为是你个人的隐私,你可以拒绝回答我。”
司马曼心一沉,说:“你问吧,什么事儿?”
露易斯说:“你未来的老公叫欧阳琛对吗?”
果然,这美国妞是冲自己来的。司马曼心提在喉咙眼上,说:“是的,他叫欧阳琛。”
露易斯说:“他在中国中心城市当第二把手,对吗?”
司马曼说:“是的,是第几把(手)我说不清楚。不过,我能问一句,你为什么要问到他?”
露易斯说:“据美国媒介分析,你未来的老公很快就要当W市的第一把(手)了,我想采访他?”
太老套的消息了,司马曼有几分扫兴,自打欧阳琛调至W市那一天起,她和她周围的人们,就认为欧阳琛正式进入了中组部用人程序,准备接班。
所以,她淡淡说:“你以为你是中央组织部长,谁是第一把(手)都由你说了算呵?”语气里掩饰不了喜悦。
哪知露易斯没有直接回答是与否,说:“而且我还知道,W市很快就要成为特区市……”
司马曼截然说:“我知道,这消息传闻了好几年,可就是只有雷声,不见下雨。”
可露易斯接下来说了六个字,一下子就把司马曼震撼得瞠目结舌,连手上的电话筒掉在了地上也不知道,因为露易斯说的这六个字,是中国官方从来就没有谈及过的六个字,政治改革特区……
次日黎明。司马曼再一次爬在欧阳琛的身上,轻搓慢揉把欧阳琛弄醒。
欧阳琛睁开眼,支离头看了看窗外,含了朦胧的倦意说:“你悠着一点,还有一个假期哩。”
司马曼吻他的耳垂,歉声说:“可我陪不了一个假期,今天我就要回北京。”
欧阳琛头落回到枕头上,一动不动说:“怎么,还惦记着春节晚会?”
司马曼说:“不,比主持春节晚会还要重要。”
欧阳琛说:“难道比我还要重要吗?”
司马曼说:“是,比你……现在还重要。”
欧阳琛一下翻过她的软玉温香,眼里闪烁着光亮,说:“你是说,我的将来?”
“你们学政治的,鼻子像狗!”司马曼激情溢于言表,用力搂住了他的腰身,娇喘喘说,“我只想告诉你一句话,我想逮一条头等新闻,真的,可能与你有关的新闻,详情落实之后,我第一时间赶到W城……”
下岗待查 03 凄美娃娃亲章节提示玫瑰说:“回了!但你要说清楚,不是‘我们’那一位,而是你的那一位。”
牡丹好笑,说:“本来是一句习惯口语,你干嘛斤斤计较?”
“哼,虚头滑脑的计较,谁在乎呵!”玫瑰没有好气说,“放心吧你呵!你的那一位已经回到了W城,我正打算和他约会哩。”
秘书陪老板,甚至包括生活,仿佛天经地义。
牡丹几分犯酸,说:“约会?至于吗?”
玫瑰说:“当然。”
牡丹说:“真新鲜!你又想玩什么花板眼?”
玫瑰说:“我准备走近小姐!”率先挂了电话。
****被犬欺的劳斯莱斯终于走出了平阳,它的女主人牡丹终于吐出了一口闷气,可是三个小时之后,又一口恶气憋进了心里。
原来,牡丹从墨尔本经香港搭乘至W市的飞机,一下飞机在长江大桥堵塞了三个时辰,到了G县自己的老家响水镇,那个被说成“病危”的二叔,却站在自己的新落成的楼房跟前,透着精神和殷切,冲着围着劳斯莱斯轿车的乡亲,满脸阳光地迎接了她。牡丹心里堵上了一口气,自己的时间比金子还要贵,甚至放弃了与老公在深圳卿卿我我的功夫,赶回到阔别十年而没有半点留恋之情的故乡,与这个这一辈子也不想见的吴二叔谋上了面。
吴二叔是一个个小而驼了背的老头,他哪里知道自己侄女的心情,大声对牡丹说:“大侄女,你发什么愣呵你,这多年没有回来,你不认识咱响水镇了?”
牡丹环视了四周,除了眼前二叔家的老房不见了,老房地基处冒出了一栋二层楼之外,左邻右舍都没有变化,仍旧是十年前清一色的茅屋石头房。
牡丹心一酸,这才有了几分近乡者怯的感觉,说:“二爸,怎么这样说哩,生我养我的响水镇,我怎么不认识?只是这镇里变化不大,只有二叔家盖上了一栋洋房。”
吴二叔指着后面的一栋房子,说:“不是一栋,是二栋!”
牡丹这才注意到原先自己家的茅屋不见了,代替它的是跟二爸一模二样的二层楼房。她明白了,二爸发了财,在自己家的地基上,也种上了楼房,想到自己和妹妹永远不会回到响水镇,没有必要跟他计较这块地基,若是真要斤斤计较,二爸五年前到W市找到她,向她“借”了五千元,要知道,那时的五千元,远远超出了她现在的五千万元。
牡丹不是回来讨债的,也不打算讨债,心里暗中计算中平达到W市的时间,示意司机谭自强打开车后箱盖,对一直站在她身边的粗壮的小伙子说:“二娃,我带来了礼品,你给乡亲们送去。”
吴娃高兴地应了一声,扛了礼品进了楼房。
二爸再也没有说什么,蹲在地上,摸出一只烟点燃了,深深吸了,好一会才吐出淡淡的烟雾。
二爸这一蹲,牡丹很熟悉,这是这个镇最权威的象征,以往,全镇只有党支书爱使用这代表权威的举动,他只要往哪家面前,或者往哪个人面蹲下来,哪一家哪一个人,准得挨他的思想政治工作。
然而牡丹顾不了二爸的权威,想连夜赶回W城,瞅了一眼天空,说:“二爸,你把诳回来,是不是还有其它事儿?”
吴二叔“嘿嘿”几声,没了权威,站起身说:“大侄女,咱们先进屋说吧!”
牡丹说:“就在这儿说吧,我还想回W城哩。”
吴二叔说:“你还在记恨我吗?到了家门口,也不进我的屋吗?你叫乡亲们怎么看呵?”
一声恨,把个牡丹勾得几乎椎心泣血,满脑子回旋飘荡在自己人生最凄惨最无助的回忆中。十年前,家穷,就是这个二爸,把她绑起来,欲卖给县城一个低能儿做婆娘,好在她妹妹乘着黑夜放开了她,她才侥幸逃进了W市。
吴二叔见牡丹沉吟不语,涎了脸说:“大侄女,我知道你是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