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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他们慢慢找档位时,大门口一阵骚动,碘雾灯大开,众多记者都向那个方向跑过去,隐约听到司马曼热烈的声音:〃……又和观众朋友见面了。陪同市长来的,还有他私人企业的搭当牡丹小姐……〃听的知根知情的人冷骤骤的。
等出现在大墙内,中平见到鲁林山他们,转了方向,向停车场走过来。
司马曼紧追不舍,问:〃请问刘市长,今天牡丹小姐,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场合出现,是不是有特定的含意?〃中平边走边笑:〃我哪来这么多'特定'呀?有你一个就够了!〃这是自报纸上司马曼说与他有个一夜夫妻后,他第一次表态承认〃事实属实〃。司马曼顿时面如桃花,娇媚百生,却仍不想把话筒拿开。
中平只得站住了,说:〃没有什么特定的不特定。她是代表我在三零打工,她明天请长假回澳洲,很有可能还要辞职,你说我作为一个普通市民,在这W市夜生活相对集中的地方,请她来吃个宵夜,看一看我们正在兴起的第三产业,你说该不该,市民说该不该?〃四周已涌上了不少人,都高呼着:〃该,应该!〃有的善意起哄说:〃牡丹小姐,市长说的是不是实情?〃又是一个问话,倒把一旁的司马曼逼得几分慌乱,她怕话题离开自己的范畴不好收场,顾不上牡丹回答,立即问:〃牡丹小姐,这次离开三零,有没有什么特别特别的含义?〃“我离开三零,是准备回澳洲结婚,和儿女团圆,过好明天的日子,因为这日子真实,这日子简单,这日子平和,这日子美好!”牡丹说得像诗,又像在唱歌,〃如果说要有什么特别的话,这就是,我对生我养我的这块土地,W市,我所经营的美好,我曾付出的等待,有一份特别特别的爱!〃泪水终忍捺不住,脸伏在中平胳膊上哭了,动作极自然的。
观众们极快地唱起那一首〃特别特别的爱〃。有的在碘雾光灯下跳起舞来,场面很感人。
鲁林山心放下来,暗自喝彩:“这鬼人总有能力把人家提在嗓子尖的事化为激情。”就过来说,“刘市长,我已订好位了,边吃边聊。”
说得多好呵,经营的美好,付出的等待,这也不是自己对W市一份特别特别的爱吗?
听鲁林山一提醒,中平从感染中醒过来,趁机说:“今日是二大班子全体委员在这里视察,最有发言权的,是他们,请你们先去采访他们,有疑问的,我再给市民回答!”
中平一行人刚刚坐好,突然一阵锣鼓声骤响,顺声瞅过去,紧靠生产快餐的工厂边上,一道幕布拉开,凸出一小台上,一组民乐器开始演奏:《请问一声好》。
中平问:〃你们还安排节目了?〃海兰说:〃是我们请的,每晚一场,分四个方向轮流演。〃中平说:〃效果怎么样?〃海兰说:〃百人百心,你看一会,就有你的结论。〃不吭不哈,不得不叫崔永恒重新估量这个不凡的女子。
接下来都是短小精焊的小节目,如京剧选段,通俗歌曲,都是客人熟悉喜爱的。这时舞台领班的走过来,递上一本节目单,说请市长点一个。中平接过单子转交给牡丹,说:“今日你是客人,由你点。”车头问那领班的,“你们还很有点专业水平,是哪里来的?”
领班的说:“都是W市人,是从各个专业剧团富余人员中重组的。”
中平连声说好,说:“你们减轻了市里的负担,我感谢你们。”
领班的说:“不,应该感谢你为我们提供了舞台。否则,我们这伙人文不能动口,武不能动手,搞不好就得流落街头,像你们旧社会D市人丢三盘鼓。”
中平说:“这个比喻打得好。D市现在很富有,可旧社会很穷,十年就有九年发大水,一发大水就拖家带口,丢三盘鼓,镶牙,剃头,东南亚一亚最多。去年我到狮城,就是新加坡,我在电视里讲了一次话。结果第二天,我住的地方来了三百号人,都是D市人,说的一口与我现在说的差不多的话,他们说,老乡要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我一听,说,现在行情变了,老乡见老乡,是背后杀一枪。这是玩笑话,我出来见了他们,他们那真是两眼泪汪汪,说,一听到你这D市话,我们就想D市的。我就说了,D市人不再讨米要饭,大部分富起来了,只是比起你们,还差一大截。他们说,我们捐点钱,你帮我们带回去!我说,D市人喜欢说父佬乡亲们,你们最好的帮助就是去投资,那里的钱比这里好赚。怎么样,这些老华侨,硬是在D市搞了个华侨狮城。我为什么要扯这么远?只是想形容一句话,我们与旧社会不同的,是在两个转型期,碰到了不可回避的困难,是前进中的问题!而我们面对这个问题,并不是消积的,而是组织方方面面,让每一个市民都能有份工资,有了工资再去持股份,把个钱兜兜都鼓起来,免得我下台那天,你们骂我‘搓白市长’。这又是笑话。但谈何容易,一是企业重组后,下来相当一部分去培训。我们正在学新加坡,先培训,再就业,以新工种换旧工种,新饭碗调旧饭碗,而不是简单地砸破铁饭碗。这种体制,我们叫他‘滚动铁饭碗’,包括今天上街游行的落岗干部,我可以表这个态,只要努力培训,我会给你们再换一个‘铁饭碗!’”
一阵掌声,演节目的都早已停了下来。
中平抿了一口水,不想喝了一杯酒,呛得脸红红的,好一阵才说:“我一激动就爱做错事,刚才就把白酒当了茶水。就说谈何容易第二,我们已率先实行取消户口的制度,这更加剧了农村人口进军城市,包围城市,这很正常,消灭城乡差别,首先是农村要成为城市。这部分人口是没有止尽的,即便是W市解决了农村人口的城市工作,可外省还有呀,人往高处走!我做市长的,总是欢迎的,他们来城里学技术、学手艺、学文明,回到家村,可以带富一帮人。所以市政府下了很大的决心,投资了多少亿?”
鲁林山说:“一百多亿。”
中平说:“能解决多少什么人的就业?”
鲁林山说:“三班倒,十万人以上,若娱乐城全部运动起来。”
中平说:“这就叫行业就业……”
这时从人群堆拥进一个姑娘,胸前挂了个牌的,隆胸细腰,风姿绰约,脸涨得通红,说:“我说,就是政府为就业想尽千方百计。”
中平因不认识此女子,只是点了点头,正欲接下去讲,哪知那姑娘一下跪在地上,说:“是你救了我,否则我又得进大牢里。”
中平还没记起来,直到司马曼一旁说,在第一监狱里……
中平才想起那姑娘的话:我不愿意出去……
中平忙叫司马曼上前搀扶起来,说:〃你大几个姊妹容纳你了?〃那姑娘说:〃没!娱乐城里包吃包住,我还是单独一间。〃中平说:〃你在这里干什么呢?〃那姑娘说:〃坐台,陪客人吃饭,陪歌!〃中平说:〃陪不陪客人上床?〃那姑娘说:〃很少!只是对很熟的客人。〃中平说:〃你一月能拿到多少钱?〃那姑娘说:〃五、六千左右。〃中平说:〃你为什么要干这份工作。〃那姑娘说:〃我以前是卖淫的……〃就把去年在牢里说的话又讲了一遍,压得连观众都喘不过气来。
中平最后说:〃我希望下次见到你,你那一句'很少'陪客上床,要变成'不',就像一本书名,叫中国可以说不!你的收入不少了,要知足,要懂得自尊。同时,我也要向社会呼吁,失足青年的家长,全体市民,你们要学会宽容生活!我有个情妇司马曼,你们不是宽容了我们,你们为什么就不能宽容自己的亲骨血呢?〃司马曼再次红了脸,适时地抖出今日的中心点:〃请你对市民说一说,你对'很少上床'的行为,怎么解释?什么态度?〃中平说:〃人民代表都来了,请他们先说,让全体市民思索。我自然会给全市人民有个说法的,当然,我眼下……暂时保密。〃中平说完了,侧身问牡丹,说:“你这首歌点的时间长,让我又多说好多话。”
牡丹说:“五年前有人在我的排档里,点了一首什么歌,我当时恨恨的。”
温柔似水的眸子里,有种说不出的哀怨,仿佛说,但愿选择决然离去的刹那,不要伤碎二颗心。
中平太熟悉这种哀怨了,每每是她作出牺牲时,她的眸子总是这样不想让人伤碎,却又偏偏让人伤碎。他仿佛怕受到感染,赶紧递还歌单,对领班的说:“点一首‘小芳',让回到太平洋彼岸的小芳,永远记得这边岸上的还有无数个穷哥哥!”怕牡丹流露真正的感情,又说,“你在这里听,我去走动走动。”其它人都要跟着去,被止住了,示意崔永恒一人跟在后,走了好远才低声说,“你今晚和武警部队、公安局联系一下,武警再增加一个中队,公安局还插些便衣,把这里保护起来。”
崔永恒说:〃没那么严重吧?〃中平说:〃明天起,这里是人们热门话题,甚至还会有小规模的抗议。所以,我们不能让任何人在这里滋事,引起市民的误会!〃 〃我立即去办!〃崔永恒说,〃要是事情不是按你的预料在发展,引起全城骚乱怎么办?〃中平说:〃不会,企业已进入正常运转了,广大职工都有实惠了。思想不通的是年纪大一点的人,将心比心,谁没有儿女的?如果有骚动,就是我正式宣布讨论结果的那一天,年青的与老年的对恃,说心里话,到眼下,我想不出什么万全之策,来化解即将来到的这场对恃。〃崔永恒说:〃真看不出你这人,总想的比人家多走五步六步的。〃中平说:〃这可以说这是W市最大的动作,也可以说,这台戏成功了,明年换任何人来当市长,就保持这种体制,都会有好成绩。〃崔永恒说:〃听你的口气,你是要离开我们?〃中平说:〃哪能呢?我只是打个比方,说明这事的重要性。你是个大炮脾气,又仗着自己的职业,有什么风吹草动怕是沉不住气。干企业,就得像大丈夫的胃,能经得女人的吊,能伸能缩,不要一吊就吊出胃病来了!〃崔永恒〃嘿嘿〃笑,说:“我哪能跟你比,像学了女人专业毕业的。”
让“性”到位 44 仇人是市长(上)
双休日,欧阳琛夫妇一大早就起床,收拾东西回G县,一来是他们新婚首次回娘家,山里的习俗叫回门。二来拉了何主任去钓鱼。响水镇历来缺水,荷花的响水公社,结合建采石场,利用多余的土方,在镇上后面两山之间,筑起了不大不小的水库,若是用来发电,可供半个G县使用。三来检查响水公社第一个实体、采石场剪彩筹备情况,为后面第二个第三个实体奠基础。
可能是太激动心切了的缘故,荷花看着大包小包的礼品,院里院外,直盼轿车快开来。而欧阳琛只是冲着她笑,老夫少妻,妻子越嫩,越不成熟,丈夫就越觉得可爱,就像母鸡翅膀下面的小鸟儿那般。
于是,欧阳琛就戏谑她:〃省点劲,回到娘家再上窜下跳。〃荷花笑不起来,却是一番埋怨的,说:〃我好歹是W城第二夫人,在这里还没有结婚,先做了一个月的月母子,连回个娘家,都派不出车来送一下,跟你在床上一样,没用!〃竟先笑了起来。就在她实施响水股份公社计划时,她发现怀上孕,怕响水公社开业离不开她,就流了产,按G县的习俗,满月后才能回娘家。
欧阳琛搂了她,说:〃我是没用,你那肚皮是用打气筒撑大的?车嘛,市里都走上了正轨,有本事就用私家车,我哪一点积蓄,都捧着你玩,用到响水公社里了。爸爸过二天要随上头考察团来W市,顺便验收我们这个家,我叫他想点办法……〃荷花本是说着玩的,见他认了真,也说的是实情,就攀了他的脖子,说:〃你给我的,是一辈子还不完的。其实我懂,只是我低估了你们市领导,认为新班子上任,干什么都是一阵风,风后又是'艳阳天',哪知……〃敞开的门外传来何主任的声音:〃哎呀呀,一个晚上还没扳够,一大早就抱着啃,晦气晦气,一天甭想钓到鱼了!〃敲了敲门进来,脸上嘻嘻笑的。
荷花脸嫩,红了脸却不饶他,说:〃你是我的上司,可我还得说,举头三尺有神明,损人的嘴会长疔疮的。〃热情地要他坐下。
何主任说:“还坐什么,咱们赶早走。”
见他说走,荷花求之不得,她像搬家的,大包小包送上了汽车。
三零集团的白局长过来帮忙,说:“我为你们响水公社,几乎是搬了三零的模子套做成的,不想你们结婚,我连一口酒都没有讨到,水到底让我领教了,只是今日水库的水,不知深不深?”
荷花说:“好深好深!”
白局长说:“那正好,我跳下去就起不来了!”
荷花嗔道:“我不来了,你们一个个胡子巴茬的,都拿我当猴耍……”
荷花家自然是旧貌换新颜,二间石头房全扒掉,做了间四层楼房,为四姊妹一人一层准备的,在原地基上圈上一个小院,比那临马路的房子,显得富贵,更要恬静。
荷花一家像候驾般的把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