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胁,但是其新闻价值正逐日减少。
然而,在军情五处和六处的内部,“牛津阴谋”的影响却是旷日持久的。有关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发生的分析才刚刚开始。这首场会议也将只是很多会议的第一场。各个部门已经着手各自内部的损害评估工作,并将定期召开会议通报情况。
当与会者收拾文件准备离开会场的时候,戴夫·阿姆斯特朗向莉兹示意了一下,问:“有时间喝杯咖啡吗?”
“以后吧,”她说,因为好像有什么东西让她感觉想留下来。
会议室里其他人都走了,桌边只剩下她和韦瑟比,尽管他一向以不露声色著称,他看起来依然精疲力竭、神情沮丧。他对莉兹惨然一笑,说:“这是我主持过的最让人不开心的会议了。”
“至少大家都清楚他们应该做什么了。”
“是啊。很明显,重要的是追溯整件事的源头。每一个细节。直至汤姆最初的加入,”说着话,韦瑟比举起一只手示意他们刚刚一起通览了一遍的那些详细材料。“我们必须弄明白当初为什么没有觉察到他有问题。我们为什么没有注意到任何情况。会有人追究这件事的,”他说,语气中充满了无奈。“我想倒不是公众要追究,当然这方面也有压力;我说的是大规模的内部追究。内务大臣正说着要指派一名法官处理此事。他事实上就差说出‘Quis custodiet ipsos custodies?'这样的话。你会觉得他很可能会想出点更有创意的东西来。”韦瑟比怀疑地摇摇头。莉兹在学校里学的一丁点拉丁文几乎都忘光了,但她非常清楚那句话的意思:“谁来实施对那些安全保卫人员自身的监控?”“我得说处长在会议上的表现很好,”韦瑟比补充了一句。
“六处怎么样?”莉兹问。“杰弗里·费恩怎么说?”
“我和他谈过了。关于汤姆的背叛他适当地表达了愤慨。当然他也微微暗示我们有点不够谨慎,把一个叛徒调到了六处。但是,从另一方面来看,假如汤姆在巴基斯坦和爆炸者接上了头,那时的他已经归他们管理了。我暗示他也许他们得检查一下他们自身的监管。”
莉兹点点头,想起当她指明汤姆是双重间谍的时候,费恩起初并不相信。
“佩吉径直回到沃克斯豪尔十字吗?”她问。
“还没有。我已经请费恩允许她再呆一阵子帮助我们进行损害评估。”
“关于她,我真得和你谈谈。她正吵着要留在这里。她好像喜欢军情五处。”
韦瑟比惊讶地扬起眉毛。“那倒是真的帮了费恩的忙。”他停顿了一下,紧张地看了看手表,接着又松弛了下来。他还有时间继续谈,而且莉兹感觉他想继续。“会大约开到一半的时候,我开始有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丢了什么东西。你熟悉那种把手表忘在家里或者忘了钱包的感觉吗?你不知道究竟丢了什么;你只知道什么东西应该在那儿却不在。”韦瑟比看着莉兹。接着,一扫模糊的语气,他的表情变得冷峻起来。“然后我意识到丢的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一个人。”
“汤姆。”
“一点不错。”他说,他的眼睛盯着她,一动不动。
他说的是事实,莉兹意识到了这一点。几分钟前,桌子四周坐着迈克尔·拜恩丁,表情严峻,带着A2组的几个手下;帕特里克·都布森,惶恐不安;A4组的瑞吉·普维斯和他的副手;朱迪思·斯普拉特,身体看上去还很虚弱,但至少到场了;莉兹,戴夫,查尔斯……通常的与会者都到了。除了一个人。
韦瑟比说:“他回来还没有多久,但是他的确非常像我们当中的一员。”
“那就是他这么难抓的原因。他完全融入了这个团队。”
“那也是他计划的一部分,”韦瑟比说。他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副沉思的表情。“然而,”他痛苦地说,“有时候我仍然认为他的有些行为真的是出自内心。他擅长他的工作;我想他是真心喜欢它。但是结果表明他干的是一种不同的工作。他从一开始就从来没有和我们一条心。但是他的愤怒,我感觉好像是这样,是针对安全部门,而不是针对在这个部门任职的官员。不知怎么的,我感觉很难把它理解为个人之间的关系。你没有同样的感觉吗?”
莉兹想到了汤姆“顺道路过”她母亲家的那个周末。关于汤姆对她的那些暗示,她从没有告诉过韦瑟比,但是,她对那些暗示的理解正确吗?对他的邀请她是不是想得太多了?毕竟只是一顿晚餐而已。是不是她自己没有觉察到的某种虚荣让她的判断出现了偏差?但是,接着她又想起了那张旅馆的发票,还有汤姆关于农场的那些朋友的谎言。不,她并不是凭空想象。他一直想利用她,出于他个人那些纠缠在一起的多种因素。
“不,查尔斯,”她说,“我确实把它理解为个人之间的关系。他从来都没有忠于这个部门,也没有忠于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他只是把我们当作达到他个人目的的工具。他只忠于他自己那个变态的使命感,要摧毁我们为之工作的一切。在令人困惑的镜像世界里,他偏离了正道。”
“当然,你是对的,”查尔斯轻松一笑作出了让步。“把工作部门和该部门的官员区分开也没什么意义。E。M。福斯特怎么说来着?‘假如我不得不在背叛我的国家和背叛我的朋友之间作出选择,我希望能有勇气选择前者。’我总感觉我们的责任恰恰与之相反。”
“我有同感,”莉兹简洁地应答。
他们坐在那儿,沉默了一会儿。韦瑟比轻声问道:“你母亲好吗?”
他真是个好人,莉兹想。你瞧他,坦率地说,在这样一个几成灾难的事件过后,他的职业前景可谓风雨飘摇,然而他却惦记着我的母亲。“蛮好的,我想,”她充满感激地说。“她已经做了手术,好像恢复得还不错。”
“很好。”韦瑟比的话很让人鼓舞。
“是的,他们认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莉兹说。不知什么原因,她又想到了汤姆以及他所造成的损害。“至少情况看起来是这样,”她说,然后又小心地补充道,“虽然你永远都无法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