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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表妹-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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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云冉冉蘅皋暮,彩笔新题断肠句。试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我翻开第一页,读下去:
1992
四月八日我再次告诫自己:不要再和秀平牵牵扯扯!那会害她地生!
爱一个人,就应该给她幸福,如果不能,那就该退出,把美丽温柔的她让那个给她幸福的人去爱护。
四月九日
高考已经临近。
生活就像刘光所说的:“书山书海,题山题海,还有就是味口大如海。”是真的,我近来特别能吃。身子发育得像雨后春笋快。学习成绩还算好。“每个疑点都是敌人,每个难点都是碉堡,每一分钟都是子弹消灭一个敌人。每个人都是英雄董瑞。”刘飞燕在学习方面给了我莫大的帮助。与她的特殊关系并未影响到我的学习。
我只是特别的喜欢静思。刘光常笑我:“你这傻小子,就爱玩深沉,你小脑关里想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
四月十日
我悲哀的认识到几个现实的问题。
第一:我爱秀平,但我不能和她在一起。
第二:我不爱刘飞燕,但我已经离不开她。
第三:刘飞燕也能不能和我在一起。
秀平是我表妹,爱她就是犯法。
飞燕是我老师,干她就是犯罪。
而我,江雪,还只是一个高三学生!
刘飞燕今天早自习时,喊我出去。
我俩来到竹林。竹叶翠绿。地上有几根新生的竹笋,尖尖地耸着,像个子弹头。
“江雪,有件事非跟你坦白不可了。”“我俩之间的事?”“嗯,你说实话,你喜欢我吗?”刘飞燕火辣辣地盯着我。
我不敢说实话,便说:“我喜欢你。”“不要骗我,我最恨人家骗我。”既然已经骗开了头,别无退路,只好一路撒谎下去:“刘老师,你是我此生中最爱的女人。”我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撒谎本领惊人的大,脸不红心不跳,还声情并茂,颇显真挚。
“那你想娶我为妻吗?”我吓了一跳,差点露出马脚,好在三年来与她的相处已使我处变不惊,也知道如何应付突然事故:“这个问题太遥远了……”我压根儿就没想过婚姻这件事!摆在我面前的是升学压力。
“我知道,不该在这个紧要关头提出来分你的心,但这件事真的很重要。”“我当然想娶你了。可我还在读书呀!”我跟你谈情说爱,你与我谈婚论嫁,叫我怎能言不由衷?
“你真的想?”“想,可还要等我读完书才行。”刘飞燕咬了咬嘴唇:“我等你。”我的心剧烈一跳。
“我等你大学毕业。”“那你就等吧。”“你不可以再找别的女人!答应我。”“我答应。”“你发誓!”“好,我发誓,如果我背叛了对你的爱,我来世做牛做马,变做个大肥猪。”我根本就不爱你,又怎会背叛对你的爱?来世?谁知道还有没有来世?
刘飞燕松了口气,好像卸下了副千斤重担。
“江雪,我这样坦白说出来,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凶很贱?”“不,那是因为你太爱我了。”“你明白就好。”一阵可怕的静默。
“江雪,我有我的苦衷,你明白吗?”“我明白。”“你不明白。”“我的确不明白。”“我跟你不同,你是男孩子,还年轻,男人三十一枝花,你的路还长着呢。我比你年纪大,像我这种所纪的女人,大都已经结婚生子了。若不是因为你……”“我知道。”“我一个女人,等你四年,那是很苦的抉择。你千万别辜负我!”她的语气越来越严厉,我听得害怕,很想说叫她别等了,另外找个人嫁掉算了。便我知道,我如果真的那么说,后果将更加不堪设想。
反正还早着呢,四年之后,谁知道又是一番怎样的景况!说不定,她明年就嫁了呢?
反正,我是不会娶她的。
她要等,就等去吧,又不是我逼她的!
我为什么不拒绝她呢?
男人总是难以拒绝一个女人的。即使不喜欢她,甚至不再碰她,他也希望这个女人永远是他一个人的。
况且,我已经离不开她,至少暂时还不想离开。三年来,我对她那微胖的身体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依恋,所谓日久生情吧!
我是不是个卑鄙人的呢?
读到这里,我感到十分震惊。
如果说,以前的日记都是他一生无关痛痒的记载,那么,这一篇是他自我剖析最深刻的。它暴露出这个男人自私和不可理喻的阴暗心理。
但我自思,又何尝不是如此呢?换作我,我会如何处理这件事?
谢晓雨还在逐字逐句地看那精彩的开篇,时不时泛起阵阵笑意。
我望着她想:如果她是我老婆,那该多好。
谢晓雨感觉到了我不怀好意的目光,不怀好意地还我以眼色:“看什么?”我忙低下头:“看日记。”眼睛的余光中,我看到她向我得意地一扬头,微微一笑。
据我个人的判断,那一笑,是善意的。
沾沾自喜一阵后,我又翻开了江雪的内心秘史。
四月十一日
每周六下午,我都会和刘光一起回家。回家的路上,有我们熟悉的一景一物,三年来,我们的欢声笑语播洒了一路。
今天刘光这架幽默的语言机器却停止了转动,我笑问:“舌头生锈了?
刘光苦笑。
“你何时也忧郁起来了?”刘光望了我一眼,垂头丧气地说:“杨婷她……”“杨婷怎么了,你小子不会是把她的肚子搞大了吧?”刘光吃了一惊,惊惶地问:“你怎么知道她肚子大了?”我比他更吃惊:“难道是真的?”“真的。”“刘光你这小浑蛋!你说该怎么办?退学去做爸爸?”刘光哭笑不得:“你扯哪去了!她肚子大关我什么事!”“你太不负责了!你搞了她还不承认?”“我的天呀!她肚子大是大了,可,唉,那不是我的错!你明白吗?”“明白。你这没用的东西,你不是在追她吗,怎么让别人把她肚子弄大了?”“鬼知道怎么回事!”我伸手拍拍他的肩,“放开点。女人嘛!天涯何处无芳草!”刘光满眼泪水:“我只是可惜她,好好一朵花就这样……”“那人是哪个王八蛋?”“霍启明。”“启明这畜生!”“江雪,我俩算不算铁哥们?”“雷打不散。”“请你帮个忙。”“什么事?”“我约霍启明在飞来石四决斗。”“你吃多了撑着!决斗?看书看多了?”“反正我已经决定了。”“什么时候?”“明天中午。”“要我干什么?”“如果我死了,帮我收尸。”“刘光,你发神经!”“他已经答应了。来不来随你。”“我当然要去了。刘光,值得吗?”“如果有人抢走了你的刘飞燕,你会不会忍安当头吗?”“刘飞燕关我什么事!”“别瞒我了,我全知道。”“我不会这么冲动。你应该找杨婷问清楚。如果她是心甘情愿的,你犯不着……”“不,我一定要和他决高下!谁敢抢我的女人,我就杀他!”“你武侠小说看多了!中毒了!无可救药!”刘光的目光是坚定的,无可挽回的。他就这倔脾气。
我会不会为一个女人决斗呢?如果有人抢走秀平,我会吗?可秀平迟早有天会嫁人的。
唉!
回到家,秀平照例笑脸相迎我。
我却不敢再过于接近她,我害怕越陷越深,陷得越深,伤得越真。
秀平似乎很兴奋,给我讲这一周的所见所闻。原来,她班上来了一个实习老师,带她们到龙山露营,玩了一个通宵。她讲得津津有味:“……他教我跳舞,我一脚踩在他脚上,和他滚在地,他衣服上沾了好多脏屑!真是好玩,他可会说笑话了,他……”她把那个师范生的音容笑貌一举一动一言一语全记在心里,清清楚楚,娓娓道来,如数家珍!仿佛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可为万世之表率!
我听得无名火起,暴吼道:“别吵了!他那么好,你嫁他得了!”秀平正在兴头上,吓了一跳,住了嘴。
“对不起,秀平。”“我以为你想听的。”“我有点烦。”“那我不烦你了。”秀平静静地出去。
我呆坐在书桌边。为什么我会发火?为什么?我早说过了,不要再爱秀平了,那会毁她一生的幸福!可是,一听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玩得开心,我就心酸难耐?
我走出门。土山上零零碎碎地开着白色的小花。绿草初长,嫩嫩的,草色遥看近却无。爬上山坡,忽听到一阵抽抽噎噎的哭声。我悄悄走近,看到秀平靠在一根竹子上,掩面而哭。
谁欺负她了?
“秀平,你怎么了?”秀平不理我。
“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帮你打他。”“就是你欺负了我!”“我?什么时候?”“刚才,你对我那么凶!”“对不起,秀平。我不是故事的。我打自己。”“你打自己也没用。我知道,你不爱我了!”我第一次从她嘴里听到“爱我”这两个字,万分惊奇,因为,我以前每次向她表露心迹,她都羞涩的不说话,我以为她根不喜欢我。
“秀平,我永远都喜欢你。永远。”“你每次回来,都会说你喜欢我的,可你今天没说。”“我每天都说的。我喜欢你,秀平。可你每次总不回答我,我以为你不爱听呢?”“我心里爱听的。”她一下笑了。
我走上前,拉住她双手,笑道:“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像个小孩子,羞不羞?”秀平扑在我怀里,用小拳头捶我的胸。
刚刚压下的爱火又在胸中燃烧!这是上天存心捉弄我?
我扶她坐在草地上。她顺手扯起一朵小白花,嗅了嗅,忽然说:“我知道。我们不能在一起的。”“是啊。可是,如果硬要在一起,也是可以的。我们可以不生孩子,到孤儿院领养一个。”“可我想……”“秀平,你会嫁给我吗?”“不知道。我想跟你在一起,江雪哥哥,我们要是长不大那该多好。那我们永远都可以在一起玩了。”可是,小草终有长大的一天,烦恼终有降临的一刻。
我是不是个花心的人?一面跟刘飞燕要好,一面又跟秀平要好?
我究竟爱不爱她们,只是少年情欲一时冲动?情欲!是啊,我是欲望的奴隶,永远也逃不脱它的魔掌!
四月十二日
天气阴沉,大片大片的乌云聚集在龙山尖头,它们从哪里得了消息,赶来凑热闹?
彩霞赶去赴情人的约会,阴云飞来参加仇人的决斗。鲜花献给了爱情,鲜血染透了仇恨。
不知道刘光从哪里弄来了一把长长的杀猪刀,尖尖的头,窄窄的身,宽宽的刃,明晃晃,亮闪闪。
飞来石上是块平顶,俗称枫坪顶,因为一头生长着一棵枫树。枫树为什么会生长在石缝里,谁也不知道。爷爷那辈的人说,他们小时候就看见这枫树就是这样子。
刘光和霍启明就站在枫树下,山风吹得两人的衣衫哗啦作响。
刘光把刀递给我,说道:“霍启明,你没带刀,我也就不用刀了。我们赤手空拳打一架,谁若是命小,不幸从这里滚下去,那可谁也怨不得!怎么样?”霍启明冷笑道:“何必如此麻烦!你既然带了刀,干脆来次痛快的!”“如何痛快法?”“一人砍一刀!至到一方认输为止。”“很好,霍启明,算你有种,你先砍!”“不。我们猜石头、剪子、布,谁赢了谁先砍!怎么样?”“好,一言为定。”“生死由天!”石头、剪子、布从小猜到,还从来未见过这么大阵势的。
刘光狠瞪着双眼,右手背后,像只上场的斗鸡。
两人同时喊:“石头――剪子――布!”“布”音落地,双方同时出手。刘光是石头,霍启明是布。刘光输了。
我叫道:“刘光,别玩了!会玩出命来的!”刘光不理我。
两人再一次喊开来――“石头、剪子、布!”刘光是剪子,霍启明是布。刘光赢。
风声渐紧,两人的声音有点嘶哑,像狼嗥,又一次“布”声落地。
刘光出的是布,霍启明是剪子。刘光的脸刹那间血色全无。
“霍启明,你赢了!”刘光从我手中拿过刀,递给霍启明。
霍启明接刀的手微微颤抖。
刘光哈哈笑道:“霍启明,你杀过鸡没有?”说着,右掌在脖子上一划,“就这么简单!”霍启明举起刀,刀锋在冷风中冷冰冰的。他似乎很害怕。他是个成日钻在书堆里的书呆子,别说杀鸡,叫他弄死只青娃都浑身发抖,更别说砍人了!
“懦夫!你既然敢抢走杨婷,又敢提出这决斗的方式,为何还不下刀!我数到三,你再不砍下来,就算你输。一、二、三!”霍启明大喊一声,一刀砍在刘光的左肩上,他慌忙中用力不大,那刀砍进肉里,并未伤及筋骨。他松了双手,看着血从刘光伤口涌出。
刘光嘿嘿冷笑:“霍启明,我说你没杀过鸡吧!你砍我肩膀?砍不死我的!告诉你,杀人,要划他的脖子,要划动,懂吗?那才能割破血管,致人死地!现在轮到我了!”霍启明咬牙站着,吓得说不出话来。他一定是在后悔自己的选择啦!
刘光把刀搁在霍启明的脖子上,哈哈大笑:“我根本不用多力气,就可杀死你!你认不认输?”霍启明眼中闪现愤怒,无论是谁,一旦面临死之,都会害怕的。但这小子居然不服输!
“刘光,我霍启明若是怕死。出为会上这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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