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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大的年龄,您能分辨出好坏,求您帮个忙,怎么样?” “爷们儿,你太小看我了,我最容不得队长打人,只要这封信管用,我马上发快信,特快专递。东西我可不要,打我的老脸,我走了。”兆龙没有想到一个任何交情没有的人居然能帮这个大忙,而且不怕风险,十分感动。他感到这件事绝对没有错,更坚定了自己的信心和决定。晚上打饭时,兆龙对黑头说:“告诉德明,不要打我的饭,我现在开始绝食。”黑头、都都、哈德门、大锛儿头,号里所有的人都积极响应,启明扔了饭盆,索性不出去了,任凭杂务叫,也没有人吱声。不知谁喊了一句“绝食了”,两个小队的人全都喊起来了,“绝食,绝食……”然后死一般的寂静,各自坐在床上,特别庄严地履行着自己的诺言。很快,通过杂务反映,惊动中队,惊动了支队,全体干警,来到了院内,武警上了双岗,全部武警都出动了,排着队整齐地站在大门口警戒线之外。老支队拿着话筒:“有问题出来解决问题,你们集体绝食,就是哄监,就是重新犯罪。我给三分钟考虑,如果继续抗拒,将视为哄监,我们将采取非常措施,计时开始。”兆龙走了出来,对着各号喊着:“各位,我殷兆龙替易军谢谢你们了,这是我们哥儿俩的事,不要牵连你们。记住,你们要好好地活下去,活着走出这个门,共产党的监狱不是个人开的,法律也不是某个人制定的,有法可依,有法必依,一个人遮不住天,易军是不对,但是无风不起浪,哪一个队员也不敢什么都不因为,而去袭击队长,除非他疯了,神经不正常。为了呼唤真理,为了不让众位受到不应该的惩罚,我不上前,谁上前,哥们儿们谢谢!”说完,一头撞向铁制旗杆,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人,倒下了,殷红的血流在地面上。任何人都没有料到兆龙会用死的举动去拼,他的义举,震惊了所有的人,停留了二十秒,黑头哭着喊:“尹指,快救人呀。坏水,我操你十八辈祖宗!”“赶快抢救。”一下子惊醒了还在呆愣之中的人,干部们赶紧将兆龙送往医院,宝全的动作最快,扛上兆龙就走,不管同意不同意,直接上了警车,随车而去。尹指与老支队长和政委交换了一下意见,站在院中,拿着喇叭:“全体注意,马上开饭,我以我的党性和警察的荣誉保证,一定给大家一个公正、公平的答案。”足足有十分钟,开始有人出来打饭了,而这场大的风波只有干警们才能解决的问题,非常严肃地客观地摆到了桌面上,犯人,也有自己神圣的权利和义务,而执法者也有法律束缚,大家都在以共同遵守法律的前提下,为自己的言行负着各自的责任。兆龙经过抢救,脱离了生命危险,一下子缝了十六针,额头上将会留下不小的疤痕,回来后,没有被关反省,送回了监室。这一夜,兆龙没有睡,易军得知消息也没有睡,很多犯人没有睡,同样,所有的干警也没有睡,彻底讨论和找钱狱政谈话,终于作出决定。第二天,全中队没有出工,支队长宣布命令:“调钱明狱政中队长到砂石料中队任小队长;任命娄新建同志任狱政中队长,取消易军禁闭决定,回去写深刻检查,在中队会上宣读检查;殷兆龙作检查;将宋伟给予禁闭十五天,并且当年不允许减刑。”全场掌场响起,足足持续了五分钟,同时易军在大杂务哈中东的搀扶下走出了禁闭室,更是猛烈的鼓掌,为兆龙、易军的正直,为支队英明的决策鼓掌。回到号里,小哥儿俩静静地躺在一起,头碰着头,无声地对笑,在患难之中加深了浓浓的兄弟之情。刚过三天,两辆日本越野车顶级沙漠王开到了支队部,副师长政法委书记梁百超点名见易军,弄得支队长和政委非常为难。让见吧,人起不来;不让见吧,更没法交代,自己的顶头上司,惹不起,只好硬着头皮作了汇报。梁副师长马上严肃起来,让他们马上带着去见易军。易军和兆龙哥儿俩正聊天,呼啦啦进来不少人,让他们吃惊不小,老支队长指着易军介绍给梁副师长,并给易军介绍:“这是咱们师的梁副师长、政法委书记。”“哦,你就是易军,我收到信了,恩师也早已打过电话,怪我没亲自赶来,队长有错误,你也有错误。还有,你是殷兆龙吧?怎么,不想让我们做工作啦,下了岗,我和老支队长各位干部到你们两人家里吃饭去,而且老婆孩子全去,路费也是你们的,恩师说你钱多,一定要把你们吃穷了。”风趣的话,缓解了紧张的气氛,也减轻了支队干部们的压力,放心了,“千万不要犯傻了,那么聪明的人,稍微走正路,就不会犯错误,好好协助政府干部工作,会给你们减刑的,是不是呀?支队长,政委同志?”梁副师长问,“哪位是尹志国同志?”
第三章第102节 真正的朋友
“报告,梁副师长,尹志国。”尹指站出来,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梁副师长握着他的手:“尹指导员,党的政策正是需要你们这些负责任的同志在基层任劳任怨的工作而体现,谢谢你们。”然后转身对易军说:“给你带了点新疆的好莫合烟,我爱人还特意酱了些牛羊肉叫我带给你。好好干,刑满后,到我家去做客,好好养病,有时间我还会看你的,要听干部的话,我走了。” 易军又拔了一份儿,这和兆龙是分不开的,易军这才知道兆龙和王大的作用,干部也对他俩刮目相看,这件事很快地传到了别的中队。过了半个月,“易军、殷兆龙跟我出去一趟,活动活动。”尹指导员进来招呼他们俩,跟着狱医和几名犯人,坐上一辆小四轮直奔团部,这是小哥儿俩头一次去团部。通过一段土路,走上了公路,迎来往去的车辆还真不少,尹指指着一辆中型轿车:“这是团部的班车,一天一趟直达乌鲁木齐。”团部的建设很不错,宽敞的柏油马路,工厂、机关、学校、高楼应有尽有,就是摆脱不了农村的土劲儿。狱医夏顿带着几个人去医院看病。尹指带着兆龙、易军去了自己的家里。一座整洁幽静的小院,院内有一块小菜地,黄瓜挂着顶花,西红柿红得可爱,辣椒泛着青绿,架豆往下伸展着腰肢,一派田园景色。进了屋,家具相当落伍,电视机也不例外,但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尹指沏了两杯茶水:“我这家寒酸些,比不上首都呀。”说得二人不好意思。一位中年妇女手里提着大肉进来,非常豪爽:“是殷兆龙、易军吧,欢迎你们来家做客。我们老尹呀。老是提起你们两个,我琢磨是什么样的大仙让他这么上心,要知道,能让我们老尹看上的队员可真不多。”“你少说两句吧,当哑巴卖不了你。”“本来就是吗,今天就在家里吃饭了,别跟小夏瞎转达,早晚得出事。你们这些干警也是,没吃过饭,队员容易吗?净蒙吃蒙喝,他们手里的几个钱不容易呀。”“你看见小夏他们啦。”“没看见还不说呢。”“你们俩还不知道,医院看病是幌子,其实就是要兜兜风,撮一顿,而且还能休半天工,只要你账上有钱,又有点面儿,就批准了。已经成了一种风气惯例。也没办法,头疼脑热是阿斯匹林,肚子痛还是它,什么都两片,干部也担心出大错,一来二去就成了这个样子。”尹指一副无奈的表情,“哦,对了,想打电话,咱家里有,打不打。”兆龙说:“这得花钱呀。”尹指不高兴了:“怎么,拿我不当回事,家里交不起这点电话费。”他爱人也说:“打吧,打吧,给家里通个话,报个平安,这跟写信不一样。”兆龙也就不客气了,拿起了电话拨号,真巧,费青青正在睡懒觉,一听是兆龙,简直不敢相信,赶紧问他在什么地方,怎么有机会打电话给她。“我在团部,尹指导员家里,您老先生还在挺尸呢?”“你真冤枉人,昨天电脑上网聊天到夜里两点,才睡觉。”“什么是电脑呀?”“老外,等你回来真得培养你,你是落后于时代的人,再不回来,快成猩猩了。”“没关系,有你呢。”“天算不如人算,我心里有谱。”“什么谱?能跟我说说吗?”“打住,你给我歇菜。”“行,好小子,小心我断了你的后勤基地。”“好了,就报个平安,指导员家的电话也是要钱的。”“你告诉我电话号码。”“尹指导你们家的电话号码?”“哦,×××××区域号×××××。”兆龙重复了一遍,与费青青道了再见,挂上电话,示意易军,他摇了摇手。尹指开着玩笑:“这是个什么秘密武器?”易军接过来:“这是他的红粉知己。”兆龙辩解:“别胡说,尹指,是我一个铁姐们儿。”尹指笑着说:“哦,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饭好了,咱们开撮。”小家吃饭挺简单,但是尹指让爱人准备得很丰盛,四个菜外加鱼,还有很让人惊讶的螃蟹,弄得兆龙和易军很不好意思,他俩知道这海鲜对尹指家意味着什么。尹指看出他俩的心思:“犯小心眼是吧,我们家跟着你们俩沾光行了吧。你们大城市里来的人太俗,而我们大西北人,只要是真正的朋友,钱是什么,是王八蛋,朋友第一。来,喝酒,易军的海量,今儿可别装,管够。”易军端起酒杯:“敬你和老嫂子,年年有余,家庭幸福,干!”尹指边吃着饭边开导二人:“我跟你们说呀,毕竟你们的身份不同,一定要把握好自己。我们新疆人很复杂的,有国民党军队起义的,有随王震将军进疆就地转业的,有五八年地富反坏就地就业的,有自然灾害逃难过来的,六几年支边过来的,北京帮、上海帮、河南帮,等等,各有各的山头。人际关系错综复杂,这远离内地的地方,权力制约一切,一个团长就是土皇上,也是一个百万富翁。一个连长就决定你们家今年是好收成,还是坏收成,地由他决定包给谁,他们有最好的地,有人管理他们的棉花地,成本最低的,收成最好,都是上千亩的,你们说能不富吗?来,喝酒。再说支队,除了老支队长是别的团场的,资格老级别高,没人敢惹他,剩下的干警都是本团场的子弟。干部关系也错综复杂,所以,处理什么事都十分小心谨慎,弄不好,就得罪人。因为我们的家,妻儿老小,都在他们的地盘上,受他们的把持,真不是好吃的这碗饭。”
第三章第103节 调到杂务组
易军很不以为然:“那可真够黑的。”“所以说,不应该说的话,尽量少说,少出事端,有些事不值。你们两人我挺欣赏,既有魄力,也有心计,但是还是要做什么事情都要有策略,否则,吃亏的是你们自己。说老实话,也就是你们两个,换个别人,处理的结果真可能是两样,我说的话,你们信不信?”“为您这句实话,我们哥儿俩敬您,嫂子您也请呀,谢谢您的热情款待。”易军很感谢。“娄狱政中队长跟我提过多次,要将你们二人调到杂务组,我一考虑,这个工作可以减少跟其他人的直接冲突,就同意了。汪中、李副中也同意,伤好了就去值班。哈中东也快解除了,需要一个院内大杂务,你们俩……”“嘿,谁都一样,我认为大杂务太辛苦,一天十几个小时,还不如两个人倒班,一人八小时,这样减少了时间,人还精神劲儿十足,你说行不行?别在意,这是一个建议。”易军出主意。“挺好,我看不错,开会议一下,你们就走马上任,怎么样?有信心吗?千万不要感情用事,有关系,也不能让人说出话来,对不对?”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称是,没几天,两人就上任了,主持院内日常秩序,传达干部指令,并且,更重要的是看守三道警戒线。支队成立了严管队,就放在砖厂中队,大约有十二三个人陆续送到,兆龙和宝全负责监管,从别的中队调来季小军任严管队队长。严管队的监管既紧张又耗时间。当别人正在那睡时,四点半就拖着三十六斤重的脚镣出操一个半小时;六时整,开早饭,半个馒头,一碗面糊糊,两块咸菜;六时半与大队一起出工,一点钟收工,同样是半个馒头;大班午睡,他们都要在烈日当头继续操练,根本取消午睡,四时出工,装卸成品砖;九时收工,休息半小时,半个馒头同样是定量,开始背监规,学习,每天一份检查;十二点睡觉。他们每天四个半小时的睡眠,搞得各个反改造尖子五迷三道的,经常学习的时候,就不自觉地睡死过去,为了不引起过多的责难,兆龙和院内值班的易军定了暗号,有干部去严管队,就喊一声:“殷兆龙,给我们倒点水。”或者高声喊:“队长好。”从而避免自己的失职而带来的斥责。不许抽烟是严管队的犯人最感到困难的事情,有些人烟瘾极大,给吧,容易有人扎针;不给吧,不少北京人在里面。索性,兆龙每天拿出一包红山,集体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