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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她让他这般悬念,他不会有那些抉择和这股动力。
她应该也过得很好吧?他所做的这一切,全是为了让她有好生活。
他好想念她……
“老大。”军师张洋站到他身边来。
“我果然没看错人。”齐沐拍拍张洋的肩。
“你客气了,良马还需要伯乐的慧眼。”张洋笑笑。
大展长才是每个人的梦想,齐沐肯放手让他做,是他的好运气。
张洋欣赏齐沐,他的行事魄力和超群眼光是无人能敌的,今天如果没有他,凭齐沐自己,也能闯出一番局面,认真想来,受惠的反而是他。
“尤渐和闵方也功不可没。”齐沐转身对身后的两个人说,“尤渐不愧是行动派,抢地、抢先机一马当先;闵方不愧是科技新贵,系统连线只是一弹指的工夫。”
“老大太客气了,我们只是略尽棉薄之力。”
这些年来,他们已经变成互信互赖的好朋友,齐沐完全没有看错人。
“什么老大,该改口叫总裁了,红集团的总裁。”尤渐豪迈的说。
尤渐信任齐沐,甘心为他两肋插刀——他对手下讲义气、对事情不计较,完全没有老大的架子,这是他甘心跟他这么多年的主要原因。
“对对对,该叫总裁,总裁好。”闵方也嘻皮笑脸的跟进。
对闵方来说,齐沐就像个神,打架一流、决策一流、机智一流、勇气一流、待人一流……这世上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值得跟随的人了。
“如果我是总裁的话,你们也全是大总裁,红集团不是我一个人的,是大家的。”齐沐是黑道起家,首重情义。
“那么,总裁,我觉得目前只是完成了一小部分,我们应该积极朝海外发展,把红集团推向全亚洲,甚至是全世界。”张洋提议,他心里已有腹案。
“好建议。”齐沐不假思索的答应,“放手去做吧,我相信你。”
“那闵方可得帮帮我才行。”张洋说。
“那有什么问题?”闵方很爽快的答应,从此归入张洋的阵线。
“那我呢?”尤渐抗议自己被冷落。
“别紧张,我不会让你太闲的。”齐沐搭着他的肩,“不如你现在就去中部替我抢块地,顺便找个人?”他想把这繁华的景象拓展到中部去。
“没问题,全包在我身上。”尤渐拍拍胸脯,这种事是他的长才,“请问总裁要找的人是?”
“李青。”他想确定她就在他的羽翼下。
他忘不了她,也放不下她,在初见面的第一眼,就注定了两人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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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母的病情一直没有好转,医生说是心病,要有心药才能医。
“妈,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我一定替你找来。”母亲卧病在床已经很久,看遍各大名医都没效,她快担心死了。
李尧还是常回来拿钱,一次比一次狠,一次比一次多,李青感到心力交瘁。
“你为这个家忖出的已经够多了。”母亲枯槁的手抚上她尖削的脸颊。
“不够,一点都不够,妈,你一定要好起来。”李青什么都不在乎,只在乎母亲,她甘心为母亲做牛做马。
“已经够了。”母亲虚弱的叹口气,一是妈连累你,害你在这个家里受苦受难,现在你爸爸去世,妈也可以安心的放手了。“
“妈,你说什么?不要再说这些话,你不会有事的。”李青每次听到这种话,心中就无比恐慌,生怕母亲就此撒手人寰。
“这些年来,真的苦了你了。”母亲爱怜的抚着李青,“妈走了后,你就赶快离开,走多远算多远,千万不要被你哥哥推入火坑
“妈,不要说这种话,我们说好要一起过好日子的。”李青忍不住失声痛哭。
“小青,你是妈的心肝宝贝……要好好照顾自己……我要去找爸爸……”
“妈不可以,你不可以去找爸爸……”
李母说完话后,陷人昏迷状态,三天后,终于还是弃她而去。
“过分,太过分了!你去找爸爸,我怎么办呀?”李青伤心欲绝,“枉费我们熬了那么长的苦日子,你怎么可以就这样走?”
不管她怎么哭喊,怎么摇李母的身体,她都没有醒过来。
“妈,醒醒呀,不要吓我,快起来。”母亲是她的心灵支柱,她死了,就像有人把树的根铲掉了,就算没有风,她也摇摇欲坠。
母亲下葬的日子,正是她满二十岁的生日,失去了根,这世界顷时变得灰蒙蒙的。
“小青,你快走,趁你哥哥还没回来,快离开这里。”好心的邻居帮忙处理完母亲的丧事后,催促李青离开,这是她母亲的遗言。
“不要,妈妈还没走,她还在这里。”李青无法举足,这屋子里有她和母亲的记忆,有母亲留下的魂魄。
“不要再耽搁了,快走。”所有人都怕李青来不及逃。
“走?去哪里?”门被踢开,邻居心目中的凶神恶煞,出现在门口。
邻居怕得什么都不敢再说,缩着头走人。
“现在好了,那老太婆死了,看谁还护着你。”李尧粗暴地揪起李青的头发。
“放手!”李青死命挣扎,“妈妈死了,你连上香都没有,还在这边大呼小叫?放开我!”踢他、踹他,恨不得直接把他踹去地狱向母亲赔罪。
“该死的,你以为你是谁,竟敢反抗我?!”李尧一连甩了她几个耳光。
头皮的疼痛和一连串的晕眩,让李青几乎站不住,但是她一点都不怕。
“妈妈会死都是你害的,你回来做什么?你没有权利进来!”李青愈挫愈勇,内心强大的悲恸犹如猛兽脱闸,“滚出去,给我滚出去,你不配进来这个屋子!”
“闭嘴!”他又甩了她一个耳光,“把钱拿出来。”
“没有钱!就算有也不给你,你休想再跟我要半毛钱!”李青拿起扫把往他身上挥,“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这么多年来,她最想对他说的就是这句话。
“敢打老子?”李尧轻易的抓住扫把,一掌把她推得跌飞出去,“没钱就给我去酒店上班!
“你敢逼我去酒店,我就死给你看!”李青丢掉扫把,冲去厨房拿菜刀,毫不犹豫的抵着自己的脖子。
李尧脸色一凛,想不到她会有这种举动。
“算你狠。”他丢开扫把。
放弃也只是那瞬间而已,当李青松懈下来,他冲过去把她手中的菜刀抢走,“想死?得看我同不同意。”他重重的踹了她好几下。
“就算没有菜刀,我还是死得了。”李青拼命拿头去撞墙。
死了起码能见到母亲,好过活着被他糟蹋。
“想死?没那么容易!”他揪住她的发,不让她继续撞墙,“没为我赚够钱,怎么可能让你死?”他冷笑道。
血从额头淌下来,染红了李青的眼,使世界变成一片血腥。
“走。”
猛女不敌恶男,李尧押走抵死不从的李青,从此再也没人知道这对兄妹的行踪。
第三章
齐沐很忙,已经请了十多个秘书、十多个特助,但他还是觉得自己很忙。
桌上待批的文件比山高,行事历上待开的会议十根指头都数不完,更何况还有一堆报告要听、企画案要看、决策要做。
“喂,这些人干嘛指名要见我?交际应酬不是有人去就行了?”桌上那一长串的饭局名单,光看就令他头痛。
最令他厌烦的是,饭局里总有名媛淑女、大家国秀相陪,每每他的衣服沾上脂粉味,总会令他作呕一整夜。
“因为你现在是传奇性的人物,每个人都想知道你传奇性的奋斗过程。”张洋凉凉的回答,“都这么多年了,你应该已经习惯了吧。”
“这种事怎么会习惯?”
现在,他出门要轿车代步,不能自己到处乱晃;吃饭要到大饭店,不能吃路边摊;穿衣服要穿名牌,不能穿T恤、牛仔裤,更不能露出一点点刺青……真是的,他都快窒息了。
更扯的是,以前男人女人见了他,起码有一半会退避三舍;现在则是只要听见他的名字,就算人在三公里外,都会冲过来把他团团围住。
人怕出名猪怕肥,他终于尝到其中的滋味。
“看不出你一点都不习惯。”在张洋看来,他判断准确、英气逼人,完全是标准的大总裁架式,这岛上比得过他的,已经找不到几个了,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啐,这些饭局全由你去。”他把烫手山芋般的名单丢给他。
其实他最近常半夜独自出去溜哒、透透气,也看看一起打拼的好兄弟,巡视地盘,注意有没有人在搞不入流的勾当……这些象征性的自由行动,使他的心情好一点。
“呃……那就不必了。”那其中有许多名为应酬,实为相亲的饭局,连张洋也怕。
“尤渐还没回来?”齐沐问,他关心他派给他的任务。
“那个李青到底是谁?让你非找到不可?”张洋很好奇。
“只是个偶遇的人,但就是挂心。”
上次尤渐告诉他他打听回来的结果,这些年来她一直过得不好,被父亲、兄长殴打,前几个月母亲去世后,就下落不明……
如果他早一点派人去找她就好了,如果他当时就直接把她带走就好了。这件事变成他心头上一根拔不掉的刺,刺得他隐隐生疼。
上个星期他派出所有人手去找,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息,令他坐立难安。
“难怪你什么事都不想做。”张洋瞥瞥他桌上堆积如山的卷宗。
“这是不相关的两回事。”他嘴里否认,心上却烦躁。
“当然相关,当一个人心里有牵挂的时候,就算想做好什么事,也做不好。你的心神不宁,是从知道李青被殴打开始的。”张洋很有把握的说。
“是吗?”齐沐并不肯定,只觉得自己无法再留在这办公室里,想出去做点什么似的。
“再打通电话问问尤渐吧,这样你会好过一点。”张洋自愿变成他肚里的蛔虫。“希望你早点找到,因为我对那个李青,好奇极了。”
“别想动她脑筋。”齐沐板着脸,有点不悦。
他不要任何人动李青脑筋,就算是拜把兄弟也不行。他和李青明明这么多年没见了,他为何会有这些奇怪的心绪?
“对了,刚刚秘书送来一张请帖,不知是谁寄的。”张洋从他的桌上拿出一张烫金、没有署名或任何企业标记,只有细细龙纹的信封。
齐沐伸手接过。这信封他很熟,是黑道和企业暗中传递情报的专用信封,送来的应该是他的某个手下。
里头的信笺简单的写着“跨海拍卖会”几个大字,旁边写着时间和某个会员俱乐部的地址。
“是什么?”张洋好奇的凑过来。
“邀请函。”齐沐把它放进西装口袋,时间是今晚,他会去看看。有什么事他并不清楚,但他相信一定是某种大事,否则他的手下不会送这种邀请函来给他。
说不定他们遇见了什么无法解决的困难。那他就更非去不可。
“这是黑道的事,介入太多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还是别太好奇的好。”齐沐告诉一脸好奇的张洋。
“好吧。”反正红集团的事已经快把他忙昏了,如果再加上红帮的事,就算再多十个他也不够用。“但我还是……”
“放心,时间是晚上,和会议没有冲突。”齐沐知道他的顾虑。
大举拓展业务的结果,使他有开不完的会议、批不完的卷宗跟接待不完的外国客户,如果他稍稍怠工,其他人就会忙到人仰马翻。
“我是担心你。”张洋说,“怕你一时冲动,和人起冲突。”他可是红集团的高贵总裁,外头想动他脑筋的不知有多少,一言一行都要小心。
“很久没打架了,如果可以打打架也不错。”齐沐故意说给张洋担心。
“喂!”他果然跳起来。
“放心吧,我不会穿西装打架的,再厉害的记者也拍不到。”好好的一个大男人,干嘛学老妈子?
“问题不在西装!”张洋被他气得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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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所有应酬全推开,齐沐戴着大墨镜,以黑道装扮来到那个会员俱乐部。
俱乐部是栋八楼的建筑物,在栉比鳞次的商业大楼中,并不@眼。
“老大,这里。”才走到门口,就有人对他道。
“是什么事?”齐沐看着红帮里最有本事的地下情报员。
“老大,这个俱乐部常进行很不寻常的交易,听说今天有更特别的货色,特地请老大来看看。”
“哦?那我倒要看看有多特别。”齐沐拿着邀请函走进俱乐部。
拍卖会位于顶楼,里头装潢得美轮美奂,而且还附有吧台、餐台,服务生穿梭其中,看起来就像一般的普通宴会。
唯一称奇的是,现场的人物不但包含国内外名流、帮派老k,还有几个不愿招摇的企业头头。
“谢谢各位光临今晚的拍卖会,我们今晚准备了许多令人耳目一新的拍卖品,希望各位都能买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屋子前方的舞台上,主持人现身。
主持人是个生面孔,口吻中带有怪怪的洋腔。
“首先,这位先生要拍卖的是他的左肾,起价是三百万。”
齐沐忍不住拧起眉心,居然拍卖肾脏?而出价人还争先恐后,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
接下来还有更匪夷所思的,拍卖女星的一夜春宵、拍卖心脏、拍卖未出世小孩……林林总总几十样。
现在的人有穷到这种程度,非得拍卖自己的器官和肉体吗?说齐沐不震惊是假